鏗惑從病(床chuáng)上悠悠轉醒,渾(身shēn)上下撕裂般的疼痛讓他皺起了眉頭。筆硯閣 m.biyange.net
「臥槽……老子這次真的得躺個一段時間了……」鏗惑翻了個白眼,跟被附體狀態的德莉莎戰鬥的時候那最後一拳實在用力過猛,他的主要發力肌(肉rou)幾乎都由不同程度的損傷,他現在是想動一下都難,鏗惑閉上眼睛仔細感受着(身shēn)上的痛楚,試圖評估一下自己現在的傷勢。
但胳膊上傳來的那種並不是疼痛的感覺卻讓他很在意。
而且他胳膊上的衣服好像黏黏地粘在他的胳膊上,好像被什麼東西弄濕了一樣。
強忍着疼痛,鏗惑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輕輕掀開了自己的被子。
……
大眼瞪小眼。
氣氛仿佛在這一個瞬間凝固了。
終於了,鏗惑率先打破了沉默,他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力氣,伴隨着一聲悽慘的慘叫,猛地把枕在自己胳膊上睡得一臉安詳還流着口水的小小奇怪生物甩飛了出去:
「鬼啊!!!!!」
剛剛被鏗惑掀被子帶來的那一股寒氣驚醒的八重櫻還沒來得及弄清楚狀況,就感到一股巨力將自己甩飛了出去,在空中飄飛着的失重感讓她迅速地清醒了過來,小小的(身shēn)體在空中一個漂亮的後空翻,穩穩地落地。
「你幹什麼啊!」兩人異口同聲地質問道。
鏗惑驚疑不定地看着那個落在地上,只有兩尺多高的八重櫻,饒是兩尺來高還得加上她的耳朵湊(身shēn)高才行……
「大姐我們遠(日ri)無怨近(日ri)無仇我還辛辛苦苦把你從夢境裏救了出來你不能殺人滅口恩將仇報啊!」
「你在說什麼我完全聽不懂啊!」八重櫻氣得滿臉通紅,跺着腳反駁着。
「那你一大早的跑到我被窩裏干毛啊!是不是想刺殺我!」
「什麼鬼啊!我剛醒就被你扔出來了!什麼被窩什麼刺殺你說什麼我完全聽不懂啊!」
「……」
八重櫻此時才意識到(情qing)況的不對勁。
周圍的一切好大……
「這就是傳說中的巨人國?」八重櫻一臉震驚地看着周圍對她來說巨大無比的設施,「還是說這五百年裏人類已經可以長得這麼高了?」
走廊里傳來了急促地腳步聲打斷了兩人的爭吵,鏗惑壓低了聲音着急地說道:「你快藏起來!別讓其他人看見!」
也許是處於對面前男子不知從何而來的信任,八重櫻慌亂地看了看四周,發現並沒有任何可以藏着的地方……衣櫃!
八重櫻急匆匆地跑到衣櫃前,蹦躂着想要拽衣柜上的把手。
她蹦了一下。
她蹦了兩下。
她蹦了三下。
「你耍猴呢!夠不到就別夠了!到我這來!快點!」
「哦哦……」八重櫻如夢方醒,啪嗒着兩條小短腿跑到鏗惑的(床chuáng)邊,用力一蹦,雙手扒住了病(床chuáng)的(床chuáng)沿,鏗惑手疾眼快地一掀被子,把八重櫻拉了進來。
就在這(套tào)動作剛剛完成的時候,醫護人員終於跑進了鏗惑的病房:「發生什麼事了?!」
鏗惑在瞬間進入了奧斯卡影帝模式,他喘着粗氣,雙眼無神地看着天花板,許久,才把目光轉了過去:「啊……沒事……我好像……就是做了個噩夢……不好意思……打擾到其它病房了嗎?」
小護士如釋重負地拍了拍(胸xiong)口:「那就好,那你先等會,正好快到了吃藥的時間了,我一會去把藥給你拿來……營養液你想要什麼口味的?」
「辣椒粉味謝謝……」
「沒有這樣的口味呢……而且休養期間也不要吃辛辣的食物啊!」
「那就烤(肉rou)味的謝謝……」
「……菠蘿味的是嗎,好的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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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我們這樣是不對的,」八重櫻的狐狸耳朵從被窩裏探了出來,她仿佛在地(穴xué)探險的冒險家一樣嘿咻嘿咻地從鏗惑的被子裏爬了出來,「我為什麼要藏起來?」
她正努力地把自己剛才被被子壓皺的耳朵捋直,那雙粉色的狐耳一抽一抽的顯得分外的(誘you)人。
「……對不起槽點實在太多了我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從何吐起。」鏗惑翻着白眼仰望着天花板,有氣無力地說。
「……」
「你不是已經死了嗎?你現在怎麼能跑到現實里來?」鏗惑決定先從最關鍵的問題開始問起。
「我不知道,那件事結束了之後,我再醒過來就是被你扔飛了……」八重櫻想了想,不(禁激n)有些生氣,「你為什麼要扔我!」
「……任誰早上醒來看到被窩裏有個鬼都會這麼反應吧!」
「都說了我不是鬼了!鬼是頭上長角的!」八重櫻抖着頭上的狐狸耳朵反駁道,「我這是耳朵!耳朵!」
鏗惑非常微妙地噎了一下,極東之國的關於「鬼」的定義和他所熟悉的名詞其實是兩種生物,極東之國的「鬼」指的是一種強壯的有角人型生物,而神州那裏通常意義上的「鬼」換算到極東之國這裏應該叫做……「幽靈」?
