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悠然,我和你說哦,我和姬公子見過面了哦,還說了好多的話,姬公子還救了我,悠然,你覺得我是不是前進一步了。」
謝悠然抖落着手裏的信紙,這是剛才王良送來的,是水卿的信,打開就是這樣奇奇怪怪的一堆話,字面意思謝悠然表示還是能看懂的,可是往深入理解吧,就有點難了。
不過,既然兩人之間已經有了進展,那就是好事情,無論是好是壞,代表着兩個人開始有交集起來,以後總會往好的方向發展的。
這樣兩個幾乎沒有交集的人,以後會產生什麼樣子的火花,她其實是比較感興趣。不過已經決定了不過多的插手,那就看着吧,做一個旁觀者,一直是她的原則。
「小姐,東西都準備好了,可以出門了!」良辰敲門之後進來了,今日一早小姐說要出去逛逛,讓她們準備準備。
「嗯,走吧,好久沒有單獨出門的感覺了。」將水卿的書信收好,這些以後要是兩人成事了,當做禮物送給兩人,她們一定會開心的。
帶着悠然式的笑意,心情很是愉悅,在一眾下人恭送的目光中,在兩個丫鬟心驚膽戰中,踏出了丞相府的門。
「小姐,我們今日去哪裏?」良辰美景各一邊相隨着,將謝悠然保護着在她們的中間,而幾人身後不遠處,王良慢慢的跟着。
這是夫人的要求,小姐出門向來不願意帶太多的下人,夫人怎麼說都沒有用,自從知道王良是謝悠然的人之後,就要求他要是小姐一個人上街的話,讓他無論如何都要跟着。
沒辦法了,雖然他覺得自己的行為就像是跟蹤一樣,可是總不能拒絕夫人啊,再說他也是不放心小姐一個人出門的。
不過王良的視線稍稍的放在右邊的良辰身上,他記得之前聽府中的人說過,良辰姑娘的力氣很大,一般男子都舉不起來的東西,良辰姑娘可以輕而易舉的舉起來。
這一點王良是半信半疑的,因為他是沒有親眼見過的,而且美景姑娘看着那麼一個瘦弱的人,和普通的姑娘家家的沒什麼不同啊。
在他的印象中,那些力氣大的人呢,身材都是很魁梧的吧,良辰姑娘的力氣可能就是比常人稍微大了一點,應該不至於那麼誇張吧。
雖然這麼想着,還是抑制不住的搓了搓手,其實他是不敢相信,因為良辰姑娘對他的態度可是不好的。
雖然他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可是如果哪天他惹火的良辰姑娘,他是不是不死也得殘啊。而且要是被良辰姑娘知道他這麼鬼鬼祟祟的跟在小姐的後面,他是不是直接可以不用活了啊。
按住自己劇烈跳動的心,壓下自己不好的預感,繼續小心的跟在了小姐的後面,現在怎麼說,他依舊得跟着,不然夫人那裏不好交差啊。
前方幾個走走停停的人,在路邊的小攤上逗留了不少時間。雖說日常中,謝悠然的東西都是被準備好的,而且都是上佳的品質,旁人一生都不一定能用上一件的東西她有很多。
不過也是因此,她幾乎很少出來買自己需要的東西,這種逛街的情況就更少了。或許是因為如今心境的改變啊。以前不關注的地方,謝悠然倒是起了興趣。
為了今日的出門,謝悠然特地選擇了一件比較平常的衣服,雖然看着價格不錯,不過在人群中也不會太過於突兀。
她的名字在大街小巷傳播的同時,真正見過她的人卻是幾乎沒有幾個,她也不是那麼的害怕被人認出來。
「唉,這位小姐,來看看吧!」走着的時候,前方一個攤子上的攤主在向謝悠然招手。攤主一個老人。
樸素的裝飾,頭上戴着頭巾,滿臉滄桑,卻難掩臉上的平和,那種歷經千帆過後的看透,從而珍惜現在擁有的生活的神情,讓人覺得舒適。
「你們有什麼想要的嗎?」朝着老人笑了笑,謝悠然走到攤子跟前,對着兩人丫鬟說着,她暫時不需要這這些東西。
攤子上賣的是一個普通的首飾,還有一些絹花,雖然只是小小的路邊販賣的東西,卻是很小巧精緻。
