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老付每進到一家店中時,都會對店主多提醒上一句要注意安全檢查,順便還不忘記將他們此次檢查的宗旨,普及給這些店家們聽。
意思就是說,最近上頭查的比較嚴啊,你們要是不想當那出頭鳥,頂風作案,到了最後被人把營業執照都給吊銷了的話,那麼你們最近就老實點,別老乾一些違規操作的事情。
「還有啊,最近把自家酒店的大門口區域整理的乾淨一點,不要讓店裏的員工的電動車,再胡亂的停放了。」
付生正在前台跟一個大肚子的老闆細細的講解呢,顧崢則是拍了拍花褲衩的肩膀,看了看這個只有三層小樓高度的小旅館咧着嘴笑道:「該咱們兩個開始幹活了吧?」
說完他就朝着付生那打了一個招呼,直接就將花褲衩給提溜到了樓上了。
底下的老闆還挺納悶,探過腦袋看了看他們兩個的背影,問付生道:「付隊長,這兩人嘛呢?」
「哦,沒什麼大事,對你來說是好事,有人幫你打掃衛生呢?」
「什麼打掃衛生?」大肚子一愣。
「嗨,那些往你旅館的客人的房間門底下塞小卡片的那群小子,你平時里不是不敢管嗎?」
「我今兒帶過來的人,他就敢幫你把明面上的全給清理嘍。」
「真的?」大肚子也不當真,搖着扇子又跟老付七扯八扯的說到別的地方了。
而此時已經站在了三層的顧崢,則是將嘴朝着前方的走廊上一努,說到:「好了,開始幹活吧。」
說完也不管花褲衩,自己朝着牆邊一靠,就將手抄在了一起,準備看戲了。
而此時的花褲衩,卻看着這一走廊上的十幾個房間,門底下,過道間,全鋪滿了與他褲兜中極盡相似的小卡片,他的臉上就露出了一言難盡的苦笑。
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他也只有幹活這一條路可以走了。
三層樓的旅館,地方不大,須臾的功夫,顧崢就滿意的帶着人下來了,而隨着付生的走動,花褲衩與顧崢,再一次的投入到了另外一家小旅館,清理地毯的大計當中。
原本那身強力壯,氣沖如牛的花褲衩,只不過走了不到八個旅館,就已經變的和常年背麻袋包一般的人一樣,直不起腰來了。
若只是這樣,還不算什麼。
一個巨大的危機,正在朝着花褲衩的身後……襲來。
此時,夜已經足夠的深邃,在城市的角落中遊蕩的人,也走出了家門,開始了他們各自為了討生活而做的工作。
可惜,在旅館一條街的一角的小洗頭房中,往常喧鬧的點鐘的電話鈴,在今天,卻是冷冷清清的一晚上沒有響起來一個。
百無聊賴的小姐妹們,一個個的縮在沙發上,玩着王者農藥打發着時間。
而負責看場聯絡的阿飛,則是煩躁的將一根煙屁捻到了一盆滿是煙頭的煙灰缸內,再一次的起身朝着洗頭房的玻璃門外望了過去。
嘴裏還不忘記罵罵咧咧的抱怨上兩句:「今兒個真是見了鬼了,是什麼日子,全是清心寡欲的客人嗎?竟是一個要鬆快的都沒有?」
而在沙發中窩着的姑娘,其中一個仗着她年齡最小,就嗲聲嗲氣的撒嬌道:「飛哥啊,人家也好傷心啊,剛才遊戲裏出了最新的人物卡了,人家都沒有小錢錢買皮膚的啦,人家好想接到好大方的客人的生意的。」
「嗯,飛哥,要不你打電話問問峰哥,是不是他手下的小弟偷懶,沒有去塞電話卡的啊。」
而聽到了自家小妹的撒嬌,飛哥像是被討好了一般,轉頭就將桌子上的電話給拿了起來:「好好好,別着急啊,哥哥這就幫你問問。」
然後在嘟嘟幾聲之後就撥通了對面峰哥的電話。
「喂,我是大飛啊,我說峰哥,咱們是多年的老關係了,你們要是有什麼意見就提,要是要提價大家也要好好的商量嗎。」
「你這不聲不響的就切我們的貨源,這樣做是不是不地道啊?」
「你又不是不知道,這火車站周邊本就是嚴打的地方,你總不能讓我的小姐們,全都站到街邊上攬客吧?」
「你當這是阿姆斯特丹的德瓦倫呢,還能大街上站崗排隊啊。」
「我要是敢露頭,分分鐘就是被抓的結局,到底怎麼樣,你峰哥給我一句話。」
而對面拿着電話的峰哥則是一頭的霧水,他茫然的轉頭,看着一旁煙霧繚繞的自動麻將機上的幾個小兄弟詢問道:「怎麼?你們今天沒出去幹活?」
