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死爺爺,借陽這法術有點狠了吧?
細伢子,在你遇見冤孽而又沒帶陽煞之器的時候,不借陽還能怎麼辦?
但是.......
但是個屁,給老子好好學,反正你學了也應該沒什麼機會用,怕什麼呢?!
我記得割脈好像會死吧.....借陽的時間超過五分鐘就........
我不由自主的回憶着小時候跟老爺子的一段對話,低頭看了看血流不止的脈門,無奈的嘆了口氣道:「嗎的真疼...」
借陽,易家從不外傳的術法之一,以人血為引,以咒詞通靈。
借陽的咒詞很多,作用也各有不同,就目前來說,能用得上的就只有一個,煞化陽煞。
咒詞一落,普通的煞器便會化為陽煞之器,以助易家術士驅鬼鎮邪。
(注釋:煞器,也就是刀劍匕首之類的武器,哪怕是菜刀也能算是煞器。)
「天蒼地茫,天玄地黃,煞化陽煞,冤孽不猖。」我沒有在意胖叔的怒吼聲,一臉無奈的低聲念着咒詞,拿着匕首在半空中比劃着。
胖叔啊胖叔,你丫就乖乖的按着蚨匕吧,別過來攔我。
你一鬆手我們都得出事,接下來交給我就好,沒事的,很快的。
「再說了,現在我們還有別的辦法嗎.....」我心中默道。
圭孽對於方術的抵抗力很強......八罡鎮能鎮它多久.....這誰能說得准.....
在它的反抗下,蚨匕都快插不穩了,要是繼續多耽誤一會,恐怕這事就難了了。
如果不抓緊時間解決掉它......我們的處境會變得更危險.....
忽然,海東青一把抓住了我的左手,死死的捏住了脈門往上半寸的地方,靜靜的看着我,問道:「你想幹什麼?」
「吾奉祖師爺急急如律令。」我笑了笑,把匕首遞給了海東青,腦子有點發暈,有氣無力的低聲喊了一聲:「開。」
「咻!!!!」
聽見喜哨聲,我笑着鬆了口氣。
按照常理來說,流了這麼點血,其實是不會有太大副作用的,更不會有臉色發白腦袋發暈的那種反應出現。
只不過那是以常理來說,現在的情況可不是常理之中的事兒。
我流出的不光是脈門裏的血,還有陽氣。
陽氣如果被接連不斷的往外「抽」,下場恐怕比大出血好不了多少。
「借陽嘛,就是把我的陽氣借給這把匕首,讓它化為陽煞之器。」我對海東青咧了咧嘴,拿匕首在他面前晃了晃,示意讓他快點接。
「你流血的速度很慢,沒多大的事,包紮一下就好了。」海東青接過匕首,伸手從背包外層的口袋裏拿出了一卷醫用繃帶,走過來就準備給我包紮,但被我叫住了。
我搖搖頭:「沒用的,我只要用身子開了借陽,血是不可能止住的。」
「這個笑話不好笑。」海東青的動作僵硬了一下,拿着繃帶的手顫了顫,冷冷的回了我一句。
「我笑你二大爺。」我腦袋有點暈了,腳步踉蹌了一下,靠着石壁就坐在了台階上,語氣很無奈:「趕緊的,打碎了玉圭,我的血就止住了。」
沒等海東青說話,胖叔的怒吼聲又響了起來。
「聽細伢子的話!!快!!」胖叔眼珠子瞪得很大,死死的瞪着我,似乎是想衝過來給我一巴掌,咬着牙給海東青簡單的解釋了一句:「陽煞不消,陽血不止,這就是借陽!」
殺敵一千,自損八百,這句話用來形容借陽那是再好不過了。
「你他嗎的......」
我還是第一次見着海東青說髒話,除了驚訝之外,不得不說他的話很有威懾力,被他這麼一罵,我感覺一會自己要被他收拾。
「快點。」我催促道。
海東青低頭看了看手裏緊握的匕首,沒再說話,默默的向着圭孽走了過去。
電影裏那些躺床上割脈自殺的人純屬是在找樂子,像他們那樣割脈壓根就不會死,不超過十分鐘傷口的血液就會凝固,血自然而然就會自己止住。
要是像我這樣持續不斷的往外流血......
我好像看見老爺子在向我招手了。
圭孽還在一動不動的低吼,聲音也越來越大,邪齜聲一直都跟單曲循環似的響着,聽着聽着我們也就聽麻木了。
海東青走到了圭孽身前,臉上的表情很是平靜,沒有一點害怕的意思。
只見他稍微思索了一下,將匕首插回了腰間,雙手對着圭孽伸了過去,熟練的在白色甲冑肩處跟腰處摸索出了兩根金線,然後又將匕首抽出,有條不紊的割斷了這兩條金線。
隨之.......
真是該給現在的場面打打馬賽克了。
我笑呵呵的看着海東青給圭孽脫衣服,嘴裏調侃道:「大鳥,深藏不露啊,你丫脫衣服的技術不錯,原來沒少幹這種事吧?」
「這種甲冑我見過。」海東青回答道,沒在意我的調侃,默默的將甲冑的「前擋」跟護心鏡取了下來。
這鳥人還挺聰明的,知道拿匕首捅不穿這圭孽的甲冑,先脫衣服再動手,這是個好習慣。
圭孽的甲冑可不是普通的布甲,在表面的棉布之下,則都鑲得有金屬甲片,要是鳥人摸不清情況一刀子捅了過去,我估計鳥人的匕首就得壽終正寢了。
等這圭孽被脫光後,我打眼一看,不由得嘆了口氣。
你大爺的身材比我還好,死人還有八塊腹肌,這不是逗麼!
