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氣血坊發生的爭搶氣血事件,讓整個氣血坊變得一片狼籍,到處都是血污和油漬。工人們都躲了起來,惟恐被賴上。任憑魯氏怎樣叫罵,他們就是不照面。尤其賴輝宗,更是膽戰心驚。
蘇寧看到這種情形,心裏擔憂。魯大哥辛苦多年,創下的這個氣血坊,傾刻間變成了一片廢虛。哎,不知道還能不能復工。
恰巧這時候,山東的鬼霸天到氣血坊來提貨。真不是個時候啊。
當然不是鬼霸天本人來的,是他的兩個鬼部下,豬排和牛排。
白袍先生看見是豬排和牛排,略一吃驚,忽然想起前幾天和魯老闆飲酒,說起泰山的鬼霸天經銷氣血坊的氣血,才回過悶來。上前打了一聲招呼。「鬼霸天最近可好?」
「托你的福,他還沒被你氣死。」
「呵呵,回去告訴他,就說俺白袍先生改日去拜訪他,讓他準備好上等的氣血。」
豬排和牛排胡亂應一聲。他們現在是來歷山提貨的,又不是來打架的,何必跟他較真呢。
巧雲一眼看見豬排和牛排,故作驚訝地問道:「你們的氣血不都是魯有財送過去嗎,為何親自來提?」
其實,這些都是她和八井員外揍好的局,是八井員外趁着氣血坊被搶,成了一個爛攤子,通知山東的鬼霸天,讓他來攪活攪活氣血坊的這塊稀泥。
豬排和牛排說:「最近氣血銷的快,如果不親自來提,等着你們送,早就斷貨了。」
巧雲聽了,趕緊促催賴輝宗復工生產。
可是,賴輝宗卻說:「現在氣血坊弄成這樣,還怎麼復工,還是等魯老闆回來了再說吧。」
豬排和牛排看見氣血坊空空如也,別說提貨,就是想喝一碗也沒有啊。
氣血坊里一兩氣血也沒有,還怎麼提貨。提不到貨,回去後還不被鬼霸天給抽了筋扒了皮。
於是,豬排和牛排找到賴輝宗,促催道:「趕緊開工。」
「開不了。」
「為啥開不了。」
「氣血坊弄成這樣,不敢亂動,一切等魯老闆回來再作決定。」
「喲喝,到底開還是不開?」
「開不了,俺只是一個僱工,作不了主。」
「今天你開也得開,不開也得開。」豬排和牛排發狠道。
「就是不開,你能咋的?」賴輝宗也不示弱。
「夥計,他不開咱揍他。咱今天不揍他,回到泰山,提不到貨,鬼霸天也得把咱揍個半死。」
於是,豬排和牛排把賴輝宗摁倒在地,一頓暴打,直打得賴輝宗口鼻竄血,頭臉腫脹,嗷嗷直叫。
蘇寧看到此處,正要上前制止,被吸血鬼沫沫和食氣鬼嘟嘟拉住了。「不要管他,他這是罪有應得。」
蘇寧聽了,只得作罷。他知道,這幾日,吸血鬼沫沫和食氣鬼嘟嘟盯着巧雲和賴輝宗,一定有什麼發現,否則他們不會不讓他勸架。
想到這裏,蘇寧裝作看不見,到一邊去了。
然而,白袍先生卻不像蘇寧,裝作看不見。豬排和牛排這兩個渾蛋,上次在泰山,要不是急着趕路,非得把他們的皮扒下來不可。沒想到這兩個傢伙跑到歷山還逞能。既然撞見了,豈能袖手旁觀。
於是,白袍先生一甩袖子,把豬排和牛排裹倒在地。豬排和牛排就像兩個驢屎蛋子,骨碌碌朝遠處滾去。滾出十幾米遠。
好不容易從地上爬起來,白袍先生又一袖子甩過去。他們身子搖了一搖,又急忙就地一滾,算是躲開了。匆匆去找魯氏巧雲。
自從上次在泰山,豬排和牛排被白袍先生揍了一頓,他們已經知道白袍先生的厲害,哪敢再和白袍先生交手。再說啦,今日有公務在身,也不是個打架的日子。
豬排和牛排見到魯氏,連哭帶叫,聲稱白袍先生無緣無故打了他們。
魯氏聽了,十分生氣。白袍先進生怎能這樣。在這裏白吃白喝不說,還動手打了氣血坊的顧客。趕緊央人把蘇寧叫來,
魯氏說:「顧客就是上帝,這個道理難道你們不懂嗎?你們是氣血坊的客人,豬排和牛排也是氣血坊的客人,為何要拳腳相加?要是魯有財在,你們也這樣嗎。顧客永遠都是對的。今天這事,白袍先生必須給豬排和牛排道歉。」
