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青的出現讓我瞬間想到了很多問題,心裏平靜了不少。
不過今天姜逸飛必須死,否則會招來更大的麻煩,所以玄青過來的途中,我用靈力激活血刃,猛的刺進姜逸飛心口。
死,一了百了。
我心裏是這樣想的,然而姜逸飛垂死前竟伸手捏住了血刃,手指都被切掉兩個,但劍刃被阻,他身上突然出現一股可怕的氣息,隨即炸開,將我和張順都掀飛在地上。
碎石落盡,姜逸飛憑空消失,只有地上落了幾根手指。
玄青這時到了我身邊,見狀長嘆一聲:「你闖大禍了,古世家裏有異象的弟子,身上都有守護的法器,只要生命受到威脅就會被激活。而且你們試圖斬殺擁有古異象的人,姜家不會放過你們。」
不管殺不殺,姜逸飛都不會放過我,所以他的話就是廢話。
張順將我扶了起來,東子的體質恢復得很快,不言不語,召喚出石獸開始搬石鼓。
我回頭看着玄青,冷嘲道:「你還有功夫來這裏,道門最近不是忙着做大事兒?」
玄青仿佛沒有聽出來,開口說:「我不確定小兮的信有沒有帶到,所以過來看看,蘇岩,你不能在跟着沁月,她……」
「閉嘴!」他說到這裏就被我打斷,話語也沒了尊重,媳婦姐姐是我老婆,我不會相信她要殺我,如果要殺,當年不用救我就行,何必如此麻煩,還要假借姜逸飛的手。
倒是比起媳婦姐姐,我更懷疑道門想借刀殺人。
故意讓我懷疑媳婦姐姐,然後借我的手除掉她。因為在武當山她說過,如果我想殺她,她不會反抗。
玄青搖了搖頭,失望的說:「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不過你已經失去理智了。道門如果想要借刀殺人,我有必要來嗎?更沒必要讓陌小兮提醒你!」
我被問得愣住了,他說得沒錯,漏洞百出的計劃,除非道門全是草包。可恰恰相反,道門弟子眾多,從來不缺天才,能把陰謀玩的滴水不漏的人一抓一大把。
玄青見我困惑,又問:「在這之前,公主是不是跟姜逸飛接觸過?」
我腦中立刻浮現出從太行山回來的時候,她跟姜逸飛在院子裏喝茶,兩人有說有笑。
「看樣子是有了,而且在巫魔鬼臉驅役下,姜逸飛不可能說謊。沁月身上有很多秘密,如果……」
玄青說的有道理,但我還是不想聽,打斷道:「如果還要說這件事,就沒必要了!」
我想殺媳婦姐姐的時候,她不還手,現在她想殺我,我為何要在意?
不管如何,她都是我老婆。我和東子絕望的時候,是她猶如一道光明,照亮了我們的世界。
而那個時候,道門又在哪裏?
我沒質問,因為沒有理由。別人願意幫是情,不願意幫是應該。
但東子跟我,永遠都不會忘情。
見我態度堅決,玄青放輕了語氣說:「蘇岩,現在不是你一個人的事,如果你死,危及到的會是數萬萬人的生命……」
東子和張順也在旁邊聽着,到這裏,我們三人異口同聲的說:「關我們什麼事?」
玄青整個人都愣住了,我也沒想到東子和張順想法會跟我一樣。我不是英雄,也做不了英雄。
蘇家村都救不了,拿什麼來拯救數萬萬人?
