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濃,路燈昏黃。
蘇齊林在南山別墅外,凍的瑟瑟發抖。
他站在路燈下,清俊白皙的臉上一片平靜、淡然,但心底,卻滿是忐忑。
一別經年,五年後,他終於還是回來了。
那個人……明明當初都說讓他滾了,明明說過,他再出現在他面前,就會要了他的命。
可他……還是回來了。
想着,蘇齊林抬頭望了望星辰稀疏的夜空,在心底暗嘆一聲,顧連城,這一次,請待我仁慈一點。
夜色越來越深,顧連城喝的爛醉,不顧好友們的勸阻,兀自開車,趕往南山別墅。
好友們雖然擔憂他酒駕危險,但卻都不敢多說什麼。
他們都知道,明日,對顧連城來說,是一個特殊的日子。
每年的這一天,顧連城都會喝的爛醉,然後消失一天一夜,讓任何人都找不到。
直到他自己出現,變成往日清貴冷峻,冷漠無情的模樣。
在凌晨兩點的時候,蘇齊林才等到顧連城。
在看到黑色的邁巴赫,出現到視線中的時候,蘇齊林有瞬間的怔忪,那一瞬間,他似乎連思緒都離體而去,頭腦一片空白,只有手指,無意識的動了動。
下一刻,胸腔間,便湧上了無數晦澀不明的情緒,酸澀,委屈,痛苦,懼怕……當然,還有被他刻意忽略的驚喜和甜蜜。
明明……那是他深藏在心底的人,他對對方,卻總是,懼更多一些。
蘇齊林還在發怔,車裏的人,便急速踩了剎車,顧連城滿身酒氣,卻又無比清醒的將車恰好的停在別墅前——蘇齊林的身旁。
剎車聲驚動了蘇齊林,他眼珠子微微一動,眨了眨那對男人來說,有些過長的睫毛,剛回過神,就被人按到了車上。
冰涼的車身,讓快要凍僵的他,更加冷了。
但是,更冷的,卻是雙手撐在車上,將他困在身前,逐漸靠近的那人的眼神。
宛若萬年不化的冰雪,冰寒入骨。
心底瀰漫的那些複雜情緒,也像是被那樣的眼神凍結了一樣,蘇齊林僵在了那裏。
&竟敢回來!」低沉的聲音中,壓抑着深沉的怒和恨。
那樣的情緒,讓蘇齊林的心,瞬間就揪痛起來,他抬頭看距離他越靠越近,將兩人之間的空間拉成負數的男人。
男子輪廓深邃,英俊異常,髮絲凌亂,黑色襯衫上面的扣子解開了幾粒,露出了鎖骨和大片古銅色的肌膚,性感異常,蠱惑人心,但從他口中說出的話,卻能將人的心都凍結掉。
&有沒有說過,再出現在我面前,我就……干、死>
蘇齊林聽此,眼眸猛地一睜,只看到男子那雙冰寒入骨的雙眸中,蔓延出了大片血絲,下一刻,就被男人,狠狠的封住了柔軟的唇瓣。
而後,身上的男子,就像是野獸一樣,啃咬撕扯他的唇瓣,很快,便有鐵鏽味從兩人唇間蔓延開來。
蘇齊林像是被嚇傻了一樣,全身僵硬的任男子侵略性的撬開他的唇,讓帶着濃烈的酒味的舌侵略了進來。
這種似曾相識的強勢和侵略,讓蘇齊林的身體都微微的顫抖了起來。
他一生中,最美好的時光,都是身上這個男人帶給他的,然而,他所有的噩夢,卻也是這同一個人帶給他的。
他眼底閃過懼意,身體在僵硬之後,也已經克制不住的顫抖了起來。
他在害怕。
他想要推開身上的人,轉身逃開。
可是……
想一想他此次回來的目的,蘇齊林硬生生的將心底的恐懼和抗拒壓了下去,甚至還努力的強迫自己,迎合身上男人的動作。
因為太過害怕,所以他不得不想別的事情,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然後他就想到了顧連城剛剛說的話——若是他再出現到他面前,他就……乾死他。
看來,顧連城,是真的不想他再出現。
畢竟,用他最害怕的事情威脅他,不是不想見他,又是什麼?
事實上,五年前離開的時候,他也以為自己此生,都不會再回到這個城市。
可……世事難料……
蘇齊林想到這裏的時候,顧連城已經撕開了他身上的衣服,冷風吹過,讓蘇齊林忍不住打了個冷戰,然後回過神來。
——不行,就算是他此時願意強迫自己接受顧連城的碰觸,也不能在這裏。
蘇齊林抗拒起來。
卻惹的身上的人,加重了力道,也弄的他更痛了。
因為不是喜歡的人……所以才會這麼肆無忌憚的傷害麼?
蘇齊林使勁的錯開臉,躲避那人的吻:「不……不要……」
顧連城在最近幾年喝酒很兇,時間長了,酒量就練出來了,一點不像是年輕時候那樣一喝就醉。
現在的他,不論喝多少酒,就算是真的醉了,也會有一絲清明。
蘇齊林拒絕的話,有些模糊的飄入到他腦海中。
讓他愈發的生氣。
這個人……就算是在夢裏,就算是幻想出來的,也總是在拒絕他!