「嗯,那小姐您稍等一會,我和美景來選一選。」良辰想了想,今日出門就是為了散心的,既然如此,那就做一些開心的事情吧。
「好,你們選就是,我一邊看着。」將位置讓了出來,謝悠然打量着周圍,大大小小的店鋪,各式各樣的的小攤子,不愧是最繁華的京都呢,就是隨意一條街,都是如此的繁榮。
街上的商品琳琅滿目的,看得人眼花繚亂,容顏各異,神色不同的人從謝悠然的面前走過。有的帶着笑意,想着美好的東西。有些愁眉苦臉,滿目哀愁。
仿佛以她自己為中心,那些人在她面前交匯,然後又各自離開,這小小的相遇,誰也不會記在心中。
「嗨,小姐,這個是我和良辰送給你的!」眼前突然出現了美景的臉,然後美景將背在身後的手拿了出來。
手上的,是一朵淺紫色的絹花,呈現牡丹的形狀,顏色層次遞進,外圍的比中心要深上不少。大約一枚銅錢的大小,很可愛。
「送我的?」謝悠然接過來,那在手裏把玩着。
「是的,送小姐的,平日裏小姐那麼照顧我們兩人,雖然這些東西很便宜,不能和小姐平日裏用的東西相比較,可是這也算是我和良辰的一點小心意了吧。」
彎起大眼睛,眼睛一轉,看着謝悠然提議着:「吶,小姐,要不要帶上去試一試?」這可是她和良辰一起看中的哦,很適合小姐。
「這樣啊,謝謝了,給我戴上去試一試吧。」想了想,將絹花遞了過去,然後稍微彎腰一下,讓美景能勾到自己的頭上。
「好的小姐,馬上就好。」拿起絹花在謝悠然的頭上比劃了一下,然後選好一個地方插了進去。
說起來,只要不是出席一些重要的地方,小姐的頭上總是沒有多少東西呢,即使今日出門,也只是簪了一個白玉簪,尾部連着精緻的流蘇,在半挽起的頭髮中斜斜的墜着。
「好了,很適合小姐哦!」調整了一下位置,美景退後幾步打量了一會兒,肯定道。果然是美人兒,即使這樣普通的東西,都能讓小姐詮釋的很好,一下子讓這朵絹花的價值上升了。
「姑娘,要是不介意的話,看看吧。」一邊的攤主老人一直笑眯眯的看着幾人,這時眼睛一亮,將一枚銅鏡遞到了謝悠然的面前。
「好,謝謝婆婆你。」隨和的接過來,往上舉着,看着看自己的頭髮上,墨色的髮絲中,一朵盛開的牡丹在搖曳着,隨着微風,似乎送出了點點的清香。
「唉,奇怪了,婆婆我怎麼好像聞到了牡丹的味道。」睜眼看着謝悠然頭上的絹花,這些都是她自己做出來的,都是一些普通的布,沒有什麼味道的。
只是現在她真的是清晰的聞到了那清淺的牡丹香味,很淡,卻很近,聞起來讓人很舒服。難不成是她的錯覺。
不過今日她才知道,自己做出來的東西竟然是那麼的美麗,不,也許,是因為佩戴的人的原因吧,這樣姿容的女子,任何東西,都只能成為她的陪襯呢。
順手拿回謝悠然還回來的鏡子,老人笑得很開心。人老了,眼睛也不好了,手藝都退步不少了。老伴曾勸過她不要再做這些東西了。
只是吧她是一個閒不住的人,待在家裏閒話的時間太久了她是受不住了,所以總是趁着老伴不在的時候,弄這些東西出來賣賣。
看着這街上來來往往的年輕人,她仿佛看到了自己曾經的歲月呢,年少的時候,總是覺得人生很漫長,可是到了她這個年紀啊,真的覺得人生不過是轉眼一瞬而已。
或許哪一天,懷着安然的夢入睡,期待着明日的初陽,卻是有可能就帶着對明日的期盼,再也醒不過來了。
所以啊,她這個老人,偶爾也是很任性的出來折騰一下啊,這樣才能讓她感覺只是還是活着的,還是可以期待明日的。
「慢走啊!」收好良辰遞過來的錢,老人看着謝悠然向着別的攤子走去。
果然今日選擇出來擺攤子是正確的啊,因為她發現即使自己老了,眼睛不靈活了,依舊可以做出被人喜愛的東西呢。
人活着是為了什麼?人活着不過就是為了在不斷掙扎中度過短短几十年的歲月後安然赴死!
