劉備撇妻,劉安殺妻,呂布戀妻,這三種對待妻子的態度在後世流傳甚廣。若是從女性的角度出發,她們最好是遇到呂布那樣的男人。
劉備撇妻,顧名思義,劉備是能說出「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的男人,在這種人眼裏,女人永遠都是附屬品,從來就沒被他放在心上。呂布奪徐州的時候,劉備跑了,老婆扔給了糜竺。曹操打徐州的時候,劉備又跑了,老婆丟給了關羽。反正只要一有事,劉備總是第一個跑。
而劉安殺妻則說的是劉備在被呂布偷襲孤身一人時遇到了獵戶劉安。劉安得知劉備身份是皇叔以後就有心款待,只是家中無有東西款待,便將妻子殺死做熟款待了劉備。別以為是胡說,三國曹魏勢力的程昱就曾經因為軍糧緊張把死人肉做成肉乾充作軍糧。
劉備吃飽以後告辭離去,路上遇到了曹操,那時曹操跟劉備還沒翻臉,聽了劉備的講述以後命人給劉安送去千兩黃金,劉安從此陡然而富,過上了有錢人的生活。不過劉安後半輩子孤苦,雖然有錢,但卻找不着媳婦,因為所有有姑娘的人家都怕他請客。
至於呂布戀妻,則說的是呂布顧家顧的有些過分,幾乎有些輕重不分。但對女性來說,一個知道關心愛護自己的男人,遠比劉備那種遇到事就跑又或是劉安那種拿妻子做菜待客的人要強得多。
得知自己的家眷落入曹操的手裏,呂布頓時六神無主。後世有人言,東吳好蘿莉,曹魏愛人妻,蜀漢全是好基友。自己的妻子落到好人妻的曹操手裏,呂布不能不擔心。而且最主要的一點,呂布的正妻嚴氏現如今正身懷六甲。呂布到目前為止只有一女,嚴氏這一胎說不準就能讓呂家有後,現在落到了曹操的手裏,呂家的香火就有危險了。
呂布想要撇下袁紹回軍下邳,至少要把自己的家小從曹操的手裏奪回來。可呂布同時也清楚這種想法只是妄想。到了這時,呂布就是再笨也該知道袁曹兩家聯手對付自己。自己想要撤軍,袁紹肯定不會答應。
「公台,我只帶曹性、張繡,三千飛熊,剩餘的人馬皆交給你調度如何?」呂布盯着陳宮商量道。
下邳被破的消息如今已經傳開,家小在下邳的人不免擔心,以至於呂布軍中人心浮動。想要繼續像之前那樣固守臨朐,似乎已經不太可能。
「好吧,主公此去一路保重。」陳宮看了呂布半晌,最後還是點頭答應了呂布的要求。
作為跟隨呂布有些年頭的智者,陳宮已經清楚呂布的脾性,以陳宮對呂布的了解,若是曹操用呂布的家迫呂布投降,呂布十有會答應。可呂布能答應歸順曹操,可他陳宮卻不願向曹操低頭。
呂布和曹操之前的矛盾只不過是諸侯之爭,而自己在曹操的眼中卻是叛徒,這要是落到曹操的手裏,自己能有好果子吃才怪。從呂布開口提議要帶兵返回下邳,陳宮就開始考慮自己的後路。
陳宮可沒有為呂布的大業獻出生命的想法,昔日他就曾暗中聯絡成廉、郝萌想要捨棄呂布投靠袁術,只不過袁術自己不爭氣,陳宮的這番謀劃才只得作罷。但如今,機會明顯又來了,呂布臨走前將軍隊的大權託付給了自己,那何去何從,只要能夠說服呂布留下輔佐自己的侯成、宋憲、魏續三人,那自己還不是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呂布帶着人悄悄離開了臨朐,星夜兼程往下邳趕,而陳宮也不閒着,分別召見了侯成三人,先試探一下三人的態度。
