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里,陰暗潮濕,即使有着火摺子,能見度也是不大的。白銀帶着身後的人,沿着通道走了幾步,便看見了前方一個大的場地。
那裏,大量的布袋碼在一起,地上還有着零零散散的粗鹽,無疑的,這就是那失蹤的一批鹽。
只是,白銀揮手讓人上前查看,自己卻走到了左側,手在牆上摸索一陣,一種轟隆聲之後,又一張門打開了。
白銀走了進去,將自己面前的幾個木箱打開,出現在白銀眼前的,黃金白銀,珠寶首飾,數不勝數。
「喲呵,這可是好傢夥啊,這麼多,即使以鹽城官員的吃香程度,也是不夠的啊。來人啊,將這些鹽和這些錢財,都搬上去給林爺看看吧。」
「是!」士兵們將袖口撩了上去,說干就幹起來。不過一刻鐘,鹽和錢財,就分別擺在了林之宴的面前。
「這下子,范大人,你還有什麼好說的呢。」手拿起一串瑩白的珍珠項鍊,瞧這個色澤,可是上品啊。
「林大人,我不知道啊,這,這肯定是有人放進去想要陷害下官的,還望林大人明鑑啊。」
「噗通」一下,范雲直接跪在了林之宴的眼前,誠懇的伸冤着,仿佛直接就是那別冤枉的清白好官。
「陷害啊,那范大人可否說說是誰有這個閒心要陷害你啊。說出來了,爺可就會給你主持公道啊。」
手指順着自己坐下的馬的鬃毛,看着馬舒服的嘶鳴一聲,林之宴滿意的點頭,然後揶揄的看向那個范大人。
「下官,下官也不知是誰,還請林大人為下官做主,找出那個幕後黑手,還下官一個清白啊。」
撕心裂肺一樣的對着林之宴吼着,話語間的意思,就像是將自己的希望交託給林之宴了一樣。
「呵!」一聲輕笑,林之宴跳下馬,走到了范雲的身邊,然後低頭靠近范雲的耳朵,用只有兩個人的聲音說了一句話。
再起身,范雲的臉色白的煞白,也不在求饒,癱軟的坐在了地上,面如死灰,等候着林之宴的發落。
完了,他真的完了,原來他一直都是清清楚楚的知道的啊,他是一直在小瞧着這個林之宴林大人啊。
「這是你的主人的意思哦,作為我與他第一次交手的禮物,我按照他的意願,來讓你當替死鬼了。」
這是林之宴的原話,范雲想笑,卻發現自己的臉已經不受自己的控制了。怪不得,怪不得他突然被委託到了重任。
原來一開始,主人就沒想過這次的計劃能夠成功起來,所以說,從一開始,他就是那個被拋棄的棋子了。
「將他壓入大牢吧,黃金,記得好好的審問審問啊,爺可是想知道,林大人這些非凡的財富,是怎麼來的呢。爺到了鹽城,總要為百姓做些好事啊。」
拍拍自己的衣袖,林之宴重新騎上馬,老李帶着人,將范雲上上枷鎖,至於那個一臉驚訝的看着范雲,似乎是不知道自己的主人做了這些事情的管家,也被一同給請走了。
「你們這個是幹什麼,老爺做的事情我是不知情的,我是無辜的,你們不能隨便抓人啊,小心我報官啊。」
管家奮力掙扎着,可是一個書生的體質,哪裏擺脫的了那些粗人的力氣,只能被一同拽走了。
至於對管家的話,林之宴不在意:「報官,管家大人是老了健忘啊,爺,就是官呀,你還想往哪裏報去呢。」
「范大人,您放心,到時候我會下手輕點的,您一定會全部告訴我的,您放心吧。」帶着一張憨傻的臉,黃金靠近了范雲,如是說道。
「呵,有什麼好說的,你們不都是知道嗎。」低聲嘲笑,他就沒有走出這些人的博弈之中,一直只是棋子的他,還有什麼是這些執棋的人需要知道的。
「這個嗎,就不勞范大人費心了,反正您的身上,肯定有我們需要的東西就是了。」撓撓自己的頭,黃金的表情愈加的誠實起來。
破門而入,踏門而出,不過是半個時辰的事情,那些擺攤的小販發現,他們那不可一世的縣令大人,像一個階下囚一樣,被拘束着跟在了那個欽差大人的身後。
縣令大人的手似乎還受了傷,隨着他的走動,還有血低落到街道上,染紅了地上的青石板。
本好奇的小販們,趕緊的低頭做着自己的事情,一直高高在上的縣令大人不知道犯了什麼事情被抓了起來,這鹽城要變天了啊!