「哎呀呀,人老了啊,就是感慨多多啊。」手背在身後,老人帶着看透紅塵一般超脫的笑意,等待着下一位客人的到來。
那位小姐,可否還能再次見到呢。真是一個美麗的人呢。
「唉,小姐,剛才那個婆婆看小姐的眼神,真的很奇怪啊?」邊走邊回頭看着那將眼睛注視着這邊的老人,美景低聲說着。
那人的眼睛一直看着小姐,還帶着奇怪的笑意,怎麼說呢,和府中的秦伯看小姐的眼神有點像,卻是又有些不同,她這是認識小姐嗎。
「沒事,那只是一個慈祥的老人而已。」手指碰碰自己頭上的絹花,能做出這樣美麗東西的人,怎麼可能是一個壞人呢。
那不過是一個,知道生活的真實之後,勇敢的接受了這現實的生活,然後活的開心的老人而已。
這個老人的一生,或許也是喜怒哀樂相隨,可是卻活的很痛快吧。也許到了最後一刻,這個老人可以笑着迎接死亡的到來,因為她的心,是明了一切之後的釋然。
不知道,等她幾十年後垂垂老矣的時候,能不能有這個老人的心態呢,希望到時候不要活成了老糊塗就行了。
「哦,這樣啊,那就好,奴婢還以為這是碰見了什麼奇怪的人呢!」放心下來的美景,繼續享受着愉悅的時光,和小姐一起出來逛街真的好開心啊。
「說起來,剛才你和良辰買了些什麼?」謝悠然好奇,她剛才只是不經意間看到了一眼,還沒看清楚兩人自己選擇東西,良辰就將那些收起來了。
「啊,小姐,這是秘密,恕我們不能說哦。」捂住自己的嘴,與良辰相視而笑,她們啊,和小姐買了一樣東西哦,只是顏色不同。可是她們的小心思,不能說呢。
「好吧好吧,你們有理。」也不追問,謝悠然乾脆的帶着兩個人繼續看了起來,時間還早,不急不急。
三個人轉悠到半上午的,已經是飢腸轆轆了,隨意尋了一家店,謝悠然帶着兩個丫頭一起進去了。
坐在包間中,喝着不算上等的茶水,覺得渾身都舒服了不少,果然,逛街也是一個體力活啊。
「良辰,將王良叫進來吧,跟了一上午,也是累了吧。」優雅的打了一個哈切,謝悠然擦去眼角生理性的淚水。
「好的小姐!」聽聞此言,良辰咬牙站了起來,將手指捏的咯吱作響,她可是忍了這個王良一上午了啊。
從出門的時候,其實就知道有人跟在她們的後面了,只是稍微試探一下卻發現是王良,小姐覺得沒什麼關係,也就放任了。
良辰覺得自己還是了解到夫人的苦心的,這一番好意也是不應該拒絕的,畢竟小姐的安危比什麼都重要。
只是保護小姐就保護小姐,這一上午的都將視線放在她的身上做什麼,讓她每每覺得開心的時候,都被那視線刺的心拔涼的。
為此她還被小姐和美景嘲笑了好久,說她大驚小怪,她怎麼知道人家王良就是一直在看着她的,而不是看着小姐的。
要問為什麼,女人的知覺吧,良辰只能如此的覺得,王良一直在觀察她,這是事實,不容辯駁,只是沒小姐發話,她已經忍了好久了。
如今,既然小姐讓她找人,她就不客氣了,她倒是想知道,自己怎麼得罪他了,讓他這麼的死盯着自己不放。
氣沖沖的推門而出,美景走到窗戶那邊一張桌子前,敲敲桌子,骨骼和桌子的撞擊聲發出脆響,那坐在桌子上假裝看外面風景的人,卻不敢回頭。
「王良,小姐讓你過去!」扯扯嘴,敢做不敢認啊,當真她就是沒有辦法不成。走到王良的身後,穿着繡花鞋的小腳,在王良疑惑的視線中,輕輕抬起,踢到椅子上。
然後那堪稱結實的椅子,瞬間四散碎裂開來,重心不穩的王良,沒有抓到可以支撐身體的東西,隨着碎片直接摔倒到了地上。
「哎呀王良大哥,我是代替小姐來叫你的,所以王良大哥不用行此大禮哦。」受寵若驚的看着地上的王良,良辰沒有伸手幫一把的意思。
敢擾亂她好興致不說,還敢無視她的話,既然如此,就別怪她不客氣了,看這就是得罪她的人的下場。哼!