等到呂布帶着人馬趕到下邳城外紮營的當晚,陳珪親自來見呂布。對於陳珪,呂布是不想見的,若不是陳登說服臧霸一同降曹,呂布也不會陷入如此被動的局面。可事關自己家小的安危,呂布也只能耐下性子見了陳珪一面。
「溫侯別來無恙?」陳珪微笑着問呂佈道。
「托你老人家的福,還活着呢。」
「呵呵溫侯看來對老夫滿腹怨氣啊。」陳珪見狀笑道。
「老匹夫!若不是你們父子作梗,主公又怎麼會陷入如此被動的境地。你這賣主求榮的小人,還敢來此賣弄唇舌,是嫌活夠了嗎?」張繡怒聲喝問道。
「伯鸞的火氣似乎有些大啊,既然此地不歡迎老夫,那老夫就告辭了,只是可惜了溫侯那尚未出生的孩兒。」陳珪丟下句話轉身就走。
「站住!」呂布一聽自己的孩子,急忙出聲叫住陳珪,隨後吩咐曹性道:「叔龍,你陪伯鸞下去吃些東西。」曹性聞言點點頭,拉拽着不願離開的張繡出了大帳。
「陳珪,莫要在此賣好,我的家小現今如何?」呂布不等陳珪開口,搶先問道。
「溫侯放心,溫侯家眷如今都在老夫家中暫住,無人打擾。不知溫侯對將來可有什麼打算?」
「我沒興趣與你談,你且回城告訴曹操,他若有膽,明日出城一見。請吧。」呂布說完直接送客,陳珪見狀心裏不由一驚,不過見呂布不願與他多談,他也只得回去,在回去的路上不由感到有些鬱悶和擔心。
次日天明,昨晚得到陳珪回報的曹操起了個大早,剛用過早飯,就有人來報呂布單人獨騎在城外等候。
「呵這惡虎倒是膽大。來人,備馬,我要出城與他面談。」曹操聞言笑着對左右說道。
「主公,呂布驍勇,還請主公帶我一同出城以備不測。」許褚聞言連忙請命道。而許褚一開口,眾將里除了關羽沒有吱聲,其餘人也紛紛請命想要一同前往。
「呵呵不要吵鬧,呂布獨自前來,我若要降服此人,此時豈能露怯。這樣,就讓仲康隨我一同前去,其餘人等皆不得出城。」
看到曹操僅帶許褚一人出城,呂布也是微微一愣,不過隨即一催胯下赤兔,上前對曹操拱手道:「孟德,好久不見了。」
「呵呵溫侯,我也沒想到你我會以這種情況下相見。」
「我今日前來,非是與你敘舊,只是想請孟德還我家眷,可否?」
「不可。溫侯,非是曹某小氣,只是眼下好不容易有個能讓徐州百姓避免戰禍的機會,曹某又豈能因為與溫侯的私交而放過。」
「說的還真是好聽。那你要如何才肯放我家眷?」
「溫侯,你無有人王地主之命,又何必強求?眼下你大勢已去,何不早作打算?」
「你想要說降我?」呂布皺眉問道。
「呵呵溫侯的武藝可是很強的,若是能得溫侯相助,曹某可是求之不得。」
「難道我就不能去投別人?」
「呵呵溫侯,你能去投誰?袁紹?孫策?還是重回朝廷?溫侯莫忘了,你的家眷可在曹某手裏。」
「孟德就不怕此舉惹天下人恥笑?」
「若能得溫侯投效,曹某這點顏面就不要了。」
「好,若要我投效於你,我有三點要求。」
呂布這話一出口,不僅曹操楞了一下,就連負責保護曹操安全的許褚都愣了。過了好一會曹操才回過神來,連忙說道:「溫侯請說。」
「一,我的家眷你要還我,我也不讓你為難,你可命人將其送往許都安置。」
「沒問題,我回去以後就讓人在許都新建溫侯府。」
「二,我雖降你,但我不會強迫我的麾下眾將降你,還請你允許他們自尋出路。」
「溫侯這是為了公台考慮?」
「是。」呂佈點頭承認道。
「好,溫侯重情重義,曹某答應,還有第三條呢?」
「三,我雖降你,但我希望日後若是你與朝廷起了衝突,可以容我置身事外。」
