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隊,南郊巡邏的民警發現雷大海的蹤跡了。網值得您收藏……」市局走廊里,郝小北向着佘政辦公室跑了過去,這個案子被拖到今天,雖然外界還不知曉,也沒有引起惡劣的影響,但是身為刑偵警察,對手頭的案子卻毫無頭緒的確讓人夠鬱悶的,好在今天終於有消息了。
「讓派出所那邊先盯着,不要打草驚蛇,確保人質劉莉的安全,讓三隊立刻過去。」佘政快速的下達命令,放手手裏頭的卷宗之後,跟着郝小北也快步跑了出去。
派出所的民警得到上面的命令後也不敢亂行動,只是將北邊這個**的出租小院給遠遠的圍了起來,這一塊亂搭亂建的出租屋實在太多,小巷子裏人流又大,負責盯梢的幾個民警着實捏了一把汗,唯恐一不小心就讓市局的重犯要犯逃走了。
「隊長,那裏冒煙了?」一個蹲守的民警低聲開口,不安的看着二十多米外冒出黑煙的出租屋,「該不會是有什麼情況吧?」
「或許是誰在院子裏燒東西。」派出所的大隊長猶豫了一下,這一片算是髒亂差的平民窟了,很多賣熟食的小販都會在自家院子裏操作,冒煙起火那是家常便飯,派出所這邊每個月都要接到一兩起報火警的電話。
「不對!隊長,那是屋頂冒煙,不是院子裏。」一直在觀察的民警喊了一嗓子,人家要點火也只是在院子裏,這可是屋頂。
大隊長這會也顧不得上頭的命令了,直接命令手下迅速包圍雷大海的出租屋,可別是犯人發現他們行蹤了,所以故意放火要逃走。
十多個民警從隱藏的地方沖了出來,以最快的速度向着出租屋跑了過去,一腳踹開了院門,「你們幾個先去滅火,你們幾個跟着我抓捕犯人!」
佘政帶着市局三隊的人過來時,巷子裏已經擠滿了看熱鬧的群眾,幾個民警站在院門口擋住了眾人不斷張望的視線,一看到市局的車子過來了,得到通知的大隊長連忙迎了過去。
「怎麼回事?」佘政一邊大步向着屋子走了進去,一邊詢問着身旁的大隊長,好不容易發現了雷大海的蹤跡,結果人卻死了,被他綁架的劉莉也是下落不明。
大隊長抹了一把臉,組織了一下語言解釋道:「我們之前一直在外圍佈控,誰知道屋頂忽然冒出黑煙了,我們這才沖了進去,就看到雷大海已經吊死在臥室的房樑上。」
廚房的火因為撲滅的及時,並沒有造成重大的災情,只是將廚房和客廳熏黑了,臥房裏門口,佘政打量雷大海藏身的地方,因為這一片早幾年說拆遷,但是後來沒有拆,這些老房子的房主並沒有再弄什麼裝修,一個月五六百的低價租給外來務工的人。
臥房只有一扇不大的窗戶,窗簾已經拉上了,臥房顯得很陰暗,老房子的房頂是架着木頭的房梁,因為沒有天花板,所以吊死雷大海的繩索就直接掛在房樑上,繩子下是把倒掉的椅子,他應該是踩着椅子上吊自殺的。
「把雷大海從繩子上放下來之後,我們就什麼都沒敢動。」派出所的大隊長連忙補充了一句,涉及到大案,他們也不敢隨便破壞現場。
將雷大海從繩子上抱下來之後放到了床上,確定人已經死亡了,大隊長就帶着所有民警退出了臥房,防止他們不夠專業破壞了現場,給市局刑警隊的人偵查帶來麻煩。
「佘隊,這裏有封遺書。」郝小北從床頭櫃的抽屜里找出一張寫在練習本上的遺書,上面寫的很簡單,因為金萍的背叛,雷大海因愛生恨,之前在鳳村就是他將金萍綁到了貓兒山,那個時候他就想殺了金萍,可是卻意外遭遇了泥石流,雷大海就是被金萍推下去的。