「走吧!」不遠處的一個小巷中,一個陰沉的聲音出現,如果范雲在,就知道這個是他的主人。
這次這個主人沒有帶面具,可是卻穿着一身寬大的斗篷,遮住了自己的臉,只露出涼薄的唇,以及那唇邊冰冷的弧度。
「主子,就這麼放過范雲了嗎,不怕他將主子的事情給說了出來嗎?」還是那個屬下,跟着那主子的步伐,往巷子深處走去。
「他所知道的事情,都是一些無傷大雅的事情,讓官府的人知道了也無妨,不過是為了以後添加一點樂趣而已。」
雙手交纏在一起,修長的手指,骨骼分明,很是好看:「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你們了,我要回去一趟。」
抬頭望着造成那佈滿紅霞的天空,主子聲音中,浮現一種奇怪的笑意,就像是,對他即將要去地方充滿了期待,和盼望。
「是,主子您放心吧,接下來的就交給屬下吧,屬下一定圓滿完成。」侍衛點頭,認真的承諾着,他不會讓主子失望的。
「嗯,走了!」不過是話音剛落,那個主子的身影就消失在這個狹小的巷子中了。
「主子的武功又進步不少了啊!」仰慕的看着剛才主子站立的地方,侍衛轉身離開:「儘快把事情解決了吧,然後回主子身邊去。」
畢竟,比起鹽城,那裏的即將發生的事情,可是更加的有趣點,他可不想錯過以後的每一場好戲啊。
而那一直坐在馬上的林之宴,突然回頭看着自己剛才經過的巷子口,然後挑眉一笑,有一個好的對手,他更開心呢。
「爺,怎麼了?」白銀隨着林之宴的視線看了過去,卻只看到了一片空蕩蕩的地方,那裏剛才有什麼人嗎。
「要找你們爺的茬子的人出現了。」眨眨眼,林之宴加快了前行的速度:「走吧,趕緊的將這裏的事情解決了,然後儘快回京吧。」
「爺,你想少夫人了,想要快點見到少夫人吧。」黃金來了這麼一句,惹來白銀同情的視線。
「黃金你真的是太聰明了,所以你將白銀身上的事情也分擔一點吧。」對着黃金,林之宴笑得可溫柔了。
「謝謝爺的賞賜!」白銀趕緊的接話,這樣好的機會他可不想錯過,這個傻大個,偶爾也能做出一件讓他感到高興的事情啊。
「既然白銀你同意了,那事情就這麼定了吧。」馬鞭揮起,馬兒狂奔起來,他啊,就是想念然然了怎麼的。
這是他與然然相識之後分別最長的一次了,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他這已經是隔了多少個秋天了呢。
「爺!」黃金悽慘的叫出聲,為什麼沒有人理會他的意見,他還沒有答應啊,作為當事人的他,難不成沒有發言權嗎。
「兄弟,節哀順變啊!」安慰的拍拍黃金的肩膀,白銀向着林之宴追了過去,他覺得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
「啊!」怒吼了一聲,黃金追了過去,干就干,到時候出錯了就別怪他了。可別說他沒有事先提醒啊。
正月初八這一天,謝悠然約了水卿見面,後日便是皇帝舅舅的誕辰,水卿也是要去赴宴的,在這之前,她有一件禮物要送給她。
不過因為一點意外,本該在外面與水卿見面的謝悠然,親自去了水府了。一下車,便看見那水夫人帶着自己的兒子恭候在外面,卻不見水卿的蹤跡。
「阿卿呢?」一句話打斷了水夫人慾說出口的寒暄,她來見水卿的,不是見這些不相干的人的。
「啊,這個謝小姐,小女她昨日突然偶感風寒了,所以在自己的屋中療養,為了避免將風寒傳給謝小姐,還請謝小姐可以移步到客廳中。」
「如果有什麼想對小女說的話,我也是可以替謝小姐傳達的。」水夫人的臉色有一刻的不自然,很快就恢復了。
這個謝小姐未免太不將她放在眼裏了吧,雖然她的身份是比不上她的高貴,她也不用這樣羞辱自己吧。
