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一陣輕笑聲中,門開了,秦紅蓮穿着高開叉的艷紅色旗袍走了進來。
「是你?」
我實在沒想到,女孩口中的阿姨竟然是她!
「又見面了!」
秦紅蓮一不客氣,進來後一屁股坐了下來,翹着一條大白腿晃啊晃的,還對女孩眨了眨眼。
黎淼沒見過秦紅蓮,可也感覺到了氣氛不對,雖然不想還是把女孩放了下來。
「姨姨!」
女孩欣喜的叫了一聲,順着秦紅蓮的大白腿,迅速的爬了上去,一頭扎向了秦紅蓮的懷裏。
「乖!」
秦紅蓮親熱的抱着女孩,兩人的感情看起來很好。
「姓秦的,你幾個意思啊?」
春華姐杏眼一瞪,擼着袖子就要開干。
秦紅蓮算得上是劣跡斑斑了。前後幾次算計我,上次狐仙廟,更是滅了青青家滿門,雖然事後證明,她是被肖婷算計了。可確實是他們動手殺的。
平安出生的時候,她送來賀禮,我就知道,准沒好事,原來是在這等着我。
「姐姐。我現在和你一樣,都是鬼,而且我的廟在那擺着,我要是還敢搗鬼,你們完全可以砸了我的廟!」
秦紅蓮嘆了一口氣,臨了還把她廟子的地址告訴了我們。
「你不會是騙我們吧?」
春華姐狐疑的看着她,廟址告訴我們意味着什麼,我們都很清楚,這等於是把自己的死穴告訴了我們。
有了廟址,我們可以隨時找她的麻煩。她連躲都躲不了。
「廟址都告訴你們了,我怎麼騙?」秦紅蓮苦澀的笑了笑。
「那你,她是怎麼回事?」春華姐指了指她懷裏的女孩。
秦紅蓮又嘆氣,事情很簡單,她是在替趙紅軍還債,她活着的時候,那些東西不敢找來,可死了,就沒辦法了。
「這孩子也是一個可憐的!」
完,她又指了指懷裏的孩子,女孩當初生下來就是殘疾,張紅軍為了讓她凶一些,直接斬斷了她的腿。
「不對,當初那些女人都是代孕的,想找她媽不難吧?」我問道。
趙紅軍當初是代表着外八門行事,無論是代孕女人的資料,還是那些找人代孕的有錢人,外八門都不會丟棄,畢竟一份資料就代表着一個資源。
想要為女孩找媽,找外八門就好了。反正秦紅蓮也是外八門的屬下。
「我是鬼,怎麼找?」
秦紅蓮苦澀的一笑,指了指自己的身體,她今天來,就是送有關女孩資料的。
我們幾個對視了一眼。這個解釋勉強可以通過。
「我們其實是雙贏,嬰孩的怨氣是最大的,享受了這麼長時間香火,我能做的只是讓她平靜下來,如果繼續拖下去。我也壓制不住的!」
秦紅蓮一邊,一邊指了指懷裏女孩的眼睛。
女孩的眼睛和普通孩子的眼睛沒什麼分別,可仔細的看的話,便發現,在她的瞳孔深處,有一抹艷紅色。
「確實拖不下去了!」
春華姐看過後也頭,女孩的怨念是被香火氣強行壓下去的,如果再不帶她找媽媽,一旦爆發,會很麻煩。
「明天就出發吧!」我想了想道。
沒人有意見。這事不能緩。
定下了時間,秦紅蓮把女孩的情況交代清楚,又把她的骨灰交給我們後,便離開了。
之後一直到三,一直沒有什麼事。我按時關店,然後回家。
和昨天一樣,一進屋,我便聽到了和昨天一樣的呢喃聲。
「媽的!」
我咬牙暗罵了一聲,徑直向着客房走去。門和昨天一樣,留了一條縫,張莉在床上睡的很熟,一縷月光順着窗簾的縫隙射了進來,映在她的臉上。她的表情很奇怪,時而笑,時而皺眉,看樣子是陷入了夢裏。
平安和昨天一樣,斜靠在嬰兒床上。呢喃着只有他能聽懂的話。
我沒作聲,推開門後悄悄走了過去,平安的嘴一張一合着,吐字根本不清晰,手不時的舉起一下,就好似面前有人一樣。
