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品以上的官員每個人都分到了一個玻璃杯。這些朝中的重臣雖然見多識廣,但從來也沒有見過這樣透明精美的東西,小心翼翼地拿在手中,愛不釋手地仔細觀賞,把沒分到的官員羨慕得眼都發紅。特別是程越手下的官員,看着玻璃杯都是滿臉的渴望。
程越站起身來,舉起玻璃杯,倒了一杯葡萄酒道:「今日各位群賢畢至,光臨寒舍,本督感激萬分。為表謝意,所有從二品以上重臣都可獲贈精製玻璃杯一枚。因為價格昂貴,不能每人贈送一枚,請各位海涵。不過各位如果有喜愛的,可以憑本督所發的請柬到明天就要開業的玻璃專賣店購買,就在寒舍東門旁邊,一律五折。請柬丟失的,可以到門口再領一份,但只限一份,只能用一次,買多少不限。」
眾人聽得哭笑不得,程越居然趁着大喜的日子做起生意來,這……這真是成何體統!但更多聰明人馬上就想到了程越真正的用意。用請柬可以不限數量的購買玻璃器皿一次,那不就意味着自己可以用五折的價錢買來,再以或略低於原價賣出去賺一筆錢嗎?更有甚者,玻璃根本不用買,就將手中的請柬當做商品賣出去,反正是認柬不認人,程越其實是給了大家一條發財的路數!
想通了這件事,本來還在怪罪程越小氣甚至暗罵他狗眼看人低的轉怒為喜,紛紛給程越施禮道:「多謝大都督。」
劉岊等人對程越佩服得五體投地,大都督出手。真是不同凡響,不但讓所有人都滿意。還給自己的店裏帶去大筆的生意,更把玻璃一下子就提到了最高級的層次上。還讓每個大臣都對他很感謝。這生意頭腦。真是天才!
文天祥坐在程越身旁,對這個女婿無可奈何又深感佩服。程越每每出人意料,卻又能把事情做得十分周全,讓他也自愧不如。
程越說完話把血紅的葡萄酒喝了一口,酒紅杯透,相得益彰。有玻璃杯的也都學着他倒了一杯酒慢慢地飲,心情格外暢快。
程越再一拍手,八名歌妓已將樂器架了起來,綠綺主唱。唱的是程越教她們的王菲版的《明月幾時有(水調歌頭)》,歌妓們都唱功了得,歌聲悠揚婉轉,又與今天程越成親應景。一下子就吸引了全部人的注意,都屏氣凝神地傾聽,心中明白,又是程越的新曲子。
這是這幾天程越秘密與八名歌妓一起排練的,歌妓們一聽到程越唱了第一遍就都痴了,全被這從未聽過的音樂所迷醉。若不是程越把持得住。今天她們還能不能行動無礙地出現就很難說。
程越一個個地教她們如何配樂,如何演唱,把她們帶入了一個新的音樂境界。這幾日,歌妓們都拼命練習。也多虧她們的底子深厚,終於可以把這首歌唱得基本達到程越的要求。
眾人也都聽得入了迷,歌妓們由不同的人反覆唱了三遍。這才收聲施禮,眾人哄然叫好。掌聲如雷。八名歌妓燦然一笑,收拾好樂器。退了出去。
趙與芮手都拍得有些紅腫,高興得豎起大拇指連聲叫好。側身對程越道:「大都督,此曲只應天上有!大都督驚才絕艷,老朽大開眼界!可惜只能聽這麼一回,大都督可否割愛,八名歌姬中賣給老朽幾個以娛晚年?」
不只趙與芮,趙與檡和其他人都有這種想法,聞言都看了過去。
程越微微一笑道:「王爺恕罪,既入我門,便是我的家人,斷然不能賣。如果王爺想聽她們唱,過些天小妾的酒樓就要開業,取名雅樂居,她們或者一人或者幾人,會時常到那裏演出,還有我新作的曲子,新出的菜餚,請各位大人不吝賜教。」
原來又是這手!
