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壞世界：在天命當艦長的日子 第二百零六章 正義的偏執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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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逆熵的浮空戰艦里，杏宛如歸巢的燕一樣撲進了可可利亞的懷裏：「媽媽，我好想你……」

    「媽媽也想你啊。道友閣  www.daoyouge.com」可可利亞慈祥地摸着杏的頭頂，「這段時間過得怎麼樣？天命的人有沒有欺負你？」

    「沒有……她們哪敢欺負我！」杏抬起頭，臉上的表(情qing)有些難以判斷她是在開心還是生氣，或者兩者兼有之，「媽媽，杏哪裏做得不好嗎？」

    「沒有哦，杏的任務執行得很棒呢，」可可利亞搖了搖頭，牽着杏的手向金屬走廊的另一頭走去，「不但接應了我們的部隊，還把(誘you)餌安插 進了天命的極東支部，還把媽媽給你的東西轉交給了那個人，這麼棒的杏，想要什麼獎勵呢？」

    杏低着頭，此時的她完全沒有一點兇惡的樣子，反而像是一個乖女兒一樣：「可是……媽媽為什麼要我去找那個人……他能做到的事，我也可以做到，我也可以幫媽媽的！」

    好像是在急於表現自己一樣，杏快走兩步來到可可利亞(身shēn)邊，雙手抱住她的胳膊：「媽媽，杏……」

    「好啦，媽媽知道杏是個想為媽媽分憂的好孩子。」可可利亞輕笑一聲，停下腳步，打開了(身shēn)邊的金屬門，「但是先看看這個吧，你在之前的任務里，親衛機甲不是損毀了嗎？」

    「那麼看看這兩架，你喜不喜歡？」

    上百平米的格納庫中，有兩架如同二層樓般大小的泰坦機甲，它們有着不同於以前泰坦機甲的外形，它們的雙臂中各自有一條異常粗壯，顯然添加了其它附加模塊的機械臂，如同神話傳說中的金剛力士一樣，靜靜地佇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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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察覺到了琪亞娜和八重櫻的異樣，下意識地沒有去懷疑八重櫻的芽衣捂住了自己的嘴，好像想明白了什麼一樣。

    「哎？」芽衣裝作想起來了什麼一樣，抬起頭看着天花板，食指輕輕點着自己的嘴唇，「說起來，前幾天你還小的時候……」

    八重櫻的耳朵開始十分高頻地顫抖起來，坐在她腿上的緋玉丸感覺地震了。

    芽衣眼角的餘光瞥到了瞬間化(身shēn)蒸汽姬的八重櫻，慢慢地說道：「……不過我突然想起來，我們的宿舍好像也在戰鬥中損毀了呢，艦長的宿舍也是……這麼說來的話，我們豈不是沒地方睡了？」

    琪亞娜把頭轉過去，偷偷地看了八重櫻一眼，卻不想兩人竟然神使鬼差地對上了眼。然而琪亞娜只是略微僵了一下，八重櫻卻嗖地一聲把臉別了過去。

    「果然她根本就沒失憶吧……」琪亞娜在心裏小聲嘀咕着，似乎對八重櫻的這番((操cāo)cāo)作感到十分不解，「不過為什麼連看我都不敢？我又沒……」

    但是琪亞娜突然想起來八重櫻在失憶時期纏着她管她叫媽媽的事(情qing)，仿佛意識到了什麼東西一樣，她的臉上漸漸浮起了詭異的笑容。

    「八重櫻，你真的想不起來以前的事(情qing)了嗎？」琪亞娜坐起(身shēn)，微微皺眉，好像很關切地問道。

    「在下……確實是不認得你們說的那個叫做鏗惑的人。」八重櫻低下頭，有些心虛地說道。

    【只要死不認賬就好了，把管鏗惑叫爸爸的事和管琪亞娜叫媽媽的事全都這樣糊弄過去……】

    「那你還記得多少呢？」琪亞娜按住芽衣的手，示意她不要說話。

    「我……」八重櫻犯了難，她自從來到聖芙蕾雅學園開始就跟鏗惑住在一起，如果說自己的記憶從那時候就沒有了的話，這之間牽扯到的需要注意的東西就太多了，一個謊言需要另一個謊言來掩蓋，到最後，這些謊言縫縫補補成的彌天大謊會越來越難以自洽，「我最後的記憶是在長空市遇到了德莉莎……」