「那你是幽靈?」鏗惑試探着問道。
「我活得好好的!」
「可你不都死了嗎?」
「……雖然聽起來好像沒錯但是為什麼我覺得這麼不開心呢……」八重櫻下意識地摸了摸腰間的刀,這把刀也隨着她的(身shēn)體比例的縮小而縮小了。
「……」
「不管這麼多了!這裏是哪?」八重櫻仿佛並不在意自己是怎麼來的,她現在的眼神里被滿滿的好奇所填滿。
「地球……」
「地球是哪?」
「就是你腳下的大地……」
「五百年後的人說話好奇怪啊……」八重櫻嘟囔着,「這裏還是東瀛嗎?」
「嗯……現在改叫極東之國了,不過還是有人喜歡叫東瀛……」鏗惑給八重櫻普及着現代常識,「而且並不是現代的人長高了,而是……你現在只有兩尺來長……」
「啊?」
「嗯……大概就三四歲的小孩子那麼高?」
「……好吧,沒關係!我們現在在哪?」八重櫻興致勃勃地趴在病(床chuáng)邊上問道。
「嗯……聖芙蕾雅學園……按照你的認知來說距離你甦醒的地方很遠……但是還在極東之國境內……」
「哦哦……這裏漂亮嗎?」
「嗯……美極了。」
「那我出去看看!!」八重櫻吧嗒着小短腿一溜煙地向着門外跑去。
「等等!你回來!」一看八重櫻竟然要往門外跑,鏗惑連忙叫住她,如果她被別人看到了,自己怎麼才能解釋得清楚八重櫻的來歷?
要解釋八重櫻的出現就必須要牽扯到德莉莎的聖痕,可是如果這個八重櫻是從德莉莎的聖痕中誕生的,為什麼會出現在自己這裏?到時候如果追究起來,自己的(身shēn)份豈不是有很大的風險暴露?
「你現在還不能被別人發現!你這樣會被看到的!」
「唔……真麻煩……」八重櫻癟着嘴走了回來,一雙大眼睛四處打量着,「我從窗戶上跳下去總沒有人發現吧?」
還沒等鏗惑制止她,她就扒着窗沿站到了窗台上,猛地向外一跳……
撞在了玻璃上。
「這是結界?」八重櫻捂着自己的腦門,一臉驚訝地看着面前的窗戶,伸手摸了摸被她撞得嗡嗡響的玻璃。
「對沒錯就是結界,你現在是出不去的,乖乖呆在這裏……」
「這個是什麼?」精力旺盛的八重櫻發現了窗戶上的把手,好奇地拽了拽,似乎一下子就明白了它的用法,「是這樣的嗎?」
八重櫻吭哧吭哧地拉開窗,緊張地伸手摸了摸,發現自己的面前沒有了那層透明的牆之後,才向樓下望了一眼。
然後跳回了病房裏。
「太高了……」八重櫻哭喪着臉。
「我說你現在長點心行不行……我得先給你講講這邊的(情qing)況,你現在最好不要讓別人看見……」
「為什麼?我長得這麼好看憑什麼不能讓別人看見?」
鏗惑有些無語地盯着天花板,似乎覺得自己的人生好像出了點奇怪的狀況。
自己從有記憶開始就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從哪來的;妹妹迷之消失,再次出現的時候她的精分變成了一個艦娘;自己的上司是個漫畫狂魔,拿着一萬戰鬥力的大號去打兩千戰鬥力的擬似律者都能翻車的手殘;現在自己的(身shēn)體裏竟然蹦出了一個長着狐狸耳朵以賣蠢賣萌為己任的五百年前的巫女……還只有兩尺長!