趙與芮雖被程越拒絕,也不生氣,笑道:「好!大都督這雅樂居第一天開業,小老兒就去捧場,還要邀各位王爺大人一起去,給大都督添個彩頭。」
程越笑道:「那就多謝榮王殿下和各位王爺大人了,來,請吃菜!」
終於可以嘗到名聞天下的程府家菜,還可以開懷暢飲特製的程府家酒,眾人無不喜笑顏開,一個個大呼過癮,吃得停不下來。
文天祥悄悄地對程越道:「女婿,你這麼為開店宣傳會不會惹人笑話?」
程越嘿嘿笑道:「我不宣傳才是傻子呢,我又沒做什麼壞事,理直氣壯。我要做的事情太多,現在錢已經開始不夠用了,廣西、琉球、上海,開廠修路造房子,哪樣不要錢?琉球是我的地盤,征南又是我的主意,朝廷都沒有錢給我,我如果自己不想些辦法,這麼大的攤子還能撐多久?沒錢,我的軍隊怎麼辦?我的屬下怎麼辦?最近的說,我的定娘怎麼辦?我掙錢掙得光明正大,不管別人怎麼說。」
文天祥對他這個女婿一點辦法也沒有,又聽他說得有理,也就不再說話,反而暗下決心,如果程越急用,家中的錢就隨時貼補過去。
一頓飯吃得賓主盡歡,兩個王爺大加讚賞,又跟程越商量要買幾個廚子回去,還是被程越一口回絕。想吃去雅樂居吃,我自己的廚子都不夠用呢。
程越作為新郎倌,本該被眾人灌酒,但誰也不敢,反而是程越親自起身,到各桌輪流敬了一圈。每桌只是淺嘗輒止,眾人體量他是新郎倌,當然不為己甚。偶爾有豪放的漢子要與程越拼酒,也被隨侍在旁的脫脫擋了下來。
因為內宅里還有楊太淑妃在內,今晚又是程越的洞房花燭夜,眾臣都不好久留,吃完飯,已到了掌燈時分。拿着程府準備好的裏面有軟墊的盒子,包着受贈的玻璃杯,又到門房順了一張請貼,不管丟沒丟,多一張算一張。打着飽嗝,心滿意足地離開程府。一面走,一面還有人打着拍子唱着那首《明月幾時有》,讚嘆着大都督府歌姬的美艷,飯菜的豐盛,服裝的獨出心裁。
大都督府,真是天堂一般啊。
程越心知兩位王爺必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不可能只為賀喜而來。果然,見眾臣先後都告退,趙與芮借着酒勁兒,呵呵笑道:「大都督,你看我們兩個王爺這次來總不能白來。老朽知道趙良淳得罪了大都督,千不該萬不該,不應該擋住大都督進臨安。但他好歹也是宗室,又是一府之主,總這樣被大都督關着,官家的面子太不好看。所以,我們兩位想向大都督求個情,這趙良淳受的教訓也夠了,就由我們擔保,請大都督放他一家出來,若是能把徐道隆一家也釋放就更好。如果他們還敢給大都督搗亂,大都督就唯我們是問,決不推託。怎麼樣?大都督,就當給今天的婚事添個喜慶吧。」
趙與檡也附合道:「是啊,大都督智取安吉州,不傷一人,趙良淳與徐道隆總算未鑄成大錯。現在他們想必已經悔不當初,大都督何不借着成親的機會放了他們,也讓天下人都看到大都督的胸懷。他們若是再敢鬧事,本王第一個不放過他們。」
程越笑道:「既然兩位王爺為他們擔保,有什麼不可以?但本督也有一個條件,就是他們要幫我在城外築路,我要將臨安與各地用水泥路聯繫起來,手頭的人不夠用。他們反正也回不了安吉州,做錯了事總要付出代價,若想全家平安地免於被我追究,必須要為我做事情來彌補。況且這件事對大宋也極有好處,兩位王爺勸勸他們吧。」
兩個王爺聽到程越的條件,覺得不無好處,把他們放出來後,朝廷暫時也無處安置,讓他們去修路倒也是一個好去處,只不過他們肯為程越效力嗎?
趙與檡是握有實權的藩王,領三府安撫事,聞言考慮了一下,道:「本王可以試着勸勸他們,如果能修好路,不必每年修修補補,對大宋何嘗不是一件大好事?由本王出面,想必他們不會拒絕。」
程越拱手笑道:「此事就拜託兩位王爺。明天我就派張貴去給兩位王爺帶路。兩位王爺放心,我可一點也沒虧待他們。」
兩個王爺見事情辦妥,又得了一個精美的玻璃杯,高高興興地告辭離去,程越與文天祥等又不得不再送他們離府。
回來後,程越手下眾文武也紛紛告別,程越一揮手,家人馬上端出無數盒子,裏面都裝了一對玻璃杯。
眾人大喜,紛紛搶到手中。呂師孟笑道:「我就說大都督不會忘了我們,特地等到現在,果然如此。朱華剛才還嚷着不給他玻璃杯就不走了呢。哈哈……」
朱華有些心虛地看了一眼程越,見程越沒有生氣,笑道:「總不能白來一趟,是吧?咱們還得為大都督賣命,大都督還能玻璃杯都捨不得給我們嗎?」
鞏信笑罵道:「又沒人逼你,願去不去。關杯子什麼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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