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在前面帶路,我和白老闆跟在她的身後,她的步伐很輕快,在前面蹦蹦跳跳的帶路,除了身上的那股淡淡的屍臭味,根本看不出異常。
很快,小女孩停在了二層左數第三家,回頭對我甜甜的一笑道:「大哥哥,到了!」
說完,她推開門,走了進去,一股濃郁的屍臭味頓時涌了出來。
我和白老闆對視了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疑惑,屍臭味如此明顯,不但我們沒發現,連飛鼠也沒發現,這明顯不正常。
邁步走向屋裏,小姑娘笨拙的洗着牌,她旁邊坐着一個和他一般大小的男孩,男孩的臉色很白,目光也有些呆滯,露在外面的手遍佈着一個個銅錢大小的黑斑。
「大哥哥,我們玩牌啊!」
小女孩回過頭,舉着手裏的撲克牌,甜甜的一笑。
我緩不走過去,眼睛始終盯着那個男孩,那股屍臭味是從他的身上發出來的。
「你想怎麼玩?」
我坐在男孩的對面,盯着他的眼睛問道。
「大哥哥,你問的應該是我啊!」小姑娘側過頭,帶着一股童稚的說道。
我心裏一動,和小女孩對視了一眼,她的笑很純,眼神也很清澈,讓人挑不出一絲毛病。
相反,那個呆坐的小男孩好似傀儡一般,始終呆呆的,一動也不動。
白老闆則是越過我們,走向了床,想要檢查一下床上的那個小孩子。
「別動我弟弟!」
小女孩突然轉過頭,厲喝了一聲,白老闆手顫了一下,還是撩開被子,露出了裏面的那個小男孩。
「咳咳!」
撩開被子的一瞬間,一股腥臭的味道瞬間漫開,嗆得我們不住的咳嗽起來。
如果說屋裏面原本的臭味值是1的話,那麼撩開被子後,瞬間變成了10。
小男孩已經看不出本來的樣子,腦袋腫脹的如同一個皮球大小,嘴角還向下滴着墨綠色的汁水。
白老闆臉色一變,瞬間向後退,回到了我的身邊,冷眼看着小姑娘。
「弟弟要睡覺,你們不要打擾他!」
小姑娘認真的看了我和白老闆一眼,轉身走到床邊,仔細的給小男孩蓋好被子,然後回到了桌子前,重新拿起牌,對我道:「大哥哥,你不是來陪我打牌的嗎?」
我只感覺到一種徹骨的冰寒,小姑娘這種表現,只能說明一個問題,出事的不是一個兩個,很可能全村都出了問題。
「走!」
我對白老闆揮了揮手,眼睛依舊死死的盯着小姑娘,說道:「小妹妹,哥哥困了,要回去睡覺了!」
小姑娘歪着頭,認真的看了我半響,甜甜的一笑道:「好!」
我只感覺頭皮發麻,一步一步退出屋子,將大門關好。
走出這間屋子,呼吸入一口新鮮空氣,白老闆一把拉住我的手,問道:「怎麼回事?」
「還不清楚!」
雖然隱隱的有了一個猜測,可我還不能確定。
「死村?」
白老闆托着下巴想了片刻,吐出了兩個字。
我有些意外,她是怎麼猜到的?
白老闆是玩蠱的,雖說巫蠱不分家,可必定還有區別,蠱是對人施為的,不是對鬼!
「以前大祭司處理過一個黑瑤族的寨子,當時的情況和這裏差不多!」白老闆皺着眉頭解釋了一句。
「你為什麼叫黎祭為大祭司?」我有些好奇的問道。
「因為她本來是我們黎姓一族的大祭司!」
白老闆有些不耐煩,指了指了對面的屋門,說道:「你到底有沒有辦法解決?」
「我試試吧!」
實話實說,我沒有任何把握,只能盡力。
現在最重要的,是把那些乘客全部叫起來,要不然到底會發生什麼,我根本無法想像。
司機在大巴車裏,乘客有八人,分別住在四家,幸運的是,他們住在下面的一層,相互之間距離很近。
不管能不能處理好,先把人救出來再說。
「黎祭處理的那個黑瑤族的寨子是什麼情況?」
一邊向下走,我一邊問道。
「沒人能活着從那裏出來!」
白老闆的聲音雖然很平靜,但是我能夠聽出來,那裏面蘊含的悲痛。
我很識趣的沒繼續問,本來村子的情況夠我處理的了,萬一再把她惹火了,那真的麻煩了!