而且她說話的語氣怎麼和自己這麼像……
怎麼聽怎麼像輕小說一樣無厘頭的展開啊!
「不,我怕你到處亂跑會被人踩死……」
「你你你……你這個無禮之徒!我才沒有矮到那種程度!!」八重櫻勃然大怒,扒着(床chuáng)沿對着鏗惑大喊道,她的(身shēn)形似乎都在這一個瞬間猛然拔高了……
等等?好像不是似乎?
而是……真的……長高了?
鏗惑一臉震驚地看着幾乎貼到自己臉上,跟原本(身shēn)高別無二樣的八重櫻,而這個巫女似乎還沒有察覺到這一刻自己的異常。
「臥槽你還帶進化的?」鏗惑被嚇得口不擇言。
「啊?」八重櫻此時仿佛才注意到自己的視角好像有了微妙的變化,她驚訝地看了看自己,卻也在這一瞬間,恢復了原本(身shēn)高的她又縮小回了二尺多高。
「你看到了嗎!我剛才變回去了!!」八重櫻突然間變得更加亢奮了,「我好像能變回去!我再試試!!」
說完,八重櫻就像是在憋大招一樣,雙手握拳憋着氣,不知道在往哪裏使勁,一張小臉憋得通紅。
看着莫名其妙陷入了亢奮狀態的八重櫻,鏗惑陷入了沉思。
面前的這個八重櫻好像……活潑得過頭了?是因為發現自己復活了太過亢奮?還是因為從噩夢中掙脫開顯得非常的亢奮?還是來到了未知的地方很好奇所以顯得非常亢奮?還是……被責任壓抑了太久的她本來就應該是這個樣子的?
鏗惑不由得想起了在意識空間裏的那些對話。
「請你帶着滿滿的幸福,生活在自由而蔚藍的天空下。」
……你現在真的是在幸福着嗎?自由着嗎?鏗惑不由得在心中嘆息了一聲。
「先觀察一下吧,如果她真的是這樣的(性xing)格的話,那就當我想多了……」鏗惑在心裏嘀咕着。
「砰——」突然間,一個仿佛什麼東西炸開了一樣的響聲打斷了鏗惑的思考,鏗惑吃驚地看着變大了……一部分的八重櫻。
八重櫻此刻正呆呆地注視着前方,似乎突如其來的頭重腳輕讓她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
她呆呆地轉過頭,盯着旁邊的落地鏡,裏面正倒映出一個二尺來高的小巫女。
但是她的頭佔據了整個(身shēn)高的三分之一,這還是不包括她的耳朵在內的(情qing)況。
「你是猴子請來的逗比嗎?」鏗惑忍不住吐槽,面前這個二尺來長的巫女突然間變成了一個二尺來長的二頭(身shēn)巫女,總覺得……這個槽點……
「怎麼回事啊!!」八重櫻失聲驚叫,捂着自己的腦袋,但是小短手卻連頭頂都摸不到,「我……怎麼只有頭變大了!!」
「怎麼辦怎麼辦我好像變不回去了!!」八重櫻驚慌失措地在地上跑來跑去,「怎麼回事啊!!」
「……我覺得你應該是末梢神經壞死,把上頭憋大了。」
八重櫻斜了一眼鏗惑,雖然她聽不懂什麼叫末梢神經壞死,但是鏗惑語氣中的調侃她是能聽明白的。
「德莉莎是不是也在這裏?」八重櫻突然問出一句沒頭沒腦的話來。
「她確實是在這裏……」
鏗惑的話還沒說完,八重櫻就一溜煙地向門外跑去,一邊跑還一邊說:「我去找德莉莎幫忙……」
「啪唧!」
鏗惑只覺得自己其實很可能還沒睡醒,否則沒法解釋這個平地摔的二尺巫女和自己在夢境中見到的那個強得沒邊的御姐怎麼可能是一個人的這個命題。
八重費勁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嘀咕着:「頭重腳輕好難掌握平衡……」
然後一溜煙地跑掉了。
鏗惑滿臉黑線地看着打開的房門,剛剛被八重櫻打開的窗戶中吹來了一股冷風,從房門竄了出去,這股穿堂風把鏗惑凍得一哆嗦。
「我不是剛才還說不要出去免得被人發現嗎……」鏗惑無語地癱倒在(床chuáng)上,現在渾(身shēn)上下沒有一個地方不疼的他根本沒有辦法追得上八重櫻。
但他話音未落,走廊中就突然傳出了一群小護士嘰嘰喳喳的吵鬧聲。
「哇那個是什麼?」
「好可(愛ài)!快抓住她抓住她!」
「她跑的好快!夕香你從那邊攔住她!」
