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休塵聽了這一番話終於想明白事情原委。
那礦脈本就很深,經過兩個勢力的開採自然更深了,如今那裏沒有明顯的痕跡留下,大家胡亂尋找,卻沒幾個修者在正確的位置達到足夠的深度,所以根本沒人找到。
他對地下的情況非常熟悉,深深知道,塌陷之後,土屬性修者下潛要比自己當初難了幾倍,因為岩層都已經徹底斷裂,沒了支撐,同等深度地下的壓力大了太多。
越是找不到,尋找的範圍就會逐漸擴大,以至於自己偏離了這麼遠還是遇到了尋找礦脈的修者。
骨休塵道:「那你為什麼追我?」
那修者道:「你發現我之後立刻就開始往下逃,我猜你很可能找到了礦脈所在,怕被人知道才如此緊張,所以我就追來了。」
骨休塵只覺得一陣無語,這麼說來,當時自己只要從容地上去,不會有任何人懷疑自己,恐怕從地下鑽出來的土屬性修者已經隨處可見了。
一場誤會害得自己如此緊張,還得罪了一名元嬰期修者。
一想到這名元嬰期修者,骨休塵只覺得頭疼,自己將他傷成這樣,如果放他離開,那他豈會放過自己。
一個博凌馳竺已經很令自己頭疼了,絕不能再多一個元嬰期對頭。
骨休塵問道:「那你又是什麼人?來自何處?」
那修者道:「我叫夙……」剛說了三個字,面前的紅色巨刃突然移動,他只覺得微微一涼,自己的腦袋已經分為兩半,死翹翹了。
骨休塵搖了搖頭,道:「我管你他娘的叫夙什麼,你也別怪我,雖然是一場誤會,但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你不死我就得死。」
這個可憐的傢伙莫名其妙地成了這次事件中隕落的又一名元嬰期修者,也不知道是第十幾個了。
骨休塵利用自己的肉體優勢,利用地下的巨大壓力,利用璃玉大劍,利用一招長虹裂日,更是利用自己的冷靜機智,還有那修者的不備,直接將其擊殺了。
那元嬰期修者也沒想到,這神海期的小子會如此乾脆就下了狠手,那巨大利刃動起來的瞬間竟然一絲異樣波動也沒有。
他原本還打算稍微拖延一下時間,等自己調整一下狀態再拿下這小子的,卻不料這小子先下手為強了。
如今,那條礦脈還在,以後想必還會有更多的高階修者為此隕落,等這次風波過了,亂域東方的強者就更少了,想必會安靜一段時間吧,骨休塵胡思亂想着。
將那元嬰期修者身上仔細搜了一遍,骨休塵離開,又向外偏了一段距離向上行去。
數日之後,他終於從地面升了上來。
上邊很大面積如今已經面目全非,樹木竟然都已經不見了,到處可見各色各樣的修者,地面被翻得一塌糊塗。
但,很多修者當中,真正的強者卻不多見,想必之後還會有更多修者聚攏過來,礦脈的位置被發現也是早晚的事。
因為場面混亂,修者眾多,所以,根本沒人注意他。
大約感知了一下方位,骨休塵直接奔亦秋良所在的那處隱秘巢穴而去。
洞穴之中亦秋良果然在,見他回來猛地從石床上躍起,來到他面前,興奮道:「骨大哥,你終於回來了,我一直擔心你出事呢。」
骨休塵微微一笑道:「我離開多長時間了?有什麼事發生嗎?」
亦秋良道:「你離開大約有兩年半了,大事嘛,這裏確實發生了不少,我一時也說不清楚,不過,我覺得你應該比我知道得更清楚。」
骨休塵微微一笑,明白他說的是礦脈的事,道:「先不說這裏,說說帝國那邊。」
亦秋良道:「那邊還好,我回去過幾次,紀欣姐也來過兩次。
你不在的這段時間所有人都擔心博凌馳竺找上門,所以一個個特別小心,幾乎是足不出戶,特別是那個叫做韋俞偉翰的傢伙,他在東安帝國邊境附近挖了個很深的地洞,整日待在裏邊,從不出來。」
骨休塵忍不住笑了,這樣的結果實在是很令他滿意。
亦秋良又道:「紀欣姐很擔心你。」
紀欣的年紀本比亦秋良小,可紀欣與骨休塵關係密切,而亦秋良要叫骨休塵為「骨大哥」,所以乾脆對她以姐相稱。
骨休塵看了看亦秋良,嚴肅道:「關於靈石的事……」
雖然沒有明說,但言外之意顯而易見。
這件事應該只有他和雁瑩瑩夫妻倆知道,如今這件事鬧得如此沸沸揚揚的,絕對要嚴守秘密,哪怕是對自己人。