大難不死的雷大海更恨無情無義的金萍,所以才會偷偷的跟蹤金萍,最後在大雨夜將她殺害了,想到多年前葉梅被殺分屍案之後,雷大海將金萍的屍體也分別拋在這三個地方。
殺人分屍之後,雷大海終究還是太愛金萍了,最終無法忍受內心的煎熬選擇了上吊自殺,遺書最後只寫了一些幾句愧對父母的話。
「佘隊長,我們在院子裏的花盆裏找到了一把兇器。」負責勘查現場的警察喊了一嗓子,佘政快步走出了臥房。
院子中間擺放這個一個三四十厘米高的大花盆,估計以前是養滴水觀音這類植物的,花盆裏的土被倒了出來,中間赫然是一把鋒利的砍刀,刀身有三十多厘米,上面還有一些乾涸的血跡。
「找到劉莉的下落了嗎?」讓手下將兇器拍照封存後,佘政回頭看向從屋子裏走出來的郝小北。
「沒有。」搖搖頭,郝小北將手裏頭的膠袋打開,「這應該是給劉莉穿的衣服,商標還沒有剪掉,還有襪子和內褲,雷大海可能將劉莉關押在其他地方了。」
雷大海身上並沒有其他傷口,藥檢也沒有檢測出什麼問題來,根據脖子處繩索勒住的痕跡來看,雷大海是自殺,而且遺書的筆跡經過鑑定也屬於雷大海。
放下屍檢報告,佘政眉頭緊皺着,即使所有證據都顯示雷大海是自殺,但是在佘政看來雷大海肯定是他殺,他肯定是在調查什麼,否則為什麼要綁架劉莉一個高中女生。
「佘隊,你快看手機,網上的視頻已經炸鍋了。」就在佘政思慮的時候,郝小北拿着手機顧不得敲門的沖了進來,「佘隊,你快看。」
視頻上放的正是雷大海的臥室,一個男人扛着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昏迷的雷大海進了臥房,將人放在床上之後,戴着手套的男人將事先準備好的遺書拿了出來,用雷大海的手在遺書上到處按了按,然後將遺書放到了床頭櫃的抽屜里,又用雷大海的手握着筆,印下指紋之後,將筆放到了床頭柜上。
佈置好遺書之後,男人從外面拿了繩子和椅子,站在椅子上將繩索從房樑上放了下來,然後將依舊昏迷的雷大海扛了起來,看得出這個男人力氣很大,一百六七十斤的淚大海在他手裏就像是小孩子一樣。
隨着視頻的播放,雷大海的脖子被套上了繩索,然後男人收緊了繩結,確定雷大海沒辦法逃脫之後,這才將椅子蹬倒在了雷大海的腳下,確定房間裏沒什麼問題之後,男人離開了臥房進了後面的廚房,不知道男人做了什麼,五分鐘之後男人離開了出租屋。
「立刻去查這個男人的身份。」佘政眼神銳利的駭人,目光緊盯着視頻里的男人,雖然男人戴着鴨嘴帽,可是估計他也沒有想到雷大海的臥房裏裝有探頭,將男人謀殺雷大海的一幕全程拍攝下來了。
郝小北離開辦公室之後,佘政轉而撥通了秦豫的電話,比起警方這邊的速度,秦豫要查起來會更快,而且這段視頻已經在網上鬧的沸沸揚揚,佘政也擔心兇手知道後會離開逃走。
「我知道了。」秦豫乾脆的應下了,掛斷電話之後,就讓羅非魚去調查視頻里殺死雷大海的兇手。
前往機場的高速路上,飛馳的汽車嘎吱一聲停在了匝道上,打算回帝京的田舫神色大變的對着電話另一頭的柯三少開口:「你說什麼?」
「田少,視頻已經在網上傳開了,警方會查到你這裏只是時間的問題。」柯三少也是暴躁的抹了一把臉,其他人不是認識視頻里的殺人兇手,可是和田舫關係密切的柯三少知道,這個男人就是田舫的保鏢,很多見不得人的事情都是蔡由給田舫去做的,現在這個視頻曝光出來了,田家只能捨棄蔡由這個保鏢,可是柯三少不明白的是雷大海怎麼會沒有死,而田舫為什麼要派蔡由去殺雷大海。
