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華章悲痛自責的模樣,讓賈天子也不由得動容。
賈天子只得盡力勸慰:「皇甫先生,請不要這麼責怪你自己。雖然孩子是在你身邊失蹤,可是這不是我們任何人想見到的,不是我們的故意。再說,這樣的事我們事先也沒有辦法預見到。」
皇甫華章深深吸氣,急促低下頭去。那驟然垂首的瞬間,賈天子還是看見了他眼中亮晶晶跌落的東西。
「賈sir,其實我早知道可能會有危險,只是我大意了。你們都知道我跟喬治母子、兄弟的過結,所以他這次在佛德集團爭奪戰中再次落敗後,就一定會將所有的憤恨都歸結到我身上來。」
皇甫華章說到這裏,低低垂首,已是哽咽不能言。
在畔的夏佐便接着說:「賈sir你該明白的,這麼多年儘管喬治一直不甘心失敗,但是卻無機可乘的原因,是他幾乎找不到我們先生的任何軟肋。可是這一回不同了,先生身邊有了小小姐。鯴」
「不瞞你說,這幾年我們先生都忍着思念之苦不將小小姐接到身邊來的原因,就是不想讓喬治和詹姆士知道小小姐的存在,就是為了保護小小姐。可是這一次,先生還是為了小姐將小小姐接到了身邊來。」
說到這裏,夏佐盯了賈天子一眼。賈天子便也明白,這是皇甫華章為了跟湯燕卿爭奪時年而不得不出的最後一張牌,於是在使出這張牌之前,是有些帶有賭徒的心理,有一點不顧一切的。
賈天子便點了點頭:「我明白。這也是人之常情。」
夏佐便接着道:「我也提醒過先生,先生自己也是對小小姐極盡保護,就是為了避免出現半點紕漏。可是這一次誰也沒想到,喬治竟然突然失蹤了;更沒想到接下來就是小姐的失蹤。」
「喬治是個不甘於失敗的人,他一定會向我們先生報復。而以我們先生的堅忍和冷靜,喬治也自然明白就算能將先生本人帶走,先生也不會叫他得逞所願;所以喬治自然會選擇更容易下手、更容易傷到我們先生的人:而這個世上,我們先生最珍重的卻是並不是他自己,而是小姐和小小姐。」
夏佐說着眼睛也紅了:「喬治帶走了小姐和小小姐,便輕易打碎了我們先生的所有冷靜和智慧,讓先生活着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只剩下痛苦。我敢說,如果現在喬治要求我們先生用自己的命來換回小姐和小小姐,我們先生也都會毫不猶豫地答應的!」
賈天子心下也是一驚。
夏佐攥緊拳頭,指節已是蒼白:「所以請警方儘快破案……作為手下,我真的十分擔心我們先生。」
.
賈天子又花費了幾乎一個小時,百般勸慰,並且答應一旦有最新的消息一定會第一時間通知給皇甫華章,這才讓皇甫華章終於答應離去。
小組成員一起開會研究案情。
從現有的線索來看,喬治犯罪的動機成立。
在汲汲營營十五年,以為一朝報仇成功之時,卻發現自己從夢想之巔跌落,沒有報仇成功不說,反倒還被自己親生弟弟多踹了一腳。以喬治的思維模式,的確是會將所有的挫折和憤恨都記在皇甫華章的頭上。
他失去了最重要的夢想和信仰,他便也自然會叫皇甫華章付出同等、甚至要更為慘烈的代價去,所以他的確可能首選向皇甫華章視為最重要的時年和解憂下手。
這樣推斷起來,喬治的突然失蹤便也有了合理的解釋:他隱藏起來,就是為了能出其不意地出現,然後帶走時年和解憂,達到報復皇甫華章的目的。
作為直接與喬治交手最多的人,湯燕衣分析道:「雖然喬治是皇甫華章多年的手下敗將,可是大家也不能因此而輕視喬治。事實上如果沒有皇甫華章的比較,喬治本人也是個極為老辣叵測的人物。」
「從他的性格分析來看,時年的失蹤、解憂的失蹤,時機的拿捏都堪稱恰到好處。」
說到這裏,湯燕衣瞟了湯燕卿一眼。
湯燕卿知道她這是在徵求他的意見,他便垂下眼帘去:「現在但凡是對案情分析有用的,大家都儘管說。不用顧慮我的個人感受。」