「如此,那我改日等阿卿的病好了,再來擺放就是了。」乾脆利落的轉身,謝悠然沒有聽從水夫人安排的打算。
「慢着,謝小姐,還請您等等,我這就安排人將您帶到小女的房間去!」着急的出聲,這個謝小姐怎麼一點不按常理出牌啊。
「那就走吧!」瞟了一眼上前帶路的人,是一個憨實的男子,看着她的眼裏,雖然有驚艷,卻沒有那些骯髒的想法。
「夫人,謝小姐一個姑娘家家的,夫人您讓大哥帶路這不太好吧,不如讓我來吧,反正我也是知道姐姐住的地方的。」
忽然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一個桃紅色衣裙的女子站了出來,然後笑着看着謝悠然:「謝小姐您說是吧?」
「隨意!」點頭,她只要能到水卿住地方就行了,誰帶路,她是無所謂的。
「那就讓二妹你來吧,你這麼一說,大哥我的確不是太合適啊。」水家嫡長子,水新不好意的對着謝悠然笑笑,臉色變得有些紅潤起來。
「無事!」稍微勾起了一點弧度,算是對水新的回應,阿卿的大哥雖然不是什麼聰明的人,但可以說的上是一個好人。
這種人,謝悠然談不上喜歡,但也說不上討厭,看在水卿的面子上,她的態度,還是好一點的。
「嘿嘿!」痴傻的笑着看着謝悠然離開,水新的臉上,有了一些落寞。這是一個好女子,可是,他配不上。
等人都走了之後,水夫人一巴掌拍上了水新的後腦勺:「你說你怎麼就這麼笨,這個一個好好的機會讓那個賤丫頭給搶走了。」
「你要知道你是你妹妹的親哥哥,只要你不願意讓出這個機會,謝小姐看在水卿的面子上,也會同意的。她不是說了隨便嗎。」
水夫人氣的又將巴掌給招呼上了,只是看着那個任由她打卻不說話的水新,終究是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你說你以後怎麼辦啊,當官當不會,做生意你不行,到現在給你找的那些女子你說什麼沒有感覺,你以後如何是好啊。」
她將兒子養這麼大,就是希望能夠靠兒子,讓自己在這個家裏的地位更加的牢固,可是誰知道她卻生了一個不爭氣的兒子出來。
「母親,謝小姐畢竟是一個姑娘,所以由我帶路的確是不大妥當。而且,更是因為阿卿是我的妹妹,我不想讓她為難。」
「母親,你要知道,謝小姐交好的是阿卿,而不是我們水家,更不是我,母親你再這樣下去。」
「要是讓謝小姐起了嫌惡,從而導致阿卿和謝小姐之間起了間隔,到時候怎麼辦啊。那母親您豈不是更加後悔了。」
安撫着看着水夫人,他雖然傻,可是他這點還是看的清楚的,他不願做哪些惹人嫌棄的事情。
「唉,就你知道,罷了罷了,我以後也不管你了,隨你怎麼樣吧。」水夫人泄氣了,整個人的精神仿佛都鬆懈了起來。
她的好意他不接受,強迫着他也沒用,她勞累了這麼多年,也是累了,他以後都隨意吧,她不想再操勞了啊。
「放心吧母親,兒子不會讓您失望的。」扶着水夫人的手,母子二人一同走進了水府。
只是水新的神色卻有些恍惚,謝小姐那樣的人,也只有林少爺那樣的男子才配的上吧。
他曾經有幸見過林之宴一面,雖然對方可能不記得他了,可是他對林之宴的影響非常的深刻。
那個男子,活的比誰都要自在,他沒有從那個男子身上看見任何一個可以拘束他的存在。
那樣的張揚,那樣的目空一切,卻又那樣的耀陽,而他,只有仰望他的份,就如同,他以後,也只能仰望謝小姐一樣。
水府後院,謝悠然跟着水娥走着,目不斜視,即使面對身邊水娥殷勤的目光,她的眼神,也沒有片刻的轉移。
「謝小姐,您是怎麼和姐姐認識的啊,之前問姐姐,姐姐都不肯說,真是的,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對吧謝小姐。」