掛了電話,當看到手機上的視頻,田舫整個人如同被雷劈中了一般,他就算再蠢也知道蔡由被人算計了,雷大海說不定只是故意暴露行蹤的,引自己上鈎。
「少爺,我現在就下車離開。」在震驚之後,蔡由已經冷靜下來了,不管如何這件事自己都要扛下來,絕對不能連累少爺。
田舫張了張嘴,終究沒有說出挽留的話來,蔡由殺人的罪名已經是鐵板釘釘了,他一人扛下罪責,至少可以保住田舫。
「好,你自己多小心,有什麼需要,你先聯繫李旭他們。」田舫點了點頭,看着蔡由下了車,身手利落的翻過一旁的護欄,然後消失在視線里,「繼續開車去機場。」
二十分鐘之後,一輛大貨車在超速的時候,方向盤像是失靈了一般,筆直的撞上了前面的汽車,因為速度太快,大貨車上的鋼材鑄件都滾落下來,直接將被撞的汽車掩埋了。
大貨車司機似乎也慌了神,下車之後企圖翻越柵欄往左側車道逃竄,卻被迎面開來的汽車直接撞飛了出去,大貨車司機當場死亡。
秦豫這邊查到蔡由身份是兩個小時之後,佘政知道蔡由是田舫的保鏢之後着實愣了一下,實在想不通田舫為什麼要派保鏢去殺雷大海,還佈置成自殺的情景,唯一的可能就是金萍是田舫殺的,所以他才會將金萍的死推到雷大海身上。
可是金萍死亡的時間,田舫根本不可能殺人,佘政忽然想到金萍的死亡可能是兩個兇手,田舫不可能殺人,但是他完全有可能分屍,這麼一說一切都說的通了。
可是還不等佘政帶人去找田舫,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佘政,你親自去去機場高速公路上勘查一下現場,一定要仔細,配合交警隊那邊將車禍原因查仔細。」武局長根本沒有想到田舫會在南川出事,一想到從車禍現場發回來的照片,武局長知道田舫活着的可能性為零,事情已經發生了,現在要做的就是將車禍原因勘查清楚,給帝京田家一個交代。
「田舫當場死亡了?」佘政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雷大海死亡的事情剛理清楚了頭緒,田舫就車禍身亡了,這究竟是意外還是他殺?
機場高速出事地段已經全面封鎖了,佘政趕到現場時,交警隊這邊已經結束了勘查,「佘隊,你也來了。」
「情況如何?」佘政看着已經被鋼鐵鑄件壓扁了的汽車,田舫如果在車子,那是必死無疑。
「這是事發時的交通監控。」交警一隊的隊長將手機打開,指着上面的兩輛車子,「這是肇事的大貨車,因為超載,超車的時候方向失控了,撞到了前面這輛黑色汽車。」
「這是大貨車司機,估計是因為知道撞死人了,大貨車司機企圖逃走,卻被開過來的汽車迎面撞上了,司機當場死亡。」交警一隊隊長繼續開口:「汽車裏有兩名死者,一名是司機,一名是坐在後座的田舫,之前佘隊你說的保鏢並不在車上。」
佘政發過來蔡由的照片截圖,雖然田舫的車子被壓扁了,不過清理了倒塌的鑄件,將裏面的兩個死者拖出來之後,雖然死者已經是頭破血流、面目全非,但是比對了一下,兩名死者並不是蔡由。
「從現場痕跡來看,有可能是預謀的嗎?」佘政壓低了聲音。
交警隊長錯愕一愣,不過想到田舫的身份,倒也理解,仔細的思慮片刻後搖搖頭,「按照現場情況來看更像是意外,唯一知情的大貨車司機也死了,佘隊你如果不放心可以往司機這邊去查,但是按照意外來結案是最好。」
