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天台下,毒蟾子因南陵真君之死,生出拼命之心,祭出自己最強的神通,以一敵二。
一開始,毒蟾子憑着這股拼勁,竟能與二魔打的平分秋色,可隨着時間推移,毒蟾子法力漸漸不支,最終敗與二魔。
毒蟾子閱歷甚廣,看出自己無法奈何對方之後,便下定決心,臨死前自爆靈嬰,龐大的靈力渲泄而出,將二魔打傷,而她自己也因此避免了被二魔吞噬的厄運,得以重入輪迴。
「真是個瘋婆子,若不是她修煉的功法儘是些花拳繡腿,中看不中用,我還真有些吃不消。」魔七甩了甩有些生疼的胳膊,喃喃一句。
「嗯,這番近似自殺似的攻擊,確實是個瘋子。不過就算如此,又豈是你我的對手,她畢竟不是魔族。剛剛大戰時,我感應到上方傳來不小的波動,說不定那小子就在上面,我們趕快上去,別讓他趁機溜了。」
魔五輕笑一聲,說完腳下用力,便一步十階往上衝去,魔七沒有多言,緊隨而上。
另外一邊,閣樓之上,梵天宮的宮主白衣少女正在與鬼王探討如何修復封魔大陣。
根據上古契約,雲洛已被劃分給了鬼王獨有,梵天宮要在此地設立封魔大陣,必須得到鬼王的支持,才能放心施展。
正因如此,協議還規定鬼王有義務輔助仙人的鎮魔大業,必要時提供援助,相應的,梵天宮在封魔一事上,對鬼王必須公開透明,雙方待以誠,方能長治久安。
梵天宮修復封魔大陣,本不需要鬼王相助,但根據上古契約,梵天宮的人還是象徵性的派人通知鬼王,與其說兩位鬼王是來相助,倒不如說他們是來監工的。
封魔大陣原先就有不穩之象,在天辰等人搗亂之後,大陣失衡,導致多地出現魔氣暴動,大量魔物通過裂縫潰逃,四處作亂,白衣少女一面派人下去執行任務,一面給兩位鬼王交底。
至於那位白髮老嫗,依舊閉目打盹,對此毫不關心。
可忽然,老嫗的神經受到某種挑動,雙目緩緩睜開,看向了東北方向。
「老祖?鈺兒的做法有何不妥嗎?」白衣少女見此,以為自己做錯了什麼,連忙詢問,神色間充滿垂聽教導之意。
「你做的不錯,不用在意我。」白髮老嫗隨意的擺擺手,而後在白髮少女的疑惑的目光中,弓背起身,慢慢的走到平台的東北角。
老嫗目光閃爍,隱露疑惑之色,暗暗想道:「他不是早在千餘年前就被人斬殺了?怎麼我剛剛會感應到他的氣息,而且還與那些外來入侵者同一方向!難道是我感應出錯了?還是說他蟄伏千年,伺機再起?」
「若是後者難道他投靠了魔族?封魔大陣的種種異動,難道也是他挑起的?嗯以他的卓越見識,若有心撬動封魔大陣並非難事,這樣的話,倒也說得通。」
想到這裏,老嫗的神色更加古怪與迷茫。
「不過這也太奇怪了,雖然因為那件事的緣故,千餘年前他性情大變,為禍一方,但總的來說,也是一名降臨仙官,有義務維護封魔大業。畢竟當年屠魔之戰,他在魔君手中可沒少吃苦頭,甚至身受重傷,差點隕落,他為人狹窄,瑕疵必報,怎會幫助魔族?況且事發之後,我們也立刻圍攻易天寒,將他的肉身消滅,只可惜棋差一招,讓易天寒的元嬰溜了,飛升仙界,我們也拿他沒辦法了,所以於情於理,他沒有道理拆自己人的台啊,這是為什麼?古魔脫困復甦,對他又有什麼好處?難道他想入魔?可若是有朝一日能夠重返仙界,他又如何面對道祖們的責難?」
老嫗暗自推敲片刻,至此目光凝實,決定放出神念一探究竟。
東北一隅,天辰的法力剛剛恢復一半,就感應到二魔登頂,於是施展隱匿神通,想從二魔遠處繞到石台,藉此下去。
可剛走到石台邊上,一道黑色光幕如同利刃拔地而起,破了天辰的隱匿神通,擋住了下去的道路。