「嘿嘿,這不是良辰姑娘嗎,怎麼的,良辰姑娘今日也出來玩啊,真是巧了,是陪小姐出來的吧,那小的可不能去打擾小姐,會壞了小姐的興致的,告辭,告辭!」
從地上爬起來,忍着去揉自己那劇痛的臀部,王良彎着腰後退着,臉上的表情儘是獻媚,雙手抱拳朝着良辰的方向拜着。
糟糕了,被良辰姑娘發現了,趕緊的逃吧,原來那些人說的話都是真實的啊,既然如此,一定要遠離此地,不然小命不保啊。
眼角瞅瞅地上那四分五裂的椅子,王良覺得自己的心都在打顫,他作為一個健康的男人,身強力壯的,也不敢保證自己一腳就能將這椅子給分屍了啊。
要是這一腳直接到了自己的身上,這會兒他是不是已經躺在地上起不來了,甚至有可能直接一命嗚呼了對吧。
此刻為了保命的王良,將謝夫人的吩咐給直接拋到了腦後,三十六計,先走為上,沒了命,可就談不上保護小姐了啊。
話又說回來了,如果小姐身邊有這麼厲害的良辰姑娘,也就不用他的保護了吧。因為幾個他都抵不上良辰姑娘的一腳啊。說實話,還是有點打擊他作為男人的自尊心的。
只可惜,就在等着此刻的良辰,可能將王良給放跑了嗎。在王良準備腳底抹油溜走的時候,良辰撈起座子上的筷子,直接順着王良的腳尖釘在了地上。
「王良大哥這是跑什麼,難不成咋們小姐的話你都不準備聽了,那麼連主子都不尊重的下人,良辰就代替小姐直接除了去吧,免得留下禍患王大哥你說是不是?」
筷子的尾巴還在空氣中劇烈的搖晃着,帶起的聲音讓王良再也邁不出腳步了,要是剛才他走了一步,是不是腳就已經不在了。
而被兩人這番動靜吸引視線的眾人,此刻都默默地將視線移走了,這是哪家的侍女,身懷如此絕技,不是他們這些凡人能瞻仰的啊。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他們可別為了看一場熱鬧將自己給搭進去了。看那個被訓的小哥的恐懼模樣,怕是慘了哦。
「原來是小姐叫小的的了,多謝良辰姑娘來告知小的啊,小的感激不盡,一定會報答姑娘的,所以請姑娘先行帶路吧。」
小心的後退一步,然後斟酌着自己的措辭,向着良辰獻媚着,男子漢大丈夫的,能屈能伸,為了小姐的傳喚,他就犧牲這一次吧。
「有如此的覺悟就該早拿出來啊,再不去小姐要生氣了,到時候拿你是問。」良辰的聲音很溫柔,只是那手上的筷子依舊在打着轉,讓王良的視線不由的跟着轉。
看着良辰向着自己走來,王良感覺的自己的身體在一寸寸的僵硬掉了,偏偏他還不敢逃走了。那筷子釘到地板的感覺好人肉的感覺的區別,他不想親自去嘗試。
「良辰姑娘說的太正確了,是小的一時糊塗了,還請姑娘恕罪啊。」看着良辰走到自己面前停了下來,然後看着他的眼神仿佛是在想怎麼毀屍滅跡的一樣。
「你又沒有得罪我,找我恕罪做什麼,有事就和小姐說去吧。」看了王良一樣,瞧他怕的,這麼膽小,怎麼為小姐做事。
彎腰,將插入地上的筷子給拔了起來,良辰掏出一錠銀子,扔給了那站在一邊裝作不存在的掌柜的:「這是壞了東西的賠償。」
「謝謝姑娘,謝謝姑娘!」用手巾不斷的擦汗,掌柜的欲哭無淚起來,他這個點人少,小本生意的,這麼一鬧,以後還有人嗎。
這是哪家的小姐的丫頭啊,放出來這不是害人的嗎,要是以後人家怕遇見這個姑娘而不願意到這次就餐住宿了,他豈不是要虧死了。
只是敢怒不敢言的掌柜的,只能目送良辰帶着王良走進了謝悠然所在的包廂里。因為地上的那個筷子一樣粗的洞和一堆的木片,時刻提醒着他那個姑娘他得罪不起啊。
「唉,今日是不是霉運走大了。」招呼着小二將地上的椅子碎片將起來你扔出去了,掌柜的晃悠着走了,他不行了,需要去冷靜一會兒。
