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陽殿位於整座後宮正中央,其實就是皇上的寢宮隔壁,一名身穿黑衣的暗哨正趴在屋檐上緊盯着那房門看。
他被曬了整整一天,現在有些頭暈腦脹,見蘇子晴的房門還是沒動靜,他便放鬆警惕,用手揉了揉太陽穴。
這蘇小姐跟小宮女進去這麼久了,難道兩人在睡覺?黑衣人在心中猜測,突然,他停下揉太陽穴的動作,暗道,不好!
等黑衣人反應過來,衝進紫陽殿中時,寢宮中已不見蘇子晴和小宮女二人的蹤影,然而,後面的窗戶被打開來。
他快步來到窗前,往窗外面的綠化帶看去,果真看到那些植物一路向外伸延,就像被人給踩出來一樣。
黑衣人心中頓時有了答案,他回身看見桌子上有一封信,忙拿起就走,沒走兩步又回頭往屋裏重新掃視一遍,見沒有異常,便立即趕往皇上的寢宮稟報去了。
「快點出去……」
黑衣人一走,蘇子晴對宮女小朵說道。
她率先從床底下爬了出來,拍了拍身上的衣服,瞬時灰塵翻飛,「咳咳……」
蘇子晴有些受不了輕咳了兩聲,這時,小朵也從床底下爬了出來,她用手捂着嘴巴不敢咳嗽。
「你來帶路,我們快走。」
蘇子晴輕推小朵一把,催促她快走。
小朵向門外看去,發現真的沒人,她回頭用敬佩的目光看着蘇子晴,看她這模樣,好像隨時要下跪膜拜一番。
這蘇小姐真是太厲害了,這樣就能把人給騙走了。
小朵暗道,同時腳下健步如飛,帶着蘇子晴趕往宮門而去。
蘇子晴和小朵來到離宮門還有二十米的拐彎處,兩人正躲在那裏。
「蘇小姐,你這辦法能行嗎?守城門的侍衛實在太多了……」
小朵滿臉擔心的看着蘇子晴手中拿着兩個可愛的紙片女孩。
「應該可以吧!」
蘇子晴有些不確定,話說這也是她第一次使用幻術迷心也不知道效果怎麼樣,現在情況緊急,只能死馬當活馬醫吧。
說罷,她雙手合十把其中一個紙人,壓在掌中,嘴裏念念有詞:「以此幻作其心中物,立現!」
蘇子晴微打開雙手,往裏面吹了一口精氣,她手中的紙片像是有了生命一般,飄飄揚揚往宮門飛去。
最前面的一名侍衛,率先發現飛去的紙片。
「你們快看,這是什麼東西?」
侍衛發現後立馬朝同伴喊道,這時紙人通體發出一陣強光,把所有人罩在其中。
第一個發現紙人的侍衛,他的眼睛開始漸漸變得迷茫,這時,他眼前出現一位美女,正對他撫首弄姿,侍衛看見後流着口水,不停地搓着雙手,一幅色鬼樣。
下一名侍衛,他坐在地上,不停得捧着地上的泥沙,哈哈大笑:「我發財了,我發財了……」
剩下的其他人大多數都是這幅模樣,無非就是財、色、權、貴。
這一幕,被不遠處的小朵看得目瞪口呆,這也太奇怪了吧?一張小小的紙片,再加上幾句話,這些人就變成了這樣。
不過,這紙片真可怕,不知不覺就讓人着了它的道,她在心中暗道,這時小朵看向蘇子晴的目光不再是敬佩,而是警惕,然而警惕中又帶了些害怕。
「我們快走吧。」
蘇子晴說完,率先往宮外走去,她努力忽略小朵臉上的表情,出了宮門,她感覺身後沒人跟上來,回頭看去見對方還在原地沒有挪開一步。
不管是在現代還是在這裏,蘇子晴覺得自己和世人總隔着一道鴻溝,例如現在宮門內的小朵和宮門外的她,隔着厚厚的城牆。
上輩子她用法術幫助他人,卻換來了謾罵和驅趕,現在小朵的表情一如剛開始那些人一般,警惕中帶着害怕。
她原本以為自己可以忽略這些目光,現在才發現自己很可笑,蘇子晴嘴角露出一抹自嘲。
孩子路還長呢這時,蘇子晴腦中出現爺爺經常對她說的話,她臉上原本自嘲的笑容變成了堅定的微笑。
「小朵你是呆在宮裏被他們嚴刑拷問,還是跟我一起走?」
蘇子晴平靜地對小朵問道,就好像在說去哪裏吃飯一般。
聞言,嚇得小朵渾身一哆嗦,她想都沒想抬腳小跑着出來,皇宮之中最賤命就屬宮女的職業,長得稍有姿色被看上了,啪啪啪……事後就封個答應,從此在一座荒涼的宮殿中過度餘生。
其他的如果遇到個好主子,做錯事頂多罰個跪,罰法站等等,但是如果遇到壞脾氣的主子,打罵是輕,就怕了無聲息賠了性命。
蘇子晴和小朵兩人出來的時候並沒有人進出皇宮,她們這才如此順利從宮門中出來,臨近黃昏街道上依稀行走三三兩兩的人群。
她們拐進胡同,蘇子晴從布包中拿出另外一張小人紙片,用火摺子把它點燃,這邊剛把紙人燒完,另一邊,被施了法術的侍衛立馬清醒過來。
「美人,我的美人?」
第一名侍衛雙手在空中亂揮,想要尋找剛才陪他翻雲覆雨的美女。
待他清醒過來發現眼前什麼都沒有,而且自己還在宮門口站崗,頓時感到羞臊,心想,難道剛才太累做春夢了?可是那手感,那溫度不像做夢呀!
那侍衛呆呆地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掌,發現手指上有少許紙灰,他用手搓了搓,原本兩片完整的小紙灰瞬時被捏了個粉碎,變成一抹黑色塗料。
其他幾名侍衛手上同樣有紙灰,在場所有人面面相覷,臉上全是一副驚異的表情,心中卻是驚恐萬狀,現在所有人心裏只想着一件事,那就是希望換崗的人快一點來,好讓他們去請假休息,他們心中一致覺得肯定是自己太累才見鬼的。
皇宮中,皇上百里胥正在沐浴更衣,為今晚的祈福做準備,他剛從浴池中起來,一身金黃色龍袍的他威嚴莊重。
這時,明公公從外面快步走來,對百里胥行禮道。
「這是盯着蘇小姐的暗哨,在皇上您沐浴的時候送過來的。」
說罷,他把信封舉過頭頂遞到百里胥面前。
百里胥接過信封,拆開看完後,冷哼一聲,對明公公道:「那暗哨處理吧,一個人都看不住,要他何用。」
說罷,他把手中的信封,放在燭火上點燃起來,一陣火光上上下下躍躍,不稍片刻那封信便燒成了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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