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的時候,那道目光帶着一股寒意,當他掃過桌子上的飛鼠和八眼蜘蛛,特別是看到白老闆那張標誌性的臉後,臉色大變,轉身又回了樓上。
「孬種!」
白老闆的聲音不大不小,正好所有人都能聽的到,包括那個臉上有傷的男人。
「兩份厭食,兩份血食!」
我剛想問她昨天晚上是怎麼發現有人偷聽的,一個小廝打扮的男人從後廚走出來,端着一個托盤來到了我們桌前。
托盤內是四個蓋着蓋子的砂鍋,他將砂鍋放在桌子上,臉上的表情自始至終沒變,好似撲克牌一樣。
我死死的盯着四個暗紅色的砂鍋,不知道裏面到底是什麼東西!
白老闆將其中的兩個推向飛鼠和八眼蜘蛛,替它們打開蓋子,我探頭看了一眼,裏面是浸泡在綠色汁液中的毒蟲。
飛鼠興奮的吱吱叫了一聲,伸出爪子撈起一隻毒蟲便啃了起來。
相比於飛鼠的急切,八眼蜘蛛則斯文很多,兩隻前爪伸出,撈起一隻毒蟲,輕輕吸取着毒蟲的汁液。
聞着那股腥臭味,我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擺在我們倆面前的砂鍋,血食是毒蟲浸泡着血液製成,只不過那血液不是人的,而是毒蟲的。
「吃吧!」
白老闆推過來一隻砂鍋,替我掀開蓋子,我看了一眼後差點沒忍住吐出來。
蘑菇,大大小小的蘑菇,還有一種暗黑色的醬料,各種東西混雜在一起,聞起來有種難以言說的味道。
「吃這個?」
我張了張嘴,因為顧忌老王,沒發出聲音,只是對了一下口型。
白老闆白了我一眼,打開自己的砂鍋,鎮定自若的吃了起來。
我遲疑了一下,夾起來一塊吃了下去,入口後,一種奇怪的味道在口腔里爆發,我想吐,卻又吐出來,只能咽下去。
現在我知道,為何這東西叫厭食了,厭是討厭的厭,不過我清楚,既然白老闆點了這道東西,那說明這東西對我們有好處。
「來,姐姐餵你吃!」
白老闆見我吃了一塊後,又給我夾了一塊,我遲疑着張開嘴,閉上眼睛,將這東西咽了下去。
一塊之後還有下一塊,整整一砂鍋的厭食,我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咽下去的。
「吃的好飽,陪姐姐睡個回籠覺去!」
吃過後,白老闆抻了一個懶腰,將完美的體型暴露在我面前,站起來向着樓梯走去。
飛鼠躍上她的肩膀,八眼蜘蛛也沒也爬上她的胳膊,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休息起來。
我跟在白老闆的身後,順着樓梯向上走,晚上子時出發,也是夜裏十一點,現在是十點,還有十三個小時。
「厭食到底是什麼東西?」
回到房間,我馬上問道,直到現在口腔里還有那股奇怪的味道。
白老闆白了我一眼,問道:「好吃嗎?」
我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說道:「不好吃!」
「不好吃,多少人想吃吃不起呢!」
白老闆沒好氣的點了點我的腦門,嘆了一口氣後,和我解釋起來,所謂的厭食其實是字面上的意思,討厭的食物。
不過食材卻很難尋找,別說普通人,是一般的蠱師都吃不起。
蘑菇不是普通的蘑菇,而是毒蘑菇,裏面的醬料湯底則是一種叫做蠱蠱的蠱蟲分泌出的汁液。
我聽的目瞪口呆,什麼分泌物,其實是蠱蟲拉出來的屎尿。
「別那副表情,蠱蠱的分泌物和蘑菇混合在一起,正好能夠中和蘑菇的毒性,讓毒藥變成良藥!」
白老闆瞪了我一眼,順手又捏了捏我的臉。
這幾天,她沒少捏我的臉,不是我不想躲,而是根本躲不開,每次都能讓她捏個正着。
「不過也不能多吃,最佳的次數是一個月吃一次!」
鬆開手,她繼續說道。
說白了,這個厭食吃着噁心,但是效用強大,吃過後,對於一般的蠱毒都有一種抵抗作用!