田舫那可是帝京田家的人,真是出了交通意外死亡了,和南川市並沒有太大的關係,可如果是被人謀殺的,那事情就棘手了。
佘政明白的點了點頭,目前唯一的線索就是蔡由了,或許他會知道一些內情。
「佘隊,田舫汽車在匝道上曾經停留了不到一分鐘,有人從後座下車了。」郝小北咚咚的從後面跑過來了,「停車路段距離這邊大約有二十分鐘車程,從監控上看,下車的人很有可能就是蔡由,他或許是知道了網上的視頻,所以才會中途下車,不曾想意外救了他一命。」
「全市緝捕蔡由,順便將田舫被撞身亡的消息報道出去。」佘政沉聲開口,蔡由一旦知道田舫死亡的消息,他必定不會再躲藏下去,說不定會主動投案自首。
雖然全市開始緝捕蔡由的下落的,但是這個人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佘政這邊判斷蔡由很有可能已經潛逃回帝京了,案子再次陷入到了僵局,而在雷大海的出租屋裏發現了多個探頭,只是暫時還查不出是什麼人將這些視頻公佈到網上的。
更讓警方棘手的是,多年前田舫害死強筱韻的事情再次被人翻了出來,強筱韻絕對是個品學兼優的好學生,在酒吧打工也是為了給身患癌症的父親治病,可是就因為田舫這樣的紈絝對她下藥,導致強筱韻在被強暴的痛苦裏因為藥性太強而死亡。
因為田家已經放棄了田舫,畢竟沒有必要給一個死人花大力氣洗刷罪名,再加上蔡由殺害雷大海的視頻,金萍的死亡就被安到了蔡由頭上,這個案子迫於公眾輿論壓力就這樣結案了。
「大伯,你的意思是說我一點股份都沒有?每年就給我五十萬的生活費?」戴虎憤怒的將手裏頭的幾張銀行卡砸在戴志誠的辦公桌上,他一直知道大伯因為沒有兒子,所以才對自己這個侄子這麼好,甚至有過繼自己的打算。
所以戴虎也一直認為鳳食品公司就是自己的產業,這億萬家產都是屬於自己的,可是他沒有想到就因為自己不能人道了,大伯就這麼冷血無情,凍結了自己的銀行卡,沒收了自己的豪車,現在還要向打發乞丐一樣將自己趕出家門。
「虎子,你也年紀不小了,這麼大的產業交給你就等於打水漂,不出五年時間公司絕對會破產。」戴志誠冷聲開口,面上再沒有了過去的寬容和慈愛,「公司日後我會交給職業經理人來打理,一年五十萬的費用也給你揮霍了。」
「夠個屁,我一輛車都不止這個價格!」戴虎暴怒的吼了起來,五十萬能做屁事!一頓飯一瓶好酒就好幾萬塊,「一個月五萬都不到的生活費,那就是打發叫花子!」
「你繼續鬧下去,五十萬都沒有了。」對這個不成器的侄子,戴志誠認為自己已經夠仁至義盡了,這些年自己給他收拾了多少爛攤子,圖的不過是死後有個摔盆祭拜的人。
「我……」性情暴躁的戴虎梗着脖子還要開口,但是一對上戴志誠冰冷的雙眼,戴虎一下子就蔫了,出門的時候,一腳將辦公室門外的盆栽給踹翻了。
都習慣戴虎這個總裁的侄子在公司里**,外面正忙碌的員工根本沒有在意,其中一人拿着手機快步向着吳卉辦公桌這邊走了過來,「吳助理,賀總那邊說之前五百萬的貨款還沒有收到,讓你再查一下賬目,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好的,我知道了。」吳卉點了點頭,身為戴志誠的助理,吳卉幾乎複雜公司大部分的事務,也擁有一定的決策權。
剛準備搭電梯下樓的戴虎腳步一頓,轉過身目光詭異的盯着不遠處的吳卉,五百萬的字眼不斷在腦海里迴蕩着,大伯既然不仁,就不要怪自己不義!
