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鴻劍被霞光捲住,拼命掙扎,而此時,天辰也驚訝的發現,自己竟然與驚鴻劍失去了聯繫。
與此同時,火龍趁機而上,帶着滾滾熱浪衝到天辰身邊,便大口一張,向下咬去。
「休想!」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天辰生出拼死之心。
虛空中白光回籠而來,附着在天辰周身,形成一道白色的火焰護罩,正是之前被擊散的火鳳。
只是經此一役,火鳳被擊散多次,氣息萎靡,實力已經大不如前,不過若是激發些許潛能,抵擋火龍的灼燒一段時間,還是能夠做到的。
「吼!」
火龍將天辰吞入腹中,仰天長嘯,以此慶祝自己的勝利。
景天道人見此,頓時放下心來,專心致志的收伏驚鴻劍。
天辰身處龍腹之內,四周皆是灼熱的火焰,好在有明焰護罩阻擋,天辰只是感到十分悶熱,還不至於威脅性命。
只見他拼住呼吸,雙手車輪般的打出法決,然後眉宇黑氣一閃,單手一招,景天道人頭頂驟然變暗,破天神印竟然憑空出現。
「什麼!」
景天道人一驚,連忙放出神識,感應火龍腹中,天辰的狀況。
可這時,破天神印之上黑光暴漲,直接化為黑幕,將景天道人籠罩其中,就此隔絕了他與外界的聯繫。
可很快,黑幕之下爆發出害人的靈壓,黑幕仿佛一個吹脹了的氣球,被生生撐爆,這一困一破的時間,甚至不足一息。
借着破天神印的黑光,包裹驚鴻劍的霞光就此消失,天辰重新恢復了對驚鴻劍的控制權。
巨大的黑色印璽略微一頓,衝着下方一壓而下。景天道人單手舉天,將印璽托在半空,令其無法落下分毫,但他自己也受到巨力牽制,無法挪移遁走。
這一切都在瞬息間完成,之後天辰深吸一口氣,緊閉雙目,衝着外面的驚鴻劍一點兒去。
「嗡」的一聲,聲音深沉而悠遠,仿佛有人以虛空為弦,波動了一下。
景天道人聽到此聲,頓時臉色大變,然後單手一招,火龍身形一轉,衝着景天道人飛奔而去。
遠處的驚鴻劍突然如霧如煙,憑空消失,然後虛空「轟隆隆」的一陣巨響,大殿內颳起螺旋颶風,將附近的天地靈氣吸納進來,形成靈氣漩渦,越變越大。
這股靈氣的吸收波及到了火龍,瘋狂搶奪火龍身上的火靈氣。
只見火龍的身形開始軟化消散,不過兩個呼吸,就變得脆弱不堪,然後在一聲哀鳴中,身軀被螺旋旋風撕粉碎,匯入五色洪流當中,而天辰也就此脫困而出。
不過白骨劍也突破風障,撞開了破天神印,解了景天道人之圍,回到了他的手中。
這時,四周景色飛快轉變,太乙彌天陣儼然又要形成。
「哼,老夫吃過一次虧,難道還會眼睜睜的吃第二次?給我破!」
景天道人冷笑一聲,將白骨劍拋至半空,全身法力拼命注入白骨劍中。
霎那間劍身裂紋火焰暴漲,灼燒虛空,以白骨劍為中心,方圓十丈竟被火焰覆蓋,形成一個諾大的幻境缺口,太乙彌天陣的金色小劍剛剛靠近,就被火焰焚毀,劍陣始終無法彌合。
雖然靈氣洪流不斷的吸走火靈氣,在景天道人龐力供給下,颶風無法將火焰撲滅。
「哼,你以為沒了幻陣,我就殺不了你?」天辰緩緩的睜開雙目,冷冷說道。
「哦?我倒要看看,一個初期修士,法力再雄厚,還能與本座相比?維持殘破劍陣比完整的劍陣更耗法力,我看你能堅持到什麼時候。」
「誰說我要用完整劍陣殺人了?今日我就用這道殘陣殺給你看!」
天辰說罷,衝着景天道人露出一抹譏諷。
經過這次拼鬥,景天道人的法力已經消耗過半,而天辰依舊氣定神閒,景天道人心裏也開始發毛。