每出一句話,他都會停一下,做出傾聽的姿勢,就好似在和人聊天。
又做了一個傾聽的姿勢後,他的眉頭皺了皺,緩緩轉過了頭,嘴角咧出一抹陰冷的笑容。
「你到底是誰?」
不知道為什麼,我心裏的火氣一下子被勾了起來,失控的把着平安的肩膀,咬着牙喊了起來。
「哇哇!」
平安的嘴一扁。大聲哭了起來,可他的眼睛裏閃爍着的滿是得意之色,他是裝出來的。
「你幹什麼?」
果然,哭聲一起,張莉條件反射似的從床上坐了起來,對我大喊着。
「沒幹什麼!」
我悶聲回了一句,鬆開了手,平安向後一倒,栽在嬰兒床內,哭聲更大了,那對眼睛瞬間恢復了正常。
「有你這麼當爸的嗎?」
張莉走過來直接給了我一拳,抱起平安後連推帶搡的把我趕了出去。
回到房間,張茉縮在床角,和昨天一樣的姿勢一樣,根本分辨不出是睡着,還是醒着。
我在她的旁邊坐了下來,她的呼吸突然亂了節奏,不過很快又恢復了正常。
「我知道你沒睡!」
我盯着她的臉,一字一頓的道。
自打我回來,她便一直是這種態度,無論是對孩子,還是對我,從來沒有露出過笑模樣。
之前我以為她是得了產後抑鬱症,可現在,我覺得她是知道平安到底發生了什麼。才會一直這樣,要不然根本無法解釋,她產前和產後的兩個狀態。
「平安到底怎麼了,無論如何,他都是從你身上掉下來的肉。難道你着他出事?」
本就因為平安的事情着急,張茉又是這種態度,我徹底不淡定了,對着她喊了起來。
這一次,張茉有反應了,她緩緩的睜開眼睛,依舊用那種淡漠的目光看着我,淡淡的道:「平安的問題,我怎麼知道?」
我咬牙低吼道:「你不知道誰知道,你是他媽!」
「你不也是他的爸爸嗎?」張茉淡淡的道。
「你」
我張了張嘴。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和她。
「怎麼,想打我嗎?」
張茉反問道,語氣和剛才一樣,沒有一絲波動,甚至連躺着的姿勢都沒變。對於孩子,對於我,她表現出來的是一種幾乎冷酷的淡漠。
我無力的坐在床上,想不明白,她到底是怎麼了?
我不知道是怎麼熬過這一晚的,第二天天一亮,我便來到了客房,想要弄清楚真相,從她們姐妹倆身上幾乎不可能,唯一的渠道就是平安。
張莉睡得很香。可我剛走進客房,她便睜開了眼睛,和昨天晚上完全不同。
昨天平安弄出那麼大動靜,她睡得和豬一樣,我今天稍稍露了一走步聲。她就醒了,這裏面要是沒問題,我自己都不信。
張莉應該沒有騙我,對於平安的問題她確實不知情,否則的話,這裏面的漏洞太多。
「你幹什麼?」
張莉爬起來,一臉警惕的問道,對於我昨天的舉動,她還耿耿於懷。
「看看孩子!」
我站在嬰兒床前,低聲回道。
平安睡得很香,粉嫩的嘴唇不時吧嗒一下,做出吮吸的動作,兩隻胖手半握着,很是可愛,看起來和正常的孩子一樣。
可他越是這樣,我越心焦,我不明白他到底是怎麼了?
在他的身上,我沒感覺到陰氣的痕跡,也沒察覺到附體的跡象,我根本無從下手。
忽然,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詭異的笑容,好似在向我示威,我剛想仔細看看,笑容又消失不見,好似錯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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