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璃摸了摸自己的頭髮,白露今天幫她挽了兩條好看的辮子,髮鬢間一縷紅髮隨意灑落,顯得俏皮可愛,她嘟嘴道:
「無事,千璃自知自己發色與瞳色都與別人不一樣,昊然哥哥不必忌諱。」
「如此,倒是昊然狹隘了。」眉峰一轉,南宮昊然看向滄承澤:「這位是國公府二公子?」
「正、正是。」
滄承澤沒想到南宮昊然會把話題轉到他這邊,當下措手不及。
「國公府人才輩出,二公子也出落得人中龍鳳,想必也有過人之處。」
滄承澤咽了咽口水,薄唇微張,不知該如何接話。
他接觸的人本來就少,更別像這樣與人攀談,而且他自知自己性子唯諾,哪裏會有什麼過人之處。
白千璃挑眉看向南宮昊然,見其眼睛溫文清澈,不像是故意刁難滄承澤,立刻解圍,天真的笑道:
「昊然哥哥真有眼光,二哥對千璃是最好的。」
目前來講滄承澤確實是他們之中對她最好的人,滄子儒對她冷冷淡淡,滄瑩瑩對她還有芥蒂,唯有滄承澤,從一開始就沒有排斥她。
「若昊然也能有像千璃妹妹一般可愛的妹妹,定也視若珍寶。」
南宮昊然眯起眼睛,聲音溫潤如玉,出來的話似能讓人如沐春風。
白千璃心神一晃,巴眨着眼睛問道:
「昊然哥哥,有沒有人過你的聲音很好聽?」
「嗯?」南宮昊然先是一怔,隨後笑如春風:「千璃妹妹是第一個這麼誇讚昊然的人,昊然很是高興。」
白千璃心裏一樂:
「真的?」
坐在一旁一直沒開口的玄熙臉色一沉,不爽的開口:
「不過就是哄孩的把戲,出來你也信!」
白千璃眉頭一擰,鼓着腮幫子一瞪:
「你不話,沒人當你啞巴!」
難得遇見一個又帥,又溫柔,聲音又那麼好聽的人,為了他面前塑造一個好印象,白千璃一都不想跟玄熙吵架。
「玄公子此言甚差,昊然句句屬實。」
南宮昊然絲毫不覺得尷尬,依舊溫笑着道。
「哼,屬不屬實,你自己知道。」
玄熙冷聲淡淡道。
南宮昊然眉頭微蹙,隨及又舒展開來,笑道:
「聽玄公子與千璃妹妹形影不離,國公府收養千璃妹妹時玄公子也一同住進了國公府,昊然自認與玄公子素未謀面,敢問昊然哪裏得罪了玄公子?玄公子可以出來,昊然在這裏向你賠罪。」
「昊然哥哥不必道歉。」白千璃擰着眉打斷道:「玄熙只是還不習慣這樣的場面,千璃代他向昊然哥哥賠罪。」
雖然很討厭玄熙,但這事還得分場合,況且玄熙跟她綁在一起,一損俱損,在外人面前數落他就是數落自己。
「原來如此,無事,日後玄公子可以多出來走動走動,這樣的場面見多了,自然也就習慣了。」
南宮昊然得雲淡風輕。
玄熙臉色一黑,冷瞳泛着敵意。
「看,是荷花。」南宮雲趴在窗前,扭頭興奮的叫道:「千璃姐姐快來看。」
這一聲剛好化解了方才的尷尬,白千璃挨到窗邊,只見閒月湖中間碧葉連天,蓮花亭亭玉立,清漣不妖,煞是好看。
「呵呵!」長公主似是聽到南宮雲的聲音,慈祥一笑:「閒月湖植上荷花還是雙玉這丫頭的主意呢,如今夏季,開得倒也還不錯。」
「可不,當時乾娘您還非這閒月湖不適合種荷花,如今不是長得好好的嘛。」
魯雙玉眯着眼睛笑道。
「你這丫頭,本宮還不是怕種植不出來,怕你失望。」
長公主唬了一句,眼裏泛着寵溺。
洛芝蘭把長公主跟魯雙玉的互動看在眼裏,心下嫉妒,可卻隱藏得深,笑眯眯的道:
「朝陽郡主真是好福氣,不僅父親是聖龍國數一數二的鍛造師,就連郡主也自受長公主的照拂,這般待遇,真是羨煞旁人。」
這話中的意思,明顯是數落魯雙玉是靠着他爹的威望,才能有今天的地位,以魯雙玉的修為,根本入不得這些大家族的眼,能被長公主看上,還不是因為有個可靠的爹?
