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蘇葵帶着數個她隨手指的下人浩浩蕩蕩離開了正院。
徒留王素音愣在原地,半晌才緩過神來,氣的嘴唇發抖。
這死丫頭,難道是在耍她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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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院子,綺羅非常殷勤的忙前忙後着討好蘇葵,蘇葵漫不經心的往軟塌上一靠,手指摸着花窗前的君子竹輕描淡寫的為綺羅的歸宿做了結論,「既然你是舅母指給我的,我也不好讓你去做那些下等丫頭的活計,你便留在我房裏,做個二等丫頭吧。」
她容貌極其柔美,細白如玉的肌膚一半浸在午後的餘暉里,竟顯得有些縹緲的透明。此時,她一頭烏黑的長髮垂在腦後,閒閒的的倚在軟塌上,聲線圓潤低婉,望向她的眼珠黑的仿佛琉璃般,淡色的唇角噙着抹似笑非笑。
綺羅心頭一驚,慌忙跪了下去,磕頭道:「多謝小姐恩典,奴婢今後一定好好伺候小姐。」額頭觸碰到冰冷的地面時,她埋在雙手間,眼中飛快划過一抹怨毒。
為什麼,在現代她是一個平凡到骨子裏無人問津的人,連唯一深愛過的男朋友也離她而去。一朝穿越,本以為能一改曾經的命運,沒成想,居然落了個更加悲劇的下場——
古代最下等的丫鬟,甚至連賣身契都掌握在王素音手裏,生死都不由她!
而眼前的女子,分明和她差不多的年紀,卻高高在上,眼神輕蔑,對她不屑一顧,仿佛她是腳底下的一隻螻蟻般。
這叫她如何不恨!
她攥緊手心,任憑尖利的指甲刺進掌心的軟肉內,留下刺骨的疼痛。她就是要這樣的痛來提示自己,現在是處於什麼位置上,她咬着牙關,說下那句違心的話。
「下去吧,墨竹,教教她規矩。」
綺羅聞言,心口一松,再次磕了一個頭,垂着腦袋快步跟着墨竹出去了。
是以,她錯過了身後那道追隨着她神秘莫測的眼神,一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門口,才漫不經心的收回視線。
「倒是是能忍的,呵——」
蘇葵諷刺一笑,也對,如果不是能忍,她又怎麼能從一個太守府最下等的丫鬟,一舉爬到當今天下最高的那個位置,一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現在她基本已經可以確定了,前世葉綰綰的死,絕對不是巧合。
只是不知,綺羅在其中,究竟扮演着什麼位置,她真的沒有參與其中麼?
她望着窗前蒼翠的君子竹,怔怔出神,還未等她想明白其中關竅,門口就傳來了墨竹步履略急的腳步聲。
蘇葵神思迴轉,不動聲色的掩去了神情,問道:「發生了什麼事,行色匆匆的?」
墨竹抿唇不言,進門口探頭朝外張望一番,快速關了門,隨即快步走到蘇葵身旁小聲說道:「小姐,真要放那個綺羅在您身邊兒?」
蘇葵挑眉,「不然?」
墨竹跺了跺腳,「小姐,這人是舅夫人指派給您的,您真的放心?」
聞言,蘇葵輕蔑一笑,她雙眼形狀極其優美,前段稍闊,明媚澄澈,眼尾輕輕上挑,若是不笑時,便給人一種冷淡的氣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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