然,屋漏偏逢連夜雨,掌柜的還沒有下到大堂中時,又有一個人進了門,是身高體壯的漢子,滿臉的橫肉,黑着一張臉,看着不是來吃飯而是惹事的。
「這位大爺,來小店是用膳的還是住宿的啊。小店雖小,可是應有盡有,儘管吩咐。」做他們這一行的,無論遇到什麼人,都要笑臉相迎。
正所謂打人不打臉,看在他幾日已經夠倒霉的份上,上蒼就保佑這一個人就是來吃個飯然後就離開的普通人吧。
天不遂人願,這是常有的事情,掌柜的禱告還沒有結束,來人直接將自己的身上的包裹一放,然後將最近的一張桌子上的人給拎起來扔到了一邊。
「給爺把你們店裏的好酒好菜都上了,伺候的爺舒坦了,爺今個就放過你如何。」瞧着二郎腿,腿還在一直抖着。
手指拂過桌面,落得一手的油膩,壯漢嫌棄的皺眉,直接起身將桌子給掀了:「這是什麼地方,是給客人吃飯的地方吧,這麼髒,那飯菜還能吃嗎。」
壯漢的口音不像是京都的人,說話粗聲粗氣的,帶着異地的語調,聲音很大,此時瞪着銅鈴大的眼睛看着掌柜的。明顯的是來找茬的。
張張嘴卻不知道怎麼解釋,這桌子能不油嗎,也不看看這是人家正在使用的啊,要是找一張空桌,他保證很乾淨。
不過顯然和這些人講理是講不通的,本就是無禮的人,就是公道是站在他這邊的,那些人也不會負氣。
怎麼辦呢,記得鬢角都濕了的掌柜的,求助的看着店內的一眾人等。他的店是個人開的,身後也沒有什麼背景,所以往常來的人都不是太多,只夠保本,別說賺錢了。
只是這樣好歹還能繼續養家餬口的,不怕家裏人沒有一口飯吃。今日這事情一鬧,以後,恐怕真的就沒人敢來用膳了,他就等着關門大吉吧。
可惜,面對掌柜的的求救,那些人像剛才那樣,將頭扭了過去,他們只是單純的來吃飯的,不想招惹麻煩。
「怎麼的,說不出話了吧。真的的,以為京都的人是多麼好的一個地方呢,原來也就是會欺騙老百姓的啊。」
掌柜的說不出話,壯漢卻沒有選擇放過掌柜的,反而環顧着四周的人群,嘲諷的看着那些敢怒不敢言的人呢。
即使憤怒,即使覺得屈辱,那又怎麼樣,如果不能打敗他,不能壓下他,就只能乖乖的低着頭做着他的縮頭烏龜,說不定他心情一好,就放過了他們呢。
「都聽好了,我人稱蠻三爺,最愛吃肉喝酒,掌柜的,我也不為難你,只要你今天讓我吃飽了,你這小店的做派我就不出去宣揚了。」
重新找了一張椅子坐下來,蠻三爺看着那腿都在發抖的掌柜的,覺得有點失望,好不容易來京都一次,還以為京都的人是多麼的厲害呢。
結果就是這樣的軟柿子啊,一捏就碎,一點感覺都沒有,如果京都的都是這樣的人,他還不如回家去呢。白費了他的路費錢。
張張嘴,本着息事寧人態度掌柜的,就要答應,即使以後店裏沒生意了,也也好過今天將命丟掉了好。要是酒肉就能送走這位瘟神,要多少都是可以才。
不過是一會兒,店裏不少的客人,已經靜悄悄的選擇從後門溜走了,那雇來的店小二,躲在櫃枱後面不敢吱聲。
「喲,爺幾天不來街上看看,到不知道這街上什麼時候來了一個蠻三爺了,誰有聽過嗎,說出來可是有賞的哦。」
一聲低沉磁性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那鮮艷的色澤,出現在蠻三爺的面前。本以為來了什麼大人物的蠻三爺,看着這個穿着紅衣和小白臉一樣的公子哥,鄙視極了。
「切,還以為是誰來了,就你這麼個弱不禁風的小哥兒,也不怕風大給吹跑了,到我三爺的面前,可要小心命都沒了。」
「而且京都中真的就沒人了吧,這幾天碰到了儘是一些窩囊廢,真是掃興的很啊。看樣子京都也沒有想像中的厲害啊。」