他就那麼厭惡他麼?
所以才會狠心的一走就杳無蹤跡?
無論如何——他不會原諒他的!
這般想着,顧連成的力道就更重了,使力強行按着身下的人,不管不顧的闖進對方的身體。
身下一直在顫抖的身體,似乎也在瞬間變成了死魚。
太過緊緻的地方讓他也不好受,他喘息兩聲,甩了甩頭。
這樣的夢,太真實了。
等一切都平靜下來的時候,一路從門邊到別墅內,都留下了他們的痕跡。
從玄關,到沙發,再到臥室。
粗暴的對待引起的疼痛,和太過於不克制的索取,曾經有一度,讓蘇齊林以為,自己要死在顧連城身下了。
還好那只是錯覺。
他還好好的活着。
顧連城在他身上沉沉的睡去,全身的力量都壓在他身上,讓他就算有心清理也動彈不了分毫。
室內一片漆黑,他什麼也看不到。
身體不舒服的厲害,他眉心緊縮,睜着的雙眼中,瀰漫着水汽,身體明明很累,但卻無論如何都睡不着。
這一夜,他想了很多,一直到天光泛白,才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顧連城醒來的時候,還沒想明白自己在哪裏,只覺得懷中溫熱細膩的觸感十分美好。
然而,等他意識到那是什麼之後,他的臉色瞬間就陰沉下去。
他猛地起身,看到身下那人帶着紅紫痕跡的皮膚後,眉眼之間,飛速瀰漫上憤怒之色。
他臉上儘是嫌惡之色,胃裏不停的翻攪,整個人都被噁心的不行。
竟然有人大膽的爬了他的床!!!
赤腳跳下床,顧連城抓起床上那人身上的被褥,就扔下了床:「起來!」
失去被褥遮掩的人,完全暴露到了他的目光之下。
床上的人不着寸縷,雙腿大開,那不知廉恥的姿勢,讓他恨不得一槍斃了那人。
他上前伸手想要抓對方的頭髮,然而,剛看清那人的容顏,他就怔住了,手指僵在那裏,怔怔道:「……蘇齊林?」
然後他就回過神,眼神瞬間冷了下來,目光陰鬱的看着床上的人,握了握手掌,終歸沒再去叫他,而是抿了抿唇,彎腰撿被扔到地上的被褥,然後往床上的人身上蓋去。
目光不經意的一掃,卻又看到那人雙腿間異於常人的地方,身體猛地僵硬起來。
那是什麼?
一個男人該擁有的器官麼?
不……這不是蘇齊林。
蘇齊林沒有這樣怪物一樣的身體!
不是蘇齊林,卻長着這樣一張臉,卻敢爬他的床?
顧連城扔掉手上的被褥,用比之前更加粗暴的力道,將人給拽了起來。
蘇齊林就是被這樣拽醒的。
身體困頓不已,似乎每一片皮膚都在泛痛,他蹙了蹙眉,緩緩張開眼睛,還沒來得及反應,就有人力道極大的把他拽下床:「不管你是怎麼到這裏來的,都給我滾!」
蘇齊林被拉的跪坐到地上,身體跌痛了,他茫然的抬頭,等看到顧連城那雙幾乎能夠結冰的眼神時,驀然回過神。
顧連城!
是了,他回來了,而且,昨晚還跟顧連城上了床。
看到顧連城那憤怒冰冷的模樣,他有些畏縮的縮了縮肩膀,抿唇道:「我……」然而,他才剛開口,就被顧連城給打斷了。
顧連城的目光緊鎖着他,看到他的表情動作之後,眼底閃過一絲恍惚。
好像!
這個人,真是太像記憶中那個人了,幾乎是一模一樣。
若不是他碰過那個人,知道那個人擁有一具正常男人的身體,不跟眼前這個人一樣身體那麼怪異,他還會以為,這個人就是那個人。
雖然明知道,眼前的人,不是那個人,不是那個在他身邊待了十年,乖巧又聽話,偷了他的心,卻又跟別人廝混在一起的蘇齊林,但是,他胸腔內的厭惡感,卻還是悄無聲息的散去了。
蘇齊林看着他,剛開口說一個『我』字,他就打斷了對方。
&口!」
顧連城身居上位,這些年來,一舉一動,愈發的有威嚴了,就算是渾身□□,面無表情的說着那兩個字,也讓人不敢放肆,何況在蘇齊林的心底,本就十分畏懼在意他。
蘇齊林有些緊張,強打精神,就那麼抬頭看着他,沉默下來。
顧連城往前一步,湊近蘇齊林,猛地伸手捏住了蘇齊林的下顎:「你叫什麼名字?」
蘇齊林聽此,清亮的眸中閃過一絲愕然,繼而垂下眉眼,眼底是無盡的黯然和落寞傷痛。
不過五年不見,這人,就已經認不出他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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