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們坐了一天火車加汽車,到了第三天的早上,我們才坐着雨盈家的直升飛機前往傳說中的月牙湖。這裏是中國的最北部,漠河。
月牙湖是個自然保護區,湖心區更是嚴禁進入。我們這次要去的地方,就是湖心區。
坐在直升機上往下看,月牙湖就像一個用水做成的月牙。
「小岳,你看看哪裏有像你說的鷹一樣的嶺?」周偉雄道。
我說:「橫看成嶺側成峰,說不定換個角度就找到了。繞着湖邊飛,仔細看。」
直升機的高度降低了,開始了繞月牙形狀的飛行。我看到了湖邊有很多野生動物,有天鵝,有鶴,居然還有一隻熊在游自由泳。
雨盈突然興奮地說:「哎你看那座嶺像不像?」
我順着她的手指看過去,看到一座山嶺略像雄鷹展翅的造型,心想就是它了,道:「師傅,開過去看看。」
開飛機的師傅是個大叔,當下便道:「好嘞。」接着開着直升機飛到了嶺頂上空。
我說:「您看看那上面能不能降落?」
他道:「幸好這鷹頭還算平,可以。」
接着直升機便降落到了嶺頂之上,仿佛給雄鷹戴上了一頂竹蜻蜓。嶺頂上面多是青草,當然也有許多參天大木。令人驚奇的是,在接近鷹嘴的位置還有一個丹頂鶴單腳矗立,遙望西方。丹頂鶴的旁邊居然還有一塊石頭,上書「雄鷹嶺」三字。
一鶴一石,把這裏的氣氛營造得高深了。
周偉雄感慨道:「這裏的野生動物真多啊。到處都是美麗的小鳥,真是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天堂。」
突然間他的臉頰黑了一塊,居然是從天而降的一塊鳥糞。
「草,什麼破鳥,信不信老子燉了你?!」他尖聲罵道。
我忽略了他,心裏想着那首古詩,古詩的後兩句是這樣寫的:雄鷹屹立眺天際,神光一出現真身。
我向鷹嘴的位置走去,走近那鶴的時候它居然紋絲不動,有種。
我道:「鶴兄,勞煩一讓。」
那鶴聽了我的話,回頭看了我一眼,目光深邃,隨即就用它的鶴嘴戳了我一下。
「臥了個槽!」我邊跑邊叫,身後追着一隻鶴。
最後還是周偉雄一棍子打暈了它。
雨盈道:「這鶴怎麼就追着你跑啊?」
我說:「這叼鶴想必是一輩子沒有見過人,如今見了我不知道我是什麼東西。」
雨盈道:「只是一隻笨鳥,它當然不知道你不是東西。」
我走到了那像鷹嘴的地方,也就是山嶺凸出來的那一塊。從我的視線看過去,我只看到了一座很平凡無奇的山,只有一些波浪狀的起伏,沒什麼突出的地方。山下就是一大片草地,草地的邊緣就是月牙湖。
我沒能看出什麼東西,於是又向前踏了一步。
「小心!」雨盈和周偉雄異口同聲道。
我說:「沒事。」此時我的位置是退一步海闊天空,進一步粉身碎骨。
但我還是沒能看出什麼東西來。
「怎麼樣?」雨盈道。
我說:「沒什麼發現,算了。」
看來還是要靠最後一句詩,「神光一出現真身」。假如那神光說的真的是北極光的話,那我還得再等到明年六月份的時候來,也就是說,我還得再等差不多一年。
「媽的!」我狠狠地跺了地面一腳。
「回去吧。」我說。
「小岳。」雨盈擔心我,輕喚了我一聲,目光里滿是憂愁。
我說:「沒事,根據那首詩的最後一句的提示,我明年夏至還得來這裏一趟。」
充滿期待的東北之旅就這樣結束了,回去的路上,周偉雄一直想八卦我的秘密,「小岳,大家都這麼熟了對不?你是雨盈的男人,雨盈是我的女人,噢不!雨盈是我的好姐妹,你有什麼事兒還不能說的嗎?你知道的,我是學蠱的,說不定……」
可是有很多事情我連雨盈都沒有告訴,又怎麼會對他說呢?所以我用手指着天道:「唉你看有外星人!」
「呀!有外星人?哪兒呢?……沒有啊,小岳你眼睛有問題了吧,繼續剛才的話題,誒小岳你別睡啊,你快醒醒啊,再不醒我脫你褲子了!」
我又回到了慶豐市。那間出租屋我已經不住了,搬到了別墅那裏。
轉眼十多天的平淡日子就過去了,又是一年開學季。
機場大廳內,一個青春亮麗的身影走到了我的身旁,道:「多日不見,帥了啊~怎麼還養了條小狗呢?」
我苦笑道:「這是只小狐狸,稀有品種。張毅城沒來嗎?」
梁倍倍說:「師兄這幾天接了單生意,走不開。」
我說:「走,我帶你去我的新家。」
她說:「你不租原來那裏了嗎?」
我說:「你能不能有點出息?我自己買了套房。還有三個月的租期,你要是不想住宿舍的話就去我那裏如何?」
她想了想說:「好吧,你那裏收拾收拾還是能住的。」
我說:「我那輛軒逸你還要不?一併送你了。」
她說:「不用了,我自己買一輛新的。怎麼變得這麼豪氣了?」
我說:「我帶你坐坐我的新車你就知道了。」
..