    琪亞娜終於露出了惡魔尾巴：「沒關係，你到了學園之後的記憶如果想不起來的話，我可以給你講啊，仔仔細細，從頭到尾，一天一天地講……」

    八重櫻的臉紅得像是要滴出血一樣，噌的一聲站起了(身shēn)，又迅速地把掉到地上的緋玉丸撿起來，給她拍了拍灰掩飾自己的尷尬：「不不不不用了……」

    「唉……」琪亞娜把頭微微一偏，嘆了口氣，「你這樣連我都瞞不過去，怎麼瞞得過那個坑貨？」

    「？！？！」

    沒有注意到芽衣那詭異眼神的琪亞娜自顧自地說道：「如果你就這麼跟坑貨說【我失憶了記不得我管你叫爸爸的事】……」

    八重櫻的臉色風雲變幻，一會青一會紫，總之就沒有一個好顏色。

    「咳咳……」芽衣見八重櫻的臉色好像有些不對，連忙咳嗽兩聲試圖終止話題，「那個……」

    但是琪亞娜依舊我行我素地教導着八重櫻如何對付鏗惑：「……這樣是肯定不行的，他肯定會像我剛才那樣，一臉關切地說如果你想不起來了他可以給你仔細講。所以這時候你應該……」

    芽衣下意識地想要攔住八重櫻，但她的速度真的太快了，她一個閃(身shēn)就衝到琪亞娜的面前，把自己手中的折凳……

    放在琪亞娜的(身shēn)邊，恭恭敬敬地坐下，生怕錯過她講的一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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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莉莎，這樣真的沒問題嗎？」鏗惑把手中的文件放下，有些不放心地問道，「這次逆熵的襲擊……」

    整理完有關這次襲擊的各種報告後，鏗惑算是對整個事件有了一個完整的了解。

    首先，逆熵的人不知通過什麼手段潛入了聖芙蕾雅學園，一部分直取第三律者的宿體雷電芽衣，另一部分直取中央大教堂。

    而與此同時，鏗惑剛從醫護中心逃出來回到自己的宿舍，德莉莎和琪亞娜在【記憶戰場系統】中訓練。

    而在鏗惑進入精神空間之後，自稱第一律者的敵人襲擊了雷電芽衣的宿舍，重創布洛尼亞和趕來支援的符華，與此同時，聖芙蕾雅學園的正面遭受了逆熵機甲部隊的襲擊，並且中央大教堂遭到了入侵——這三個地方的戰鬥幾乎是同時開始的。

    在第一律者的戰場處，雷電芽衣的第三律者人格甦醒並因不知名原因與第一律者交戰，最後敗於自己心臟處的能量拘束炸彈，

    「就這麼上報吧。」德莉莎把面前的文件一推，像條死魚一樣在椅子上癱了下去，「【極東支部被逆熵部隊突襲，在全體女武神的奮勇抗爭下，以零陣亡的大勝將來敵擊退】，總之把這個交給我的副官就行了，她會進行潤色的……」

    「你這是給人家一個標題讓人家寫小說去？」鏗惑用看智障的目光盯着德莉莎，「我們整理了半天(情qing)報和匯報，就整理出這麼個東西？」

    「那我們還能怎麼說？」德莉莎一個(挺挺)(身shēn)從椅子上蹦了起來，「列在本部監視名單上的雷電芽衣與敵人交戰過程中失控暴走一度化(身shēn)第三律者，最後律者再次沉眠；一個我們從未上報過，本部根本就不知道她的存在的擬似律者八重櫻將敵人驅逐？」

    「……我覺得學園長的報告寫得十分簡潔明了嚴肅大方……」

    「嗯……關於這次逆熵入侵的方法，我大概也知道一些……」德莉莎慢吞吞地說着，「在廣州市，我們在【蚩尤】的體內俘虜了逆熵成員，名字叫杏……」

    「等等？」鏗惑腦海中靈光一閃，猛然想起了那個嘴上一直罵罵咧咧的紫毛矮子，「那個杏……是俘虜？為什麼她能在學園裏自由行動？」

    德莉莎被噎了一下，緩了半天才意識到一個問題：「你是說你遇到那個叫做杏的人了？」

    「沒錯……」鏗惑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懷疑，「先不說她怎麼自由行動的事，你先講講逆熵入侵的途徑……」

    逆熵是如何入侵無聲無息地穿過自律防禦網，入侵到聖芙蕾雅學園內部的？這表示對方有一個可以如同探囊取物般輕易繞過聖芙蕾雅學園認證機制的辦法，如果是這樣的話，聖芙蕾雅學園的防禦網在對方面前形同虛設，逆熵的人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跟自家後花園一樣。

    因此，當下最重要的事是先弄明白逆熵是怎麼無聲無息地派遣了兩隻隊伍進入聖芙蕾雅學園內部的。

    「……我們把她關在單獨的獨棟宿舍里……」

    「等等？你確定這是關？」鏗惑一邊震驚於德莉莎的腦迴路一邊下意識地吐槽着。

    「……我們有嚴密的監控的！她的一舉一動都在我們的監視下，而且還切斷了所有她和外界的通訊連接，她所使用的所有網絡信息都必須經過我們人的審查才可以通行……」德莉莎爭辯着。