「這個溫侯是否多慮了,曹某又怎麼會向朝廷發難?」曹操皺眉說道。
「你只說你是答應還是不答應吧?」
「好,曹某答應溫侯,將來若是曹某與朝廷起了衝突,溫侯可以袖手旁觀。」
見曹操答應了自己所提的三個要求,呂布乾脆的翻身下馬,單膝跪地向馬上的曹操拱手行禮道:「呂布拜見主公。」
曹操趕忙也下馬伸手相攙,口中喜道:「我得溫侯,勝得十萬雄兵。」
在曹操的攙扶下,呂布順勢起身,口中說道:「主公放心,布這就回去整頓兵馬前來,還請主公回城稍候。」
「溫侯且慢,褚有一問還請溫侯指教。」許褚忽然叫住上馬準備回營的呂佈道。
「請說。」
「溫侯,你真的只是因為家眷在主公手裏才願意歸順?」許褚不解的問道。
「布自幼便是孤兒,雄圖霸業在別人眼中或許是被擺在首位,但在布的心裏,家小才是被擺在第一位,更何況布那尚未出生的孩兒也在主公手裏,即使為了他們,布做什麼都心甘情願。」說完呂布沖曹操拱拱手,拍馬離去。
看着呂布的背影,曹操忽然問許褚道:「仲康,咱們這回是不是顯得有些小人了?」
「呃好像是有點。」
回城的曹操留在城頭等候呂布的歸來,許褚則趁這個時候將自己問呂布的問題以及呂布的回答告訴了眾人。原本眾人心裏並不太看得起呂布的為人,但聽了許褚的講述以後,對呂布的觀感倒是有了一些改變。一個能為了家眷的安危放棄自己事業的人,倒也不是沒有可取之處。
等到日近正午,呂布帶着人馬來到了下邳城下。看到呂布等人此時的情況,曹操等人心裏一松,看來呂布是真的為了家眷的安危向曹操低頭了。就見呂布帶來的騎兵在離城還有三百步時下馬,步行過來列隊,手中的兵刃更是一件未帶。
「哈哈哈諸位隨我一同出城迎接奉先。」曹操見狀大笑,帶着左右下了城頭。
「主公,登就不去了。」陳登小聲對曹操說道。
「嗯,元龍就留在此地好了。」曹操善解人意的點頭答應道。
陳登向曹操獻了徐州,若不是陳登,臧霸不會那麼輕易的答應降曹。不過曹操論功行賞過後,陳登的名聲也算是完了。
沒人喜歡賣主求榮的人!呂布待陳登甚厚,將其視為心腹,但陳登捨棄呂布卻捨棄的異常乾脆。他是藉此保住了陳家在徐州的利益,但同樣也失去了許多,至少曹操這裏知道其中詳情的人就不願與其親近。
誰都怕被人背後捅刀子啊!呂布這麼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就擺在眼前,沒有顧忌的人不是別有用心就是傻大膽。而與陳登相比,呂布更要受人歡迎。雖然呂布的德行有虧,喜歡弒父,但只要沒有利益衝突,相處起來倒也不是什麼難事。
呂布武藝出眾,曹操帳下除關羽、許褚外,無人可敵。而曹操對呂布也表現出了充分的信任,在呂布交出手中兵馬以後,便將呂布的家眷交還給呂布在下邳城中另外安置。呂布對此則以實際行動回報,當着曹操的面書信陳宮一封,將自己的決定告知陳宮自斷。
陳宮知道呂布此去下邳十有會投降,但等呂布的書信送到他手上的時候,心裏還是一陣陣的苦笑,放下書信對身邊等待他決定的侯成三人道:「主公已然有了決定,接下來就是我們了。我陳宮與曹操勢不兩立,自不會去投他,只是不知三位將軍如何打算?」
「我姐還在下邳,所以我要回去。」魏續聞言答道。他是呂布的小舅子,就算跟着陳宮投了袁紹,也不見得能受重用。
「我二人願以軍師馬首是瞻。」侯成、宋憲對望一眼,拱手對陳宮說道。