大殿中,二魔聽到動靜,化為兩團黑光飛射出來,天辰情急之下,祭出驚鴻劍攻向黑色光幕,結果一聲巨響傳出,黑色光幕色澤黯淡,依舊堅挺的擋住了去路。
魔道秘術霸道異常,天辰想在短時間內破去,缺了些火候。
二魔停在不遠處,冷冷的看着天辰。
「哈哈,你小子的成名絕技腳底抹油,怎麼不施展了?繼續跑啊?」魔五揚聲大笑,不斷的譏諷天辰,一副看死人的眼神。
「道友,你我之間並非生死大仇,何必如此呢?當年之事說到底,還不是道友一路追殺在下,我不過是被迫還擊罷了,不如我們各退一步,只要道友願意放我一馬,一切都好說。」
天辰知道就算自己服軟,對方多半不可能放過自己,但如今他法力不足,勝算不大,能拖延一點時間恢復法力,便是憑空多了一分勝算。
「小子,你認為可能嗎?」魔五嘴角一翹,蔑視道,說完,便與魔七一道,慢慢往天辰逼去。
「怎麼不可能?道友無非是想要那破天神印,這樣吧,我將此印送給道友,就此兩清如何?人間之事我是沒有多少興趣的,從此你做你的魔,我修我的仙,道友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殺人放火,為非作歹,我都不問。」天辰神色溫和,慢慢後退,笑着說道。
魔五搖搖頭:「不夠!」
「哦?一顆破天神印還不夠?也對,畢竟放在我這裏這麼長時間,確實需要支付利息什麼的,那道友還想什麼?」天辰反問一句。
「你剛剛使出的那把劍不錯,將劍拋過來,我說不定還能為你講點情面。」這時魔七插了一嘴,目光貪婪的看向驚鴻劍。
「可以啊,只要道友能夠幫我勸說你的同伴,一切都好商量。」
天辰已經逼近高台邊角,身後湧出一股禁制之力,如同波浪一般一波接一波,越發強烈,正因如此,天辰後撤的速度越來越慢。
「哈哈哈,你當我們傻?挑撥離間?我們魔族對於想要的東西從來是直接搶,哪有什麼談判條件。五哥,我看這小子是在故意拖延時間,我看此事宜早不宜遲,早日解決他算了。破除囚籠,解放魔主,這才是正事。」魔七眼珠一轉,看到天辰被逼到死角,逃無可逃,提議道。
魔五想了想,便點點頭。
霎時間,二魔氣息陡盛,化作兩股黑氣沖天而起,向着天辰侵襲而去。
天辰嘴角一陣抽搐,此刻他的法力不過全盛時期的十之七八,同時面對二魔的夾擊,有些力不從心。
「劍來!」
天辰單手一招,驚鴻劍顫鳴一聲,凌空自轉,放出驚人的劍氣,這些劍氣自主塑形,化作漫天小劍,盤旋飛舞,十分華美。
「合!去!」
隨着天辰兩聲厲喝,施展聚劍化形,兩條金色蛟龍臨空凝聚,帶着狂吼,迎向魔氣沖了上去。
一陣尖銳的風嘯呼嘯而過,金色蛟龍與撲將而來的魔氣拼了個同歸於盡,二魔見此均露出意外之色,魔五更是舔了舔嘴唇,露出邪魅的笑意。
「哈哈,果然有點本事,這下有得玩了!」
魔七大笑一聲,隨後周身魔氣翻卷,體形狂漲,化為一隻面容古怪的七丈魔獸,惡狠狠的沖向了天辰。魔五則在後方掐決施法,溢散的黑氣逐漸膨脹,顯然此法若是施展完成,天辰不死也得重傷。
魔七所化魔獸的氣息不亞於赤焰仙劍,威壓迎面襲來,天辰神色一沉,瞬間動了必殺之心。
「嗖」的一聲,驚鴻劍化作一道紅光匯於指尖,隨着一聲厲喝,紅色光束一衝而出,直取魔獸首級。
一股驚人的劍壓迎面襲來,魔七瞳孔微縮,連忙躲避,可重劍術一經出鞘,速度可謂轉瞬即至,紅光結結實實的打在魔七的頭顱之上。
只聽「啊」的一聲慘叫,衝鋒中的魔七收勢不及,被劍光打爆了右眼,側翻在地,臉上血流如注,猙獰可怖。
「啊!我要殺了你,將你挫骨揚灰,抽魂煉魄!」
