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顧錚勸慰師傅的這會兒的功夫,朱圓章已經將佛像後邊的字跡給擦了個乾乾淨淨。
而在眾人十分奇怪的眼光之中,他有些忐忑不安的就轉頭看向了顧錚的方向。
站在偏殿門口的顧錚,夜晚的風像是能將他升起一般的飄逸,而這個積威甚重的大師兄,也只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將仍然在抹淚的師傅攙扶出去,就朝着他們這群半路子出家的師兄弟們丟下了一句話:「回房睡覺,明日早課,全員大殿集合。」
說罷,人就消失在了後堂的黑暗之中。
讓忐忑不安的朱圓章,趕緊就拉着自家還沒返過神來的二哥的胳膊,飛快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等到躺在床上了之後,朱圓章的心還在劇烈的砰砰的跳動着。
當世主是什麼意思?
自己隨手發泄的不滿,竟是真能讓一方佛像內的神靈進不得廟,不得不離開嗎?
不會這佛像是被什麼黃鼠狼子狐狸精給附身了吧?
他這般迷迷糊糊的想着,竟是伴着他二哥的呼嚕聲,在床上睡着了。
直到這個時候,終究是把老和尚給哄睡着了的顧錚,鐵青着臉的就從主持的禪房內走了出來,回到了自己休息的房間。
有些咬牙切齒的又發動了一次隨風潛入夢。
感情這個玩意,一次託夢就要浪費一次啊。
這件事情當中竟是需要花費兩次的入夢,太tm的虧了。
當顧錚硬着頭皮,滿是不舍的激活了這個符籙了之後,皇覺寺中那些睡的並不太踏實的僧人們,又再一次的進入到了夢鄉。
這一次,偏殿中的佛祖,終究是進入到了皇覺寺的廟宇之內。
他浮現在偏殿的正上方朝着朱圓章的寢室的方向慢慢的施禮,如同是道謝一般的,消散成了點點的星光,然後就沒入到了偏殿佛像的身上。
這一個鏡頭十分的震撼人心,那寶相莊嚴的佛祖,仿佛有血有肉的真人一般,面露欣慰,而他消散的時候,所化作的朵朵蓮花,也是世人間所從未看到的奇景。
這一下,可麻煩了。
那些剛剛入睡的僧人們,又再一次的驚醒了起來。
如果說第一個夢境只是一個奇怪的巧合的話,那麼第二個唯美的夢境,給於他們這種荒郊野嶺的偏僻小廟中的僧人們,太多的驚奇與震撼了。
這一次,他們不得不相信,自家的寺廟是真的有佛祖庇佑的,而他們中最晚到來的小師弟,竟是佛祖口中的當世主。
當世主是個什麼意思呢?
想不明白的僧人們這一夜,睡的都不算踏實。
而等到第二天的早課的時辰到了的時候,踩着點來的顧錚卻發現,廟中的人除了他,竟是全部的提前來到了大殿。
這幾個僧人的臉上,全是掛着一層的黑眼圈,以主持為首的小團隊們,竟是將朱家兩兄弟莫名的就隔在了這個群體之外。
殿內的氣氛也並不算的上好,總是有一種莫名的尷尬環繞期間。
等到這兩撥人都盼望的顧錚,終是踏入到大殿內的時候,他的師傅,差一點就哭了出來。
「無欲來了啊,快來坐」這老和尚竟是將居中的座位給讓了出來。
而只是推辭了兩下的顧錚,將手中的物件往前方的案條上一放,就開啟了他今天的例行的安排。
待他將寺廟內的工作佈置完畢的時候,竟是發現所有的人依然保持着僵直的狀態死死的盯着他,仿佛被他這般的態度給驚嚇到了。
「你們這是如何?」
「無欲啊,昨日夢境你可曾看見?」
「見得。」
「那你可有何所說?」
本是想說不曾的顧錚,看着一臉彆扭的朱圓章,嘆了一口氣,還是開了口。
「當世主乃一個世界中身負大氣運之人,人生中終有不凡。」
「其中的含義也是諸多可能,能夠讓凡俗間歷練的佛祖分身避讓的,也不無可能。」
「只要諸位師兄弟沒有對其有過加害之心,自然並無妨礙。」
「不過..」
不過什麼啊,你倒是說啊。
「不過,但凡異像頻出的時代,多是亂世將至的現象啊。」
「這個大原朝怕是……唉,出家人四大皆空,朝代更替,本不是我們該管的事情。待到大亂之時,師兄我自會帶着你們封廟鎖路,隔絕這外界的風雨飄搖。」
「保全我皇覺寺的佛祖傳承,殿內諸位的幾分香火。所以現如今,在一切都還沒有徵兆的時候,還是該幹嘛幹嘛去吧!」
說完這些話的顧錚,仿佛又想起來什麼一般,將案條前的那一摞紙張就拿了一起來,一人一張的分發了下去。
「雖然如此,但是我們廟中的僧人也要做好準備。」
「佛祖真身顯靈,也是念在平日中禮佛虔誠的緣故,間接的提醒我等。」
「所以從今日起,我們就要做好準備,迎接接下來的各種挑戰。」
「各位師弟,兄弟齊心其利斷金,同樣適用在你我身上。」
「這是我根據廟中的狀況,而做出來的受訓計劃書。」
「無論是在寺廟的建設還是在後勤的補給方面都做了最新的調整。」
「各位師弟,你們可以按照計劃中的內容,安排每日的起居訓練,每周還有一次集體配合的課程。」
「相信各位師弟,在這般緊密的訓練中,定會旁若無物的堅持下去,共同度過未來可能碰到的難關。」
「還有,師傅,放心這個計劃不會影響你的禮佛,您原本的起居不變,自己安排吧。」
一聽到這個,主持就眉開眼笑,忙不迭的就點頭同意了。
而拿到了計劃書,將上邊密密麻麻的安排給看完了的眾位師弟們,則是一屁股的坐在了各自的蒲團之上。
這!活閻王!