景天道人冷哼一聲,還想說些什麼譏諷的話語,以此分散天辰的注意力。
畢竟操控劍陣如履薄冰,哪怕是出現一個小意外,便可能打亂整個大陣的佈局,讓佈陣者手忙腳亂;嚴重的甚至引起大陣崩潰,就此法力反噬,重傷佈陣之人。
可這時,天辰做出了一個令景天道人畢生難忘的動作。
只見天辰右手並指成決,直至蒼天。
「轟」的一聲,靈氣漩渦如同瀑布逆流,直衝九霄,然後臨空塑形,竟在眨眼之間幻化成一位擎天白色巨人,高達十丈,其面容竟與天辰一般無二。
最可怕的是,巨人的氣息十分強大,已經遠遠超過景天道人的感知範圍,甚至比他所見過的上清修士都強,不知該把巨人劃分在何種境界,並且最可怕的則是巨人的氣息,還在以一種恐怖的速度增長着。
「這是什麼鬼東西?怎麼會有這種事情!」
景天道人滿臉驚駭,大聲咆哮,再也無法鎮定下來。同時手中法決一變,赤焰大舉回收,白骨劍一個倒轉,便想載着景天道人往遠方飛遁。
但已經晚了!
只見巨人大手一撈,「轟隆隆」,虛空狂顫,一股無法言喻的禁錮之力突然降下,為此景天道人逃遁姿態徹底凝固,竟是停在虛空動彈不得。
高空景色一陣流轉變幻,竟然凝固化實,形成一把虛空之劍,被巨人緊緊握住。
「這!這是空間之力!怎麼可能!你才靈嬰初期啊!怎麼可能接觸到法則之力?」
見到此景,景天道人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恐懼,放棄一切逃跑的企圖,催動秘術,以壽元為代價激發潛能,頓時氣息暴漲倍許,這才從空間禁錮中騰出手來。
景天道人拼死一戰,他握住白骨劍,瘋狂的注入法力,與白色巨人對視而立。
「嘭」的一聲,白骨劍赤焰暴漲,化為一條十丈巨龍,盤繞景天周身,衝着白色巨人低吼不止。
「斬!」
天辰大喝一聲,高舉擎天的劍指如同流星過境,划過一道弧線直直落下,白色巨人則高舉虛空之劍。
霎那間,劍風席捲,虛空震盪,掀起巨大的靈氣風暴,原本冒着滔滔凶焰的火龍竟在此風拉扯之下,冰溶消解,化作一道赤紅火焰,匯聚到劍刃之上。
此舉徹底擊垮了景天道人的心理防線,他呆若木雞,就連抵抗都給忘了。
他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什麼一名靈嬰初期的修士,就能身兼重寶,法力雄厚直追後期,甚至現在還能動用空間之力,這怎麼可能呢?
可這一切都是那樣的真實!難道還是幻覺?
這是景天道人彌留之際的最後猜想。
巨劍劈下,在半空留下一道絢爛的白光,近似宇宙洪荒,開天闢地時,那一幕黎明景象,景天道人就在白光的映照之下,化為飛灰,寸寸消散,就連意識也消散的一乾二淨。
天辰見此才露出了一抹喜色,然後臉色「刷」的一下變得透白,手上趕緊變幻法決,四周的幻境巨人,皆化為點點金光消散不見。
景天道人完好無損的倒在大殿中央,只是兩眼圓瞪,毫無神采可言,已經氣絕而亡了。
天辰所使得的,其實並不是什麼空間之力,僅僅是劍陣幻術而已。
此術為太乙三決中的六變霸決,那擎天巨人登場時無疑匹敵的威勢,足矣擊潰所有意志不堅定之人。
太乙劍陣之所以能以幻術獨步天下,首先第一點,便是能在劍陣剛啟動時,便讓人神不知鬼不覺的中了幻術。
其實景天道人若細緻推敲,就應該注意到,就算天辰利用靈氣漩渦吸盡他所有的法力,外加祭天台的靈氣,以及天辰自身的法力,也不足以創造出一名上清等階的存在!