「開門,開門!」
來到第一戶門前,我儘量放輕速度,可出乎預料的是,門倒是開了,可沒人信我,還怨我多管閒事。
「別敲了!」
我想繼續嘗試,白老闆對我搖了搖頭,說道:「沒法解釋的!」
確實沒法解釋,沒看到真相,和他們直接說,村里鬧鬼,他們根本不會信,只會認為我是神經病。
「司機!」
我想到了一個關鍵人物,是他帶我們來這個村子的。
如果這個村子有問題,那麼他一定脫不了干係。
白老闆點點頭,認同我的推測,和我一起向着停在村口的大巴走去。
村口上高下低,墊上兩塊石頭,正好可以看見車裏面的情況。
借着手機光,我向車裏面晃了晃,沉默的走了下來,裏面沒人,那個司機不見了!
「飛鼠能找到那個司機嗎?」
沉默了片刻後,我問道。
白老闆搖搖頭,說很難。
其實不用她說,我也知道,確實很難,剛剛飛鼠不是沒嘗試過尋找屍臭味的根源,可失敗了。
我很清楚為什麼,一是屍臭味很可能不是從一間房間內傳出的,二是陰氣,濃郁的陰氣造成了我們的錯覺。
所以我才沒發現小姑娘的異常,也沒發現那個小男孩其實早死了。
不過不管死人還是活人,只要陰魂還在,那便是有訴求,只要有所求,便有解決的辦法。
只是現在,我還沒見到村裏的其他人,唯一變化的是那個小姑娘,她求的很簡單,讓我陪她玩。
即便是我說困了,不想玩了,她也沒阻攔,如果這樣度過一夜,也不是不可以。
可我很清楚,不會這麼容易,這一次應該是陰鋪對我的反噬!
「黎祭是怎麼處理那個死村的?」
我再次轉頭問道,只想從白老闆那裏多獲得一些經驗。
「大祭司嗎?」
白老闆喃喃着,陷入了回憶中,半響才抬頭對我道:「她燒了那個寨子,將一切都焚毀,無論是屍體,還是靈魂!」
「走吧,我們先試試能不能走出村子再說!」
說完,她轉身便向着村外的方向走去。
我沉默的跟在她的身後,黎祭的方法我根本用不了,也不適合我!
大巴車停在村口,走過這裏,在經過一條長達百米的小道,能拐上大道。
現實也是如此,我和白老闆很輕鬆的走出村子,上了大道,回頭望去,和在車上時一樣,村子籠罩在一層霧氣中,朦朦朧朧的,讓人看不清楚。
白老闆還在向前走,似乎根本不想回村里,可沒走幾步,便停了下來,我也跟着停了下來,前面出現了一個小孩。
她的頭塌了一半,紅底的校服上滿是鮮血,手裏還捏着一副沒開封的撲克牌,是那個小女孩。
「大哥哥,你是出來接我的嗎?是弟弟在家等急了嗎?」
她歪着頭,用只剩的一隻眼睛盯着我,聲音依舊清脆。
「多久了!」
沉默了片刻後,我走到她的面前,盯着她的眼睛問道。
「大哥哥,你說什麼多久了?」她抿着嘴角,一副疑惑的表情,鮮血卻順着她的臉頰不斷向下滴着。
「我說,你被撞死多久了?」
我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道。
「我沒死!」
下一刻,她的臉色驟變,對我喊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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