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涼哥,晚上」沐心恬輕輕推開門,卻看見出神的傅司涼,順着他目光看過去,沐心恬看見他桌子上擺放的那張照片
那張他和沐佑晴的合照。
那天已經碎了一地的照片被他重新裝裱在鏡框中,沐心恬心裏一抖,卻裝作沒看見般走過去,輕聲說:「司涼哥,你今天值夜班,我去買了吃的給你」
「放這兒吧。」傅司涼淡淡的看了一眼,那是他喜歡的店裏每次都點的招牌菜,沐心恬特意記了下來,以為這是他的最愛,可沐心恬不知道,傅司涼吃這道菜只是因為它是沐佑晴的最愛。
沐心恬站在桌邊,有些忐忑的看着傅司涼,「你晚上不是休息嗎?」傅司涼終於開口問這樣一句,沐心恬立刻幸福的笑着,回答:「小美護士臨時有事,我就替她值班來!」
「哦。」
傅司涼並沒有繼續這個話題,沐心恬在他面前,永遠是低到塵埃里。
為了能夠跟他一起上班,沐心恬去特意找其他護士調班,這些事情傅司涼都知道,但他從來都不會言明。
在以為沐佑晴死了的那五年裏,他悉心照顧沐心恬和她的媽媽,只是不想要讓沐佑晴在天上還擔心,可如今,他倒是發現,自己所擔心的一切都是笑話!
那個女人根本不在乎自己做的這一切吧?
沐佑晴,我倒是要看看,你究竟有多麼冷血
你最好不要重新愛上我,不然我會讓你嘗嘗這些年我經歷的痛苦!
一分不少,全部還給你
第三天,沐佑晴躺在病床上,深吸一口氣,喃喃的念叨着起身,空曠的房間,雪白的床單,只有一扇窗戶,如果不是每日定時巡查的護士,她甚至以為自己仍舊被關在那個地下室里。
沒有一切與外界聯繫的通訊工具,她甚至不能聯繫肖瀟去詢問案件最近發展,傅司涼,你做事這麼絕!
辦公室,傅司涼冷漠的盯着電腦屏幕上那監視畫面。
沐佑晴對監視器材有着敏銳的察覺和洞悉,不能在病房裏安裝監視器,傅司涼就在醫院走廊內放了四個360無死角的攝像頭。
「傅醫生,該查房啦!」薛子銘探頭進來,湊到傅司涼身後,盯着屏幕看了半天,才驚訝的捂着嘴巴,大驚小怪的說:「身為醫生,難道不應該保護自己患者的嗎?傅醫生,你這是違背醫德啊!」
傅司涼起身,連眼神都懶得給身後人一個,脫下外套,換上一身白大褂,手中拿着注射器走出門。
醫德?
沐佑晴,你不值得。
傅司涼咬牙切齒的推開房門,看着坐在床上正擺弄自己頭髮的她。
房間的窗簾被遮擋住一般,剩下幾縷陽光滲透進來,正好打在沐佑晴的身上,空氣中細微的灰塵在陽光照射下飄揚着,沐佑晴有些困難的抬起自己右手,想要去撥弄一縷碎發,卻總是無力的垂下。
上次受傷的手臂還沒有恢復到自由行動的程度。
傅司涼不知為何,默默的移動了自己的腳步,站在她面前,在沐佑晴愣神的時候,拿起她手中的頭繩,像是怕弄碎了一件瓷器般小心翼翼的替她將頭髮系在一起。
沐佑晴抬頭,傅司涼稜角分明的側臉就這樣進入她的眼帘。
倏爾,她好像回到了小時候,走路累到不行的時候,沐佑晴總是會撒嬌的伸出雙臂,傅司涼就會無可奈何的蹲下伸子,背着她一步步走回家。夕陽下拉長的影子,就如同現在一樣,溫馨卻又充滿着小心翼翼。
「看來,那位警官從來沒做過這件事情啊。」
傅司涼嘲笑的退後一步,惡毒的語言不用思考的直接射向沐佑晴。看着他一雙漆黑眼眸中的冷漠,沐佑晴自嘲的低頭,攥緊床單控制自己的情緒,沐佑晴,你太天真了,他已經不是當年的傅司涼,你怎麼能
「勞煩傅醫生了,我什麼時候能夠出院?」
沐佑晴倔強的抬起頭,沒等到想要的回答,她直接被傅司涼粗暴的按在床上。
修長而精壯的身子壓過來,那喘不過氣的感覺讓沐佑晴躲開臉,想起恬恬,她剛想要開口,卻感覺到手臂傳來鑽心的痛,她低頭看,卻發現一根注射器已經扎了進去,血液被抽出來,紅色充斥着視線。
「出院?你別忘了,出院的那刻開始,你就是我私人秘書,二十四小時隨叫隨到。無論我讓你做什麼事情。」傅司涼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衣角,從口袋裏拽出一塊醫用棉扔到床上,說:「如果你那麼期盼的話,明天就可以出院」
無賴,惡魔!
沐佑晴在心裏咒罵着眼前的這個男人。
曾經溫柔體貼的傅司涼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眼前這個幾乎冷血到極致的男人!他會對恬恬好嗎?會不會讓她更痛苦?沐佑晴有些擔心的蹙起眉心,卻想起那日看到恬恬盯着傅司涼眼神中那炙熱的愛戀。
她能怎麼辦?
「等等」
沐佑晴開口,叫住已經在門口的傅司涼,垂頭咬着後槽牙,擠出一句:「我可以見恬恬嗎?」
傅司涼沒有回答,手剛搭上門把,「我已經三天沒有跟人溝通」
砰
沒有任何的回答,重新恢復寂靜的房間內,如果不是胳膊上那已經淤血的地方提醒她剛才發生的事情,沐佑晴甚至以為這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覺,一場噩夢。
護士室,聽見門口的驚呼聲,沐心恬魂不守舍的抬頭,卻撞上了走進來的傅司涼的身影,她興高采烈的從座位上站起來,抱着病例單跑過去,臉上都是雀躍和壓抑不住的炫耀。
「司涼哥,你怎麼來這裏啦?」沐心恬仰頭問。
傅司涼看着她,姐妹倆,這些年他以為沐佑晴死了的每一天,他都試圖在這張臉上找到一抹神似來懷念。可無論是一舉一動,還是任何的細節,沐心恬都跟她姐姐沒有任何共同點。
即便沐心恬始終想要刻意模仿,也都只是東施效顰罷了。
「你抽空下午去看看沐佑晴吧,她好像有話要跟你說。」傅司涼留下一句話,轉身就離開。看着他的背影,沐心恬鼻頭一酸,感覺眼眶泛紅卻還是強忍咬住自己的嘴唇。
方才的雀躍,如今就像是被倒頭澆了一盆冷水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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