「好,既如此,魏將軍且去準備,你率本部人馬回去,相信曹操也就不會為難於你了。侯將軍、宋將軍也不必着急,明日陳某就會使人前往袁紹大營,商議投誠之事。」
「如此就有勞軍師了。」侯成三人說完就打算離開,但卻又被陳宮叫住,「侯將軍、宋將軍慢走,我還有事叮囑。」魏續見狀便和侯成、宋憲打了聲招呼,獨自離開。等到魏續走後,陳宮才問侯成、宋憲道:「二位將軍可想日後在袁紹軍中受到重用?」
「那是自然。莫非軍師有什麼法子?」侯成聞言立刻問道。
「眼下就有一個機會,只是不知二位將軍敢不敢幹?」
「什麼機會?」
「主公已經因為家眷落在曹操手中而歸順了曹操,所以咱們如今只能個人顧個人,想要日後在袁紹那裏立足,僅憑手裏這些兵馬亦或是獻城都不足以打動袁紹。唯有立下一功,方能叫袁紹另眼相看。」
「軍師,你就莫要賣關子了,直說就是。」宋憲有些不耐煩的催促道。
陳宮見已經成功勾起二人的好奇心,這才緩聲說道:「與其讓魏續帶兵離開削弱我等的實力,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找藉口除掉此人。」
「啊?軍師,這個」
「二位將軍若是不願,那就當陳某沒說。」
「軍師,我不是這個意思,而是魏續那小子與我平級,手中兵馬也相差無幾,咱們要是內訌,萬一偷雞不成蝕把米」侯成擔憂的說道。
「放心,陳某既然有此提議,自然就有完全的準備。你二人且附耳過來」陳宮自信滿滿的對侯成、宋憲說道。
魏續正在收拾行囊,從陳宮那裏回來以後他就吩咐手下人馬打點行裝,準備等天黑以後趁夜離開。不想還沒等他收拾妥當,自己就被奉命前來拿他的人給繩捆索綁。
「放開我!你們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抓我?不知道我的姐夫是誰嗎?」魏續很是惱火的衝着來人大吼大叫。
「魏續動搖軍心,圖謀不軌,陳某身為此地主帥,豈能因你是主公親眷便輕饒於你。來呀,將其拖下去梟首示眾,首級掛於城門之上警告眾人。」陳宮一身正氣的當眾宣佈了對魏續的處置。
魏續想要喊冤,只是在被帶到眾人面前之前,陳宮已經讓人在起嘴裏塞過麻瓜,魏續此時就是想喊也喊不出來。劊子手手起刀落,魏續人頭落地。原本奉命收拾行囊的魏續人馬也被侯成、宋憲藉機瓜分。
而等做完這一切,帶着呂布書信的斥候這才姍姍來遲。陳宮看過信件之後大驚失色,而眾將在看過書信以後也陷入了沉默。
魏續白死了!就差了這麼一時半刻,若是送信的斥候早到一會,那魏續就不用死。可現在,人已經死了,呂布若是知道自己的小舅子死在陳宮手裏,哪能輕饒了陳宮。而被眾人用同情目光看着的陳宮卻是心裏暗喜,這一切都是他串通侯成、宋憲安排好的,為的就是魏續手上的那些兵馬。
心裏高興,但戲還要繼續演。有侯成、宋憲的配合,陳宮當眾決定了率部投靠袁紹的決定,而原本有些左右搖擺的人也在旁人的勸說下答應隨陳宮一同投袁。沒辦法,呂布找陳宮這個正主麻煩找不到,但收拾自己這個「幫凶」還是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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