他來京都目的,就是聽說是這裏有很多能人志士,結果這都待了好幾天了,都沒有遇見什麼看的上眼的人,失望透頂也不為過。
「爺,這個就是這幾日到處鬧事的蠻三爺了。」黃金低聲在林之宴耳邊解釋了一邊。幾日前這個自稱蠻三爺的人出現在了京都。
隨後,就不斷的開始鬧事,去一個店鋪就要砸一家的那種。找的都是那些沒實力的地方,那些受害者無力反抗。
這種話,昨日傳到了林之宴的耳朵里,作為京都的霸王,從小林之宴就在這京都之中的大街小巷中混了。
可以說,林之宴已經將這些地方看做了自己的私有物一樣,他可以自己在這裏玩鬧,也准許讓別人來這裏有限度的玩鬧。
可是,有人要無事他定下的規則,敢隨意鬧事的,他可不會那麼輕易的放過的。剛好他今日無事,去尋找然然的時候被告知然然出來了。
於是乎,帶着自己的侍衛,林之宴想和謝悠然來一場不期而遇,這是他們之間命定的緣分,即使在茫茫人海中,他們也是可以找到彼此的。
走着走着,就來到了這裏,哪裏想到,沒有見到然然不說,還遇見一個如此無知的人在鬧事,可是讓他火大的很。而這個人,準備好承受自己的怒火了嗎。
說什麼京都中無人,那是因為有身份的人不屑與他計較罷了,要是再鬧得狠了,估計這人要被送官了。
可惜,今天這人不走運,偏偏遇見了心情不大美好的他,那可就不是一個區區見官就能解決的事情了。
「對,我就是蠻三爺,沒想到你這個沒有幾兩肉的小子也敢稱爺,這不是在侮辱我三爺嗎,既然如此,小子,今天你就準備走進來躺着出去吧。」
狠笑着捏着自己的拳頭,蠻三爺向着林之宴靠攏着,最近幾日他的火氣有點旺盛,剛好有人出現給他瀉火了。既然如此,他可就不可以了,雖然今日他準備拿這家店開刀來的。
「爺!」蠻三爺此話一出,黃金白銀直接站到了林之宴的面前,將林之宴擋在了身後,有他們在,誰也不能傷害爺。
「呵,果然是一個沒有膽子的軟貨,怎麼的,敢說就不敢做了啊,有本事自己親自來啊,要是我輸了,跪地叫你爺爺如何?」
蠻三爺挑釁,看着這小子的體格,就不是什麼練武的人,還有那比娘們還要白的皮膚,一看就知道是營養不良的樣子。
「說起來,你這小子的模樣可真是可以啊,比三爺我昨夜說過的紅樓的頭牌長的還要好看。雖然可惜是一個男子了。」
「不過,三爺葷素不忌,將就一下也是可以的。小子,要是你輸了,你就負責讓三爺舒服一晚上如何。」
摩挲着自己的下巴,蠻三爺像是打量商品一樣的打量着林之宴,說的時候,眼睛幾乎想將林之宴扒開來好好的看上一番。甚至還對着林之宴的方向做出猥褻的姿勢。
「呵,有趣!」林之宴一掃袖口,冷冷的看着那個蠻三爺,這個人倒是勇氣可嘉的很,只可惜,用錯地方了,他的結局已經註定了,只能是他給予的生不如死。
林之宴的這一聲冷哼,讓待在林之宴身邊很久的黃金白銀很明顯的發現自己周圍的氣溫降低了不少度,都有點凍徹心扉的感覺了。
兩人對視一眼,都是帶着對那個蠻三爺的同情,爺長得好看這是整個京都都知道的事情,即使爺的背景很大,可是總有那麼一些不長眼的人在。
記得很久之前也是遇到了這樣的事情,爺被當做姑娘家家的調戲了,那人還放言一定會好好疼愛爺,讓爺預想欲死的再也離不開他。
他們如今是不記得那人的長相了,因為時隔多年了,不過那人最後的慘樣,可是一直印在他們的腦海中,時刻提醒着他們不能碰爺這個禁區。
之前雖然也是聽過少夫人說爺長得好看,像個女子一樣,那時候爺聽到了倒是挺高興的,因為對爺來說,那是對爺的誇獎,誰讓說話的那人是特殊的了。
只是眼前的人和以前那個膽敢冒犯爺的人的性質可是一點都不能和少夫人相比的,不如說,拿出來一起比,都是對少夫人的侮辱。
