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了?」
我驚喜的回頭,發現她的臉上沒有面具,就連最後那一層暗黃色的面具也揭了下去。74b8
她很白,臉部的皮膚接近於透明,甚至能看清皮膚下面的血管,那雙眼睛裏面的血絲也已經消失不見,好似融了進去,給人一種深邃的感覺。
「好了!」
面對我的注視,她淡淡的了頭,緩步走到門口。掃了一眼外面的眾人,道:「繼續,剛才不是的很熱鬧嗎?」
「琪琪你別誤會,我們都是鬧着玩的!」鄭姐一臉討好的笑着,一邊一邊向後退,想要溜走。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想走?」新郎一把拉住了鄭姐,譏諷的道。
鄭姐一滯,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還是留了下來。
「你的傷沒好,那股子血腥味太濃,遮是遮不住的!」
轉過頭,新郎指着王道士,冷冷的道。
王道士頭,道:「沒錯,我受傷了,還很重!」她一邊,一邊掃視着院子內的每一個人。
「可那又怎麼樣?」
下一刻,她冰冷的臉上浮上一抹譏諷的笑容,「你們不過是一群喪家犬罷了!」
「閉嘴!」
新郎咬着牙厲喝一聲。
「我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王道士根本沒受影響。繼續以她那種固有的語調道:「自從總鋪覆滅,你們便躲在這裏苟延殘喘!」
聽到這,我有些意外,他們竟然和陰鋪有關。
沒有一個村民出言反駁,很多人臉上反而出現了一絲落寞之色。
「怎麼。苟延殘喘的日子過夠了,想要奮起一把?」王道士繼續嘲諷。
「我們只是想要生存!」
一個老人在後面插了一句,「這麼多年了,陰鋪早已經成了過去,我們早放下了!」
「放下了為什麼還要在村頭掛上那面攝魂旗?」王道士冷笑一聲問道。
「我們只是懷念而已!」有人辯解道。
「懷念?」
王道士玩味的笑了笑,伸手指向了新娘,問道:「既然是懷念,為什麼要和她結親?」
「她是鬼王的女兒,雖然只是一個乾的,可你們想幹什麼,以為我不知道嗎,無非是想沖開陰鋪!」
沒等村民回答,她繼續道。
「我喜歡青陽,嫁給他我願意,你管的着嗎?」新娘不幹了,尖着嗓子反駁。
王道士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容,根本沒搭理新娘,而是將目光對準了新郎,道:「徐青陽,為什麼娶她。你心知肚明!」
「沒錯,我娶她是為了沖開陰鋪,過去了這麼多年,誰還會記得我們,而且外面也有陰鋪在開着。不都沒事嗎?」新郎振振有詞的道。
「哼!」
王道士冷哼一聲,道:「別人開沒事,你們開就一定有事,別忘了你們的身份!」
這句話一出,新郎沉默了。剛剛還在幫腔的那些村民也沉默了下來。
他們在這唇槍舌劍,我是越聽越迷糊,聽王道士的意思,這些村民以前都是陰鋪覆滅時的漏之魚。
可我有想不通,王道士的爹是下茅宗的大弟子,還親自參與了覆滅總鋪的行動,可到頭來,她竟然和這些總鋪的餘孽生活在一起。
當年的情況很複雜,具體如何不得而知,可我推測。很可能是發現了師祖的陰謀後,她的父親,也就是下茅宗的大弟子護衛着這些人來到了這裏。
「這都多少年了,沒人記得我們了吧?」
半響後,有村民聲嘀咕道。
「不會嗎?」王道士反問道。
又是一陣沉默。
「你也。我們是在這苟延殘喘,我們不想過這樣的日子了!」
新郎打破了沉默,也讓大部分村民的眼中閃起了一絲希望的光。
「我父親當年帶你們來到這,根本沒阻止你們離開,你們大可以過自由的日子,可這麼多年過去了,你們有人離開過這裏嗎?」王道士冷笑着問道。
沒人回答,甚至沒人敢直視她的目光。
「你們沒有!」
王道士替他們回答了,「你們只會自怨自艾,只會回憶當年的風光。到了現在,竟然還天真的想要衝開陰鋪?」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新郎咬了咬牙,強硬的道。
「我看不是他們不得不發,而是你這個水族的少族長不得不發吧?」王道士譏諷道。
水族的少族長。我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種族,可不知道為什麼,我對這個名字很熟悉,好似很久以前就聽過一樣。
「閻王殿還在,悅來酒店也越來越興盛,就算是在苗疆,也有客棧王家,神打張家,和苗族三大家,無論是哪一股勢力。一旦得知水族的少族長要重開陰鋪,都不會放過你!」
王道士的輕描淡寫,可新郎徐青陽的臉色卻驟變,他搖搖頭,道:「不可能。我們在這裏這麼多年,根本不是什麼秘密,那些勢力根本沒派人來!」
「更何況我還有春嬌,有她在,鬼王會關照我們的。我們合作開陰鋪,鬼王拿的是大頭,即便是為了利益,他也會保我們的!」
徐青陽根本不信王道士的話,還在那反駁,可卻一底氣都沒有。
「什麼鬼王,不過是一個前朝的將軍,手底下有那麼一些鬼卒,一旦有事,你以為他會幫你?」
王道士深深的看了一眼徐青陽,道:「不要忘了,苗疆始終是人的天下,不是鬼的天下!」
「那又怎麼樣,即便是這樣,我也不會放棄,這是一個機會,即便是死,我也要嘗試!」
可能是王道士不屑的語氣刺激了徐青陽,他的眼裏浮現出一縷血色,不管不顧的吼了起來。
那些村民明顯有了退意。鄭姐那個滑頭最為明顯,她悄悄的退到牆角,趁着話的功夫,一一的向外挪着,已經到了大門口。
「不能聽她的,父親一定會幫我們的!」新娘怨恨的看了王道士一眼,攙着徐青陽的胳膊勸着。
可她的話一底氣都沒有,我能夠看出來,她自己都不確定,她口中的那個父親會不會幫她。
這麼一會的功夫。我已經基本了解了情況,這個所謂的水族,即便不是陰鋪的開創者,也是他們把陰鋪帶到了一個其他勢力難以匹敵的峰,所以才會讓其他勢力如此忌憚。
「話已至此。你們到底想要怎麼樣,我不會管,也不會理會,從今天起,我們各走各的路!」
王道士的目光在每一個人的臉上划過。她要和這個村子劃清界限。
話音剛落,鄭姐便偷偷的溜了出去,儘管她的動作放的很輕,可隔壁還是響起了一道輕微的關門聲。
有了鄭姐做榜樣,很快就有第二個村民溜了出去,然後是第三個,第四個。
最後留在院子裏的,一共只有五個村民。
「好,好,好!」
徐青陽看着留下的五個村民。咬着牙吐出了三個好字,道:「算起來,我還要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也不會知道。誰是鐵了心跟我的!」
「你還是要重開陰鋪?」王道士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徐青陽。
「不錯,我會讓你親眼看到我是怎麼將陰鋪發揚光大的,也會讓你後悔今天的選擇!」
徐青陽盯着王道士的眼睛,一字一頓的道。
完,他對新娘了頭,道:「我們走!」
「哼!」
新娘不甘的瞪了王道士一眼,攙着徐青陽的胳膊,跟着他向外走。
那五個村民也是如此,瞪了一眼王道士後,跟着徐青陽離開。
「哎!」
看着他們的背影,王道士突然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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