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像這般笑起來,那張素雅的小臉上,便瞬間仿佛鳳羽流曳,一顰一笑皆是風情。
墨竹看待了,她從小伺候小姐,跟着她一同長大,還從未見過她這般模樣。
陌生不已,卻又難以否認,這樣的小姐,連身為女子的她都看直了眼,跟從前那個明明姿容絕世,卻總是斂眸低眉的小姐判若兩人。
「小、小姐……」
「嗯?」漫不經心的嗓音上挑,蘇葵單手支腮,猶帶三分邪氣的眸子斜睨着墨竹,「墨竹,有些事情既然看出來了,便小心應對就可。」
「一個心懷鬼胎的人,是遠遠打發了,讓她隱在陰暗裏伺機咬你一口好呢,還是放在眼皮子底下,光明正大的看着她更好一些?」
「自然是後者!」幾乎是想都不想,墨竹脫口而出。
說罷,眉頭皺了皺,「小姐也看出來了?那為何?」
蘇葵素白的指尖捻下一片蒼翠的竹葉把玩,搖頭淡然道:「你拒絕了這一個,自然還有源源不斷的人被塞進來,不如乾脆將這一個放進來。」
墨竹恍然大悟,望着蘇葵的眸子裏帶着仰慕,好不吝嗇讚美之意,「原來如此!」
「所以,」蘇葵點了點門外,「做好自己的分內事便可,不用理會她。」否則,這無聊的後宅生活,還有什麼樂子可言?
而且,葉綰綰帶到朝陽的財產不過是葉父留給她的金山一角,不知若是前世的王素音得知了,她挖空心思得到的,在那巨大的金山之前,根本不值一提,大概會直接氣的升天吧?
思及此,蘇葵只覺得心內升起了巨大的愉悅,緩緩挑起了唇畔。
又是這種笑,令人琢磨不透的笑——
墨竹斂了斂眸,心裏對小姐的玲瓏心思無比欽佩。原來,一切都是她多慮了,舅夫人和兩位表小姐的算計,都沒有逃脫小姐的法眼。
她現在唯一能為小姐做的,便是如陳嬤嬤一般,認真侍候小姐,將一切對小姐有害的東西統統剷除。
如此,才能讓小姐無後顧之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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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羅妙菱派遣水鴦遞來了話,說是約蘇葵明日一起外出遊玩,順帶讓她了解一下朝陽的風土人情,蘇葵欣然應邀。
翌日,天光微亮,蘇葵便起身梳洗整齊,迎着晨露,去給老夫人請安。
而後與老夫人一齊用了早膳,得知蘇葵要和兩個孫女外出遊玩,在千叮嚀萬囑咐後,才放她回了院子。
蘇葵回去簡單收拾了一番,吩咐墨竹多帶些銀票,在墨竹不解的眼神中,只是神秘一笑,而後率先裹着披風走出院子。
墨竹雖然不解,但想到小姐的吩咐,只得照辦。
一路繞過遊廊,步出紅漆大門。
兩輛素青馬車已經低調的停在了側門兒處。
羅妙琪掀開車簾,見蘇葵出來,眼睛一亮,連連招手道:「姐姐,快上來,等你多時了。」
蘇葵眉眼柔和,抿唇輕笑,不動聲色的瞥了墨竹一眼,墨竹會意,忙上前一步,憂心忡忡道:「表小姐,今兒我們小姐身子不太爽利,便自己備了馬車,生怕過了病氣兒給你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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