之前的那個不自量力的人,似乎最後連屍骨都沒有找到吧,真的好慘的,但是已經在爺身邊的他們可是親眼目睹的。
即使說是可以殺人不眨眼的他們,看到那人最後的模樣,最後也是覺得心驚膽戰的,毫無疑問,這個人也將落得那個結局,因為他眼瞎找錯人了。
「怎麼樣,要是現在害怕了,跪倒地上求三爺寵幸你,三爺就放過你哦。」舔舔自己乾燥的唇瓣,昨夜那紅樓頭牌的功夫可是不錯的,將他伺候的很爽。
只看這個公子哥的容貌,即使活不好,也能讓他爽飛了吧,他可是很期待將這個人壓在自己的身下,看着他不住的求饒的場景啊,想想就讓他覺得浴血起來。
「好啊,爺接受了,爺輸了就陪你一夜,要是你輸了,你的命,由我來處置如何。」修長的手指按上自己紅潤的薄唇。
飽滿的唇瓣被按下一個弧度,舌頭伸出,划過自己的指尖,帶起荼蘼的色澤。迷人的緋色眼,仿佛盛開在三月的桃花,勾魂攝魄。
那經常被謝悠然說成是妖孽的臉上,綻開了極致的地獄之花,艷麗到極致,危險到極致,也興奮到極致。
已經好久沒有人敢來挑釁他了,害的他壓抑本能的快控制不住了,如今這個人的出現,可真是讓他覺得愉悅了,既然如此,他一定會送給他一場爽到極致的死亡。
「哈哈哈,行行行。」眼裏的裸的呈現出來。這個公子哥,真的是美到雌雄莫辯啊,此番作態,可是比那些青樓女子還要勾人啊,勾引的他都覺得將他就地正法了。
「那麼,來吧!」從黃金白銀的保護圈中走了出來,他可是很信守承諾的,既然答應了親自出戰,這不就來了嗎。
至於黃金白銀二人則是一臉看好戲的樣子退了下去,爺可定會贏的,這人也真是傻,要知道他們出手可是沒有爺出手重的。
在爺的手下,一個不小心被活活打死也是有可能的吧,不過今日的爺似乎因為沒有見到少夫人,所以心情有些不好啊,這人應該不會就這麼死了吧,所以,好好的享受吧。
「哈哈,小子,看你就不行的樣子,為了讓你輸的心服口服然後心甘情願的伺候三爺我,三爺就讓你三招吧!」
蠻三爺搖着膀子站起來了,走到林之宴幾步之遠的地方站定,大方的讓給了林之宴所謂的三招,比起強迫,這個小子的心甘情願會讓他更享受的吧。
「如此,真是要多謝了。」右手在空中轉過,向着那等待着的蠻三爺輕飄飄的扇了過去,那軟弱無力的感覺,讓蠻三爺都不準備躲開。
這個公子哥的,估計就長得好看點,身上的功夫能有多深,看着出招的樣子,就像是小孩打架一樣一點都沒有力量感。
既然如此,估計他不躲開直接用身體硬接都不會有事情,他對自己的強壯的身體可是很有自信的,不會被這種招式打倒的。
面對蠻三爺的臨危不懼,林之宴也只是擴大了嘴角邪肆的笑意,然後忽然間,在蠻三爺閒適的姿態中,手掌拍上了蠻三爺的胸口。
「好了,一招了,我說小公子啊,使點勁啊,不讓給三爺撓痒痒都不夠啊。」一點感覺都沒有的蠻三爺,猥瑣的伸手想要摸上林之宴的臉。
只是那伸到一半的手忽然僵住了,低頭看着自己胸前那修長的手指,仔細看,就會發現,手掌與衣服之間,其實還是隔了一點距離的。
「你……」一個字吐出,蠻三爺的嘴角滲出了鮮血,身體重重的往後飛去,不敢置信的看着那旋身躲過他噴出來的血液的林之宴。
怎麼可能呢,這一掌的怎麼可能直接將他重傷呢,一定是騙人的,一定是有人暗中相助的,是的,一定是這樣的。
眼睛看着周圍想要找到那個暗中出手不的人,耳朵卻聽到了不輕不重的腳步聲離自己越來越近,艱難的抬頭,是那個公子哥來了,蠻三爺的眼裏終於有了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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