水娥的臉,天生偏向妖嬈,一舉一動,都像是勾引着誰一樣,偏偏她說出的話,語氣中卻是那樣的無辜和純稚。
「阿卿不願說只有她的理由。」謝悠然掃了一眼水娥,然後加快了腳步:「水小姐安心帶路吧。」
「額,好,這邊走,很快就到了。」被謝悠然一眼看的有些呆愣,水娥反應過來後失措的開口,語氣有些驚慌。
剛才那一眼,明明是看向她的,可是即使這樣近的距離,她卻沒有發現在謝悠然的眼裏映出她的存在。
即使她近在咫尺,她卻是不將她放在眼裏的嗎。這樣的認知,讓水娥有些懊惱起來。這樣高傲的態度,這些個大小姐就不會顧及她們的心情嗎。
那個水卿還真是好運,真不知道她是使用了什麼手段,才讓謝小姐對她另眼相待,為何她就不能代替水卿享受這份殊榮呢。
她還記得不久之前,水卿和寒山寺回來之後,那些以前不屑一顧他們水家的人,個個上門提親。對象都是那個水卿。
後來她才知道,是這個謝小姐在寒山寺那些大家夫人面前公開表態,承認了水卿是她的朋友。
為了藉助水卿從而和丞相府搭上關係,水府的大門都快被踩爛了。而且那些上門提親的每一家,都是她想嫁過去的人家。
結果呢,那個貪心的水夫人卻還是不滿足,將那些人家全部給拒絕了,說是要等着謝小姐給水卿安排更好的人家。
哈哈,水娥覺得真好笑,謝小姐是閒到了什麼程度,才會無聊的給水卿找夫家,這不是授人以話柄嘛。
那個水夫人卻認不清事實,真的可悲啊,等着吧,等着她將那些夫人都得罪之後,看水卿還能不能嫁出去。
那些人上門都是看在謝小姐的面子上的,可不是因為水家或者水卿有多麼優秀的啊,盡幹些得罪人的事情,以後有她受的。
胡思亂想的水娥,腳步不停的將謝悠然帶到了一座院子門前,然後抬頭,面色不不變:「謝小姐,到了,就是這裏了。」
「嗯,多謝!」抬頭打量了一會這裏,謝悠然點頭,這裏看上去還不錯,阿卿在水家過的不是很痛苦吧。
「那謝小姐我就現走一步了,如果謝小姐有什麼需要,可以派人找我,我一定會為謝小姐解決的。」
熱情的說着,水娥向着謝悠然擺擺手,然後轉身離開,只是離開之前,水娥眼神隱晦的看了一樣良辰手上一直捧着的盒子。
那裏,是給水卿送的禮物吧,這個大家小姐一出手,怕是不凡啊,她可真想看看裏面是什麼呢。那個水卿,她果然還是喜歡不起來呢。
「進去吧!」謝悠然開口,只是沒有走幾步,就聽見了水卿虛弱的聲音:「唉,青芙,你說悠然看到我這個樣子會不會罵我啊。」
「不會的,要事謝小姐罵小姐您,青芙會替您解釋的,是昨夜我忘記給小姐關窗戶了,所以才讓小姐你着涼染了風寒。」
青芙自責極了,因為昨日知道今日要與謝小姐見面後,小姐興奮極了,拉着她說了好多話,結果天色太晚,小姐要就寢的時候,她粗心大意的忘記關窗戶了。
只是,青芙有些奇怪,為什麼她記得昨日她是關了窗戶再走的啊,難不成她是夢中關的不成。敲敲自己的腦袋,讓自己的清醒點。
只是青芙一抬頭,就看見站在門口笑看着她們的謝悠然。「啊!」青芙驚呼一聲,從原地直接蹦了起來:「小姐,謝小姐來了啊!小姐你快看啊。」
「真的啊,悠然,你來了啊,抱歉啊,不能出去找你啊。」虛弱的縮在被子裏,水卿眨着自己的大眼睛,有些心虛。悠然的臉色,不是太好啊。
沒有理會兩人的激動,謝悠然冷着臉,走到了水卿的床前,然後居高臨下的看着水卿,冷聲開口:「原來我謝悠然在你們的心中,就是一個不曉得通情達理的人啊。」
「咳咳,誤會誤會,悠然,這絕對是誤會。」知道自己剛才的一番話都被聽到的水卿,着急的直接坐了起來。這下糟糕了。
「生病了還這麼鬧騰,好好的躺着吧!」一根手指點上水卿的眉心,讓她好不容起來的身軀又落了下去。
「不過是逗你玩的,悠然自認為自己沒有這么小氣的。」對着水卿笑了笑,收了臉上的冷色。
