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岩驟然見到此元嬰初期修士出現時,臉上絲毫意外的表現也沒有。甚至於,此刻他臉上連絲毫表情都沒有。
事實上,早在他被六翅吞天螂從氣囊中吐出後,便在第一時間展開神識,把方圓數百里範圍內查看了一遍。
莫說是被一座簡單的遮掩法陣護住,恐怕就是被一座威力強大的禁陣遮蓋,也無法瞞過吳岩恐怖的神識和元蜃渾『洞』的窺探。吳岩早就發現了這一男一『女』藏在那荒島上的兩名修士。
無論這男修是否會跳出來打劫吳岩,既然被吳岩察覺了,他們的命運其實都已註定。要麼是被滅殺,要麼自願選擇受吳岩洗除記憶禁術的施為。吳岩是絕對不允許自己的行蹤被泄『露』出去的。
他繼續化身為病態青年模樣,自然是存了掩飾身份目的。只是,事起倉促,令他沒想到的是,好巧不巧,通過六翅吞天螂撕裂虛空逃出了那空間碎片後,出來的第一面,便碰到了在道宮秘境『洞』天內與自己有過數次照面的這對夫『婦』。
若非是因他在收取那秘境『洞』天殘片的時候,導致消耗過大,受了極重的內傷,兼之逃遁時,根本來不及再做其他轉換身份的準備,依舊依照原來進入『洞』天殘片時的模樣化身,其實他也大可不必理會這二人,直接施展秘法遁走就是了。
不過,現在一切卻都晚了。就在這對夫『婦』看到他的時候,他們的命運就已註定了,要麼死,要麼遭點罪,被洗除記憶。
當然,這一男一『女』兩名修士,若是甘心被他施展禁術,洗去見到吳岩的記憶的話,吳岩自也不會滅殺他們。吳岩雖殺伐果決,但也不會濫造殺孽。
但很顯然,施展禁術洗除記憶的這一想法,恐怕根本不可能實現。且不說吳岩現在渾身毫無法力,尚需要靜修調養一段時間,待法力恢復後才能施展禁術,這兩名修士在這種情形下,怎麼可能老實甘心的任吳岩擺佈?
「嘿嘿,這位道友,不知怎麼稱呼啊?在下見道友似乎受了頗重的傷,不知有什麼需要在下效勞沒有?」蕭家這名元嬰男修,皮笑『肉』不笑的上下打量着吳岩,眼珠微微轉着,似在看吳岩的反應。
他倒也不算是太莽撞之人,並未直接上前動手。方才其道侶『女』伴說起的古怪,他安能看不出來?他其實同樣從眼前這名病態青年的身上感應到了一絲極其詭異可怕的氣息。而此病態青年所展現出來的古怪,他也同樣是百思不解。
一個修仙者,怎麼可能在不施展任何法力或者控制飛行法寶的情況下,就能穩穩凝定在虛空而不下墜呢?
吳岩淡然掃了眼前此人一眼,語氣漠然的道:「叫你的幫手一起出來吧,既然想要趁火打劫,殺人奪寶,何必如此遮遮掩掩?大大方方的豈不是更好?」
此男修聽到吳岩的話,臉『色』頓時一變。他還以為,自己若是不主動跳出來的話,憑眼前此病態青年的修為,是根本不可能發現他們夫『婦』的行跡,哪知,人家卻早發現了自己夫『婦』二人。
這男修臉上雖是還在乾笑着,但神識和雙目卻依舊在吳岩身上掃來掃去,同時隨口應道:「道友說笑了,在下夫『婦』二人不過是在這裏暫時休息片刻而已,怎麼會對道友懷有歹意?在下可是正道修士,絕不會做那殺人奪寶的勾當。」
吳岩笑了笑,語氣淡漠的道:「哦,是嗎?那閣下夫『婦』二人倒是好雅興啊,居然會到這種荒島來休息游賞。」
「哈哈哈,道友可真會說笑。在下蕭敬淵,下面那位乃是蕭某道侶。蕭某見道友你身上似乎頗有不妥之處,何不暫時先在此地療養恢復,待傷勢盡復後再行離開?」這名自稱蕭敬淵的男修,眼珠一轉,笑着向吳岩建言道。
「也好。閣下氣度倒是夠沉穩的,那在下就不客氣了。」吳岩與此人虛應了幾句話,似乎已完全忘記了方才的話,當即大刺刺縱身往下方荒島一躍而下,落在了島上。
不過,吳岩並沒有往其他地方去,而是徑直就勢盤膝一坐,翻掌取出兩粒丹『藥』,看也不看蕭敬淵夫『婦』二人一眼,直接吞下後,便閉上雙目打坐靜修起來。
蕭敬淵原本打算把吳岩先騙上島,再慢慢設法探出他的底細,隨後想法把此人在島上就勢解決。但任他如何也沒有料到,吳岩似乎根本對他就沒有任何防備,或者說根本就沒把他當成威脅來防範。
這就有點讓蕭敬淵犯嘀咕了。若是現在動手的話,在還沒有『摸』清吳岩底細之前,他卻是不敢貿然出手的,因為,他深怕吳岩這等做派是故意為之,實則是想『誘』騙他出手。若是不動手,吳岩身上的東西卻又讓他大為垂涎。
此時,其道侶洛紅葉已悄悄走到了他身旁,有些詫異的看了看不遠處大刺刺閉目療傷的吳岩,接着便悄悄拽了拽蕭敬淵的衣袖。
趁此機會,蕭敬淵便隨那洛紅葉重新返回先前所待的法陣。不過,此時他沒敢再貿然跟洛紅葉說話或者神念溝通,而是悄然的向她打了個眼『色』。