然後是一道從房門口閃進來的黑影,她好像是慌不擇路一樣衝着自己的病(床chuáng)飛撲了過來,嗖的一聲鑽進了鏗惑的被子裏。
鏗惑不着痕跡地把被子掖了掖,蓋住了八重櫻露在被子外面的腳。
「她跑進來了……呀!」奪門而入的小護士們猛地一剎車,(身shēn)後的其它小護士紛紛撞在了她的後背上,差點把她撞倒。
「鏗……鏗老師醒了!」為首的小護士滿臉的驚訝。
「那麼大的聲音,任誰都會醒的吧……」鏗惑裝作剛剛被吵醒的樣子,有氣無力地抱怨着,「這裏可是休養病房……你們這是要幹什麼?革命嗎?」
「不……不是的……」小護士驚慌失措地否認着,「對不起……我們不知道您醒了……」
「合着我沒醒你們就可以吵了是嗎……」鏗惑一臉無奈地往被窩裏縮了縮,「誰給我開的窗?凍死我了……」
「她一定是開窗逃走了!一定是剛才那個小生物開的窗!」門外的小護士議論紛紛。
「不管怎麼樣,能幫我把窗戶關上嗎……我要凍死了……」鏗惑把自己(身shēn)邊的被子緊緊地掖好,生怕八重櫻被這些精力旺盛的小護士們找到蹤跡。
「好的好的沒問題!」那個小護士急匆匆地跑到窗邊……
然後翻出了窗,從外面把窗戶關上。
「哇夕香好狡猾!竟然抄近路!」剩下的小護士們一股腦地衝進了鏗惑的病房,無視了滿臉黑線的鏗惑,打開窗從窗戶跳了下去。
這些小護士都是沒能通過考試的d級女武神,這點小小的運動量對她們來說不值一提。
而鏗惑在她們的心裏與其說是老師,倒不如說像是一個大朋友一樣,畢竟總是腦子有坑地搞事的鏗惑給她們留下的印象很難和威嚴沾邊,因此她們也沒有太多地顧及鏗惑的感受,只要最後一個人記得關上窗,大不了大家最後一起來給鏗老師道歉不就好了……
反正現在最重要的是抓住那個超可(愛ài)的不明生物!
伴隨着最後一聲沉重的落地聲,鏗惑長舒了一口氣,八重櫻長長的狐狸耳朵也從被窩裏探了出來。
「她們都走了嗎?」八重櫻心有餘悸地問道,「好可怕……」
鏗惑沉默着思考了一下八重櫻的視角,發現一群有着自己三四倍(身shēn)高的巨大人類撒歡向自己跑來,眼中閃爍着饑渴的光芒的那個場景……好像確實是(挺挺)恐怖的……
「我不是都說了嗎……」
「對不起啦……」八重櫻似乎並沒有察覺到自己鑽進鏗惑的被窩有多麼不合適,反而像是自然而然做出來的反應一樣。
也許是靈魂曾經交融過的關係,在鏗惑的(身shēn)邊,她總是感到分外的安心。
就像回了娘胎里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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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現在的(情qing)況就是這樣,你先別出現在眾人眼前,我和德莉莎商討一下再決定怎麼讓大家接受你的存在。」
「可是……那我就要一直呆在這裏嗎?」八重櫻大大的眼睛可憐巴巴地眨巴着,她用有些渴望的眼神看向窗外,「我好想……出去看看這個地方……」
鏗惑沉默了下來。
「不如這樣吧,你要是無聊,我給你唱首歌吧。」鏗惑嘆了口氣。
「啊?」八重櫻很明顯沒有轉過來這個急轉彎,她還不是很適應鏗惑的思維跳轉速度。
但是鏗惑可沒有管八重櫻的反應,他一張口,唱出了那首自從八重櫻變成二頭(身shēn)之後他就一直忍不住想唱的歌。
「大頭女兒~小頭爸爸~一對好朋友~快樂父女~倆~」
「……」
「女兒的頭大手兒小~爸爸的頭小手兒~大~」
「停停停!難聽死了!」
「大~手牽小手!走路不打滑!走呀走呀走呀走呀,轉眼~女兒~就長~大~~~」
「你別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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