而那些小小年紀就叼着煙的小子,則是一臉的驚詫:「老大,怎麼可能!咱們吃喝全是出自生意的提成。」
「什麼都不干都是要將自己的本職工作給做好的啊。」
「我們兄弟幾個,天剛剛擦黑的那會,就去各個旅館內轉了一圈。」
「每個房間的門口都放了不少於一張的,咱們的攬客的卡片了。」
「要是哥們幾個哪一家沒做到了,老大,你隨便怎麼罰我們都成!」
「再說了,我們選的時間剛剛好,趁着那些客人們出去吃飯的時候放的,等他們回來的時候,正是酒足飯飽思*欲的時候,怎麼可能不奏效呢?」
峰哥看着周圍的幾個小兄弟,那信誓旦旦的臉,朝着他們點點頭,然後就和電話中的飛哥繼續說道:「聽到了嗎?兄弟,這絕對不是峰哥我給你找不痛快,你看這樣行不行,現在我就讓我的小兄弟們去外邊尋尋。」
「要是有什麼不對的,咱們隨時電話聯繫,你看成不?」
對面的飛哥聽到了不是峰哥單方面終止合作的原因,他就先放下了大半的心,通起電話也是真心誠意的了幾分。
「成,那我就等峰哥你的好消息了啊。」
「得嘞!」
啪嘰,兩個人的通話就終止了。
而掛掉了電話的峰哥,並沒有多說,只是朝着他手下的小兄弟的方向看了一眼,那幾個小崽子就立刻明白了自家大哥的意思。
一個個麻溜的就朝着麻將館的後門走了出去,須臾的功夫,就穿到了後面的旅館街內。
這個時候的旅館街,正是客人們回返,或是出門宵夜的時候,這群小弟們對於自己的工作竟是沒有絲毫的成效而感到納悶,幾個人相互的對視了一眼之後,就一人一家的,走進了幾個旅館的大門。
在前台負責登記的人員,對於這幾個每天都要過來溜達一圈的小子們想要乾的勾當,是心知肚明。
只是有幾個和這幾個孩子熟稔的服務員就多問了一句:「哎?大鵬,今兒個晚飯的時候你不是過來了一趟了嗎?怎麼這個點了又跑出來了?」
那個叫大鵬的人現在沒空回話,埋着頭的跑到了樓上,待他這麼一瞧,就氣的是七竅生煙。
他噔噔噔的跑到了樓下,將身子一下子就靠在前台的大柜子上,生着悶氣的就朝着旅館接待員發着牢騷。
「我說兄弟,你們今兒個十怎麼回事?」
「不都是早上打掃衛生的嗎?這怎麼大半夜的還叫上一個保潔啊?」
「我剛去你們走廊上看了,就跟被狗舔過了一樣的乾淨。」
被突然這麼問的招待人員,面上就是一愣,下意識的就回到:「沒啊,你也知道這樣的小生意,怎麼可能和大酒店一樣的,時時刻刻都有保潔阿姨值班的啊。」
「今天還和往常一樣,是明天早上來清潔啊。」
聽到招待人這麼說了,大鵬就更奇怪了,他指了指樓頂繼續問道:「那你告訴我說,我今兒個上去那一趟,塞的那些卡片,它怎麼自己就消失了?」
「這我哪知道啊,莫不是見了鬼了?」
一旁的招待員心中對於大鵬天天來這的勾當很是明了,他在櫃枱後邊這麼一琢磨,就琢磨出點味兒來了。
想到這裏的招待員,將腦袋朝着外邊探了兩下,在確認了付生和顧崢一行人已經走到半條街外的時候,這才把身子又給收了回來,朝着大鵬的方向招了招手。
「哎,你過來,我跟你說件事,你要是不來我可能都沒注意到。」
「啥事?」
「你剛才過來的時候看見倆個穿城管衣服的人,帶着一個花褲衩沒?」
「沒太注意,大概是晃過去了吧?」
「那我跟你說啊,今天城管過來巡檢,順便下達檢查通知,那個老的我們都認識,但是那個新人卻是挺有意思。」
「他帶着一個一看就不像是好人的就是那個穿花褲衩的人,瞧見了沒?說是要到我們的樓上溜溜,然後他們兩個就上去了一陣。」
「等到那個老的招呼的時候,這兩個才下來離開。」
「你說,會不會是他們幹的?」
被招待員這麼一提醒,櫃枱外的大鵬一拍腦袋,朝着裏邊的人一招呼:「得嘞,要是真的,我承你的情啊!你先忙!」
說完,這人就從小旅館的門前走了出來。
待到他來到旅館街的馬路牙子上的時候,他的那幾個小兄弟也一個接一個的走了出來,這幾個人一碰頭,就對上了暗號了。
「怎麼樣?什麼情況?你那邊的人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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