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一章地底下的另一個世界!
白災,又被稱作是白毛風,是很可怕的一種牧區災害。
一片草原能夠成為牧區,不止需要豐厚肥沃的青草,也需要充足的積雪。
青草為牲畜帶來食物,積雪則是為牲畜帶來水源。
只是,物極必反,任何的優勢都可能在一瞬間變作毀滅一切的劣勢。
當暴風來臨,草原上的積雪就會被瘋狂吹起,形成吹雪的現象,也就是唐躍所了解到的白災。
現在唐躍他們所處的世界,大風呼嘯,冰雪遍佈,能見度竟然只有不到一公里的樣子,僅僅能看到就近的一些成員罷了。
而且,這還是唐躍佩戴防風鏡的前提之下,其他的人可是裸眼,別說什麼能見度,壓根連眼睛都睜不開。
「該死!」
怒罵一聲,唐躍用面巾捂住口鼻,對着周圍的兄弟們大喊,「大家擠在一起,慢慢前進。」
憑靠着唐躍的聲音,山羊他們找到了他的位置,然後艱難的驅着馬挪動過來,九匹馬擠作一團,雖然大大降低了行進速度,卻也讓馬兒漸漸找到了平衡。
接下來,就是尋找避難之所了。
他們慢慢的前進,越來越多的成員效仿他們的做法,相互湊在一起,並且躲在他們的後面。
很快的,唐躍就帶着所有人找到了白洛。
吳當家兩兄弟和孫斌也在這裏,四個人相對冷靜,並不像其他人那樣失魂落魄。
「孫斌,怎麼逃出去!」
唐躍強忍住冷風灌口的堵塞感,大聲喊道。
孫斌並沒有說話,而是對着他打了一通奇怪的手勢。
唐躍他們頓時愣住。
然後,孫斌又對着吳敗績打起手勢,眼見吳敗績滿不情願的白了孫斌一眼之後,才回復唐躍道:「孫斌說戰神冢就在這一帶,他和我哥正在尋找墓穴的入口。」
孫斌不是武者,他不可能在這種條件下說出話來。
「戳了,你們還想着進墓嗎,逃命要緊啊!」唐躍瞪大了眼睛說道,心想你們是豬嗎,都這時候了還想着冒險,難道不懂得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的道理?
可惜,白洛四人壓根就沒理會他們,孫斌繼續和吳當家用手勢上的暗語交流,至於吳敗績和白洛,則是緊抓韁繩,最大限度的保存體力。
「躍哥,要不咱們自己走吧!」山羊深深的皺着眉頭,他看着那些凍得直打哆嗦的成員,說道,「再這麼等下去,會大面積死亡的。」
「不能走。」
唐躍的臉色極度難看,他打量着周圍,說,「風雪太大,嚴重擾亂了視線,貿然找個方向衝過去的話,是在做無謂的冒險。」
「那我把他的地圖搶過來。」
說罷,山羊調轉馬頭,朝着孫斌走了過去。
只是他卻被吳敗績給攔住了,由於狂風的緣故,吳敗績的眼睛已經眯成了一條線:「你們要滾就滾,別想帶走地圖!」
「是嗎?」
山羊冷笑道,突然暴打出拳,恰好這狂風是從右向左吹,他又是用右拳打出來的左勾拳,恰恰能借到狂風的勁力。
拳勁更增數倍。
可是吳敗績還是接住了,雖然接的有些吃力。
驚愕的瞪大眼睛,山羊任憑吳敗績抓着他的拳頭,遲遲沒有接下來的動作。
山羊覺得自己能一擊必殺,自然就準備了一招。
「住手!」
白洛和唐躍同時阻止他們。
在天災面前,任何人都是渺小的,山羊和吳敗績在這種時候打架,自然得不到什麼支持。
白洛衝着唐躍點了點頭,竟是從口袋裏拿出那份地圖,遞過去說:「不是不給你們,是給了也沒用處。」
艱難的把地圖攤開,隨即,唐躍就懂了白洛的意思了。
風太大,把草原深處的積雪都吹了出來,不僅是空中,地面也迅速堆滿了厚厚的一層積雪,原本這一帶的地貌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說白了,就是這地圖沒用了。
眼下唯一的方法,就是寄希望於孫斌和吳當家,如果他們能找到墓穴的入口,就能進墓穴里躲一躲,等他們拿到裏面的東西,再出來時想必白災已經過去了。
把這話說出來之後,沈冰宜在唐躍的手背上寫了幾個字,她寫的是:「他們有把握嗎?」
「我相信他們。」
唐躍笑了笑,那笑容在這冰天雪地里無異於最溫暖的一把火,「哪怕他們找不到,我也能把你帶回去。」
沈冰宜沉默了片刻,然後又寫了幾個字,不過寫的十分潦草,而且大多還是連筆字的寫法。
儘管如此,唐躍還是感覺出來了。
「如果回不去的話,也不錯。」
唐躍心裏苦笑,瞧沈冰宜這話是要跟他殉情的節奏啊,雖然唐躍不怕死,可他想把沈冰宜正兒八經的追回來,直接跳到了殉情這一步算咋回事啊!
