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苹苹繼續詢問奶奶 奶奶氣急成疾倒地
說得是:
喜寂厭喧者,往往避人以求靜,
不知意在無人便成我相,心着於靜便是動根,
如何到得人我一視、動靜兩忘的境界?
花好月圓人心更喜,他們一邊飲着酒一邊暢談着國家大事,青龍鎮的大事,個個信心十足,一致讚揚白媛的文藝才幹,尤其常自潔連聲誇獎道:「真乃人才難得。」
老人立即向常存舉薦白媛去文體學校任音樂老師,常存並向他們透露這麼一個消息省武術隊已經來函要何大民進省武術隊任教練,我正為我們的學校而發愁呢。
常自潔批評常存道:「你這是本位主義,是嚴重的錯誤必須立即改正,小集體應服從大集體,大集體必須服從國家,全黨服從中央,這就是大局,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去抵抗大局,這就是黨的組織紀律和原則性。」
牛嫂道:「你爺爺說的對,忍痛割愛,對大民也是個機會,大鵬展翅讓他高高地飛翔吧,洪財去任體育和武術老師,白媛就做文藝班的老師,這也是對你二人的考驗和鍛煉。」
常存道:「何大民下個月才能走。」
何大民大喜道:「洪財,你們的婚禮馬上舉行吧,我一定要吃你們的喜酒。」
常自潔道:「洪財你和白媛明天是星期六立即前往監獄看望你爸白世清,他被判刑三年,聽說他還認一些字,我給他準備幾本書,給他帶去讓他讀讀,對他的改造還是有幫助的。還有,把你們結婚的計劃都要告訴他,讓他知道也是對他的尊重,人要的都是這麼一口氣,儘管他現在是個罪犯正在服刑,還是要尊嚴的。」
白媛萬分感激地說:「爺爺,您?孫媳婦就是用千言萬語也無法表達對您的感謝,我只說四個字表示我對您老人家的尊敬和崇拜,您,英明偉大。」
世上沒有不散的宴席,這且不說。
正是:
窮沾富恩,富沾天恩,
人心淳厚,雨水調勻。
這一天,常自潔他心裏有個想法告訴了牛嫂,戲院沒有被真正地使用起來,他想成立一個戲團,取代小打小鬧的演出隊。就像當年創革命時,游擊隊不能完成徹底的打敗和消滅國民黨反動派的任務,必須成立正規軍才能打運動戰。我們要唱大戲,必須走上市場經濟化。」
牛嫂道:「縣文工團都垮台了,我們能行嗎,太冒險了。」
常自潔道:「我有我的打法。」
牛嫂道:「說來我聽聽。」
常自潔取出一個日記本道:「我的新路子都寫在日記本上了,你就看看,當好我的參謀長。」
常自潔把日記本遞給牛嫂,牛嫂帶上老花眼鏡看完了常自潔的構思或者說是戰略藍圖,心中大喜道:「很好,很好。真是麒麟思千里,鷦鷯老一枝。」
常自潔滔滔不絕地說:「這個劇團就叫青龍人民劇團,向原縣文工團招降納叛,不能說是招降納叛?」
牛鎖道:「那就叫招安。」
常自潔笑道:「說招安也不妥當,就說向他們招聘吧,我們要唱大戲,演大戲,編寫創作新戲,歌頌新農村,唱響主旋律,佔領整個農村社會主義的文化生活陣地,徹底挫敗不文明的賭博風及一切封建迷信活動的歪風邪氣,促進改革開放,發展和提高新文化向更文明更進步的高峰而攀登…….」
牛嫂建議道:「成立劇團不是紙上談兵,還是大有困難的,你去向閻書記談談再取得黨和政府的支持,再到文化局,宣傳部做個申報,好事多磨,把困難想在前面。」
常自潔道:「現在就出發。」
牛嫂道:「八十多歲的老人了還是張飛的性子。」
常自潔道:「永遠保持一個軍人的良好作風。」
牛嫂道:「去吧,可得注意安全,這麼的年歲總是給別人讓位。」常自潔笑道:「你也當過兵,這是我軍的老傳統,全國人民學習解放軍,三大紀律八項注意,你可能都忘了。」
牛嫂道:「好了,好了,我說不過你行了吧。」
牛嫂為常自潔收拾收拾,老人就離開了家門去青龍鎮這且不再說。中午只有季苹和奶奶一起吃飯,她們一邊吃着飯一邊聊着些閒話,話不投機季苹又扯到她的家事上來了。
季苹道:「青龍鎮就數常家人威風,常爺爺是個中將當過一個大軍區副司令員,離進中央就差半步,三個伯父都是副省廳級幹部,宏,志,永三個哥哥也都是縣團級的官員,四哥常存現在就是一個鎮局級,讓我說是窮有根富有種,他們的老祖墳埋到風水地上去了。」
