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兩情相悅的人,走到哪裏, 哪裏就是全世界。
左時在陽光充沛的屋子裏醒來, 聽到屋子裏咔嚓咔嚓磨碎咖啡豆的聲音,就知道長安已經起床了。
他掀開被子起身, 從她身後抱她, 在她耳邊親了親,說:>
&長安把長發攏到一側, 讓他把下巴擱在她的頸窩。
&我洗澡,然後一起吃早飯。」他用早晨甦醒的輕輕蹭她, 對彼此的身體熟稔之後,他們的相處也越發自然和大膽起來。
&些豆子是昨天晚上剛烘焙好的,我想磨完給你沖咖啡。」
&想抱着你洗澡。」
&我還要衝咖啡……」
咖啡種植園裏最不缺的就是咖啡豆, 各式各樣的豆子可以新鮮烘焙, 然後按照喜歡的比例調配,可以做出風格各異的單品咖啡來。長安在這裏簡直就像掉進米缸的小老鼠,不管是烘焙咖啡豆還是沖泡咖啡都要親力親為, 有足夠的機會做各種不同的嘗試。
左時不忍心打斷她的專注, 在她微微嘟起的嘴上啄了一下:「那我洗完澡出來,喝你沖的咖啡。」
她笑了,眉眼彎彎:>
咖啡種植園裏有麵包、雞蛋和熏肉, 還有穀物麥片,長安用這些就能準備一頓簡單又可口的早飯, 再配上新鮮沖泡的熱咖啡, 簡直再完美也沒有了。
&不好喝?」她滿臉期待地問左時, 很在意他對咖啡的看法。
&他抿了一口,「比前兩天的烘得更焦一點?」
長安點頭:「桑切斯教我的,是意式烘焙,我以前從來沒試過。」
桑切斯是種植園的主人,很難遇到比他更懂咖啡的人了。
&以做了卡布基諾?」
&還是有糊味兒嗎?」
左時不表態:「你自己喝一口不就知道了?」
她覺得有道理,捧起杯子來喝了一口,唇上薄薄一層純白的奶泡。
左時笑笑,靠過來親她,用舌頭把她唇上那點白色舔掉。
&挺喜歡這個卡布基諾的,」他說,「不過說好了,明天我來做早飯,你早上多睡一會兒>
他們每天晚上都□□,興致起來了總是折騰到很晚才睡。他的體力像永遠用不完,但她不一樣,早上又總是早起為兩人準備早飯,他擔心她休息不好。
而且他也更喜歡她窩在他懷裏跟他一同醒來的情形。
長安點頭應允了,他才拉起她的手道:「走吧,我們去看桑切斯他們采豆。」
咖啡種植園的日頭很長,他們常常手牽手一起去爬上坡地去看咖啡樹,低矮的咖啡樹旁還有還種了些香蕉樹用來遮擋陽光,避免咖啡長時間受陽光直射影響生長速度。長安還沒見過香蕉樹,沒想到它們這麼高大,也沒想到收采咖啡豆是這麼費時費力的工作。桑切斯知道她是來做體驗的,指揮工人門采豆子的時候,會讓她也上手試試,教她怎麼分辨成熟的漿果。
她自己收來的豆子,下午也拿到做烘焙的屋子去,早上就成了他們佐餐的咖啡。
一段時間下來,她似乎曬黑了些,但笑容更多,臉色也更健康了。她的頭髮也長長不少,因為不像在國內時定期去理髮店打理,披散下來的自然鬈曲更明顯了,長勢有點狂野,像當地的拉丁女郎。
左時用水壺接水為她沖洗頭髮,問她:「要不要我幫你修剪?」
她很驚訝:「你會剪頭髮嗎?」
&我幫很多人剪過。」這算是個自給自足的必備技能,很多在國外生活的中國人都會。他的戰友,包括江涵博他們,都試過他的剃頭刀,也算是一招鮮,吃遍天。
幫長安把發尾修整齊,他剪得很慢很細緻,大概是怕女孩子愛美嫌他剪的不好看。實際上長安很滿意,看着鏡子裏的自己,笑道:「我們以後去法國開個理髮店好不好?」
他撫着她柔柔順順的長髮說:「不是要開咖啡種植園嗎?」
&巴西開一個咖啡種植園,跟你去法國的時候就開理髮店。」
&南城呢?」
&就還是開咖啡館。」她沒有多大野心,隨遇而安就好。
左時在她身後蹲下來,抱住她道:「這麼多地方……你要跟着我到處跑嗎?」
&可以嗎?」
&是不可以。」他似乎嘆了口氣,「長安,我想給你更安穩的生活。」
她不是很明白,摟緊他的手臂道:「我……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什麼樣的生活都沒關係,只要跟他在一起。
