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瓏一聽這冰山男子說這話,頓時火氣上升,嗤笑道:「若你的馬沒踏爛我的糕點在前,那我也不會踩髒你的地毯在後,這位爺連個前因後果也搞不明白?你有錯在先就不能怪我討公道在後,這糕點錢你一定要賠給我。」她的身子前傾,額頭上的泥水滴嗒滴嗒地滴在案几上,只要再過些就要滴到他的白衣上。
早在進來一看到這白色的地毯及那冰山男子的作為時,林瓏就知道這人過份的愛乾淨,必定不能忍受髒亂以及她……身上的泥水,所以才會傾身向前,分寸拿捏得極好,沒有讓泥水滴到他的白衣上。
一旁的小廝上前一把推着林瓏,「趕緊滾,就算賣了你也賠不起這地毯的錢……」
林瓏的身子假意一歪倒向白衣男子,白衣男子眼明手快地起身避開,那個小廝一見弄髒了爺的坐位,爺身上的氣息更冷,頓時身子僵在原地。
林瓏裝做不經意地在那軟軟的絲綢做的軟墊上蹭了蹭,「這位爺,看你的樣子像是讀書人,現在是你撞我在先,又讓惡奴逞凶在後,你還好意思不?看你這一身富貴樣,莫不是連個糕點錢也賠不起?那早說,姑娘我也可憐你不與你計較。」
「放你娘的狗屁,我們爺會賠不起你這破糕點的錢?」那名小廝回過神來衝口罵出,隨即意識到自己說了粗口,趕緊低着頭,不敢瞧主子的目光。
「既然有錢,那就趕緊賠。」林瓏瞬間朝白衣男子伸手道,這惡奴的話正中她的下懷。
轉身回來的一臉流氣的男子聞言哈哈大笑,遂也學着林瓏說話,「子陽,你什麼時候破產了?要不要兄弟幫你一把?」瞬間看到有一道冰冷的視線看着他,鄱了翻眼,聳了聳肩。
白衣男子抿着唇,神情更見不悅,朝那唯恐天下不亂的好友瞥了一眼,那伸在自己面前的小手在暈黃的光下仍看得出佈滿了老繭,看來這少女的生活困頓,興許如匪石所言就是想要訛錢,心中微微鄙夷;再者對於眼前的髒亂十分的不滿,再看林瓏的樣子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這丫頭雖可惡倒也是個執着的人,好男不與女斗,與這丫頭一般見識有失自己的身份。
這樣一想,他準備掏出銀錢來打發這少女,誰知一掏卻是一把金豆子並沒有銀兩,修長的手指划過金豆子那圓滑的表面,隨即掏出幾顆來,微沉着眼看着這幾粒在微弱的光線下仍閃着光澤的金豆子,不經意地一笑,遂伸手遞給林瓏,「這些賠你那些糕點綽綽有餘了。」
林瓏順着他的話看向那幾粒金豆子,這些金豆子個個飽滿圓潤,應是富貴人家的子弟放在身上做遊戲之用的,一粒都值上幾十兩銀子,這幾粒那就是幾百兩,夠給小弟買上一兩年的好藥了,也可以讓家中幾口人暫時過得舒適,但是……
「怎麼?還不夠嗎?」這冰山男子的聲音似乎變得柔和了許多,又掏出幾粒來,一時間,躺在那手心中的金豆子就有十粒之多。「這些夠了吧?」
林瓏猛然抬頭,目光中有着瞭然,這人是在給她設一個陷阱,明明存着壞心腸便還要裝出這樣一副和善的面容,眼裏的怒火中更有了一層冷意,「這位爺這是什麼意思?」
「就是你看到的意思。」冰山男子再度晃了晃手,身上冰冷的氣息似乎少了些,聲音中的誘惑性在增強。
林瓏站在原地突然冷嗤一笑,「這位爺要害小女子也別用這樣陰損的招數,這讓小女子很瞧不起你。」
「哦?他給你你就拿着嘛。」那一臉流氣的男子上前一手搭在好友的肩上,無奈那人只是冷瞥他一眼,隨即知趣地趕緊放下手,看不出這個狼狽的丫頭眼界力不錯啊,居然這樣也看得出來。
「我如何要害你了?你不是要我賠你糕點的銀錢,現在正好,我加倍償之,這十粒金豆子足夠你一小戶人家開銷五年了,你不多謝爺就算了還要用這樣的態度,真讓爺瞧不起你。」冰山男子嗤道。
林瓏心中暗道我若見錢眼開的拿了這十粒金豆子,那才會被人瞧不起,正色道:「我是窮但也窮的有骨氣,這位爺,你藏的是好心還是禍心別當我是傻的看不出來?正正因為我窮,所以更不能要你這十粒金豆子。像我這樣的人一旦突然有錢了難免不會引起別人的猜疑?再說拿着金豆子去換銀錢,再怎麼喬裝打扮只怕也要引起賊人的注意,我又不會飛檐走壁,如何斗得過那些個潑皮無賴?」頓了一下,不屑的笑容浮於唇角,「你給我這十粒金豆子看似是賠償,實則是催命符,這位爺,我說得對不對?你這還不是包藏禍心要害我嗎?」
她上前拿起一粒金豆子看了看,嘴角一掀又鬆手,金豆子又掉回冰山男子的手心處,「姑娘我還想多活幾年,這位爺的好意還是留着你自個兒享用,我可消受不起。」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02s 3.9057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