魔七憤怒至極,衝着天辰怒吼,音波合着血水,向前方飛射開來。
可就在雙方即將大打出手時,意外發生了。
「轟隆隆!」
高台之上的虛空突然裂開一道巨型裂縫,從中散發駭人的威壓,向着高台三人一壓而來。
在場三人一時失察,立刻被禁錮原地,就連動彈一根手指,都不可能。
「嗡嗡」
這時,祭天台上的禁製法陣自行啟動,半空白色法陣緩緩旋轉,整個祭天台沐浴在一股潔白的靈光當中,想要將這外來威壓拒之在外,為此附加在三人身上的重壓就此一緩。
「這難道就是古魔的力量!他甦醒了?」天辰滿目驚駭,喃喃一聲。
「哈哈,主子醒了,我們魔族的興盛到了!」一旁的魔七聽到後,立馬哈哈大笑,就連天辰剛剛打爆了他一顆眼球的仇,都忘得一乾二淨。
「不對!這不是魔主的氣息,這是」
魔五也是滿臉驚喜,可神念向上一掃,立馬露出駭然之色,大叫一聲,想要提醒同伴,可話還未說完,就見高空劇變。
一股肉眼可見的威壓急速膨脹,化作一隻半透明的手掌,重重的撞擊半空中的白色法陣。
「轟隆隆」
只一個衝擊,白色法陣就應聲碎裂,這股威壓趨勢不減,頓時籠罩了整座祭天台,不遠處的仙道宮支撐不住,在此道威壓中寸寸碎裂,化為一堆廢墟。
「轟!」
「啪啪啪」
高台之上三聲脆響,天辰與魔五身形較小,受此威壓波及,雙膝跪地,只得咬牙堅挺,瑟瑟發抖,而最慘的則要屬魔七了。
天塌下來,有高個子盯着,魔七為快速拿下天辰,激發變身神通,高達七丈,此刻透明佛手的大部分威能,都由他一人頂着。
只見魔七緊咬牙關,肌肉緊繃,體內魔氣更是提升到了極致,皮膚震裂,眼眶飆血,可就算這樣,魔七依舊擋不住威壓降臨,身形漸漸不支,越來越低。
一旁的魔五與天辰對視一眼,道:「魔七他已經支撐不住了,他一倒,我們都得死,小子,看來我們又綁在同一條船上了。我們一起出手,逼退進攻,然後以往的恩怨就此兩清,如何?」
「雖然你們魔族發誓等於放屁,但再這樣下去,也是死路一條,老子就信你一次。」
天辰雖然一千一萬的不願意,但勢比人強,為了活下去,魔五都能低下頭來,天辰又怎會看不清局勢?
「好,我數一二三,大家一起出手。一!」
天辰屏住呼吸,凝神聚氣,驚鴻劍在他體內顫鳴不止。
「二!」
劍指已成,蓄勢待發。
「三!」
二人同時暴起,分別激發自己壓箱神通,攻向無形佛手。
天辰劍指一點,四周的景色急劇變化,同時一道紅光從指間衝出,攻向了魔七的頭頂。
紅光急速漲大,發出長長的劍鳴傳出,最後化為一柄擎天巨劍,散發着駭人的威壓,與斬殺景天道人一般無二,正是太乙霸決!
只是此時天辰法力充足,這柄霸劍絕不是徒有其表,而是貨真價實的,此劍竟一舉刺入無形手掌當中,在上面破開了一道缺口。
魔五仰天大吼,體形狂漲,化為一頭五丈魔猿,通體古銅色,肌肉鼓脹,毛髮倒刺,掄起雙拳對着那道缺口狂轟不止。
每一拳擊出,便是一聲驚雷,霎那間,「轟隆隆」之聲,在這方寸之地迴蕩不止,天辰聽了耳膜生疼,幾近昏厥,只得施法閉住聽覺,這才減緩不適症狀。
在三人同心協力之下,在佛手之上打出一道圓形空洞,就此避過一劫。
佛手重重的拍在祭天台上,攪亂祭天台上的所有禁制,下方的數道雲層直接震散,重力階梯就此失效,得益於此,下方的大片低階魔族蜂擁而上。
這股巨力傳導而下,大地劇顫,以祭天台為中心往四面八方裂出了數道溝壑,魔物死傷慘重,場面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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