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竹猝不及防,下意識的伸手抓住那道鞭子,悶哼一聲,脖子生生被勒出一條紅痕,她清麗的眉黛不覺擰起,聽到虞惜玉響在耳邊的話,心中頓時生出一股怒氣。
若她連虞惜玉都搞不定,枉她這些年為了修煉而吃的苦!
她穩了穩步伐,兩手魂力一凝,反手抓起虞惜玉的手腕,五指一緊,「嘎嘎」傳出兩聲骨頭的聲響,只聽見虞惜玉一聲慘叫,那勒着夏竹脖子的繩鞭應聲落地,虞惜玉感覺自己的手骨像是已經碎裂一般,疼得她連連後退!
蔣如凡早已被這番大場面嚇得躲在了一旁,就連虞惜玉受傷,她都不敢往前半步。
虞浩廣劍眉一凜,一個的丫鬟,竟也敢動他虞府的人?
當下凝起一掌,朝着夏竹的胸口直擊而去,夏竹驚慌,連忙躍身後退,可速度卻比不上虞浩廣之快,眼看這一掌就要落在她的身上,不料,旁邊一直沒有動手的李彥傾身上前,一手擋住虞浩廣的攻擊,動作乾淨,毫不猶豫,讓虞浩廣心下愕然!
夏竹見有機可趁,當下不敢多想,翻身從醉香樓三層一躍而下,穩穩落於白千璃身後!
「李公子,你這是什麼意思?」
虞浩廣眉目微怒,沉聲質問。
李彥眼眸微眯,徐徐一笑:
「沒什麼,只是虞家主擋住李某的去路罷了。」
虞浩廣心下更怒三分,早不擋晚不擋,偏偏等他出手了才擋住他的去路,這天門的人也太看他們虞府了吧?
怒道:
「難道你忘了你我之間的協議?」
李彥又是一笑:
「虞家主不要誤會,李某從頭到尾都沒有答應過虞家主任何事情。」
虞浩廣眉頭一凜:
「你這是要出爾反爾?」
李彥似是無奈的搖了搖頭,隨之挨到虞浩廣耳邊細聲笑道:
「差矣,只怪虞家主你惹了不該惹的人。」
罷,也不理會虞浩廣一臉疑惑的神情,直徑繞過他的身體,下了梯道,便朝着一臉凜然的白千璃恭身揖手:
「千璃姐,副門主讓的帶話給您,若有時間,請千璃姐能夠賞臉,前往寒舍敘舊。」
天門的副門主是魯雙玉,白千璃不打算就地公開她就是天門門主,李彥唯有以這種方式讓虞府知道,白千璃不是他們能夠惹得起的人。
同時,他也是想讓白千璃看在他盡心盡力的份上,別計較他跟虞府商談的事。
白千璃自然知道李彥的心思,前面是辦事不力讓魯雙玉被綁架了,如今又是沒把自己的隱藏好,讓虞浩廣識破了身份,可不管怎麼,李彥對天門是忠心耿耿。
且如今暴露了也沒什麼不好,至少她知道虞府也在打天門的主意,他們的胃口可真不當下便笑道:
「替我轉告你們副門主,有時間一定上門拜訪。」
這一幕落在虞浩廣眼裏,神情滿是震驚,白千璃竟然跟天門的副門主有瓜葛?
袖中的拳頭死死的蜷在袖中,看着白千璃那清塵絕麗的容貌,眉間竟是與她神一般相似,不,仿若就是她年輕時的模樣。
若不是白千璃橫空出世,他又怎麼會將她逼上絕境?
穩了穩心神,心知現在不是跟白千璃撕破臉面的時候,沉聲而道:
「白千璃,只要你交出烈蝶,今日的事情,我可以不跟你計較。」
白千璃不覺冷哼,為什麼每個人都要那麼自以為是?難道他以為他一句話,她就會乖乖聽話了嗎?交出烈蝶?憑什麼?
「若我不呢?」
白千璃挑眉昂着下巴,直視着虞浩廣的劍眸挑釁道。
虞浩廣深吸一口怒氣:
「你護着她對你沒有任何好處,她不過就是只軟弱無能的下等妖獸,無論是誰都可以輕而易舉的將她弄死,這麼一個廢物,你又何必為了她大動干戈?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只要你把烈蝶交出來,一切都好!」
他從來就沒有這麼憋屈過,白千璃不過就是個禍國災星,他堂堂白月門門主,竟要在這裏跟她談論條件,簡直就是他的恥辱!
可白千璃的實力着實駭然,又跟天門的副門主相識,他不敢硬來。
想起虞安刺殺她的時候已經暴露了身份,虞浩廣幾乎可以想像今後與她不死不休的場景!