他雖然看似比皇甫華章冷靜一些,可事實上他比皇甫華章也好不到哪兒去,此時心下早已是團團烈火,腦海里各種思路混亂地激盪,卻理不出一個清晰的邏輯鏈條來。此時他知道,自己最好是坐下來聽,聽大家的分析。
湯燕衣便點頭:「首先,時年失蹤當日曾經去見過杜松林。杜松林醫師也同意協助我們警方辦案,所以解說了當日兩人談話的內容。」
杜松林是湯家多年的私人醫生,更何況失蹤的是湯燕卿心上的人,於是私下裏將實情告訴了湯燕衣。湯燕衣震驚之餘,此時卻也不能將所有細節都告訴給外人,畢竟——這是她湯家自己的事。
「……杜松林醫師通過心理分析法,引導時年自行回想起了當年她父親時浩然遇害之前的一些往事,那些往事讓時年痛心自責,甚至一度有過自厭自棄的態度。大家都明白的,當人
的心理崩塌的時候,人對外界的防備是最弱的,幾乎等同於閉目塞聽。所以選擇這樣的時候帶走時年,正是最好不過的時機。」
「而同樣,時年的命運也牽繫着湯sir和皇甫華章兩個人。這兩個人昨天下午也都出現在了杜松林診所門口。」湯燕衣再看了湯燕卿一眼,「據稱這兩個人還一度發生了爭執。所以昨晚這兩個人的情緒也同樣不穩定,即便湯sir後來算是親自送了時年回家,可是隔着兩個人之間的私人矛盾,所以他也不便進門,只能在門外看時年一切無恙之後,便離開了。這樣一來,湯sir對時年的保護力也降到了最低。」
「皇甫華章的情形甚至要更糟糕一點。畢竟昨天他剛剛經歷了庭審,雖然最終被宣告無罪,可是庭審上的情形大家也都明白,那是多麼耗神耗力的一件事。所以皇甫華章在與湯sir爭執過後回到家,也無法再與時年聯絡。」
「客觀來說,在湯sir和皇甫華章這兩個強大的男人的共同看護之下,想帶走時年是十分不容易的。而是如上所述,昨晚這兩個男人竟然都自行退後一步,讓時年的周圍成了失去保護的真空狀態。這就是絕佳的可乘之機,終於被喬治等到了,於是他自然也會毫不猶豫地出手。」
大家都紛紛點頭。
「至於今天早上解憂失蹤的時機,也是同樣。」湯燕衣繼續分析道:「大家都明白時年在皇甫華章心中的重要,所以在皇甫華章得知時年失蹤之後,他一定會方寸大亂,顧不得了解憂。」
「這類似於聲東擊西,在皇甫華章傾盡全力去找時年的時候,解憂的周遭又是真空狀態,於是喬治得以順利帶走了解憂。」
高城卻疑惑道:「可是皇甫華章的城堡一定防衛森嚴,就算皇甫華章和夏佐等重要的手下不在,城堡里也會有相應的防衛措施。至少是該有報警系統的。喬治是怎麼如入無人之境帶走解憂的?」
湯燕衣回答:「高城你是忘了,那城堡最初也是喬治的家。喬治在那出生,在那長大,想來小時候也在裏面捉迷藏。所以對那古老城堡的結構,他可能比皇甫華章自己更為了解,所以他也許有繞開防衛和報警系統的方法。」
賈天子遲疑一下,出言補充道:「還有一個細節,大家都看到了解憂留下的那一行字:解憂去救媽咪。也就是說解憂這孩子主觀里是有想要出去的意願的。她雖然小,可是她畢竟是皇甫華章和時年的孩子,這個孩子的聰慧可想而知。所以我很擔心這孩子怕是悄然學會了解鎖報警系統的本事。畢竟現代的報警系統的操作已經簡單到只按下一個按鈕,或者輸入幾個數字就可以的地步,以解憂的智商完全有可能做得到。」
高城便也恍然大悟:「倘若是解憂自行悄悄離開城堡,那喬治帶走解憂就更是易如反掌了。」
案情分析到此,大家便都將目光投向了湯燕卿。
他同意這樣的分析麼?
他現在……是否還能冷靜客觀地思考?
感受到大家的目光,湯燕卿緩緩抬起頭來:「不管怎麼樣,現在都要先找到喬治。」
談燕衣補充道:「不僅喬治,我建議也要緊密盯住詹姆士。這當中或許也有詹姆士的影子。」
---題外話---【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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