這麼淺顯的道理誰都看得透,只可惜天辰從一開始出手,便是一次接一次令人震驚,以至於景天道人到死,也不過是發出一聲小小的質疑。
其實六變霸決的威力絕不只是恐嚇,只因天辰修為有限,對於道法認知尚淺,並且長期纏鬥,法力不足,無法發揮「霸」字決的全部威能,天辰也只能退而求其次,造勢壓人。
好在此招成功的震攝住了景天道人,將他活活嚇死了,如若不然,勝負之數還很難說。
不過這場大戰,天辰遭到法力反噬,身受重傷,外加施展六變霸決,法力消耗過巨,如今體內的法力不過十不存一,天辰當務之急便是恢復法力,壓制傷勢。
畢竟凶魔隨時都有可能登頂,他與魔五有生死過節,他可不會天真的期望對方會頭腦發熱,放他一馬。
新的大戰在所難免。
不過在這之前,天辰還有一件更緊要的事要做,只見他單手一招,收回自己的重寶,同時取走景天道人,武德真君身上所有的儲物袋,尤其是那柄不知名的白骨劍,天辰單獨收到一隻儲物袋當中,小心保管。
做完這一切後,天辰來到景天道人身邊,單手按在他的頭顱之上,施展搜魂。
如今景天道人意識已經消散,而沒有意識的束縛,其體內的靈嬰很快便會被天地法則所同化,消於無形,所以天辰得趁此良機,施展搜魂秘術,讀取景天道人腦中,有關破天神印等等至寶的資料。
「原來是這樣,傳言這破天神印,竟與靈川六派中最為神秘的玄明宗有關;而驚鴻劍的主人便是漢中的季陽親王,他所修煉的化神落雁決,竟然是從明陽殘經中推演而來的。這明陽殘經,難不成是從仙界遺落下來的明陽殘碑?明陽殘碑上記載的大明陽經可是仙界無上道法,若是能集齊復原加以修煉,自然最好,就算不能,依照上面的道法加以推演領悟,也必然有所斬獲。」
「不過根據信息,季陽親王數百年前便是靈嬰後期的大修士,縱橫靈川,若是活到現在,算起來應該有一千三百多歲了!若沒有進階上清,應該早死了,若真是這樣,明陽殘碑的消息就此斷了,真是棘手啊。唉,不過最可惜的還是,這兩件事都在東周境內,如今東周由李千鴻當政,我自不可能輕易涉險。畢竟只是成就了元嬰,並非天下無敵,滅一個景天道人就要廢這麼大的勁,若是遇上東周境內的那幾位上清老祖,恐怕明年這個時候,我連個上墳的人都沒有。怎一個慘字了得!」
「不過這白骨劍倒是有點意思,此劍名為赤焰仙劍,竟是千年前,炎帝斬殺的那頭作亂炎龍的龍骨煉化而成,是玄火神教的鎮寶之一,可雲瑤那廝又是怎麼讓此寶流落在外的?真是稀奇。不過這樣也好,此劍即為龍骨所鑄,若是交個金兄,定會助他修成肉身,這樣我也算是達成了三盟之約,不受誓言約束了。」
「還有明焰,若是培育得當,竟能演化進階,成為火中聖獸,堪比真靈!也難怪他們一個個的對通靈真焰這麼熱衷了。」
片刻之後,天辰便鬆開手,摸着下巴,饒有興趣喃喃自語。
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天辰心情大好,雖然一番苦戰,但總算有所斬獲,還知道了許多隱秘的消息。於是他大發慈悲,單手點了兩下,兩股白焰激射而出,將景天道人與武德真君的殘屍燒成了灰燼。
之後天辰才盤坐一角,取出一個精緻瓷,往口中滴入兩滴靈液,加以煉化。
一股溫涼的氣息從腹中升騰而起,沿着靈脈流下四肢,讓天辰覺得十分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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