匆匆離開了鳳食品公司在鬧市區的行政大樓,戴虎開車向着自己常去的酒吧趕了過去,因為人傻錢多,戴虎倒是認識不少狐朋狗友。
天色漸漸黑沉下來,酒吧里的鬼混的人也慢慢增多,戴虎身邊已經圍了好幾個人,「虎哥,聽說水晶樓那邊來了不少漂亮的小姑娘,有沒有興趣過去一啊?」
「對啊,我也聽說了,好像還都是從農村過來的,那叫一個清純,關鍵還是都沒開苞的。」幾個不正經的男人說着說着就**笑起來,水晶樓的價位可不低,他們自己是花不起的,一個小姑娘那至少要萬把塊,但是只要跟着戴虎,那就不用自己掏錢了,還可以換着花樣多玩自己。
「滾!老子沒興趣!」戴虎砰的一聲將酒杯砸在了吧枱上,憤怒的盯着眼前幾個男人,「都給老子滾遠一點!」
雖然戴虎被太監的事情外面都不知道,可是對戴虎而言,這些分明都是在故意嘲笑自己,更何況戴志誠凍結了他的銀行卡,他也沒有錢充大佬。
被罵的幾人表情訕訕的離開了,幾步之後,回頭看着還坐在吧枱前喝酒的戴虎,不屑的罵了幾句,「媽的,不就是個有錢的大伯,拽什麼拽!」
「算了,誰讓人家投胎投的好了,我們自己去喝酒,過幾天再來找他。」
這時一個侍應生快步走了過來低聲和戴虎說道,「虎哥,白哥已經來了,就在樓上的房間裏。」
戴虎站起身來向着酒吧後面的隱秘的樓梯走了過去,原本嘈雜的音聲漸漸小了,樓上開放的玻璃房間裏,酒吧的老闆白哥正坐在沙發上喝酒,「虎子,來,這段時間你來的少了,是不是有什麼事?」
戴虎一屁股在沙發上坐了下來,並沒有開口,可是一想到戴志誠的無情,戴虎眼中不由快速的閃過一抹不甘,最終轉為了戾色,「白哥,我們是好兄弟,有件事我要拜託你幫忙。」
「和我客氣什麼,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說,刀山火海,我老白不會皺一下眉頭。」白哥將胸脯拍的咚咚響,拿起酒杯給戴虎倒了一杯酒,「人力物力我都行,至於錢,你可比我富有多了。」
若是以前戴虎也這麼認為,可是戴志誠凍結了他所有的銀行卡,每年只給五十萬的生活費,戴虎聽到白哥這話臉色有些難堪的變了變,一狠心開口:「白哥,你替我找人盯着吳卉,只要能抓到要挾她的把柄,事成之後,白哥我給你一百萬的酬金。」
「吳助理?」白哥和戴虎關係鐵,自然也知道吳卉的大名,戴虎之前喝了酒胡咧咧的時候,好幾次都說到了吳卉的名字,想要將吳卉拿下,可是吳卉看不上戴虎,再加上吳卉背後是戴志誠,戴虎也不敢胡來。
「是,有現成的把柄最好,如果沒有,白哥你就用你的手段給她製造一點!」說到最後,戴虎的表情已經狠戾下來,只要拿捏住了吳卉,讓她給自己轉賬五千萬。
戴虎不認為戴志誠這個大伯敢對自己怎麼樣,一年五十萬生活費,一百年才五千萬,戴虎受不了這個苦日子,既然大伯如此狠心絕情,就不要怪自己心狠手辣了,先拿到五千萬,等用完了以後再說。
白哥猶豫了一下,看了看戴虎,不明白他為什麼會提出這樣的要求,不過最終還是開口道:「好,這事交給我來辦,最多三天就給你辦好。」
「白哥多謝了!」戴虎原本以為白哥不會答應,畢竟他也清楚沒有了大伯戴志誠,自己什麼都不算,他沒有想到白哥這麼講義氣,想到這裏,戴虎滿臉的喜悅之色,端起酒杯和白哥碰了一下,「白哥,你對我的好,我戴虎記下了。」
心情大好之下,戴虎在酒吧里混到十二點多才晃晃悠悠的開車離開了酒吧,樓上休息室里,一個侍應生走上樓來,「白哥,戴虎已經離開了。」
