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禁軍的駐地,蕭仲青可以算是熟門熟路了,從他開始辦案到現在,一個月要往這裏跑個三五次的,不過,這也要看案子的情況,要是犯人關在他們大理寺的牢房或者刑部的牢房,他辦完事之後就直接出城騎馬去了。若是來這邊,而且還是軒轅澈不在宮裏當值的時候,就進來玩一玩。這裏的兵士大多都是認識他的,而且也特別歡迎他來,因為會有好東西吃的。
說起來,蕭仲青覺得自己跟軒轅澈的交情還真是特別具有戲劇/性,那句話叫什麼來着,不打不相識,他們兩個很完美的詮釋了這句話的意思。當年嘉禾的那起貪墨案,被牽進去的人數量是很多的,範圍也是相當的廣泛,絕不僅僅是某些位高權重的大臣,幾乎每個級別的官吏都有涉及,同樣也包括了軒轅澈的禁軍。
最開始的時候,軒轅澈並不相信自己的手下會做出這等事情,畢竟是武將嘛,沒有那麼多的彎彎繞繞,有一說一,實事求是,從來就不喜歡弄虛作假、誇大其詞什麼的,所以,他很自以為是的認為,他手底下的人也跟他是一樣的。於是,他就認為蕭仲青的調查純粹是沒事找事,為了破案不擇手段,這讓軒轅澈特別的惱火。只是蕭仲青是小輩,他一個長輩,不能跟小輩太過計較,那樣的話就有失風度。所以,他直接去找了蕭勝,讓左相大人好好的管管自己的兒子,不要仗勢胡為,可沒成想,卻在蕭勝那裏碰了個軟釘子,人家壓根就沒接他的話茬。蕭勝這邊的路子沒走通,軒轅澈的心裏特別的不舒服,所以,在蕭仲青再次找上門來的時候,他積攢的這點怒氣就全都朝着蕭仲青發出來了。
那個時候,蕭仲青對軒轅澈的感覺也不是特別的好,他覺得護犢子是沒有錯的,一個將軍若是不愛護自己手下的兵士,那簡直就是混蛋,真的太不可理喻了。但是這也應該掌握一個分寸,不能什麼樣的都維護,那不就亂了套了嘛!最重要的是,蕭仲青已經掌握了禁軍十三個校尉實打實的鐵證,根本就算不得冤枉。可偏偏軒轅澈油鹽不進,他也是相當的惱火。
於是,兩個同樣火冒三丈的人,一言不合就開始動手了,狠狠的、痛痛快快的打了一架。而這一架也成為了金陵的一個傳說,每當被人們提起的時候,大家依然覺得很精彩,依然是津津樂道的。
不過,這場架倒沒有像外界瘋傳的那樣,說什麼打了個三天三夜之類的,要真是打了個三天三夜,這世上也就沒有蕭仲青和軒轅澈了。其實,他們就是從當天下午一直打到了第二天的上午,打到兩個人脫力也沒分清勝負。說來也奇怪,他們倒是因為這場架對彼此產生了惺惺相惜的好感,再加上蕭仲青拿出了板上釘釘的證據證明軒轅澈的部下有不少人都卷進了這起貪墨案里,軒轅澈對蕭仲青之前的芥蒂也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按照軒轅澈自己的話說,他還是很感謝蕭仲青的堅持,要不然他得被手下那幫膽大妄為的傢伙給坑死了。
從那個時候開始,這兩個人的交情就開始變得越來越深厚,兩個人的合作也越來越緊密。兩個人的關係變得如此的融洽,最高興的還是趙桓寧這個當皇帝的,他把軒轅澈當作是兄弟,又視蕭仲青如己出,一個手心一個手背的,他可不希望這兩個人鬧得那麼的僵,要知道,這兩個傢伙打起來沒完沒了的那個晚上,他可是在寢殿的地板上度過的。