真是一個笨丫頭呢,她這麼假的作態她都看不出來,以後不是被人欺負的死死的啊。不過,阿卿也是不介意的吧。
「我知道悠然你最好了,這麼久不見,我可是想死悠然了。」討饒的拉着謝悠然的袖子,水卿晃悠着。
「行了行了,是不是生病了人也傻了。大夫怎麼說,嚴重嗎?」好笑的握住水卿的手,謝悠然坐在了水卿的身邊。
「啊!」突然將自己的整個人埋在被子裏,水卿急忙道:「我都忘記了,悠然,你快離我遠點,不然傳染給你了怎麼辦。」瞧她粗心大意的啊。
「行了,我沒有那麼脆弱,出來吧,作為病人的你,還是呼吸點新鮮空氣比較好吧。」
一使勁,將水卿從被子裏給拉了出來,謝悠然扯扯唇角:「阿卿,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想找打不成。」
「那個悠然,你不用擔心,大夫說只是普通的風寒,不嚴重,好好休息幾天就好了。」乖乖的將頭露了出來,她不能反抗悠然,不然會被打的。
「那就好,只是後日的宴會,可能去?」那日可是會有很多人到場的,要是她錯過了,以後又要後悔了。
「我問過大夫了,大夫說可是出門,只要注意保暖就行了,另外吃食上記得忌口就行了。」
接過青芙遞過來的杯子,水卿將杯子裏的水一飲而盡,然後補充了一句:「大夫還說,多喝水,好的快。」
「真是的。」手指曲起敲上水卿的額頭:「等我回去後讓人給你送點藥過來,都是宮廷里賜下的,記得用了啊。」
宮廷藥向來比民間的要好些,畢竟宮廷里藥都是為皇族服務的,要是弄虛作假,查出來都是抄家滅門的大禍啊。
「好,等送過來了我就讓青芙煮給我喝。對了悠然,你說今日找我有事,是什麼事情啊。」水卿乾脆的轉移話題。
「為了兩日後的事情。」橫了水卿一眼,謝悠然還是如她的願了。真是的,她又不會吃了她,這麼害怕做什麼。
「兩天後?宴會?什麼事情啊。」水卿好奇,難不成是悠然有了什麼煩惱,想要找她傾訴傾訴,覺得自己有些可靠的水卿,激動的臉都紅了。
「阿卿,你生病了,不適合胡思亂想。」一把戳穿水卿的想法,謝悠然示意良辰將東西拿了過來。
「是為了兩日後你的事情,你以為我是你啊,這麼的不靠譜的事情,悠然還是不屑去做的。」
「啊,我的事情,什麼事情?」這下水卿是迷糊了,她沒有什麼事情要解決的啊。宴會,她好好的去就行了啊。
「阿卿,你今年多大了?」問了這麼一句,看着水卿有些尷尬的臉,謝悠然等着回答。
「那個,因為過了一個年,我,十八歲了。」是老姑娘了。後面一句水卿沒敢說,她似乎是知道悠然要說些什麼了。
「知道就好,你不為自己努力,誰會管你不成。」白了水卿一眼,謝悠然將放在床上的盒子打開。
「之前我給你準備新年禮物的時候,就準備了這個,你看看喜不喜歡吧。」將盒子向着水卿遞了過去。
爬起來靠着床,水卿愣愣的看着盒子裏的東西,眼眶濕潤了起來,即使那個整天想要借着她攀附誰的水夫人呢,都沒有想過這些。
盒子裏面的,是一件衣服和一套首飾。衣服的顏色是她最愛的青色,那種青黛色讓她簡直有些愛不釋手起來。
一抹上去,衣服的布料比她用過的都要好,手感絲滑,布料十分的柔軟,看着輕飄飄的卻很厚實,很暖和。
即使還沒有看到全貌,水卿覺得,她一定會喜歡這件衣服的。而上面的首飾,則是和衣服同色的青色玉簪,耳墜,和鐲子。
通透的色澤,瑩潤,泛着光,水卿衝過去抱住了謝悠然:「悠然,我不想說謝謝,可是,還是要謝謝,悠然,我很喜歡,謝謝你悠然。」
「哭什麼哭。」摸摸水卿柔順的髮絲:「喜歡的話,要不要起來試一試啊,有什麼不合適的地方,我讓人來改。」
「好,我試試。」揉揉自己的通紅的眼,水卿從被窩裏鑽起來,在青芙的服侍下將衣服穿好,頭髮束起,首飾也都佩戴起來了。