想要道德綁架我,不行。
張順幫着東子綁上石鼓,朝我喊了聲:「師兄,可以走了。」我嗯了聲,跟玄青告辭。
我開始還懷疑萬靈峰透露了我們的行蹤,見到玄青,所有的猜測都打消了。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我也做不到讓人無法跟蹤,所以臨走前對玄青說:「我們拿到石鼓,下一個要去的地方就是行軍山。如果道門真的怕我死,是不是該派人過來保護我?」
話是玩笑話,也沒等玄青回話,跟張順上了大狗,東子驅動石獸朝着萬靈峰飛去。
現在即便是媳婦姐姐想殺我,我也不會想,要做的就是幫她拿到血魔鏡,讓白沁雪的本體暫時活過來。至於「蘇三」的秘密,只能看機緣了。
我有種感覺,「蘇三」的存在絕不簡單,解開的時候,或許就是閻王殿瓦解的時候。
而姜家想找麻煩,隨時都可以來萬靈峰,惡念也不是吃素的。
途中我和張順緊跟東子後面,還好也沒出什麼事,凌晨五點就回到家,古伯出來看過,確定是定軍山的石鼓。
累了十幾個小時,東子和張順都去睡了,關於玄青說的那些話,他們毫不在意,而且都相信媳婦姐姐不會殺我,所以什麼都不用說。
在我和東子心裏,到了萬靈峰,就好像回到家裏一樣安心。
外人都如此,我更不該質疑,本來想着問問戒指里的靈識,現在覺得沒必要了,不過有機會,還是想弄清來龍去脈。
回到房間,惡念還沒休息,霸佔着我的電腦看起了電影,見我回來,不冷不熱的說:「你們這裏的東西還真是有趣!」
我沒搭理她,估計又是靈識,媳婦姐姐的身體應該在床上。
來開蚊帳,果然如此,她平平的躺在床上,像睡着了一樣,不過身上的衣服都沒脫,被子也沒蓋。
覺得惡念是虐待她,心裏有些火,腦袋鑽出蚊帳說:「你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不給我老婆蓋被子?」
惡念本來不想理我,但質問了兩遍,她不耐煩的回頭說:「你是不是傻?你老婆又不是活人,蓋什麼被子?」
說媳婦姐姐不是活人的時候,她故意加重了語氣。我哼了聲,縮回蚊帳里,心裏沒有任何嫌棄。
媳婦姐姐吸血的時候我就知道她的身份了,她自己也含蓄的說過,但不管是什麼,對我好就行了。
世間美醜,怎能比過人心?
我爬上床,換上自己的睡衣,摟着媳婦姐姐肩膀,將她裙子整理好,拉過被子蓋上,躲在她懷裏就睡着了。
只有在她身邊,我才能感覺到溫暖,才覺得自己還有個家。
不管多累,回來,一切都好。
因為睡得很晚,第二天九點多才醒來,下意識的用手摸了下,媳婦姐姐還睡在旁邊,惡念沒有附身?
我也沒多想,揉揉眼睛準備起來,可坐在床上,頓時被嚇了一跳,媳婦姐姐嘴唇微微翹,兩顆鋒利的殭屍牙露了出來,喉嚨里還出小貓似得咕嚕聲。
見狀急忙拉開被子,抬起她的手,白嫩的五指上,白玉般的指甲長出了兩寸多,鋒利如刀。
她的本體屍變了!
我急忙跳下床,現惡念還在看電影,衝過去揪掉耳機,她猛的回頭,好像從電影的劇情中回過神,問了句:「幾點了?」
「十點!」我下意識的回答,正準備問媳婦姐姐是什麼情況,她突然驚叫,「糟糕!」然後化作一縷光撲向大床。
幾息過後,蚊帳動了下,媳婦姐姐下床,應該是惡念控制了,嚇人的殭屍牙和指甲都縮了回去,惡念踩到地板才後怕的說:「差點出事,過了十一點,我就回不去了,她就會屍變。」
我聽了也是後怕不已,趕緊拆了電腦,把主機抱到東子房間鎖了起來,回來後狠狠的訓斥惡念。
她被我的血壓制,不能用靈力對我出手,也不敢回嘴。
不過她現在是用媳婦姐姐的身體,見她乖乖的坐在凳子上,老不高興的噘着嘴,感覺蠻可愛的。
我叮囑她不能在出現第二次,她眼巴巴的點點頭。
其實惡念不是特別壞,聽到姜逸飛說白公主要殺我的時候,我還懷疑過是不是惡念,現在看來可能性不大,但也沒有排除。
我到院子裏,小綠就端來點心,就順便跟她和古伯說了下得罪姜家的事,古伯沒有多說,感覺不是太放在心上。
等了會,沒見張順,連東子那個饞鬼都沒來吃東西,才忍不住問了下。古伯說:「大早上就被屍王叫走了,你師弟也跟着去了。」
屍王叫走了東子?我眉頭微微擰了起來,距世家聚會還有個多月,這節骨眼上,肯定是跟天門有關。
屍王要反擊了!
之前出事的時候,他沒少幫忙,現在媳婦姐姐不在,我是不是要過去看看?
古伯看出我的心思,喊了聲小少爺,然後說:「屍王的事他自有主張,需要的時候會開口,現在小姐出了問題,我們還是不要插手的好,而且他要動手還有些時日。我們還是計劃下行軍山的事!」
我已經站起來了,聞言又坐了下來,古伯說的沒錯,但東子的事就是我的事,絕不會袖手旁觀。
不過現在最要緊的還是找到血魔鏡,因為媳婦姐姐囑咐過,沁雪對她很重要。
古伯問什麼時候去行軍山,我覺得宜早不宜遲,石鼓的事瞞不了太久,閻王殿的人如果得到消息,很容易就想到我們下一步要怎麼走。
所以不出意外,今晚就出。至於玄青說的事,一個月後媳婦姐姐回來,真相就會大白。
下午,東子和小師弟回來,開始商議行軍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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