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了,弟弟怎麼辦?」
小女孩搖着頭,似乎無法接受這個結果,轉身便向着鎮子裏面跑去。
我和白老闆對視一眼,小女孩是被撞死的,再聯繫到消失的司機,結果呼之欲出。
沒有理會小女孩,我們繼續向前走,走了百米左右,便停了下來,愣愣的看着前方。
「走回來了?」
白老闆轉身望了一眼身後,又看了看前方,還是有些不確定。
我們沒有拐彎,更沒有轉向,可那座小村子出現在我們正前方,最明顯的標誌是那輛停在村口的大巴。
「走吧!」
我嘆了一口氣,率先向前走去。
陰鋪反噬,除了這個我想不到別的,在這座小村子裏,似乎一切手段都失去了作用。
天眼開與不開,根本沒有任何作用,我根本無從分辨,哪一個是人,哪一個是鬼。
連那幾名乘客,我也不知道,剛才我敲門叫的,是否是他們。
大巴依舊停在村口,只不過這一次,又多了一點變化,司機出現了。
碰到他時,他站在車門前晃晃悠悠的,邁了幾次腳都沒有邁上去,反而差點摔倒。
「嘿!」
我實在沒想到,竟然能在這時候碰到他,幾步趕過去,拍了一下他的後背。
「格老子的!」
他罵了一句,根本沒管是誰拍他,回手是一拳。
我側身讓過這一拳,鎖住他的胳膊,將他推在車門上,寒聲問道:「你到底為什麼把我們弄到村子裏?」
「老子弄死你個龜兒!」
他還在反抗,嘴裏罵罵咧咧的。
「媽的!」
我拉起他的身體,按着他的腦袋對着車門撞了過去,一下、兩下、三下,咚咚咚的撞擊聲響徹在村頭。
鬆開手,他直接癱軟在地,一張嘴,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我嫌棄的向後退了退,他好似打開了水龍頭,大口大口的吐着。
半響,他踉蹌的爬起來,靠着被他吐的一塌糊塗的車門,死死的盯着我們。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真不是有意的!」
下一刻,他撲通一聲跪下來,咚的一聲磕了一個響頭,抬起頭時,腦門一片青紫色。
「那個小姑娘是你撞死的?」我沉聲問道。
「我不是有意的,是她突然沖了出來,我根本來不及剎車!」司機語無倫次的說着,基本說清楚了事實。
可僅僅撞死一個小姑娘,根本不會引起這麼大的反應。
「賠償到位嗎?」我問道。
「到位,我們都有保險的,我私下裏又給了二十萬,真的,我真的給錢了!」司機哭嚎着,在地上蹭着向我爬來,想要抱住我的腿。
「離我們遠點!」
白老闆一腳踹了過去,將他踹了一個跟頭。
「你們還想怎麼樣,老子賠了那麼多錢,工作還差點丟了,想要老子死嗎?」他情緒突然激動起來。
我以為他要動手,將白老闆向後拉了拉,沒想到的是,他轉過身,一頭撞向車門,發出咚的一聲,車門眼見着向內凹陷了一塊。
一撞之下,他如同麵條一般,緩緩的滑倒在地,,頭上殷紅一片,鮮血塗滿了他整張臉。
他抬起頭,艱難的說道:「你們想要我死,那我死給你們看!」
說完,他的頭歪向一邊,徹底沒了氣息。
我走過去,試探了一下他的鼻息,沒氣了,又摸了摸他的身體,很冰、很涼,甚至有一絲僵硬。
剛剛喝過酒的人,最起碼的一點,身上是潮熱的,而不是這種冰涼僵硬,他看起來死了很久,而不是剛剛死。
「剛死,還是死了很久?」
白老闆也跟着蹲下,試探了一下屍體的溫度,可她也分不清。
「小飛!」
她想了片刻,對着大巴叫了一聲,車頂傳來了一道吱吱聲,那隻飛鼠從車頂躥了下來,躍入了她的懷裏。
相比於剛才,飛鼠現在的狀態也不是很好,那對血色的小眼睛滿是驚慌,好似碰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
「不行!」
白老闆低頭和飛鼠耳語了片刻,對我搖了搖頭,表示從飛鼠這裏也得不到什麼線索。
「還得進村!」
我低頭看了一眼慘死的司機,又看了看陷入了死寂的村子,想要得到答案,還得去村里尋找。
如果只是為了尋仇,那個小女孩早應該出現了,畢竟是司機撞死的她,可她根本沒出現,好似死的人和她無關。
村里還是老樣子,一股淡淡的臭味縈繞在村間的小道上,讓我們根本無從尋找源頭。
「我們這麼亂轉也不是個辦法,想想剛到村里時都誰出來迎接了!」白老闆想了想說道。
我一拍腦袋,怎麼把這茬給忘記了,出來迎接我們的是三個人,一個是村長,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還有兩個貌似是他的兒子。
其實現在大部分村子,留下的一般都是老人和孩子,很少有壯年留在家裏的,可村長的兩個兒子,都很年輕,這個年齡留在家裏確實很奇怪!