洛芝蘭這話得滴水不漏,別人想挑也挑不出什麼錯,就算味道聽起來不對,卻也沒人敢什麼。
不約而同的噤了聲。
「是啊!本郡主也覺得很幸運呢。」魯雙玉直視着洛芝蘭,笑眯眯的道:「旁人羨慕也是沒辦法的事,誰讓他爹沒我爹厲害呢。」
讚揚他爹的話,她可不會藏着掖着。
洛芝蘭一噎,笑容頓時僵硬,雙眼陰沉的盯着魯雙玉。
「噗!」白千璃忍不住笑了一聲:「千璃也好羨慕雙玉姐姐呢,有個這麼厲害的爹爹。」
「千璃若是羨慕,有空就來我府上玩,我把你介紹給我爹,他一定會喜歡你的。」
「好啊!只是到時候別嫌棄千璃不懂規矩,千璃還呢。」
白千璃兩眼放光,她也想見識見識這位聖龍國數一數二的鍛造師到底是什麼樣的。
「好,一言為定,我看這事別拖了,就明日。」
魯雙玉像是怕她反悔一般,連忙道。
白千璃想了想,明日一早要去聖龍學院報道,午後應該有空,反正沒什麼事,便頭應了下來。
「你看你們,只顧着自己聊天,倒把本宮給晾在一邊了。」
長公主蹙着眉頭,怪嗔了一句。
「哎呀乾娘,雙玉這是高興嘛,好不容易找到個意氣相投的朋友,您可不能攔着我。」
魯雙玉挽着長公主的手臂,把頭靠在她肩膀撒嬌道。
長公主被她這麼一搖,心情頓時順爽,她就喜歡魯雙玉這種直率的性子,寵溺的敲了敲她的額頭:
「你呀,把本宮當什麼了,千璃這丫頭,本宮也喜歡得緊呢,怎麼會攔着你。」
「我就知道乾娘對我最好了。」
着,乖巧的給長公主夾了些菜餚。
整個宴廳有有笑,絲竹不停,不知過了多久,樓船緩緩靠岸,想必是到了白山校場。
白山校場,在很久之前是提供給貴家子弟比武操練的場地,後來聖龍學院建成之後這裏便空了出來。
長公主見此地是個風水寶地,便請旨在這裏建起了寒山別院,這校場也變成了供她娛樂切磋的場地。
白山校場緊挨着的便是揚塵馬場,雖然白山校場已經失了當年的用途,但揚塵馬場還在繼續經營,裏面養殖的馬匹雖算不上是千里寶馬,卻都是一等一的好馬。
下了船,長公主帶領眾人來到白山校場的其中一處靶場。
剛踏進靶場,便覺這靶場似是一望無跡,遠處是高山,近處是沙場,箭靶落地數百,均安插在沙場之中,有近有遠。
正觀望,突然,一股殺氣猛然逼近。
白千璃眼神一凜,還未覺察殺氣的來源,便被玄熙一手攬進懷裏,慌亂之際只聽見從頭傳來一聲急促的低吟:
「心!」
專屬於他的氣味瞬間鑽進她的鼻子,心臟頓時像是受了刺激一般猛然一跳!
轉瞬之間,一道白光劃破天空,一聲「倏」響,直逼長公主而來,定睛一看,竟是一支離弦之箭!
「哼!雕蟲技!」
就在眾人不知所措之際,長公主冷哼一聲,輕腳尖,飛身而起,徒手就將那道白光握在手裏,掌力一凝,那支由魂力凝成的箭矢如同一陣煙霧,轉瞬消散!
整個過程不過眨眼之間,只見長公主身輕如燕,緩緩落在地上,分寸不亂!
眾人啞然!
白千璃有些懵,看了玄熙一眼,這才發現自己正緊緊的抓他的手臂,頓時撒開手,臉上帶着紅暈,聲罵道:r1
「畜生,占我便宜!」
玄熙一臉黑線,亦聲反駁:
「那你抓着我幹嘛!」
雖然是這麼,但他臉上卻划過一抹倉促。
剛才太過緊急,他幾乎沒有絲毫猶豫,就把白千璃護在懷裏,就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白千璃氣噎,礙於場合,她不得不選擇噤聲。
她現在只覺得那種窒息的感覺又開始從心臟蔓延,整個心臟不受控制的快速跳動,臉蛋緋紅,神經繃緊,她很懷疑是不是自己的死期快到了。
不然為什麼覺得心臟比上一次還要難受?
所幸,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長公主身上,沒人注意到這邊。
但,這並不包括站在她身後的南宮昊然,只見他笑如溫玉的眼眸多了一抹玩味,稍縱即逝。
長公主剛落穩,魯雙玉連忙上前,緊張的檢查了一遍長公主的身體,確認沒事才鬆了口氣:
「嚇死雙玉了。」
長公主唇角勾了勾,沒好氣的喚道:
「還不快出來?非要本宮這老婆子請你啊?」
「皇姑姑還是那般雷厲風行,身手絲毫不減當年!」帶有一絲戲謔的聲音響起,眾人抬頭尋望,就見一身着赤色蟒袍的男子從天飛身而降,笑面如風,臉上帶有些許痞子氣,待落定,便對長公主揖手行了個禮:「見過皇姑姑,皇姑姑千歲。」
來人便是當今聖龍國的大皇子,岑天翰,其生母便是皇后,明明相貌生得極好,一雙桃花眼流離,看模樣約莫弱冠之年,語氣及行為卻有些吊兒郎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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