「行,我知道了,你下去忙吧。」白哥點了點頭,等人離開之後這才拿出了手機,「戴總,戴虎已經離開了,他盯上了吳助理……好的,我知道該怎麼做了,戴總你放心。」
譚果沒有想到吳卉會打電話約自己見面,但是關係到金萍被殺的案子,譚果和吳卉約好了在中午一點咖啡廳碰頭。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因為焦躁不安之下,吳卉好幾次想拿着包走人,可是又回到了座位上,如果不是昨天晚上戴總喝多了,他也不會留宿在吳卉的公寓裏,兩人不知道怎麼就說起金萍來。
說着說着,吳卉忽然之間想起多年前的一幕,那個時候自己和金萍、丁綺夢在相思樹下,是葉梅阿姨給她們三個拍的照,說是留個紀念,那個時候鳳村條件才剛起步,照相也算是一件奢侈的事。
就在吳卉陷入回憶時,包廂的門忽然被敲響了,吳卉以為譚果過來了,快步走了過去開門,「怎麼是你?」
「為什麼不能是我?」戴虎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不屑的打量着吳卉,想到過去吳卉多次拒絕自己,戴虎眼神更是陰狠,「吳助理,我今天來找你是有一件事。」
「你有什麼事?」吳卉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我約了朋友,有事你趕快說。」
戴虎嘿嘿一笑,**邪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着冷着臉的吳卉,一手輕佻的落在她肩膀上,可惜啪的一聲被吳卉擋開了。
戴虎也不生氣,故意擠在吳卉身邊坐了下來,「也沒什麼大事,最近手頭有些的緊,吳助理你從公司賬戶上轉五千萬到我的賬戶上來。」
「不可能!」吳卉想都沒有想的就拒絕了戴虎,別說五千萬了,就算是五十萬都不可能。
似乎料到吳卉的反應,戴虎陰森一笑,一手粗暴的摸向吳卉微微凸起的小腹,「吳助理這是要給自己的野種保住家產嗎?」
吳卉根本沒有想到戴虎竟然會知道自己懷孕的事,震驚之下猛地站起身來,一把推開身側的戴虎,抓起背包就向着門口走了去,神色帶着幾分慌亂和不安。
「媽的,給臉不要臉!」戴虎暴怒一吼,起身向着出門的吳卉追了過去,這個賤人拒絕自己,還假裝多清高高貴,媽的,都是不要臉的婊子!大伯都能當她父親了,這個賤人卻勾引大伯!甚至還懷了野種!
戴虎越想越是憤怒,他就說大伯怎麼對自己突然這麼冷淡,肯定是因為吳卉肚子裏的野種!大伯有了繼承人了,自然就不稀罕自己這個侄子了!
「你放開我!」吳卉用力的掙扎着,想要推開抓住自己的戴虎,可惜暴怒的戴虎此刻情緒根本不受控制,抬手就向着吳卉的臉打了過去。
「啊!」吳卉驚恐的大叫一聲,被戴虎一巴掌打的重心不穩,身體向着樓梯滾了下去。
暴怒的戴虎呆愣愣的看着自己停留在半空中的右手,而此刻高高的樓梯下,吳卉已經滾了下去,額頭下一灘殷紅的血跡,身體不停的抽搐着。
粗重的**着,戴虎看了看樓下,轉身向着另一邊跑了過去,這個咖啡廳非常具有隱秘性,每個包廂都設有電腦控制的操作台,客人需要什麼直接在操作台上點就可以了,需要侍應生服務了,也可以按鈴。
沒有客人召喚時,侍應生都在吧枱那邊坐着,所以樓梯口這邊是一個人都沒有,戴虎匆匆的逃走了。
吳卉因為心裏頭不安,所以提前半個多小時就到了咖啡廳,譚果是準時過來的,包廂里沒有人,打了吳卉的電話之後也是沒有人接聽,譚果站在包廂門口,仔細聽了聽,隨後抓着手機順着鈴聲向着另一側的安全樓梯找了過去。