    「哦……那你繼續說……」鏗惑摸着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

    「……然後我派布洛尼亞去勸降，但是一個月了都沒什麼成效……」

    「噗……」鏗惑一口水噴了出來，「等等！我知道你求賢若渴禮賢下士，但是這個(套tào)路……我怎麼感覺我在《三o演義》裏見過？」

    「三……三什麼？」德莉莎顯然沒聽懂鏗惑的吐槽，「你到底在吐槽些什麼東西啊！」

    「也對，三國演義里勸降成功的不多，想來勸降應該像《水o傳》裏那樣，眾嘍囉將敗將綁至(殿diàn)下，學園長見狀大驚失色，連忙起(身shēn)攙扶，親自解開繩索，言盡敬佩之(情qing)並且怒斥手下的粗魯，然後將敗將請至大(殿diàn)之上，最後敗將就會感激涕零五體投地甘願做小落草為寇……」鏗惑的臉皮抽搐着，思緒已經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

    「從剛才開始你就到底在想些什麼啊！」德莉莎的雙手猛地排在了桌子上。

    「你才是到底在想些什麼啊！」鏗惑毫不退讓地站了起來，雙手撐在桌子上，俯視着德莉莎，眼睛瞪得跟銅鈴一樣，「勸降？小說里勸降不成功的都是當場就宰了或者放走的啊！你不但把那個人留下來了！還好吃好喝地供着？單人宿舍？你腦子有坑吧！」

    「布洛尼亞都能從逆熵叛逃到我們學園來，杏為什麼不可以！」德莉莎毫不退讓，振振有詞，「如果不試一下怎麼知道能不能行？況且她(身shēn)上的(情qing)報如果能挖出來的話會有很大的價值……」

    「……」鏗惑頹然坐下，左手扶額，「你繼續說……」

    感到自己的智商受到了蔑視的德莉莎坐回了椅子上：「我說的沒錯啊，如果能挖出(情qing)報來的話確實是有很大價值的，誰知道後面會發生這種事嘛……我們把她所有的對外通訊全都切斷，連她看什麼網頁都要審查再三，誰知道她是怎麼跟外界取得聯繫的……」

    「德莉莎，我知道……你不忍心殺掉那個孩子，但是你要先明白，她是敵人。」鏗惑嘆了口氣，「你做的事(情qing)確實沒錯，但是你完全可以多考慮一下，比如說把她交給本部……」

    「交到本部的話，她還能活下去嗎？」德莉莎輕聲反問。

    「我想你可能不是很明白天命的本部到底是一群怎麼樣的人……」德莉莎的眼神中有着些許回憶的神色，「他們正直又善良，高尚又甘於為人類奉獻……」

    「但是這些【正直】，【善良】還有【高尚】，全都是他們內心所堅信的……偏執而已。」

    「他們認為殺了有可能會成為律者的雷電芽衣是正義的，他們就會這麼做；他們認為用盡所有手段把杏的嘴撬開是有益於人類的，他們就會這麼做，無論那種手段是多麼殘忍……你能明白嗎？」

    「能夠進入天命本部的每一個人都是萬里無一的天才，他們自信甚至自負，他們是站在人類金字塔真正的頂端的人，他們手中掌握的是真正的【少數人才能知道的真理】，因此他們並不相信普世價值，也不相信人類社會的準則——因為他們認為那些準則並不適用於自己(身shēn)上，雖然他們依然認為自己是人類，可他們看世界的視角和那些平凡的人是不一樣的……他們是一群沉浸於自己的世界中的偏執狂。」

    「鏗惑，你能明白嗎……」德莉莎輕聲說道，「我之所以不願意讓這些學生們接受本部的教育，是因為受到了那樣教育的女武神也會變得跟他們一樣……」

    「變成只堅信自己心裏那種偏執的【正義】的……偏執狂……」

    「我承認，他們的想法作為管理者而言，是正確的，但是在這種思想下往往會催生出另一種東西……那就是他們對【希望】這種東西……無動於衷。」

    「聽起來很可笑對吧，怎麼會有人對【希望】這種東西無動於衷呢？但是事實就是這樣，你知道電車難題嗎？他們就是那種會讓電車輾過一個因為做出了正確判斷而在廢棄軌道玩的孩子，救下五個因做出了錯誤判斷而在在勤電車軌道玩的孩子的人……」

    「他們利用手頭的(情qing)報做出了判斷並且堅信它，堅信電車必然會在這兩條路中不得不選擇一條開過去……所以碾死一個人就是【正義】，碾死五個人就是【非正義】……」

    「那你呢？」鏗惑下意識地問道。

    「儘管有些匪夷所思，但我會盡全力攔住火車。」

    「你是鯊魚辣椒嗎……」鏗惑嘆了口氣，撓了撓自己的頭，「好吧……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不能說你做錯了……你接着說吧，你剛才是意思是杏把逆熵的部隊接應到聖芙蕾雅學園內部的嗎？她是怎麼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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