白袍先生怎肯給豬排和牛排道歉呢。
豬排和牛排不依不饒。
最後,蘇寧找到豬排和牛排,代白袍先生向他們道了歉。
吸血鬼沫沫和食氣鬼嘟嘟瞪眼瞧着蘇寧:「你怎麼可以跟他們道歉?」
「大丈夫能屈能伸,方為真英雄。咱是山東好漢,豈能跟兩個小怪一般見識。」
豬排和牛排的臉上掙足了面子,索性在氣血坊住下來,每日好吃好喝,下定決心,提不到貨就不離開歷山。
這下子,賴輝宗急了。他們這樣一直呆下去,等到魯老闆從南鄉回來,看到這種狀況,還不氣暈了頭。都怨自己根子不硬,被魯氏利用了。整到這步田地。
可是如果復工生產,瞞過了魯老闆,他又心裏不情願。這些年,魯老闆待他不薄,親如兄弟,他不能一錯再錯,偏宜了魯氏。再說了,就算他不說,魯氏不說,難保蘇寧他們不對魯老闆說。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
如果他帶頭瞞過了魯老闆,最後被魯老闆發覺,他就是渾身是嘴也說不清了。
現在,首要是找到魯氏,把貼在魯氏樟木佛像上他的生辰八字揭下來,斬斷跟魯氏的關聯。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受了老闆娘的多少恩惠呢。到時候,魯氏想往他身上潑髒水都潑不到他身上去。
沒有關連,氣血坊被搶,魯氏就不能一推二百五推到他身上去。
賴輝宗思想周全,找到魯氏,說:「您把樟木佛像上俺那生辰八字揭下來吧。」
「揭下來,因為啥?」
「俺怕影響不好,以為得了你的什麼好處。」
「你是怕有把柄落在俺手裏吧?」
「俺和您不一樣,俺是僱工,要是丟了飯碗,拿什麼養活自己。您就不一樣了,您是老闆娘,即使有什麼過錯,您依然是老闆娘。」
「好你個賴輝宗,你個沒良心的,你想撇到清水裏去呀。」
「俺沒有,俺只是害怕。」
「害怕?當初可是你求着俺貼上去的。」
「此一時彼一時。」
「晚了,已經晚了,揭不下來了。」
「為何揭不下來了?」賴輝宗不解。
「俺已經用雕刻刀把你那生辰八字刻在佛座上了。」
原來,魯氏為了拿住賴輝宗的把柄,事先用刻刀把賴輝宗的生辰八字刻了上去。以此證明賴輝宗和她的關係密切,她若有過子,他也脫不了干係。
糟糕透頂。賴輝宗一聽,腦袋當時就大了。
「俺這都是為你的命理着想呀。」魯氏望着賴輝宗,意味深長地說道。
「為俺的命理着想?是讓俺當替罪羊吧。」
「你要不想當替罪羊,我倒有一個辦法?」
賴輝宗一聽,喜出望外。「什麼辦法?只要不讓俺擔這個責任,俺一切都聽您的。」
魯氏讓賴輝宗湊過臉去,伏在他的耳邊,如此這般這般,密語了幾句話。
賴輝宗一聽,「不行,不行。」頭當即搖得跟撥郎鼓子似地。
「好吧,等魯老闆回來,你去承認你操作失誤,導致氣血不合格,釀成的後果吧。」
賴輝宗一愁莫展。
「好好想想吧,想好了,告訴俺。」說完,魯氏出去了。
約莫一個時辰,魯氏再次返回去,賴輝宗抓住魯氏的手,央求道:「只要不讓俺擔這個責任,俺一切都依你。」
魯氏聽了,笑逐顏開。「這就對了嘛。他們是過客,咱們才是老鄉。」
吸血鬼沫沫和食氣鬼嘟嘟瞧見魯氏和賴輝宗躲在內里唧唧咕咕,十分可疑。告訴了蘇寧。蘇寧說:「你們搞不清楚狀況,來跟我匯報什麼?」
究竟魯氏和賴輝宗在屋子裏密謀了什麼,誰也不知道。也許,這事,只有等到魯有財從南方歸來,追究起氣血坊的過錯,才能真相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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