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海門,杜子平的洞府中,瓊娘看着雪毅與雪玲,說道:「你們兩個也終於進階真丹期了,如今子平已經有二百餘年沒有回來了,前一百年,他還有飛劍傳書,可這一百年來卻蹤影皆無,我想去找他。」
那雪盈道:「公子神通廣大,又兼機智過人,應該沒有什麼大問題。這一百年,他沒有與咱們聯繫,只怕是惹到了什麼厲害之極的仇家,瓊娘你現在如果出去找他,若是撞到仇家手裏,只怕大大不妥。」
瓊娘道:「這段時間,我的修為進境雖慢,現在也只有元嬰二層,但天龍逸士所傳下來的幻劍訣我已經領悟,其它劍術也了解了許多,不是我自誇,便是元嬰中期的修士,等閒也未必能奈何得了我。我出去找他,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
雪盈還欲開口,卻見一道白光飛了進來,瓊娘伸手接了過來,卻是一枚傳音玉符,瓊娘輸入一股法力,眉頭便豎了起來。
雪盈道:「莫非又是那無憂公子唐佑?」
瓊娘將那枚傳音符拋了過去,說道:「你自己聽。」
雪盈拿到這枚傳音符,只聽見一個油腔滑調的聲音響起,「瓊娘師妹,可有空嗎?我看你氣色不佳,可不要總悶在屋裏,這樣對修練也不好。如今後山的單瓣硃砂開了,不如我陪你出去散散心?可以把雪盈妹妹一起帶來。咱這裏的單瓣硃砂可非凡種,着實罕見。」
雪盈啐道:「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這無憂公子也不是不知道,你是公子的人。當年公子兩宗會比大放異彩,他怎麼還敢來招惹?」
瓊娘道:「我前些日子,也打探過了。這無憂公子是唐家的嫡系,資質平平,勉強進階到元嬰期,但在唐家裏還是個人物,後來不知走了什麼運,居然修為一下子突破到元嬰後期,便一直想繼任掌門,現在連唐飛都有些舉棋不定。」
雪盈道:「於是這唐佑便連公子也不放在眼中了?別看他進階到元嬰後期,便是公子這兩百餘年修為沒有半分長進,他也不是對手。」
瓊娘拿起一枚傳音符,說了聲,「對不起了,唐師兄,我與雪盈沒有空兒,血殺到是有沒事,就讓它陪你去賞梅吧。」
雪盈噗嗤一聲笑出聲來,原來那血殺就是血煞魔屍,如今它不但進階到元嬰期,連蠻神十三篇也達到了元嬰期的水準。
瓊娘道:「血殺,你出去一下,陪無憂公子賞一下梅花。」那血煞魔屍體應了一聲,便出門而去。
雪盈、雪毅與雪玲等三人笑得前仰後合,那雪玲笑道:「瓊娘姐姐,這血殺哪裏懂什麼梅花,它渾身血氣,相貌兇惡,只怕無憂公子會活活氣死。」
雪盈道:「我也覺得無憂公子會大怒,只怕會有些麻煩。」
瓊娘道:「怕什麼,這無憂公子雖然已是元嬰後期的修為,但實力實在太弱,憑咱們五個足以勝過,唐飛難道會為他出頭不成?」
過了一個時辰左右,卻聽見外面有人厲聲喝道:「瓊娘,你給我出來!」
瓊娘與雪盈相視一笑,這聲音正是無憂公子唐佑。看來這次是令他大失面子了,否則他斷不會這般前來。
瓊娘應聲答道:「是唐師兄嗎?稀客,稀客,奈何小妹尚未梳妝,不能這麼見人,等我沐浴更衣一下,好嗎?」
那外面的聲音又叫道:「瓊娘,你若是不快些出來,這頭血煞魔屍,你可就別想再要了。」哪知這句話過後,瓊娘又答道:「唐師兄,你要是有本事,便將血殺給毀了,我還真不攔你。」
又足足又過了半個多時辰,只見洞府的打開,瓊娘、雪盈、雪毅與雪玲走了出來。
瓊娘瞧了一眼,只見血煞魔屍癱軟在地,一動不動,旁邊還立着兩個中年大漢,面上露出悲憤之色,再往後,卻是那無憂公子唐佑。
這唐佑長得還算俊秀,只是臉上傅粉,舉止之中更有幾分女兒態。他在瓊娘面前一向表現得舉止有禮,而如今卻是面上儘是怒火。
瓊娘也有些納悶,雖然她此舉削了唐佑的面子,但也不至於讓唐佑如此大動干戈。她微微一笑,說道:「唐師兄,這又是怎麼了?」
唐佑道:「我邀請你賞梅,你不來也就罷了,偏偏派了這麼一個傢伙,來了也就罷了,卻讓他生食了唐橫,難道我唐家人的性命可以這般隨意處罷嗎?」
瓊娘心中咯噔一下,暗道:「怎麼會出現這種情況?這唐橫雖是唐家的僕人,但是對唐佑忠心不二,也極得唐佑的歡心,而且修為也是元嬰期,這事只怕不好了斷。」