接下來的時間裏,他們就陷入了漫長的等待之中,除了唐躍幾人和白洛吳敗績,其他的人都是面若死灰,一半是凍得,一半是被絕望活活煎熬出來的。
只有孫斌和吳當家兩個人在相互打着暗語,而他們的手裏,都拿着定位裝置。
孫斌拿的是指南針,吳當家拿的則是羅盤。
兩人時而看看定位裝置,時而打起暗語,似乎是在爭論什麼。
「躍哥,你說他們對着張牙舞爪的,怎麼就摔不下來呢?」耗子看不懂他們在做什麼,只能找點別的東西問。
「看他們的下盤。」
唐躍剛說完,耗子就恍然大悟。
孫斌和吳當家用繩索把自己的腿部和馬鞍綁在了一起,下盤被固定住,也就理所當然的摔不下來。
「這招不錯啊!」
耗子眼睛大亮,這就要從背包里找尋繩索,然後模仿孫斌。
然而,唐躍卻是攔住了他:「你閒着兩隻手又沒用,綁住腿做什麼!」
耗子賤兮兮的回答:「綁住腿的話,我就能拍照了,然後再發條微博,准能上頭條。」
「上你妹的頭條,老實待着!」
二話不說,唐躍就給了他一巴掌,都這時候了,還有心思玩自拍?
這時候,久未說話的吳當家突然開口了,而且語氣是異常的欣喜:「竟然就是這裏!」
唐躍奇怪的看着他,搞不懂他所說的就是這裏是什麼意思,但唐躍知道,眼下的環境越發的惡劣了。
暴風雪越發呼嘯,本來是柔和唯美的雪花,卻仿佛成了一根根尖銳的小釘子,打在臉上,疼的不行不行的,如果吹進眼裏的話,造成的傷害更不可彌補,幾秒鐘的功夫,就有人被風雪吹的雙目流血,血液又極速的凝固,粘在上下眼瞼上,連眼睛都睜不開了。
唐躍繃緊嘴唇,果斷的把護目鏡摘下,然後又戴在了沈冰宜的眼上。
然後,唐躍的眼睛就眯成了一條縫。
在完全閉上雙眼之前,唐躍看到吳當家從背包中拿出一根伸縮棍,用力的對着地面敲擊,與此同時,孫斌的馬兒經受不住長久的冰凍,一個打滑,重重的摔了下去。
再然後,地面就突然塌陷了。
在失去平衡之前,唐躍抱住了沈冰宜,並且把大量的天陽氣輸入她的體內,好護住她的心脈臟腑。
他們快速的與馬背脫離,狼狽的滾進了塌陷出來的地洞裏,不知道滾了多久,終於緩緩停下。
唐躍艱難的爬起來,找把懷裏的沈冰宜扶起來,輕聲呼喚:「你怎麼樣?」
所幸有天陽氣護體,沈冰宜並沒有摔出多大問題,遲鈍的搖了搖頭:「我們還活着嗎?」
「當然!」
唐躍肯定的點頭,然後拿出強光手電,照向四周,這才鬆了口氣。
除了他和沈冰宜,其他人也都隨着地面的塌陷而摔了進來,儘管地洞已經被積雪完全覆蓋住,但唐躍清點過人數之後,卻發現一個都沒少。
這在眼下是再好不過的消息了。
另外讓唐躍驚訝的是,這地洞裏竟然另有乾坤,因為這並非是天然形成的地洞,兩邊是堅固的磚牆,讓人覺得異常厚重,穹頂是拱形的設計,這樣能夠承載沉重的壓力,而不至於地表的積雪壓得再次塌陷。
唐躍突然想起來,在地面塌陷之前,吳當家說了一句:「竟然就在這裏。」
這句話的主語,顯然就是戰神冢。
「找到你了。」
白洛的聲音從旁邊響了起來,唐躍轉過頭,發現以白洛為首,其他人也漸漸的甦醒過來。
每個人醒來的時候,都無一例外的露出了或震撼或欣喜或激動的神情。
唯獨有隻奇葩,甦醒的方式和他們不太一樣。
耗子拍掉眼睛裏的雪珠,從貼身的口袋裏拿出手機,硬塞到唐躍的手裏,然後比了個喜慶的v字,笑嘻嘻道:「躍哥,給我拍張照,記得開閃光燈啊!」
「閃你大爺啊!」
唐躍沒好氣的把手機丟了回去,呵斥道,「快把孫斌拽出來,他壓在馬下面了。」
耗子一愣,連忙找到了孫斌。
「怪不得躍哥不讓我把腿綁在馬鞍上,原來這麼慘啊!」看到孫斌被馬兒壓的七葷八素,耗子立刻慶幸起來,得意洋洋的說,「哥們兒,都說馬善被人騎,你這是人傻被馬騎啊!」
「快…快點把我救出來,我的腿好像斷了。」由於刺骨的疼痛,導致孫斌的牙齦都咬出了猩紅的血液,看着十分滲人。
耗子為他解開了繩子,剛把他拽出來,就倒抽了一口冷氣。
孫斌的右腿已經被壓的血肉模糊,在被血染紅的褲子外面,甚至還有一根森森白骨穿刺出來,斷面參差不齊,看來這條腿是要廢了。
「啊!」
看到自己的腿變成了這幅模樣,孫斌的情緒頓時崩潰,嘶聲大喊。
吳當家就站在不遠處,聽見這聲音,皺眉走了過來:「節省點體力,別叫了。」
這話還有些用處,孫斌的聲音果然是小了一點。
然後,吳當家說道:「你的腿失血太多,再繼續流下去的話,你會死的。」
「那…那怎麼辦?」孫斌頓時驚恐的問道。
「我幫你。」
吳當家不屑的笑了笑,「怎麼說你也是北派的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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