這裏很偏,沒多少可種的地,人口外流出去打工很正常。
還有一點我也忘記了,那是狗叫聲,剛到村里時,那些狗很吵,可是現在,一聲狗叫也聽不到。
「走,去村長家!」
有了目標,我和白老闆立馬行動。
村長家在第二層,是一個封閉的宅院,圍牆很高,上面還立起了鐵絲,也不知道是在防備誰!
「開門!」
我使勁敲了兩下,裏面傳來一陣嗚咽聲,那聲音不像是人,倒像是狗!
「好像是狗的叫聲!」
白老闆皺了皺眉,聽到這個聲音有些意外。
狗發出這個動靜,一般都是驚嚇到極點,可我和白老闆有什麼好害怕的,我們是人。
「開門!」
我又敲了兩下,院裏裏面狗的嗚咽聲更明顯了。
「誰啊?」
正當我打算再敲的時候,有人回話了,只是那聲音很小,似乎有些害怕。
「過路的,大巴上的乘客!」我沒好氣的回道。
「大晚上的,來我們這幹嘛!」
裏面的回答稍稍有了些底氣,在那嘟嘟囔囔的。
「前面塌方了,過不去,只能來這過夜了!」
我有些生氣,這些你不都知道嗎,還在裝糊塗,便說道:「不是你們給我們安排的住宿嗎,裝什麼糊塗,趕緊開門!」
「什麼?」
裏面傳來一陣驚疑聲,已經放在門栓上的手停了下來。
「快點,能不能開門了?」我又敲了兩下。
「我沒給你們安排住宿,也沒見過你們,你別嚇我啊!」
裏面的人聲音都顫抖了起來,看樣子不似作假。
「你說什麼?」
我愣了一下,不過馬上反應過來,說道:「剛剛不是村長領着他兩個兒子來的嗎,你別不承認啊!」
「我老子早死了,大哥二哥也死了,你別嚇唬我,你到底是人是鬼?」
裏面的人腿打着顫,碰撞在門上,發出鐺鐺的聲響。
聽到這句話,我徹底愣住了,只感覺頭皮發麻,全身酥的一下子,從一開始,接待我們的不是人!
「你們趕緊走吧,不知道我們這晚上根本不接客嗎?」
裏面的人帶着一絲哭音,說完便連滾帶爬的向着屋裏跑去,發出一陣撲騰的聲音。
狗也嗚咽了一聲,便不再發出任何動靜,村子再次恢復了平靜。
「大哥哥,陪我們玩撲克牌好嗎,我求求你們了!」
在這時,小姑娘清脆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我僵硬的轉過頭,將目光投向了那個小姑娘,她的樣子很可憐,一臉的恐懼,手裏還捏着半副撲克牌,不斷對我做着祈求的姿勢,眼神卻總是瞟向下方,好似懼怕着什麼!
我驚疑不定的看着小姑娘,她是一個死人,到底是什麼東西讓她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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