「好看嗎悠然。」牽着裙擺,水卿有些激動的轉圈,她感覺好合適她,一點都不用改的。
「不錯!」謝悠然誇獎,水卿的相貌是比較清秀的,沒有侵略性,這樣的女子,看着不會讓人有多大的驚艷之感,卻會讓人感到舒服。
此刻粉面染着紅霞,即使粉黛未施,配着那開朗的笑意,這樣的水卿,就如同春天的精靈,靈動,充滿着活力。
「那悠然,我那天就穿這個去了啊。」自戀的在鏡子裏照了又照,可惜面積有限的鏡子,無法照出她的全部面貌。
不過有了悠然的肯定,還是挺不錯的吧,水卿笑眯了眼,果然還是悠然最懂她了啊。
「喜歡就好,我也就只能為你做到這裏了啊,其餘的,得看你自己的了。」拉着水卿坐下,將棉被包裹着她,還生病呢,顯擺什麼。
「悠然!」羞澀的瞪了一眼謝悠然,水卿自然知道悠然是在說些什麼的,可是,她一個女子的,怎麼努力啊。
「是女子又如何?」仿佛知道水卿的心思,謝悠然手指摸上水卿的臉,很溫柔,讓水卿的心情,有些平靜下來。
「悠然!」
「阿卿,你要知道,有些時候,有些事情,是不會因為你的猶豫而在原地等你的,若是你自己都不為自己爭取,即使是我,也是無能為力的。」
自己的幸福,還是要自己的去爭取的,她可以在一邊給她支持着,可是不能事事都將她解決好啊。
這是水卿的人生,不是她謝悠然的,她可以參與進去,卻不能全程把控,不然,水卿豈不是成為她的玩具成為她的人偶了嗎。
「悠然,我懂。」裹着被子,水卿將腳拿到床上,下巴擱在膝蓋上,然後扭頭看着謝悠然。
「放心吧悠然,即使阿卿再害怕,也會試一試的,要是後日真的遇見了讓我喜歡的男子,即使結局是粉身碎骨,我也會去試一試的。」
「這麼久以來,一直都是悠然在幫助我,鼓勵着我,即使是為了報答悠然,我水卿在怎麼着也得努力一回啊,不然不是會讓悠然失望的啊。」
是啊,她不是早就下定決心了吧,她水卿,總不能一輩子靠着悠然過活吧,悠然都要嫁人了,她以後總不能什麼事情都要求助於悠然吧。
想要將自己的人生活出自己的想要的模樣,就必須先讓自己的強大起來,就是在路途中逐漸偏離了她預定的方向,那又如何。
人生的每一段際遇,都是辛酸苦辣百味摻雜的,這是這樣的充滿着艱難苦恨的,才是真正的人生啊。
最起碼,她努力了,即使結果是失敗了,以後的以後,想起那些過往,她也能無愧於心的說一句自己追逐過。
「阿卿,這樣子的你,想來會有很多男子看上的。」看着突然變得堅毅起來而顯得更具有魅力的水卿,謝悠然對着水卿嚴肅的臉,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悠然,你真討厭。」難得她有了覺悟,覺得自己很帥起來,悠然這不是在破壞氣氛啊。
「那是因為,阿卿你不適合這麼嚴肅的表情啊,看着,怪變扭的。」攤手,謝悠然無辜道。
「行了,怎麼說都是你有理,懶得理你了。」扭頭不看謝悠然,水卿傲嬌了,就知道打擊她,都不誇誇她。
「哈哈,阿卿,你這不是理了我嗎。」扯扯水卿的頭髮,看着她因為疼痛而又轉頭來的頭,謝悠然很是欣慰。
「阿卿,你只要記住,即使是女子,也是可以有追求的,只要你認為自己做的是對的,何必管那些世俗之人的眼光。」
「那些人中間,大多是愚昧的人,人云亦云,只知道跟着大流走,沒有自己的思想,沒有自己的看法。」
「可是總有那麼一小批人,會看見阿卿身上那些珍貴的閃光點的,哪怕只要一小小部分的人,阿卿你也要知道,你不會是孤獨一人的。」
這個世界對女子很不公平,可是只要有勇氣掙脫世俗,多的是羨慕仰望她的人,阿卿如今要做的,不過是打破這個束縛她的牢籠而已。
「好!我會努力!」點頭,水卿不讓謝悠然看見自己的眼,悠然說的話,總是這麼與眾不同。
