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堪離開,幾人也不說公事,喝茶閒聊些造反的事。
歐陽拿出一冊子道:「夢遊記寫得很不錯。皇家報調查,年輕男女都對這樣的社會有嚮往。但上了年紀的大都不喜歡。不過年紀大的識字率也低,看得人不多,所以也沒有什麼意見。」
周安道:「經過蔡京卸任一連串的風波後,朝局基本已經穩定。這一年的兩次投票可以看出大臣們還是很珍惜手中投票的權利,而不全是只為了升官為了上朝而上朝。」
蘇千則道:「大人也知道,而今皇上的威望之高,即使全朝大臣都支持,恐怕我們也無能為力。」趙玉對內安養,對外戰爭都取得了很大的成果。
「所以要成事,有兩個因素是必須的。」歐陽道:「那就是內憂外患。」
蘇千想想後心道:「大人意思是朝廷要打敗仗?同時要爆經濟危機?」
「對,只有這樣,才能讓皇上主理的朝廷失去公信力。連年戰爭,其實已經有很多人不滿意,還有一些人還不知道自己不滿意。一旦打敗,皇上就會被冠之窮兵黷武的名號。再加經濟疲軟,大量工人失業,社會閒雜人等增你們也有算過兩商業協會總共有多少僱工?一旦這些人有一半失業,沒田沒地他們怎麼生存?」
周安點頭:「目前就需要多吸收工人到場子工作,而後變相支持土地被官吏們兼併私有。官*商*勾*結,他們拿土地,我們把沒了土地的人招募進來。如果是蔡京之流就算了,但李綱非常人,肯定遲早會重視這個問題。」
蘇千:「未必,李綱拜相多是因為對遼之戰。所以李綱主要是配合軍機處,而處置內政還是三省六部二十四司主理,李綱一個人未必有那麼多精力。」
周安點頭:「如今對遼之戰還未開啟,我們只能循序漸進。將來如果沒有一博之力,我們也只能是放棄這個計劃,大家頤養天年好了。」
「辛苦幾十年的成果拱手相讓?」蘇千搖頭:「成王敗寇,即使到時候我們想頤養天年,恐怕別人未必願意。」
歐陽道:「所以今年最重要事情就是加強投票主導裁決權,讓朝臣分薄皇上的權利,最好能來個群臣反對皇上的事件。」
周安苦笑:「去哪生這樣的事出來給大家反對。」
「比如立儲了什麼的。事事無常,今日風平浪盡,明日波濤洶湧。」歐陽笑道:「何必強求呢,反正我們就是推波助瀾的,絕對不當興風作浪的。」
……
司堪在一個時辰後回來,歐陽等人已經用過了午飯,歐陽還替司堪留了一份。司堪傳達了暫代大掌柜司德的意思,說是請陽平和東南商業協會拿出一個細節出來,他好帶回去給司老爺子聊天。連有權拍板的人都不敢拍板,司家和兩大商業協會本次談判註定無疾而終。不過畢竟有了個好的開端,從司德態度可以看出,他本人倒不抗拒蘇千提出的底線,年輕人總是比較容易接受新事物。
第二天是兩商業協會的公開會議。有分組討論各項產業的會議,有分組專門投資產業的會議。他們將在討論中提出對自己有利的議案。對涉及到利益的相關產業也會提出自己看。這樣做的好處是大家把矛盾都擺到枱面上來說。
歐陽一早就現,宋人很含蓄。含蓄雖然是一種美德,但是絕對不會是說在商場上。含蓄經常吃虧不說,還容易製造無謂的誤會,夫妻反目,父子成仇。甚至含蓄還會造成不可估量損失。有矛盾就提出,有意見也可以提出。解決商人之間、商業協會之間的矛盾和誤會,是成立商業議會的一個非常重要的原因,事實證明揮了不的作用。
本次會議經歷了五天,矛盾多的還是在兩商業協會的內部。畢竟現在兩商業協會劃分比較清楚,不存在很大利益衝突。而商業協會內部有意無意的越界、惡性競爭和資源壟斷競爭是本次大會最主要的處理項目。
南北商業交流會順利結束。皇家報打出大標題:商業讓生活更美好。綜合描述了商業展對人民生活改善所做的成果,和兩者之間必然的關係。主席歐陽在接受採訪時候道,商業協會目的就是一改所有人都是面朝黃土背朝天的格局。將人均耕種土地數量增加,讓多餘出來的人在城市找到自己的定位,實現自我價值。明年,商業協會將在農具改革投入大量資金。有望成立牛耕馬種的租借公司,對農具進行統一生產降低農具成本。對種子優劣進行選材,並且資助陽平大學農學家到各地免費傳授經驗。所以明年商業協會的口號是:以農為本。
以農為本,其實是商業協會對封建土地主一種表示友好的方式。因為商業協會的貢獻,土地主們就可以用更少的人力製造更多的糧食。而糧食的使用量逐年增加,打仗之後各地庫存都有下降。再加現在上多了一個西北不產糧的地盤,糧食價格,特別是大米價格都有走高趨勢。
歐陽在臘月二十回到了陽平,剛進城門就有守城門鄉兵稟告:「大人府上有舊友來尋。」
舊友?歐陽打個冷顫,快過年了,不會是李漢這老傢伙來劫富濟貧吧?不過歐陽記得,教育彩票銷售情況還是比較理想,再加上趙玉也有所支持,應該不會那麼不要臉再來吧?