「啊!死人了!」跟過來的侍應生驚恐的叫了起來,高高的樓梯下,吳卉身體一動不動的倒在血泊里,臉色煞白,帶着死前的痛苦,地上是一大灘黑紅的血跡。
譚果臉上遽變,快速的衝下了樓梯,吳卉身體還是溫熱的,但是已經失去了呼吸,後腦勺被撞出了一個大洞,臉上也有不少淤青,應該是從樓梯上滾落下來的,只是讓譚果奇怪的是吳卉雙手是捂在腹部,因為沒有護住頭部,這才導致了頭部的重創。
「不用叫救護車了,直接報警。」譚果對着驚恐萬分的侍應生說了一聲,抬頭看了看四周,為了保密性,咖啡廳沒有安裝攝像頭。
而且吳卉為了隱秘,訂下的包廂也是走廊盡頭的包廂,一邊就是安全通道的樓梯,她正是從這邊樓梯滾下來的,因為這邊幾乎沒有人過來了,所以吳卉才會失血過多而死。
先是葉梅、金萍,現在又是吳卉!譚果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思索着,如果兇手真的是戴志誠,那麼他為什麼一而再的殺人?如果不是戴志誠,兇手到底是什麼人?殺人動機又是什麼?
警察來的很快,但是因為咖啡廳的保密性,反而給調查帶來了極大的麻煩,咖啡館大門口沒有侍應生也沒有探頭,每個包廂門口都設有密碼,預訂成功後,開門的密碼會自動發到客人的手機上。
吳卉用密碼開門之後進了包廂並沒有點餐,也沒有要服務,所以咖啡廳這邊也不知道中途有沒有來其他人,吳卉究竟是被人推下樓梯的,還是自己摔下去的?
當然譚果也有嫌疑,畢竟吳卉手機上有和譚果的通話記錄,警方也能懷疑是譚果將吳卉推下樓之後,然後再回到包廂,裝作找不到人,這才按了鈴詢問咖啡廳的侍應生,然後再和侍應生一起找到已經死亡的吳卉。
佘政過來時,譚果這邊已經錄完口供了,吳卉指甲里提取到了皮肉組織,但是譚果除了左邊胳膊還抱着紗布之後,身上沒有明顯的傷口,雖然dna還沒有檢測,但是初步判斷譚果不是兇手。
「怎麼回事?」佘政在譚果對面坐了下來,得知譚果因為殺人嫌疑被抓之後,佘政着實愣了一下,這才匆匆的趕了過來。
譚果將吳卉約自己見面的事情說了一下,這才嘆息一聲,「咖啡廳這邊太注意保密性,什麼探頭都沒有,侍應生也都在吧枱里坐着,根本不知道中途發生了什麼事。」
「無妨,外面就有交通監控,警方已經在調取案發時的監控,看看有沒有吳卉熟悉的人出現在咖啡廳這邊。」比起金萍和雷大海的案子,吳卉這個案子看起來簡單多了,只要鎖定了嫌疑人,再檢驗吳卉指甲里的皮肉組織,基本就能確定兇手了。
審訊室的門突然被敲響了,佘政起身向着外面走了過去,一旁的警察低聲開口道:「剛剛法醫那裏說吳卉已經有三個月的身孕了,但是公司那邊說吳卉沒有男朋友,也沒有交往密切的男性,說不定孩子的父親就是兇手。」
一般殺人案件不外乎情殺仇殺和為了錢財,這邊警察剛說完,另一個警察匆匆的跑了過來,「佘隊,有重大發現,咖啡廳對面店鋪的監控探頭拍到一個身影,這個人是戴虎,他在案發時間段從咖啡廳這邊跑了出來,行跡非常可疑。」
如同佘政推斷的一樣,吳卉被殺的案件查起來太容易了,不到三個小時戴虎就落網了,即使他矢口否認,可是戴虎脖子上有明顯的抓痕,再加上監控錄像的證據,根本不容戴虎狡辯,更何況抓捕戴虎時他正打包行李想要逃走,現在就等dna檢測出來就完全可以給戴虎定罪了。(8中文網 .8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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