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大半天的自我掙扎,董玉總算理清了自己來到了一個怎麼樣的時空,這個時空是以女為尊,而她也清楚自己已經無法回去了,只因為臨死前的那一幕是那樣的清晰。
也許是基於逃避過去生活的心情吧,她覺得自己重生之後更輕鬆。
女大夫用針灸幫宋子卿保住血脈的暢通,董玉一直注意着她的下針手法,看有沒有哪裏出錯,她來到這裏除了自己別的人一個也不相信。
針灸完畢後,藥也煎熬好了,奴才捧來兩碗黑油油的藥放在桌子上,董玉走到桌子前端起藥碗剛想下服時卻聞到了異常的味道,這是一碗滲了砒霜的藥。
從小就在母親的管束下被強迫學習醫術,再加上天生嗅覺的敏銳,只要聞一下就能知道藥里滲了些什麼東西。
她緩緩放下藥碗斜視着一邊的女大夫,她眼中划過一抹不尋常的急切,而被捆着的宋子坡亦是如此,一臉陰毒的模樣。
董玉輕笑兩聲便再次端起藥走到宋子坡眼前,說「慣例,先讓宋大少爺嘗嘗。」
宋子坡一臉驚懼,女大夫也蒼白着臉孔,急急前來擋下道「這位不可,這藥只適合受傷的人食用,沒有傷的人食用了可會肚子不適。」
董玉緩緩道「這藥讓宋大少爺肚子不適也好過讓我們毒死的強多,是不,大夫?」
女大夫僵着身子心虛的斂去眼中的怯意,董玉又道「敢在我面前耍花樣,是想早些投胎麼?來,宋大少爺,喝下吧。」
宋子坡雙眼瞪大,忙大聲哭喊着「啊——不要不要,我不要喝,救命呀,救命呀。」
「,你,這,不可呀。」女大夫忙上前阻止卻被董玉一腳絆倒在地上,腦袋撞到桌角上磕出血來,害怕得縮在一邊上不敢再說什麼。
眼前的女子可是個悍女,是個危險人物,只因她眼中只有冷情並無人性可言,好像餵給宋子坡喝的不是一碗毒藥而是一碗補藥,實在是可怕。
當董玉把碗裏的藥遞到宋子坡唇邊時,何纖便出現急急喊道「住手!」
董主斜斜睥着何纖,停住手上的動作卻沒有拿開碗,仿佛只要何纖一有個什麼得罪她,她便馬上餵給宋子坡毒藥。
宋子坡滿臉淚痕不敢說話,只怕稍有張口就被灌下毒藥。
*
「主夫,有事嗎?」董玉冷冷問道。
何纖捏緊手上的手絹,沉聲說「放下那碗藥。」
董玉問「為何?」
何纖咬咬牙,只好狠狠道「那是毒藥,你餵下去就犯殺人罪了。」
董玉假裝後知後覺,驚訝道「這是毒藥?不會吧,這可是大夫開的藥,是你底下的奴才送來的,怎麼會是毒藥,不知是大夫想要害人還是你底下的奴才想要害人?」
原本何纖還想給董玉按一個蓄意謀害罪,好讓她知難而退,卻沒想到她這張利嘴四両撥千金的給一切推了回來,讓他左右為難。
女大夫聽了急了,原本只是貪些財才會被惑了心性失了良知,見那主夫也是個說得事的人,估計也不會出事,誰知局面變得如此失控。
何纖見那位女大夫失了方寸怕她會抖出所有事情來,便連忙捉起身邊的那送藥的奴才斥道「你吃了豹子膽是吧,你這該死的東西。」
送藥的奴才惘然而害怕的跪在地上,手足無措的拼命卻說不出什麼話來,只因何纖一臉陰沉與眼中的威脅意味。
女大夫見何纖將罪名轉給身邊的奴才便暗暗鬆了一口氣,算是保住了大夫的頭銜。
董玉挑挑眉,說「這就算是交待結果了?」
「你還想要什麼,想要銀子還是想要提升職位,你儘管說。」何纖見董玉並沒有饒人的打算便暗暗着急。
董玉輕嗤一聲,笑道「為了免除後患,人可不能留。」
何纖怔住,沒想到董玉是這麼狠的人,還以為他開出的條件她會心動也會作罷不再追究。
董玉這是殺雞敬猴,她不管遭殃的人是誰只知道這是最有效的警告模式,不給點教訓只怕他們還會如此肆無忌憚。
何纖抿了一把唇,在宋子坡又驚又懼的眼神下,說道「把這該死的東西拖下去打死。」
「主子,不——不是奴才…」腳下的少年想要解釋卻被兩個粗獷的女人賞了幾個耳光,直接把人給打暈過去。
「主夫,我希望你能讓我感覺自己的性命是安全的,否則嘛,死也得要有宋大少爺墊背。」
董玉狠話放出便又作勢將手上的碗推到宋子坡嘴裏,嚇得他又是流淚又是啜泣。
「你盡可以放心,日後宋府上下皆不會傷害你,傷害你就等於跟我過不去,這樣可以了吧?」何纖急急說着。
「正所謂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不過我更喜歡立紙為據。」
「你!」何纖聽了董玉的話便氣青了臉,但又無奈的命人拿出紙筆,點墨便在紙上揮灑。
董玉看了紙上的內容都是有利於自己的,又見他簽了字畫了押便勾起親和的笑容,可惜笑容不達眼底。
