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閃動的睫毛近在咫尺,傅司涼心跳停了一拍,強忍着自己心裏想要一親芳澤的衝動。傅司涼,不要這麼沒有出息,她既然能夠狠心用假死金蟬脫殼,這些年都不告訴你生死,你不能夠再繼續栽在她手裏了!
「正好,因為這五年來,我也是一樣的恨着你!」
傅司涼鬆開自己的手,始終緊繃着自己身體的沐佑晴感受到危險的遠離,腿一軟,幾乎是跌倒在地上。她往後退了兩步,伸出手扶着床頭,一雙眼睛紅血絲佈滿。
「希望你能夠做到答應我的事情!」
沐佑晴頹廢的說着,為了能夠知道母親的下落,為了能夠讓經歷那些事情的妹妹幸福,她可以接受傅司涼任何報復。畢竟五年前選擇那條路的時候,她就知道,傅司涼永遠都不會再屬於自己了!
房間裏一陣沉默,傅司涼冷笑一聲,並沒有任何回答,只是留下砰的一聲。看着那扇關閉的門,門外仍舊像是門神般站着的兩個黑衣人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守護着。
「看好,不要讓任何人進去。」
傅司涼臨走時留下這樣一句,醫院最近頻頻出現的謀殺和離奇案件,他總覺得並不是偶然,而且肯定跟沐佑晴有些關聯。他不允許沐佑晴在自己的眼皮下面受到任何傷害。
不,她既然回來了。
傅司涼就不允許她出現任何意外
警局,肖瀟拿着報告單回到自己位置上,有些擔心的看着手機上顯示未讀的短訊,急的直跺腳。孟譯陽感覺到她的擔心,拖着椅子轉過來,抬手在她腦袋上敲了一下,笑着說:「你這是帕金森?」
「你說,小晴會不會有事啊?」
肖瀟擔憂的把自己嘴唇都快咬破了,她總覺得那個醫生對沐佑晴有些奇怪,像是充滿惡意。孟譯陽無奈的搖搖頭,「就憑你這靈敏度,能夠當警察,我真是為受害者感到悲哀,就憑你,什麼時候能夠抓住兇手?」
「孟譯陽,你再說一遍,你給我站住!」
肖瀟抓起手邊的本子直接扔了過去,卻被孟譯陽直接反手接住。兩人打鬧的時候,丁局剛巧進來,見狀嚴厲的大喝了一聲。肖瀟趕緊站起來,敬禮立正。
「警局裏,你們兩個這樣像什麼?」丁局說完,站在他身後的孟譯陽聳聳肩膀,對肖瀟做了個挑釁的動作,氣的肖瀟七竅生煙。她剛要發作,卻想起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趕緊開口說:「丁局,小晴好像不知道入編的事情,你確定是她拒絕了嗎?」
丁局聽見這話,想起那天在辦公室里,傅司涼跟自己說的話。
警察,這是一個多麼危險的職業,他自然最清楚。
如果老沐還在的話,他會怎麼選擇?
如果他還在的話,小晴估計不會走上這條路吧。
任何事情發展,都有着屬於自己的因果。但願在天上的老友支持自己這樣的選擇吧,丁局深吸一口氣,肯定的說:「是她自己放棄的,以後她不是咱們警局的人,有案件不要再去找一個普通人,知道了嗎?」
「丁局,這對小晴不公平啊」
肖瀟聽見丁局的話,還想要竭力辯解兩句,孟譯陽直接過來,摟着她的肩膀,捂住她的嘴,在肖瀟的耳邊說:「人傻就不要事事都替人出頭,還是去審審瘋婆娘吧!」
「孟譯陽」
看着那撂下狠話就離開的男人,肖瀟蹙起眉頭,總覺得好像大家都有什麼事情瞞着自己。
沐佑晴躺在床上,感覺到自己傷口傳來的撕裂感,她輕輕掀起衣服,看着那已經滲透的血跡,倒吸一口氣,剛想要自己處理,卻聽見門口傳來的細微響動。
她敏感的做出防備姿態,抓起床頭的玻璃瓶,卻看到探頭進來的薛子銘。鬆了一口氣的沐佑晴坐起來,將衣服輕輕放下,用稍微平和的聲音問:「薛主任來這裏做什麼?」
「你傷口應該又裂開了吧?我出於人道主義來幫你縫合一下。不然等出院的時候,你到法院告我們,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薛子銘這樣說,走到沐佑晴身邊,看了她一眼,問:「你剛才是打算自己處理嗎?」
沐佑晴點點頭,也調整好姿勢方便他縫合,說:「這點傷口我還是能夠處理好的」
「沒有麻醉,你可以嗎?」
薛子銘有些懷疑的看着她,卻看見沐佑晴淡淡的點點頭。
這點兒痛算什麼?
臥底的時候,更艱苦的考驗她都撐過來了。
低頭看着鎖骨上那個栩栩如生的蠍子,忍受這些,為的只是入編,能夠名正言順的去調查自己父親死亡的真相,可如今,所有的努力都化為白費,這一切都拜傅司涼所賜,可她偏偏還恨不起來。
沐佑晴,你真是
「你和傅司涼以前認識,對嗎?」
薛子銘看着目光淡然,像是什麼都沒發生的沐佑晴。
她這樣的反應讓薛子銘有點兒懷疑,自己下手縫合的針是不是扎在了這個女人的身上。她凌厲的短髮和有些空洞的眼神,原本相貌可愛柔軟的她,竟然生生散發出冰冷的氣場。
別說,這跟傅司涼還真的是一模一樣
「醫生不是應該不去詢問病人的嗎?」沐佑晴抬眸,淡淡的看着薛子銘,看見他處理傷口。「我只是好奇而已,傅司涼可是出了名的毫無感情的機械人,你竟然能夠讓他說狠話,我還是很好奇的。」
薛子銘毫不避諱的說,沐佑晴有些晃神,毫無感情嗎?
他們口中的那個傅司涼,是自己認識的他嗎?
沐佑晴所認識的傅司涼,是會在她肚子疼的時候熬好紅糖水端過來,會在她說想吃零食的時候翻牆出去買的男人。
那是多久之前了?沐佑晴自嘲的笑了笑,是啊,如今眼前的他已經變得找不到一絲往日的痕跡,取而代之的是根本沒有感情的冷言冷語,甚至是低劣的手段來威脅自己。
「如果你真的想要知道,就去問他」
沐佑晴翻身直接躺下,將被子蓋在腦袋上,一副送客的模樣。
薛子銘摸着自己的鼻子,他雖然好奇八卦,但還不想要去惹那個傢伙。聳聳肩膀,囑咐了兩句後,他也是閃身離開,房間裏又重新恢復了寂靜,牆上的鐘表指針走動的聲音顯得那麼清晰。
躲在被子裏的沐佑晴回想起剛才傅司涼說的那些話,腦海中又閃過恬恬看向傅司涼眼神中的幸福和愛慕,她咬着自己的嘴唇,緊緊攥着拳頭,一會兒她感覺到嘴裏的鐵腥味,才深吸一口氣,閉上了眼睛。
沐佑晴,你不能夠讓恬恬傷心!
你有自己要做的事情,所有一切你來背負就好,一定要讓恬恬幸福!
在心裏這樣告誡自己,沐佑晴有些疲憊的進入了睡眠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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