&當想起來這件事情,我就覺得特別的好笑。陛下知道你們兩個打起來了,還特意召了我和阿祺入宮商量對策,看看有沒有可能讓你們停手。我現在還能想起當時陛下的那個神色,即有點小興奮又頗為無奈。」趙裕樂呵呵的跟軒轅澈分享着自己知道的小秘密,他伸手拍了拍禁軍大統領的肩膀,「興奮的是他可以看看青兒和你到底是個什麼水平,無奈的是旁邊有個左相大人正虎視眈眈的等着他。唉,說起來,你也是挺厲害的,明知道阿勝最護着自己的兒子,也知道陛下最緊張阿勝和他身邊的人,你居然還敢跟小崽子動手,真是了不起啊!幸好啊,你們兩個誰也沒受傷,要不然……哼哼,他把你打傷,算你是活該倒霉,你要是把他給打傷了,阿勝就要提着刀找你拼命了。」
&說我當時是腦子一熱就跟那個小傢伙動了手,但是,頭腦還是很清醒的,所以,我沒用兵器,比試的也只是拳腳功夫而已。不管怎麼說,這個小傢伙也是小輩,跟個小輩動刀動槍的,實在是好說不好聽啊!而且,刀劍無眼,萬一真的傷到了,以我的功夫,那可是打不過左相大人的,就算是帶着舊傷的左相大人,我也是望塵莫及啊!」軒轅澈摸了摸下巴,有些感慨的說道,「話又說回來了,那小子的功夫還真是不賴,他當年也不過十二三歲,就能跟我打個平手了,要是現在比試一番的話,我恐怕就不是他的對手了。」
&倒是不想看你們倆的比試,你打不過他是肯定的,這幾年他的功夫提升得很快,你已經不是他的對手了。我很想看看他和平兒打一場。不過,這個願望今天是實現不了了。」
&歸會有機會的,殿下大概要在金陵住上好些日子呢!」
趙裕看了一眼軒轅澈,輕輕的搖了搖頭,「這可不一定啊,萬一,北狄那幫人也摻合到這件事情裏面來,邊境就是終點要防範的地方啊!如今朝里能打得過北狄的,除了阿勝和本王之外,就只有平兒了。」
&爺說的是。」軒轅澈點點頭,「不過,這也是我們的機會,要是真打起來了,不妨就徹底解決這個後顧之憂,免得他們總喜歡在背後給我們下絆子。」
&真是那樣就好了,本王就可以大展拳腳了!」
趙桓平看了看聊得挺歡實的兩個人,再看看後面那個一邊走一邊看畫像,還緊皺着眉頭的蕭仲青,輕輕的嘆了口氣,站在原地等了一會兒,等到蕭仲青走到自己身邊,伸手把畫像從他手裏拿走,說道,「走路不要看東西,小心跌跤。」
&我有一點很搞不清楚啊!」蕭仲青看了看又一次失去自由的袖子,輕輕的嘆了口氣,說道,「雖然你們對這位無為道人的身份吞吞吐吐,但我大概也是猜到了一點,算年紀,應該和先皇、裕王爺是一個輩分的,應該也是位皇室成員吧?不是先皇的親兄弟,就是堂兄弟或者表兄弟之類的。不過,我覺得親兄弟的可能比較大一些吧,畢竟讓你們這麼的忌憚。」
&兒很聰明!」趙桓平微微一愣,看了看很認真的在做推理的蕭仲青,輕輕的挑了挑眉,「所以,你在困惑什麼呢?」
&是親兄弟的話,為什麼跟先皇和裕王爺長得不怎麼一樣呢?」蕭仲青往回拽了拽自己的袖子,輕輕的嘆了口氣,「雖然說龍生九子,這樣貌上自然是各有不同的,但兄弟嘛,總歸在眉眼之處找到相似的地方,可這位……皇室的雍容氣度似乎是有的,但我總是覺得有什麼地方是不太對勁的。不過,這也許是姜叔平的畫功不怎麼好的緣故,一切還是等着見過那位道長再說吧!」
趙桓平沒有說話,拽着蕭仲青那隻袖子的手往自己的身邊扽了扽,跟在趙裕和軒轅澈的身後走進了駐地,朝着大帳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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