古人云:
蜂能朝王,蟻能行兵。
食王水土,當報君恩。
牛嫂掩口笑道:「死丫頭,上大學上到歪門邪道上去了,小小的年歲說些沒明堂的鬼話。你常爺爺逼上梁山,革命路上起步早,路是走的事業是創的,時代出英雄,兩個兒子一個侄子只有三八步槍這麼高就參軍打仗了,現在有誰捨得十二,三歲的孩子送往前線呢?毛主席如果在韶山種一輩子的地,朱德總司令,***在他們四川老家不出山,到老依然還是農民,就拿奶奶我來說,你劉奶奶不把我救上青龍山,你常爺爺不帶着我去當八路,我還不是一個鄉下老太婆?過去有這麼一句話,不受寒窗十年苦,何能日後穿紅袍,最簡單的一個例子,沒有讀一天書的人有幾個考上了大學?我可以說沒有一個。」
季苹道:「大道理我懂,我們青龍鎮當八路的也不少為什麼沒有做成大官?」
牛嫂道:「你閻志興爺爺也是一位副省長,其他人革命意志不堅決,一起上青龍山是23人,犧牲了八位同志,解放後都是革命烈士,他們有兒女的全部安排了工作,有不少的走上了領導崗位,一直干到底只有三個。」
季苹問:「哪三個?」
牛嫂痛心地說:「閻志興,常自潔,還有我季香蘭,我這個名子還是你劉奶奶介紹我入黨時給起的,過去我沒有名,叫牛季氏,一個牛嫂快喊了一輩子,名字是個代號,無關緊要。那些人開小差當逃兵,大兵渡江的前一天還跑了一個,這些人…….」
季苹惋惜地說:「這些人太可惜了。」
牛嫂道:「一點也不可惜,奶奶我一直打到西藏,要不是組織照顧我回來找你爸,我一定會報名去抗美援朝。」
季苹問:「我爸他?」
牛嫂道:「國民黨把我們追到膠東半島,路上我負了傷帶着你爸留在老鄉家養傷,傷口沒有痊癒我為了趕回前線只好把你爸寄養在老鄉家我就拄着一條木棍回到原部隊。」
季苹不耐煩地說:「奶奶別說這些了。」
牛嫂道:「忘記了過去就意味着背叛,必須讓我們的子孫後代永遠牢記,這是革命的一本紅色歷史。」
季苹看着奶奶笑了笑說:「奶奶你言之鑿鑿,這些我會能記住的,家裏沒有別人,咱說點知心話,因為孫女是您帶大的。」
牛嫂笑道:「看來我的孫女還是有良心的,好吧,有什麼知心話就向奶奶講來,合情合理的,奶奶絕對支持。」
季苹含糊其辭,吞吞吐吐好像不好開口似的,她向奶奶看來又看,還是搖搖頭說:「待奶奶吃完飯再說吧。」
牛嫂心裏也在琢磨,這丫頭小鬼點子確實不少,我別被她給瞢了,還是小心為妙,如今的孩子耍起老人一招連着一招,既有手段而又有絕活,定會要你吃虧不可,她來個投石問路,我也給她個順水推舟,便道:「奶奶的斗里能裝幾升米你是清楚的,有些問題,裏面有大學問的,還是等你常爺爺回來了,你去請教他吧,回答你的問題我想還是使不了的。」
季苹道:「常爺爺的知識雖然淵博,覆燾千容,包羅萬象,不管怎麼說,是外人,家話不能外傳。」
季苹一個外人卻震驚了老人,牛嫂反口問道:「苹苹,你常爺爺是外人?是個行腳僧,沿門托缽的化緣和尚?」
季苹急忙掩飾道:「奶奶,別發火啊,我知道常爺爺是您的救命恩人,又是您的老上級,老首長,有恩於您,也恩於我們全家,不管什麼理解,他不是我的親爺爺。」
牛嫂不耐煩地說:「什麼話直截了當的說吧。」
季蘋果真開門見山地說:「奶奶,您看常存哥怎麼樣?」
牛嫂氣撲撲的回口質問道:「你說怎麼樣?」
季苹道:「奶奶,我是問您的。」
牛嫂道:「你常存哥很好,人品,素質,文化,工作能力,為人處世各方面良好,我問你苹苹,你這是什麼意思?」
季苹無可顧忌地說:「奶奶,您知道我今年多大歲數?」
牛嫂已是滿腔的火氣道:「我今年80多歲了,你好像比我小几歲吧,你爸還沒有我大呢,你說呢?」季苹也豁出去了,高聲道:「也怪不得奶奶是從戰場下來的人,說起話來都是火藥味,歷史的公認解放初期,我們的幹部普遍文化水平偏低,工作能力較差,奶奶就是一個典型,竟搞一言堂,壓制群眾意見。」
牛嫂道:「好,好我讓你說話,讓你說話。」季苹道:「我想和常存談對象。」