「趕緊動手!餓再看哈氣(下去),都他嗎要長針眼咧!」胖叔罵着街,一臉羨慕的看了看這圭孽的腹肌,嘆了口氣沒再好意思說話。
脫完圭孽的甲冑,海東青緩緩抬起右手,猛的就將匕首捅向了圭孽的腹部,在這過程中海東青沒有半點的遲疑。
這匕首在借陽後已經變作了陽煞之器,先前匕首捅不進圭孽的肉身,但現在可就不一樣了,捅屍首就跟捅黃油奶酪一樣,異常輕鬆。
「吞下去了......應該在胃裏......」海東青低聲念叨着,微微扭轉了一下刀把,將匕首的刃面豎了起來,穩穩的往上劃着。
「吼!!!!」
圭孽的嘶吼聲越來越大,我坐在距離它兩米遠的位置,照樣覺得耳膜被震得無比難受,頭暈的感覺好像更明顯了。
鳥人,你倒是快點啊.....
左手因為流血過多的緣故已經漸漸變得冰冷了起來,傷口沒有一點癒合的跡象,血液也並未凝固,雖血液往外流的速度不算很快,但是.....
情況好像不太樂觀,陽氣流失太多,心跳速度好像也開始變慢了.....
「兩分鐘了。」海東青說道。
「趕緊的。」我喊了一句,身子逐漸有點發涼,微微的哆嗦了起來。
從圭孽被割開的傷口來看,它的皮膚好像並不是先前見着的那麼近似於正常人,而是外表正常,其內異常乾癟,跟風乾的豬肉一般,看起來很噁心。
在手電的照射下,我們這才看見了屍首的內部。
內臟還在,皆沒有一點腐爛的跡象,但卻好像是萎縮了起來,不少臟器上都有褶皺,仿佛是被風乾了一樣,看不見一點水分。
此時此刻,我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圭孽體內的液體好像是消失了....
先前我給它一刀捅出來的是黑色液體.....現在.....怎麼看不見一點水分了......
這孫子怎麼看起來跟個木乃伊似的?
「別用手碰到它的內臟。」我聲音很小,不放心的囑咐了一句:「這些屍首跟普通的屍首不太一樣,屍氣不重但本事大,別看它現在沒什麼能害人的地方,你要是碰到它內臟了,估計就得被屍毒攻心。」
但海東青應該是聽見了,點點頭:「知道了。」
話音一落,海東青猛的把手槍從腰間拿了出來,打開了保險。
「嘭!」
「嘭!」
伴隨着槍響,兩發子彈被海東青從屍首的傷口處打了進去,每一聲響都是悶響,應該是沒有打中我們所尋的目標。
「餓要按不住咧!!快!!!」胖叔冷不丁的大吼道。
轉眼一看,胖叔的手掌上已佈滿了青筋,臉已漲的通紅,咬着牙正使着勁按着左右搖擺的蚨匕,估計是要撐不住了。
我強忍着頭暈,站起身踉踉蹌蹌的跑了過去,幫着胖叔控制蚨匕,只求能多堅持一會兒。
「你滾!!」胖叔側着臉對我大吼道:「滾!!你的手不要了?!」
「滾個屁,我滾了,咱們三個都得滾了。」我苦笑道。
海東青手裏的槍不停吞吐着火舌,槍響在梯道這種環境裏顯得極其震耳,幾乎是他開一槍我們就得咬一次牙,以此來緩解槍響震耳的不適感。
「吼!!!!」
圭孽大吼了一聲,身子猛地劇烈顫抖了起來,本是放在腿兩側的雙手,忽然緩緩的往上抬起了幾分,動作很慢,但一點也沒有停頓感。
八罡鎮,要鎮不住了.......
就在這時,蚨匕插着的灰色石磚逐漸裂開了幾條縫隙,還沒等我們反應過來,只聽呼的一聲,圭孽毫無預兆的就將雙手抬平,一把捏住了海東青的脖子。
冤孽的力氣都很大,更別提屍首了,被圭孽這麼一捏......
「大鳥閃開!!!」
我瞪着眼睛大喊道,隨之,我鬆開了蚨匕站了起身,抬腳就往海東青的方向跑。
你嗎的不會躲啊?!!鳥人你是眼瞎是不是?!
「砰。」
很清脆的一聲槍響,好像是打到什麼硬物上了。
在這聲音響起的同時,圭孽身子一顫,一聲不吭的就鬆開了海東青的脖子,仰頭便向台階的下方倒去,與它一起倒地的,還有海東青。
海東青倒地後就坐了起來,背對着我們喘着氣,雖然我現在看不見他的表情,但這孫子好像是在笑。
「厲害嗎?」
見他沒事,我雙腿一軟就癱坐到了台階上,髒話霎時就從我嘴裏蹦了出來。
「厲害你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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