許許多多都與她從小接受的相背離,可是她卻是覺得,悠然說的,都是正確的,她也要像悠然一樣,把握自己的命運。
即使遇見了困難,她也相信,悠然願意藉助自己的力量給她,讓她衝破障礙,總有一天,她可以看見和悠然一樣的同一片天空。
「嗯,那我今日就先行回去了,你自己記得好好的休息知道嗎。」向着水卿告別,謝悠然離開了,日子還長,不急於一時。
是夜,京都緊閉的城門處,忽然有一隊人馬急速的駛過來,隊伍的中間,是一輛低調的馬車,守門的士兵接過領頭人的令牌之後,趕緊的打開門讓人進去了。
等那行急忙的人離開後,厚重的城門再次關閉起來,一個小兵詢問着自己的頭領:「隊長,那人是誰啊,這大半夜的進城。」
「那是當今皇帝的弟弟,淑嫻太妃的兒子,銘王殿下。」領頭人搓搓自己的手,挑這個時間點回京都,可真夠詭異的啊。等明日一早,他就報上去吧。
「啊,那豈不是,王爺殿下啊。」捂住自己的嘴,小兵有些驚訝。
「是王爺,不過是一個無權無勢的王爺罷了,而且。」頭領看看周圍,小聲的湊到了小兵的面前:「聽說那個王爺還是一個殘疾的,毀容瘸腿,成不了大事了。」
「這樣啊,那就沒什麼好怕的啊。不過憑着他的身份,想來還是有許多女子願意嫁給他的吧。」
小兵有些羨慕,總有一些人,是他們即使在努力,也比不上的。
「瞎想什麼呢,好好的守門。」用刀背敲敲小兵的屁股:「等你年紀到了,找一個好人家的姑娘,好好的過日子,不也是好事一件啊。」
領頭的嘆氣,這些小年輕的啊,就是不知道知足,轟轟烈烈是福,可是有時候那平平淡淡,卻是很多人想要得到卻得不得到的。
一個人處於的地位越高,所要考慮的事情也就卻多,有時候,即使不是自己的意願所指,也會有一些事情纏上自己,不能擺脫。
「嘿嘿,隊長你說的也對哦,不過隊長,你可有什麼好姑娘介紹介紹給我也,最近這幾日,我家老娘似乎有給我說親的想法了。」
「哼,那你就好好干吧,做的好了,隊長給你介紹好姑娘保證美死你!」
「嗯嗯,那就這麼說定了啊。隊長,我去那邊看看去,待會再回來啊!」
「去吧去吧!」嫌棄的揮手,頭領覺得,這個小子,還是有救的啊。
而在某個遙遠的地方,夜色漆黑,也有着一群人在策馬狂奔,向着京都的方向日夜兼程的趕着。
「爺,您放心吧,快的話明日就可以到京都了,即使再慢,後日也就能到了,可以趕上皇上的生辰宴會的。」
說話的是白銀,夜裏風大,看不清面前,他的聲音也有些不清楚,因為灌了風,嗓子有些扯着疼。
「行,那今日便在那裏休息吧,等明日一早,再動身趕路吧。」指指前方的破舊茅屋,林之宴減慢了自己的速度。
「好的爺!」
一行人將馬找個地方拴好,進了茅屋,點起火堆,喝了幾口酒水,不一會兒就睡着了。
林之宴仰頭,看着天空上一半的月亮,上次見面,月兒還是一個芽子呢,如今卻是過不了幾日,就要圓了起來了。
然然,爺回來了,等着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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銘王:本王雖然殘疾,可是本王有錢,就是任性,妹紙們,來吧來吧,本王的懷抱大大的有
妹紙:王爺,倫家喜歡你哦,等等倫家啦,王爺,記得給倫家買房買車買鑽石哦
銘王:房子有,馬車也有,可是鑽石是什麼呀,能吃吧
本大人:你不怕上面吃下面出的話,儘管吃
群眾: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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