如此繁忙的安排,即日起奏效。
那些叫苦連天的師弟們自己都沒有發現,他們之前對於朱圓章的隔閡,竟是因為這樣的一份計劃,而消失不見了。
心思隨着顧錚的話語起起落落了多回的朱圓章,待到所有的師兄弟們都離開了大殿,開始按照大師兄的計劃行事的時候,他竟是一下子坐回到了蒲團之上,擦拭了一下額頭冒出了幾個汗珠。
剛才他已經將大師兄給他安排的課程全部的看了。
除了必須掌握的基本佛經經意之外,竟然全是涉及到歷史史實,以及鳳陽縣周圍的地理民生的課程。
讓看到這份課表的朱圓章,不得不懷疑,他的這個大師兄是不是打算將他培養成朝廷最為不喜的第九類人,儒生。
可是在看到了他添加的晚課的課程的時候,朱圓章就更加的迷茫了。
基礎刀術是個什麼鬼?
破敵致勝綱要以及陸軍基本陣型又是什麼鬼?
這是打算讓他什麼都學習一點?
然後再發現他這個當世主的特長到底是在哪裏?
而當這個他越來越看不透的大師兄,在夜晚寒涼如水的月光之下,不知道從哪裏抽出來一把明晃晃的,足有兩三米長的,他從來沒有見識過的大長刀的時候,他整個人就忘記了在他腦海中存在了一整天的各種胡思亂想,全身心的就沉浸在了大師兄舞刀的凌厲氛圍之內了。
只見這個素來以沉穩安靜的形象對外示人的大師兄,此時穿着黃袍僧衣,手持一條烏木大刀,這種本應該垂落在地上的兵器,卻因為場內這個人的招式,而顯出凜然之威。
周圍的空氣,因為刀柄的武動,形成了狂風颳過一般的撕裂之感,這把刀所經過之處,竟是密不透風,水潑不進。
而當顧錚將這一套刀法揮舞完畢之後,只是淡淡的抬了一下眼皮,竟是連粗氣都沒有喘上一下。
此時的大師兄,不再是那個佛性十足的僧人,反倒更像是久經沙場的悍將,展露出一股嗜血的氣勢,讓在他周圍不遠處的師弟們都不由自主的後退了一步。
可是只有朱圓章卻是分紋未動。
他的內心從未向此時這般的興奮,他仿佛是因為顧錚的這一次展示,打開了一扇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十分嚮往的大門。
一種想要學習,想要冒險,不再甘心於偏安一隅的想法,開始在這個年僅十五歲的少年的心中滋生,成長,並最後長成參天大樹,無人能擋他灼灼之光。
當顧錚再一次的望向朱圓章的眼睛的時候,他知道自己成了。
這個不再局限於內心仇恨,甚至於開始放眼於更加遙遠的未來的男孩,在今後的歲月中,只要委託人不再作死,他也就會平安無事了。
而就在顧錚以為他此次的任務真的就是史上最容易達成的心愿的時候,突然因為顧錚完成了第二個基礎任務,而有了點氣力的小綠球,就興奮的蹦跳了起來。
其瘋狂的程度,竟是讓笑忘書都有點壓制不住。
這個如同彈力球一般的方丈系統,竟是喜極而泣,大聲的高喝了一聲:「恭喜宿主激活終極隱藏任務。」
「助力未來皇帝,達成一統世界的目標,潛龍游淵終出水,一飛翱翔九重天!」
「請問宿主是否接受?」
看着顫抖到聲音都不成句的最強方丈系統,顧錚淡淡的展顏一笑:「我拒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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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問我為什麼推因為名字比我起的還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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