「大夫,希望這次的藥能醫好人。」董玉將手上裝有毒藥的碗遞給女大夫,女大夫不敢直視她便忙點頭快步奪門出去重新準備醫藥。
*
月上梢頭。
董玉與宋子卿身上的傷痕都用傷藥塗過了,苦藥也喝過了,董玉只是隨便要來一件衣服當場披上,不敢離開宋子卿身邊一步,擔心他被那對豺狼父子的加害。
宋子卿臉上的污垢擦拭乾淨後才發現這張俏臉如此的美麗,早就見識過這個時空的男人都是男生女相,無疑這一張臉也是,陰柔的輪廓與出色的五官給人驚艷的感覺,就算現在看不見他睜眸卻也能想像那個時候的他必然是更加美麗。
蒼白的小臉給人楚楚動人的感覺,他還是自己來到這個時空看着不感覺彆扭的男生臉孔。
董玉躺在離宋子卿不遠的軟榻上閉目養神,其實也有些許累壞了,若不是特殊情況下還真不願這樣虐待自己。
清晨一縷陽光透過窗戶照射進來,使整個房間都明亮起來,也讓董玉醒來。
她撐起酸酸的身子走到宋子卿的床沿邊上,手放到他的手腕脈門上查探着,嗯,身體好許多了,估計該醒來了。
下人們送來洗漱用具和早點,她快速用過早點便端起白粥到床沿邊上,扶起宋子卿餵食着,下人們忐忑不安的看着眼前這一場景,一個女子不知避諱的照顧一個已有婚約的男子,會給男子落下不好的名聲。
董玉不知道其他人心中的想法也不懂這裏的風俗習宮只知道眼前的少年虛弱無力,需要別人的照顧。
這個時空的文字是與繁體文相同,這副皮囊的樣子以及姓名居然也與前世的自己一模一樣,這真是太巧合了,而身在的這個國家叫『雀彖皇朝』。
董玉,又名玉娘,今年二十五歲,在宋府當了十年下人並無娶得一夫一侍,性格內向懦弱經常受人欺負,。
「嗯…」在她失神時,的少年輕輕一聲,如雨珠滑落竹葉的清脆聲音讓整個房間不再沉寂。
宋子卿緩緩轉醒,朦朧啟眸,一雙烏黑髮亮的眸子就如夜裏星辰,引人入勝。
「醒來了吧,我先扶你起來。」董玉微笑道,剛要上前伸手扶他,而他卻像驚着了的兔子一般躲開縮到床角處,驚懼的睇着她。
她僵着雙手隨即收回來,淡笑說「對不起,嚇着了你。」
宋子卿猶記得昏睡前的一切,眼前的女子與自己一同被鞭打着,主夫和哥哥冤枉他和她通姦,他百口莫辯,而她卻不曾站出來澄清,只是低頭認錯。
明明他們什麼都沒有做過,她為什麼要認錯,見她低眉順眼的卑微模樣,就知道是那樣的怯弱,當時就心灰意冷了。
董玉見宋子卿眸光不停的閃爍着許多複雜難諭的光芒,便繼而笑道「二少爺,你放心吧,一切誤會都解開了,你是清白的。」
她的一句話讓宋子卿驀地瞪大水眸,難以自信的神緒表露無疑,隨後激動得落下淚來。
「在你出嫁之前我會一直保護你,不讓你受到傷害,這是我的補償。」想到若不是那個董玉的膽小懦弱也不會讓這位小少爺受到這樣的虐待,就替她還債吧。
反正初來異世,也找不到遠大的目標,眼前就只有把這個當成近期目標吧。
宋子卿愕然地看着董玉,她目光清澈如水,微笑溫潤親和,給自己如沐春風的舒暢,真不敢相信這會是她說出來的話,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你…」他不懂怎麼回答她的話。
見他躊躇難安,再道「請相信我,這段時間你就安心待嫁吧。」
他怔了怔,明明同一個人,為何變化如此的大,她的每一言每一語都能輕易讓人信任。
偷偷瞄了她一眼,輕點頭顱說「那,好吧。」
她眯起眼睛笑了,這還真不是一般的可愛,感覺超像只小白兔,讓人想要疼惜呵護。
他忙低頭不敢直視她的目光,在她眼中看到了寵溺的神緒,是錯覺嗎?
卻不知此時的他臉紅羞態更似嬌艷的玫瑰,讓人忍不住一親芳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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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可愛,玉玉強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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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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