「哇~這何止是套房啊~簡直就是豪宅啊!」梁倍倍撫摸着別墅內的壁畫道,那表情就仿佛是一個男人在撫摸一個美女光滑的肌膚一樣。
我說:「哎還行吧。」
她說:「這麼大間房就你一個人住?」
我說:「不然呢?我還會怕有鬼嗎?」
她說:「你女朋友呢?」
我說:「她在自己家住啊。我和她的關係她家裏人還不知道。」
她說:「我就不信你這麼忠貞,會不偷腥。」
我說:「要不你來我這兒住吧?」
她說:「去死!」
我說:「你那些什麼老師我都找人打過招呼了,以後只要你在這間學校沒有殺人放火,逃課掛科什麼的無所謂,學位證絕對拿得到手。」
她說:「謝了哈,今晚請你吃飯。」
我說:「謝就不必了,請吃飯還是要的。不如這樣吧,今晚在我院子裏燒烤。」
她說:「好啊!」
晚上,我叫了漢堡還有雨盈過來燒烤。
「不是吧,這麼巧?旁邊那棟別墅也是你的?」梁倍倍正在串雞翅膀,一吃驚差點把自己的手串去烤了。
雨盈說:「我也不知道居然這麼巧,我們同時買了這兩套房子。」
我嘆息道:「天意弄人啊!」
雨盈挽着我的手臂說:「這才叫緣分呢。」
我說:「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往我衣袖上面擦手。」
正烤着雞翅膀的時候,突然院門吱呀一聲開了。
「哇好大條狗!」漢堡「嗖」得一聲鑽到我的身後。
我說:「沒出息,這分明是條狼。」說完我思考了一秒,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躲到了雨盈身後。
我們縮回了一團,唯一的武器就是精鋼,噢不,不鏽鋼製造的燒烤叉。
漢堡說:「沒事,我們有八隻眼睛,在氣勢上壓倒它。」
我說:「十隻,你帶了眼鏡呢。」
「小灰狼,你是不是好久沒吃羊了啊?被老婆用平底鍋趕出家門了吧?沒事,我給個雞翅膀你。」雨盈把一個雞翅膀迅速扔到狼的旁邊,可是這條灰狼連看都不看,只是緩緩地踱步過來。
我說:「不用怕,這條狼是來送信的。你們看它口裏叼的東西。」
眾人一看,果然,這狼里的口裏果然叼着一封信。
想起我之前看信的經歷,黑暗組織也寄信,我師父也寫信,我怒道:「這世道怎麼了?打電話不行嗎?!都流行小清新了?!」
雨盈說:「你之前收了很多信嗎?」
我一驚,這些事情不能讓她知道,遂道:「沒,我就是氣急了。」
這時只見那狼已經走到了我的跟前,接着向我行了一個跪拜禮,再把信放在了地上。然後它走過去叼起了雞翅膀,然後用後腿站了起來,向我們作了個揖。
我們也作揖還禮,最後狼兄的身影漸漸消失在了地平線上。
我撿起信封,這個信封明顯要比一毛錢的貴一點,因為上面印了兩心一箭的圖案。
我退開三人幾步的距離,打開信封來看。
上面寫着:「要是想曉昭恢復原型的話,今晚12點來街心公園,在公園裏最大的那座假山旁邊有一座小假山,移開它你就能看到一個井蓋。我在井蓋下面等你。——灰笑狼。」
你果然還沒死!我一拳頭把信捏成了一團。
雨盈緊張地道:「小岳,怎麼了?」
我把信放進了爐火裏面,說:「沒事,一個老朋友。」
她說:「有事你一定要告訴我!」
我說:「沒事,有的事情張家出馬也沒用。來,繼續烤。」
燒烤的時候大家表現得都不夠熱烈,或許是那封信的緣故。燒烤結束後,我說:「雨盈,你送倍倍回去吧。」
梁倍倍說:「假如你要找法術界的人打架的話,記得叫上我。」
我說:「行,沒問題。」
她又怎麼會知道灰笑狼有多可怕呢,上次是因為我好運,稀里糊塗就吸收了補天石內蘊含的功力,要是這次灰笑狼要殺我的話……我苦笑一下。
不過假如他要是想殺我的話,又何必大費周章約我去下水道呢?
哪懼前路兇險,大丈夫說走就走。等我收拾了這些碗碟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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