亦秋良趕忙道:「骨大哥放心,我之前便囑咐過瑩瑩,關於這件事,只說你在森林中獵殺妖獸,因為森林中太危險所以不想帶別人。
等賺夠了靈石,還要帶我一起去東帝城買些東西,一時回不來,他們似乎並沒有多少懷疑。」
骨休塵拍了拍他的肩膀傳音道:「很好,你將瑩瑩留在東安說明你真心愿意跟着我,我也選擇信任你。
關於靈石的事我只告訴你一個人,我偷來了,而且偷了太多,不計其數。
正因為如此,外面才會變成如今的局面,只是,這些靈石還是原石,不方便使用,以後,我們必須掌握加工靈石的方法,那時候自然就可以用了,盡情地用。」
亦秋良聞言不由一呆,他猜到這段時間外面的紛亂可能與骨休塵有關,可就連他自己也有些難以接受,一名神海初期修者能如此順利地從兩個大勢力,數名元嬰期修者眼皮子底下偷出靈石來,還偷了不計其數。
青河五祖閣和碧霄宗這樣的勢力甚至都被趕出了這裏,更多更大的勢力在那裏掙得頭破血流,真不知道眼前這個小孩子一般的傢伙是如何做到的。
頓了頓亦秋良道:「骨大哥不必多慮,這件事只有咱們三人知道,絕不會泄露出去,這一點你絕對可以放心。可眼下,咱們還是儘早離開這裏的好。」
此時的亦秋良還不理解骨休塵到底偷了多少靈石,不計其數到底指多少,大抵是因為全是靈石原石,說不準數量吧。
如果他知道骨休塵偷出的靈石真的很難用數字來衡量的話,不見得能保持如此鎮定。
骨休塵點了點頭,出發之前又將那名元嬰期修者的儲物戒指取了出來,仔細清點。
其中,光是靈石就有五十萬之多,還有數瓶土屬性丹藥,感覺起來比那佰黎老者身上的丹藥品質高出太多,這令骨休塵十分欣喜,因為這些丹藥自己可以用,這可是元嬰期修者用的,上好的輔助修煉丹藥。
算起來,他身上可以直接用的靈石一共有一百一十多萬了,想去東帝城買東西應該也差不多了。
除了這些,那修者的戒指中各種材料也有不少,而且品質不錯。
還有兩件法寶樣的東西引起了骨休塵注意,一件是古怪的半截手指模樣,比普通人的手指粗大些,微微彎曲,上面還有類似手指上的紋路,古怪得很。
另一件是個方盤樣的東西,一面光滑,一面有個小小彎鈎狀的柄,不知道是做什麼用的。
骨休塵試着滴血認主也沒弄清楚這兩樣東西是什麼,看來只能先收着以後再說了。
二人不敢耽誤,準備出發,既然東安帝國大家都沒事,也不用急着回去了,骨休塵決定去東帝城一趟。
回想當初,自己在掛願牌樓掛上那塊牌子的情景,一轉眼間已經八年過去了,足足八年了,也該有亞若的消息了吧。
時間過得還真快,剛來亂域時在森林中待了將近一年,與博凌馳竺糾纏了三年半左右,這一趟鑽到地底下又是兩年半,加上其他浪費在路上,用在東安帝國上的時間,如今八年匆匆過去了。
這八年來自己靜下心修煉的時候不多,如今修為依舊停留在神海初期,怪不得修為高的修者要使用丹藥輔助修煉,這漫長的等待真是極其折磨人的耐性。
二人趁着夜色悄悄離開了那處洞穴,連夜向北而去。
這一路上,骨休塵一直覺得不安,自己身上東西的價值太高了,得自溪家莊的那些精鐵本就是一大筆財富,還有諸多寶物和材料。
關鍵是那些原石,佔到一整條礦脈大半的價值在他一個人身上,這讓他很有壓力,總有種患得患失的感覺。
伸手在腹部摸了摸,那裏是明鈺所贈那條髒兮兮的儲物腰帶,穿在皮甲裏面,如今價值高的東西幾乎都在這裏了。
好在有這東西在,一般人還真不太會注意到這個東西,這是唯一值得欣慰的,看來以後有必要尋一處安全的儲存物品之地了,不然,這些東西帶在身上總讓人覺得心神不寧。
二人一路北行,路上也遇到幾次修者,無大事發生,這一日,二人到了東帝北城。
儘管已經多次來到這位於大山之上的宏偉大城,可如今看起來依然覺得鬼斧神工。
二人從南門而入,直接向掛願牌樓而去,這是他來東帝城的主要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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