白千璃一聽到虞浩廣這話,心裏頓時生出一股不滿,流炎劍一舉,凜然的指着虞浩廣,道:
「你的一切,對本姐來連渣都不如,聽着,從現在起,烈蝶就是本姐的契約之獸,誰敢動她分毫,我要他全家陪葬!」
竟敢烈蝶是廢物,烈蝶的治療天賦幾乎是所有妖獸所不能及,她跟烈蝶相識的時間不久,可就衝着烈蝶推心置腹的幫她,她就不想讓她受半委屈。
此言一出,烈蝶震驚的看着白千璃,眼裏泛出一絲流光,可一想到她背上的殘翅,她便失落的低下頭,顫抖着薄唇道:
「千璃姐,你的好意,烈蝶心領了,可是」
「沒有可是!」白千璃神情一轉,她自是看到烈蝶的神情由興奮轉為失落,凜聲道:「有我在,他們就別想傷你一根汗毛!」
烈蝶咬着牙關,不覺將頭低下,掩蓋着將要呼之欲出的淚水,當初主人與她進行契約的時候,也跟白千璃過一模一樣的話,她沒有任何戰鬥力,在妖獸群之中她是最低等的存在,誰都可以欺凌她,可主人跟主人,竟一都不嫌棄她!
「白千璃,你別不知好歹!」
虞安陰沉着臉,對着她怒吼。
白千璃不覺一聲嗤笑:
「呵,你不話,我還以為你不存在呢!」
虞安怒火中燒,眉間的戾氣越來越重,可白千璃卻恍若未見,將虞府的人一一環視了一遍,突然收起流炎劍,冷笑:
「沒那麼大的頭,就別戴那麼大的帽子,別以為在天羅國,你們就可以對我為所欲為!」
罷,傲然轉身,一喚:
「我們走!」
此聲一落,夏竹連忙拉起烈蝶的手,緊緊的跟在白千璃身後,其餘的人亦是隨之,一眾人竟個個神情凜傲,氣勢龐然的走出醉香樓。
身後的虞浩廣被她氣了個半死,可偏偏就如白千璃所,他不能對她為所欲為,不僅顧慮到白千璃跟天門的副門主認識,也顧慮白千璃本身的能力,雙魂修煉者,九重魂帝,還有她身後那個全身都泛着魔物般氣息的男子,種種的這些,都讓他不敢對白千璃輕舉妄動!
虞府的人就這麼眼睜睜的,看着白千璃從他們的眼皮子底下大步離開!
宮爾珍站在迴廊一方,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裏,她沒想到勢力正如日中天的虞府,竟也在打天門的主意,天羅國如今所有的世家大族都以虞府為首是瞻,虞府這般作法,難不成想把所有的世家大族吞併?r1
如若真是如此,宮府也定逃不出虞府的手掌心!
她袖中的拳頭略微一緊,白千璃的沒錯,她如今就是個抱着幻想度日的閨中大姐,事關家族命運,她竟還在這裏兒女長情!
剛出醉香樓,白千璃就命李彥去宮府,找宮啟峰商談天門跟六壬門的事,李彥的頭腦很好,白千璃這麼一,他心裏就已經有了算盤。
趁着還有些空閒,白千璃回了慕容別宅,便想要跟烈蝶好好談一談,關於她的身世!
在天羅國遇到一連串的事,其實她的心裏已經有了個大概,只是她還是需要從別人的嘴裏得到確認。
當然,這樣的事,她還需要把白澤叫上,白澤養育了她十年,他有資格知道白千璃的生身父母是誰!
只是這樣的事,她沒有叫上滄文軒,並不是把滄文軒當作外人,只是滄文軒身後有一個滄國公府,還有一個乾天門,知道她的身世對滄文軒來沒有任何好處。
當白澤步入白千璃的房間時,就見白千璃跟玄熙圍着圓桌而坐,桌上擺滿了果盤與糕,夏竹還忙活的繼續往屋裏端心,白千璃左手拿着一塊茶糕,右手拿着一塊茶酥餅,吃得不亦樂乎。
烈蝶微微呼扇着她的大翅膀,有些拘謹的坐在兩人對面。
房中一緊張的氣氛都沒有,見到白澤進來,白千璃連忙起身,把白澤拉到座位上,蹲在他旁邊乖巧的笑道:
「白澤老爹,烈蝶她知道我的親生父母是誰,我正準備讓她給我呢。」
着,心翼翼的看着白澤臉上的變化。
不怪乎白千璃會這麼試探,如果白澤老爹不願意讓她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那她不知道也罷,來去也不會有什麼影響。
可如果白澤老爹不反對,她就稍微的聽一聽,畢竟
她臉頰微微一紅,不經意的看了玄熙一眼,他昨晚的那句別怕,有我在仿若還環繞在她的耳邊,只要想起,就莫名的有底氣。
讓她知道是誰生的她,應該不過分吧?
白澤白眸微微一挑,溫潤的眼瞳之下暗藏寵溺,把白千璃的心思看在眼裏,笑道:
「正好,老爹也想聽一聽。」
銀髮隨着他的動作輕輕滑落,仙氣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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