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如鋒刃的利劍,直直的刺向她,令她不敢有任何的隱瞞。
藍媽媽目光游移,閃爍不定,只是迫於男人的威嚴下,一下子豁出去說了,反正南庭臣赫已經死了,「是……臣赫少爺前些日子包養過藍鳳凰,後來不知何事兩人鬧掰了就發生了這種事。」
「藍鳳凰有沒有親人之內的?」男人陰鷲着臉沉聲道。
「這個……這個小人不知……」
「你說謊!」左一首抬起手中的劍就朝着她的後背抵過去,嚇得她全身一顫,瞬間舉起手來,「小人說,小人全都說!」
歐陽伏農嘴角勾起,挑眉示意左一首拿開劍。
藍媽媽心底沉重無比,生怕一不小心就一命嗚呼,「……藍鳳凰還有一個未曾謀面的妹妹……」
歐陽伏農劍眉一沉,「說下去。」
他有種感覺,這所有的一切,絕對是因為這件事情所引起的!
「藍鳳凰從小被賣到妓院,前段時間寄來一封信告訴她她還有個妹妹,就這這些天來帶她走。只是她沒有等到那一天,就發生了這件事。」
「她妹妹呢?來過沒有?」
「來過了,就在她死的第三天來了。」
「你見到了她的真面目?」
「沒有,她說她自幼毀容不敢放下絲巾露面。」
「那她現在在哪裏?」男人沉聲道。敲打着的手掌驟然收緊,凌厲的眼睛眯起,仿佛已經猜到了什麼。
「不知道……自從那日藍鳳凰的葬禮她來過一次以後就消失不見了,再也沒有露面過……」
歐陽伏農眼底划過一抹深沉,投向遠處的視線久久才收回,他睨了眼地上顫抖着的女人,「行了,你可以走了。」
說完,他起身朝着門口走出去。
「將軍,若是按照現在她的說法,那殺害南庭臣赫的人一定就是藍鳳凰從未見過的妹妹,她是為了復仇!」走在樓梯上,左一首看了眼沉重的男人,頓時恍然大悟。
歐陽伏農側目瞥了眼他,「着手尋找這個女人,她現在應該還沒有離開太和城,馬上派出所有人手去查。」
「是!屬下遵命!」
男人緊繃着冷峻的臉,抬起修長的腿踏出青樓。
離開污穢的地方,頓時心情一陣清爽,沒有鼻翼間縈繞着便宜的胭脂俗粉味道,整個腦海都清爽了許多。
事情有了進一步的發展,他連日來的陰霾也得到了釋放。
陽光明媚,照耀在寬敞的街道,路上的行人來去匆匆,街道上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
「將軍,現在該怎麼辦?」左一首牽來不遠處的白色駿馬,疑惑道。
「回府,接下來坐等畫師的消息。」歐陽伏農沒有任何猶豫,接過韁繩,偉岸的身體翻身一躍而起,下一秒落到馬背上,揚起手中的馬鞭,朝着前方奔跑而去。
緊接着左一首也上了馬,跟在他的身後陸續離去。
……
白色的圍棋「碰」的一聲落到棋盤上,一盤棋輸贏已定。
「天色已經不早了,本王該告辭了。」歐陽清瑞看了眼坐立難安的女人,朝着對面的的老人微微一笑。
藍居士看着自己輸得一塌糊塗的棋子,無奈的搖了搖頭,「瑞王爺請不要忘記明年的今日,還要來一較高下啊!」
「就這樣說定了!藍居士您現在可以安心的去閒雲野鶴了,明年太和長廊再會!」歐陽清瑞朝着老人鞠躬,恭敬道。
「好!好!」藍居士和藹的臉上漾起一抹笑意,連連叫好。
他立刻吩咐傭人去替他們將餵好的馬牽來,這才隨着他們出了府上,送他們一程。
臨走時,藍居士別有深意的看了眼凌楚楚,「姑娘,記住老夫的話,切記!」他低聲對着她說道。
凌楚楚抬起沉重的眼睛看向德高望重的老人,張了張嘴巴,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一旁的歐陽清瑞手裏拿着幾個橘子在空氣中拋來拋去,見他們不知道在說什麼,嘴角勾起,「楚楚,該走了!」
「藍居士,那那小女子告辭。」凌楚楚咽了口口水,告辭以後離開。
「藍居士,下次再會!」歐陽清瑞坐在馬車上朝着對面的老人揮一揮手,視線越來越遠。
凌楚楚緊攥着小手,「藍居士究竟是何人?」
歐陽清瑞嘴角噙着笑意,「我只知道他廣善施德,深受人民的愛戴。還有些人說他是得到仙人,是來解救南詔子民的。反正藍居士無子無女,隻身一人,來無影去無蹤,是個很神秘的老人。你怎麼突然這麼問?」他說話間,不禁疑惑的看着對面的女人。
凌楚楚掩飾眼底的不安,嘴角扯出一抹笑意,「沒什麼,隨便問問。」
歐陽清瑞倪她一眼,將手中的橘子剝皮遞給她,「別想了,吃吧。」
凌楚楚暗了暗眸光,接過橘子,「你今日如何?看你挺開心的,可以告訴我嗎?」
男人一聽頓時如變臉似的收斂笑容,「沒有,我一點都不開心。」他故作沉重道。
凌楚楚才不信他,氣呼呼的餵了一片橘子進嘴角不解氣的拒絕咀嚼着。
哼!
她就忍着。
不就半個月嗎!
歐陽清瑞看着她溫怒的側臉,無聲的嘆息,抬起手伸過去揉了揉她柔軟的頭髮。
「唉!別碰我頭髮!」
「這麼可愛本王忍不住不碰啊!」
「……」她只想掄起一拳頭狠狠地朝着男人帶着笑的嘴臉砸過去!他怎麼笑的如此可惡呢!
「好了,我答應你,陪我十五天以後就告訴你關於四弟的事情。」歐陽清瑞斂了斂眸光,眼底划過一抹深意。
「最好別反悔!」凌楚楚吃着酸酸甜甜的橘子,忍不住咂咂嘴,還不忘瞥了眼男人。
男人眼底帶着笑意,看着眼前俏嬌的女人,心情無限的美好。
她細心的將手中橘子上面的瓤剝乾淨,正準備放進嘴巴的那一秒,眼前迅速閃過一抹黑影,將手中的東西奪走。
「歐陽清瑞!」凌楚楚睜大眼睛怒瞪着面前剛好餵進嘴角的男人。
「別那么小氣嘛,讓我嘗嘗怎麼了?」歐陽清瑞挑起劍眉,嘴角含笑。
「你自己不是有嗎?幹嘛要搶我的!」而且是她手裏的,討厭!
「好啦,這個賠給你好不好?」
「那還差不多!」凌楚楚雙手接住從空氣中落下的橘子,「歐陽清瑞,你幹嘛老是要我陪你,你老婆看到會誤會的。」
歐陽清瑞聞言,眉頭一皺,眼底閃過落寞的情緒,下一秒他饒有興趣的視線鎖定在她的身上,「你怕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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