那洛紅葉當即會意,臉上再次『露』出猶豫懇求之『色』,似有繼續勸蕭敬淵就此打消念頭,趕緊趁着那人在療傷之際,離開此地。
哪知,蕭敬淵卻根本不同意,惡狠狠向洛紅葉瞪了一眼,頗有威脅之意。
無奈之下,那洛紅葉只好點了點頭。蕭敬淵見此這才『露』出滿意之『色』。他一拍儲物袋,取出了一個陣盤和數面靈光威能俱皆強大的陣旗,並隨之把其中幾面陣旗遞給了洛紅葉,他自己也同樣拿起了幾面陣旗。
兩人在一旁等待了約一個時辰左右的時間,時刻留意着吳岩的動靜。待一個時辰之後,兩人察覺吳岩的確已經進入到了恢復傷勢的緊要關頭,身上的法力正在緩慢的恢復着,那蕭敬淵頓時一喜,向洛紅葉再次使了個眼『色』。
兩人當即趁着吳岩靜心療傷的關頭,悄悄在此荒島上佈置了起來。
數刻後,夫妻二人重新在方才的地方聚到了一起。蕭敬淵取出陣盤,調試片刻後,臉上喜『色』更甚,同時也越發篤定起來。
當即,蕭敬淵再次施展靈眼術,向遠處正在打坐靜修的吳岩看了過去,見他依舊還在煉化『藥』力,恢復傷勢,但效果似乎不是很明顯,這都過去了一個多時辰,他的傷勢並未見到有什麼實質『性』的好轉,而法力也不過才恢復不足一成。這讓他越發感到自己的計策可行。
蕭敬淵向其道侶洛紅葉使了個眼『色』,他自己從隱身之處走出,朝着吳岩打坐的地方走了過去,並揚聲故作向吳岩打招呼的大笑幾聲道:「道友,不知你的傷勢可是有所好轉了?」
蕭敬淵此舉無疑極端歹毒可惡。無論何種修士,在靜坐療傷的時候,都是最忌諱別人打擾分神的,否則一個稍不留神,便可能會導致走火入魔,前功盡棄。
但是,這也怨不得蕭敬淵。若非吳岩自己要這般大刺刺直接就在原地盤膝打坐療傷,而且不在四周佈置任何防護的就吞下丹『藥』靜修,也絕不會給此人可乘之機。
不過,令蕭敬淵大感奇怪的是,他大笑的聲音,似乎絲毫沒有影響到眼前這名病態青年。此病態青年,依舊大刺刺的端坐在原地,甚至在蕭敬淵揚聲大笑時,他的臉上竟連絲毫表情也沒有,就好像完全沒有聽到蕭敬淵發出的任何聲音一般。
蕭敬淵心中頓時浮起一絲不好的預感。他往吳岩那邊又靠近了一些,大聲道:「道友?你可是修煉出了什麼差錯,需要蕭某幫忙嗎?」
邊說着,邊悄然『摸』了過去,蕭敬淵距離吳岩已然不足二十丈遠了,他突然毫無徵兆的一揚手,一道微不可查的細線光絲,自其袖中遁出,剎那間便破空刺入吳岩身體之上。
同一時間,在另一個方向,也是距離吳岩不足二十丈遠處,地面陡然裂開一道縫隙,從其內剎那間飛出一大蓬紅光。
這一大蓬紅光,就在那蕭敬淵打出的細線光絲沒入吳岩體內不見之後,也隨之的化作一陣赤紅光雨,驟然落在了吳岩周身之上。
哧哧哧陣陣細針刺入『肉』身之內的細密響聲,從吳岩的身上傳出。那遁出大蓬紅光的裂縫中,有一道纖弱『女』子身影飛遁而出,落在了地上。
接連中了這夫『婦』二人的法寶偷襲,吳岩似乎已經中招。只是詭異的是,他臉上依舊毫無表情,身體更是沒有什麼反應,就好像方才刺入他身體之內的細針法寶,根本就不是刺在他這幅軀體之上般。
蕭敬淵夫『婦』二人見此之下,頓時面面相覷,不明白髮生了什麼。
「蕭郎,奴家的一百零八根紅葉針好像全部刺入他體內,但是好奇怪,他怎麼一點反應也沒有?以往被奴家這紅葉針刺中之人,無不因此針鑽入筋『肉』血脈之中,使得法力再無法運轉,整個人更是會因此針的特殊威能,被刺『激』的酸麻****難耐,暴跳如雷。怎麼此人卻是毫無反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那洛紅葉滿臉不解的望了望吳岩,又把目光轉向蕭敬淵,以神念奇怪的問道。
「為夫也不清楚。此人明明已被為夫的磁極『陰』冥針刺中,又被你的紅葉針擊中,怎麼可能毫無反應?莫非此人已經因走火入魔傷勢過重而死掉了?」蕭敬淵頗有些惡毒的回應道。
說着話,這夫『婦』二人當即便一臉奇怪的以神識向吳岩身上感應過去。瞬間,兩人臉上同時『露』出愕然表情。那蕭敬淵突然哈哈大笑,笑罷啐道:「他娘的,嚇死老子了。還以為這傢伙有多厲害,原來真已死了多時,白擔心了。我就說嘛,這世上怎麼可能有人在同時中了磁極『陰』冥針和紅葉針還能毫無反應的?」--32523+dsuaahhh+24476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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