除了這傢伙還有什麼舊友呢?自己不記得和誰有很深的非官非商場人物私交。懷着忐忑之心,歐陽摸到了歐府外。手指一勾召喚來值班衙役:「噓、噓」
衙役忙到一邊聲鬼祟道:「大人。」
「是不是有個老東西來找我?」
「是啊已經來了半個月。」衙役壓了聲音道:「大人,這傢伙不是什麼好人。每天吃飽就借大人舊友名義到處遊蕩。」
「……」歐陽問:「怎麼就讓他住到我家去了?」
「歐總管說是故人,我們也不好阻攔。」衙役聲音更了:「聽說第一天晚上就去找ji女了。」
「啥?」歐陽大怒,老子幫你賺錢澆灌大宋花朵,你老子卻拿去玩女人。玩也要等自己回來,酒水自己還有七折優惠呢。歐陽問:「那傢伙在哪?」
衙役看看裏面道:「在游泳池那曬太陽。」
歐陽走進府,果然有個老頭坐在沙灘木椅上背對着自己。看那老頭左手拿一杯唐酒,右手拉着二十歲的使女嫩白長問短狂揩油。廚房那邊王保福正在忙上忙下弄一些菜。
見此情形,歐陽二話不說,快步上前,抬腳一踹,將老頭連人帶椅子踹進冬天的游泳池。而後高喊:「歐平,有人落水了。」
「兔、兔崽子。」一個腦袋伸出水面,邊哆嗦邊罵:「你想、想要老命……呵欠」曬得爽爽的,直接入冷水,光感冒了。
「啊?」歐陽見那人,立刻捂了嘴,好久才問:「你怎麼在這?」
「被、被你踹下去的。不要、不要以為我不知道。」
歐陽忙吩咐使女:「去拿條毛巾,再拿我一套乾衣服過來。」
「是少爺。」
「等等,拿舊的,我不穿的。」
「王八蛋,爺爺快、快歸西了,還、還不撈我?」
「我看你yu火高升,幫你降降溫度。」歐陽拿過地上撈雜草的勾槍,勾住了老頭的衣服,把老頭拽到池邊,而後抓了外套一提……沒提起來,衣服吸水太重了。冬天、可惡的冬天。歐陽忙道:「堅持,我去找人。保福,不許靠進池邊。」
「都、都這時候了,你防、防賊呢?」老頭臉都凍紫了。
最後在兩名衙役的幫助下,將老頭撈了上來。兩名衙役正在後面討論歐陽怎麼對付這老東西,進來一看,深感歐陽手段殘忍。大冬天把人扔到水裏泡。兩衙役麻利的剝光老頭的衣服,寒風吹來,光身子的老頭在風中顫抖。
燒上火,再用毛巾擦乾身子,老頭裹着棉被仍舊在哆嗦。歐平恰巧回來,見到這一幕呵呵笑一聲:「太虛仙人,你也喜歡冬泳?」
此人正在歐陽老相識,金國國師太虛子。太虛子一邊哆嗦一邊怒罵:「我欠你的啊啊,怎麼見一面就倒霉一次。」
歐陽安慰:「怎麼會呢?上次不是讓您老開天眼了嗎?對了,你好好的國師不混,怎麼會跑陽平來。」
太虛子流着鼻涕和眼淚道:「郎中,先去幫我找個郎中。」
「去叫個郎中。」歐陽關心問:「要不要叫人幫你訂副壽材?」
「你、你死我都、都不會死。」太虛子大怒。
「那郎中要不要?」
「要」太虛子堅決回答,說實話他也有點心虛,正在調戲人家使女,被主人逮住。他沒想到,歐陽還有一個妹妹,見他對使女那樣,自然擔心對自己妹妹也曾經那樣,所以歐陽二話不說就踹了,踹完也沒有任何愧疚之心,反而有些幸災樂禍。太虛子要知道歐陽這麼想,一定喊冤,如果敢對王保福下黑手,歐平早將把自己滅了。
在歐陽的使壞之下,太虛子感冒燒着涼……折騰到第四天才緩過勁來。歐陽不當心其命,有道是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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