最重要的是,對於身體素質有很大的提升作用。
「蠱蠱,這個名字很奇怪!」
我嘀咕了一聲,蠱和蠱同音,連在一起讀很奇怪。
「呵呵,不是奇怪,而是那東西根本是半蠱半蟲,甚至可以稱作是最大的一種蠱蟲,有機會,姐姐給你弄上一隻!」
白老闆從後面抱住我,又開始調戲我。
我最怕的是這個,昨天晚上的那根簪子我可沒忘記。
「哼!」
剛抱上我,她突然冷哼了一聲,罵道:「給臉不要臉!」
話剛出口,八眼蜘蛛便順着牆壁爬**,將屁股對準了昨天簪子扎出的那個小孔,一伸一縮間,一根纖細的蛛絲射了出去。
「哼!」
對面又傳來一道悶哼聲,我頓時明白,那個人又在偷聽。
「隔壁?」我看了一眼白老闆,指了指床壁。
白老闆冷笑道:「不過是過路的卒子,不用理會,讓他們跟着吧,有他們在,我們還能省點事!」
「省點事?」
我更加疑惑,白老闆到底在說什麼?
「你不用管,到時候我把他們一鍋燴了,省的來煩我們!」白老闆眼中露出一絲殺意,又有點昨天晚上的冷酷樣子。
我有些恍然,這次跟上來的人,好像不是在找我,倒像是跟着白老闆來的。
「好好休息吧,晚上要熬一夜!」
白老闆指了指床,根本不給我反駁的機會,看樣子是動了真火。
我撇撇嘴,老實的回到床上,這個時候還是不惹她為妙,現在我有些理解,她黑寡婦的名號到底是怎麼來的!
恐怕她當初的那兩任丈夫,都是因為和她硬鋼,結果沒打過,被幹掉的!
可能是那些厭食的作用,也可能是這兩天太累,躺在床上沒多久,我便感到一股睡意,直接睡了過去。
再次睜開眼睛,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白老闆坐在床邊,和早上一樣,在那愣愣的發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其實相處這些天,她幾乎有些空閒便會發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即便是不發呆,也是在那沒完沒了的打算盤,可她店裏根本沒什麼人住,打算盤不過是一種掩飾。
「你看什麼?」
可能是我的目光引起了她的注意,她猛地側頭,咬牙問道。
「看你很美!」
我也是腦子抽了,下意識的回了一句。
她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嬌笑着撲過來,將我壓在身體,輕聲問道:「怎麼,想要姐姐了嗎,只要你說,姐姐便給你!」
「那個,時間快到了吧,我們是不是該出發了!」我磕巴着問道。
還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我沒事撩撥她幹嘛!
「那好,等到了你家,姐姐再給你!」她美目一轉,從我身上起來,看了看外面的天色。
我長出了一口氣,可算是又對付過去一回。
「腳夫快到了,我們也準備一下吧!」
她走到窗前,看了半響回頭說道。
雖然不知道腳夫是什麼,不過聽名字知道,應該是轎夫一類的存在。
之所以找腳夫,白老闆說的很明白,從山裏走,一百里的路起碼要走出三四百里,靠腳走,沒有十天半個月,根本走不出!
但是找腳夫,一夜即可。
「到了!」
半個小時後,白老闆掃了一眼窗外,淡淡的吐出兩個字,率先向下走去。
我跟在她的身後,越發好奇腳夫到底是什麼!
「白老闆,請!」
老王早在一樓準備好了,又是躬身,又是陪着笑臉的,那副樣子很像是送瘟神!
我則將注意力集中在門外,外面根本沒有人,也沒有所謂的腳夫,他們在打什麼啞謎!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93s 3.892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