&什麼都不會,但不會給你添麻煩的。我早上可以給你沖咖啡,做早餐,你想吃什麼我可以學來做給你吃。我、我還會寫毛筆字,以後……嗯……」她摸了摸腦袋,「這個不知道值不值錢。」
左時笑:「嗯,以後要是我失業找不到工作,就只能靠你擺個攤賣點中國字畫餬口了。」
&不會失業的。」長安拉着他的手,「你什麼都會……」
&也是,長安,不要瞧不起自己。你看你會的東西,我都不會。」
長安靦腆地笑:「我學得很慢,你昨晚教我的那個……我都沒學會。」
左時眼底一熱,立刻意識到她說的是什麼,摟在她腰上的手往上挪,覆住她胸口的綿軟,低聲道:「囡囡,你學壞了,懂得故意誘惑我了,」
&有,明明是你……」
&都是我不好,我今天要吃掉你……讓我吃嗎?」
她羞紅了臉搖頭,掙脫了他想跑,又被攔腰抱回來,在他懷裏笑鬧着,剛修剪好的長髮從肩膀兩側滑落,露出白皙光潔的後頸,又被他逮住好一通吻。
他已經完全摸清了她身體有哪些最敏感的區域,後頸、耳朵、鎖骨、胸口……她總有驚喜給他,她所有的反應他都愛,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都由他來開發。
他覺得自己撿到一個寶貝,柔膩可愛,跟他的身體百分百契合。
&真後悔……長安,我們浪費了那麼多時間,我真後悔。」他喘息着,喃喃自語。
如果早知道會那麼愛,應該在第一次見面時就對她一見鍾情,把她據為己有,不必蹉跎後來那麼多時光。
長安被他的舌攪得意識都有點游離了,他怎麼可以舔那裏……可是她那麼舒服,好像整個人被他拆吞下肚都甘願。她聽不清他說了什麼,雙手緊緊抓住枕頭,嗚咽着叫他的名字:「左時……」
他起身把自己給她,聽她的聲音悠悠的婉轉的一直在耳邊縈繞着,夢裏也全都是她。
…
難得長安早晨沒有早起沖咖啡,她微微弓着身子,後背貼在左時胸口,跟他一同在床上醒來。
他的手扣在她胸口,肌膚相親,沒有任何阻隔,這好像已經成了他的習慣。
他手心有繭子,皮膚糙而硬,摩擦着她最柔軟的頂端,會讓她有點難耐,但他今天手指一直在邊緣揉弄。
她轉個身,看到他的神色,愣了一下:「怎麼了,你不舒服嗎?」
為什麼神情這麼嚴肅,眉頭緊扭着,好像遇到了什麼很不好的事。
左時搖頭,讓她躺平,手指在她一側胸房輕按:「囡囡,這裏覺得痛嗎?」
長安搖搖頭:「為什麼會痛?」
他很溫柔,即使愛她的身體,也從沒有弄疼過她。
左時拉住她自己的手摁在胸口:「你摸摸這裏,是不是覺得皮膚下面有個小小的腫塊?」
她被他指引着,觸碰到那塊皮膚。她不是很確定,連腫塊是什麼都不知道,但仔細觸摸,是能夠感覺到跟周圍柔軟有彈性的組織不同,那個位置的皮膚底下有個小小的硬塊,按一按,會稍稍滑動。
她不解,問左時道:「這是什麼?」
&該是身體裏面長了一個小東西,大概需要切掉。」
&體裏長了東西……」長安重複着,有些惴惴的,「是好的東西,還是不好的東西?」
她記得媽媽曾經跟她說過,爸爸之所以會病得那麼嚴重,就是身體裏長了不好的東西,沒有辦法清除。
左時把她按進懷裏,撫着她的後背安撫道:「這個要由醫生來判斷,不管是什麼,都不會有事的。」
他也希望自己能知道那究竟是什麼,迄今為止,這大概是唯一一次他覺得,假如自己是醫生就好了。
&們回去吧。」他幾乎立刻就做了決定,「我陪你回南城去,或者去北京上海,找最好的醫生,做個詳細的檢查。」
長安撐起身來:「你要陪我一起回去?可江涵博說你在這邊還有事。」
他搖頭:「沒有什麼比你更重要,其他的事我會安排好,你不用擔心。」
其實長安覺得真正擔心的人是他。她窩進他懷裏,用手指撫平他眉間的褶痕,反過來安慰他:「我會沒事的,我還要陪你一輩子的,笑一笑好不好?」
他笑不出來,只抓住她的手指放到唇邊輕吻。
是啊,她還要陪他一輩子,但願老天爺不要那麼殘忍,在他剛剛感覺到幸福的時候又把這份幸福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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