她微微一笑道:「我實在沒空,又不好拒絕唐師兄的好意,正好血殺有空,便派它去了。唐師兄若是不喜,逐它回來,也就罷了,有唐師兄在一旁,又怎麼會讓他生食了唐橫?這可真是奇了。」
那唐佑臉上一紅,說道:「難道我會誑你不成?那兩個是唐橫的兄弟,唐順與唐易,他們親眼所見,難道有假?」
瓊娘道:「讓我問問,成不成?」
那唐佑道:「瓊娘,血殺與唐橫切磋一下,不料,唐橫誤中血殺詭計,不但被血殺擊殺,連一身精血都吸乾了。還有,我再告訴你一聲,這唐橫可是我唐家的老祖宗唐靂賜給我的,倘若老祖宗知道了,這血殺自是必死無疑,但你身上的干係也不小呢。」
瓊娘俏臉一沉,說道:「唐師兄,你什麼意思,能否說得明白些?難道還會讓我抵命嗎?」只是她心中也暗暗有些驚慌。這唐家本來除了唐飛與唐佑再無第二個元嬰期修士,偏偏這個僕人唐橫也結嬰了,當時她就覺得有些奇,如今聽說是唐靂賜下的,這才恍然大悟。
這唐靂是上兩代雲海門的掌門,現在已經是步虛期的修為,是唐家兩大上步虛期高手之一。饒是瓊娘智謀過人,如今也想不出什麼法子來。
那唐佑道:「只要我說是唐橫不小心被自家人弄傷而隕落,老祖宗那裏縱然不喜,也不會怪罪於你,只是我可不敢欺瞞老祖宗。」
瓊娘聽這話已是極為明顯,怒道:「唐師兄,我敬你是同門師兄,但你要是這般亂講話,可不成。還有血殺為何生食唐橫,你也得給我說清楚吧。」
唐佑臉色一變,說道:「瓊娘,你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告訴你,你別指望那杜子平,他便是長着三個腦袋,也擋不住我家老祖宗的怒火。」說完,他一伸手,便去扯瓊娘。
瓊娘身子一飄,一柄七彩光劍橫在身前,說道:「唐師兄,放尊重些。」那雪盈也將一張手帕祭到空中,雪毅與雪玲也縱身上前。
唐佑獰笑一聲,說道:「讓你們見識一下元嬰後期修士真正的厲害吧。」說完,他祭出一支玉簫,在空中微微一晃,發出嗚嗚之聲,瓊娘只覺心神微微一晃,知道厲害,七彩光劍立即擋在身前。
只見那玉簫發現一道霞光,向瓊娘等四人逼去。轟的一聲巨響,那道霞光散去,瓊娘等四人卻也紋絲未動。
唐佑暗吃了一驚,剛才這一擊,看上去輕描淡寫,實則他已經用上全力。對面這四人當中,只有雪盈是元嬰中期,而瓊娘才是元嬰二層,餘下兩人更是元嬰一層,在他眼中,這四人無論如何也接不下來這一擊的。
他想唐靂對他所說,「你雖然在我的幫助下進階至元嬰後期,但在元嬰後期當中,也是靠後的,碰上一個實力強橫深些的元嬰中期修士,你都未必能勝,若對方是一個極強的元嬰中期修士,你就不要與對方動手了。」
他心中暗暗琢磨,對方這四人聯手,自己只怕還真未必能勝,一咬牙,說道:「你們既然這樣不識好歹,就別怪我手下無情了。」
瓊娘等四人接下這一擊,覺得對方並不如傳聞中元嬰後期修士那般難惹,心下均是大定。
瓊娘道:「唐師兄既然想切磋一下,小妹就奉陪到底。雪盈你們三個先不要出手,讓我見識一下元嬰後期大修士的實力。」
雪盈的修為還在瓊娘之上,經驗也更加豐富,適才那一擊,也不過如此,她自忖這個唐佑的實力還真是普通之極,只是此人與步虛期的修士有交往,只怕會有什麼壓箱底的手段,到要小心,自己三人在一旁掠陣,到也不錯。於是她率先退到一旁,那雪毅與雪玲一向以雪盈馬首是瞻,自是也站在雪盈的身後。
那唐佑簡直氣炸了肚皮,一個元嬰二層的修士,居然敢挑戰自己!
他陰沉着臉,玉簫飛起,在空中盪起十幾道霞光,向瓊娘纏了過去。他雖然怒極,但卻也捨不得傷了美人,只想將對方擒住。在他看來,這四人若是聯手,他雖然未必能生,但一對一,自是穩贏不輸。
哪知瓊娘的七彩光劍,在空中化為一化十,十化百,向前一衝,便將這十幾道霞光盡數擊散。
唐佑這才知道瓊斯娘的劍術居然這般犀利,再也不敢小瞧,立時將最拿手的神通,百鳥朝鳳施展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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