正是;
銀鐮割破青紗帳,揭露其中面目來。
話說季苹剛說出要和常存談對象,這句話就像一把錐子錐痛了牛嫂的心,她大發雷霆,把手中的飯碗狠狠地摔在地上,勃然大怒道:「你敢。」她像發了瘋似的,霍地站了起來揮起巴掌向季苹就是一個重重的耳光。
季苹嚷道:「奶奶,你憑什麼打我?你說不行就該有個不行的理由,家長作風也太……」
牛嫂直氣得臉色鐵青,怒斥道:「我說不行就是不行,哪來的這麼多廢話。你爹從來也不敢犟一句嘴,你,你道反了天。我告訴你,天下的男人你都能嫁,就是不能嫁給常家。」
季苹厲聲質問道:「中國姓常的千家萬家你都和他們有仇?到底是什麼仇?不共戴天,走到不能通婚的地步。」
牛嫂斬釘截鐵地說:「我說的是常自潔,你常爺爺這一門子。」
季苹問奶奶道:「既然你恨他們已經到了如此地步,為什麼又和他們走的這麼近?開着大門我們和常爺爺是兩家人,關着大門我們就是一家人,門外晴天,我們家卻是大霧瀰漫,我一直是迷茫不清。我們到底是姓季還是姓常?這件事我就是不明白,在我心裏就是一個謎。」
牛嫂愀然作色地怒道:「不管是謎還不是謎,這是老輩人的事,你管不到,也不該你來管。」
季苹毫不示弱地說:「奶奶,您不把話說明白,我為什麼不能嫁給常家?我就…….」
牛嫂拍着桌子吼道:「你就是死也不能嫁給常自潔這一門子。」
季苹也生硬地說:「奶奶,我今天也把我的觀點向你說清楚,打開窗戶說亮的,這條路我要走到底,義無反顧,除非…….」
牛嫂問:「你除非什麼?」
季苹道:「除非我爸是常爺爺的親生兒子,我也姓常,喪人倫的事我絕對不會去做的,否則……」
牛嫂聽到季苹這句話,好像當頭重擊了一棒,一陣眩暈,頭重腳輕倒退了兩三步,最後還是退到了牆邊,一頭栽倒在地。這時季軍正好回家清楚地看到這一幕,他一個箭步跑到奶奶的面前,彎腰抱起奶奶連聲大呼:「奶奶,奶奶…….」
正是:
草木才零落,便露萌穎於根底;
時序雖凝寒,終回陽氣於飛灰。
只見牛嫂臉色臘黃不能言語,季苹悔恨交加跪爬着抱着牛嫂嚎啕大哭:「奶奶,奶奶,我不該有意地氣您呀?」
季軍怒道:「你是怎麼氣奶奶的?」
季苹哭着說:「我懷疑常爺爺是我們的親爺爺,我想用激將法來激奶奶,讓給我能講明白,沒有想到奶奶會氣成這副模樣。」
季軍憤怒地說:「我爸,我媽一直把常爺爺看作父親,你?奶奶這輩子不容易哇,是常爺爺,劉奶奶從水深火熱的苦海里把她老人家打救出來,常大奶奶用自己的生命又救了奶奶和我爸,在戰場上,常爺爺背上背着我爸和敵人拼刺刀,還在掩護着負傷的奶奶,常爺爺勇敢頑強刺死八個敵人,殺出一條血路才衝出重圍,我外婆是我媽的戰友戰死沙場,我媽也是奶奶撫育成人,含辛茹苦,才有今天。」
季苹哭道:「哥,奶奶要是好歹,我爸我媽非得生吃了我不可,我怎麼辦呢?奶奶是世界上最疼愛我的人,沒想到我一個惡作劇竟害了老人,我這輩子後悔莫及啊。」
季軍嚷道:「說這些還有什麼用處,快送奶奶去醫院。」
季苹打起電話:「是秀秀姐,快把你公司的車開來,奶奶有了急病現在人事不知,快,快。」
季軍背起牛嫂向外跑去,邊跑邊說:「再給四哥打電話。」
季苹哭着又向常存通了話,兄妹倆剛把老人馱到大街,兩輛車同時開來,迎着季軍祖孫三人停下車,秀秀,何大民,常洪財,白媛,常存跳下車,也不及說什麼,把老人抬上車向縣城駛去,途中季軍向父母親通了電話,也通知了閻創新和常自潔。到了縣醫院大門口,常自潔,閻創新,季成夫妻已在那裏等候,醫務人員也嚴陣以待準備搶救。老人被送進急救室,眾人等只得於外等候。季成怒形於色伸手將季苹揪了過來,吼道:「你說些什麼話把你奶奶氣成這個樣子?」
季苹跪在地上哭道:「奶奶要是…….我就自決陪奶奶一起走還不行嗎?」
季苹的母親名叫蘇新板着面孔怒斥道:「你一條小命換不來你奶奶,我饒不了你,你奶奶不僅是我的婆母,也是我的養母,恩重如山勝過我的生母,沒有她老人家,就沒有我們現在的這一家。」
蘇新說這裏失聲痛哭,常自潔走了過來語重心長地說:「人吃五穀哪有無災無病的,公安局的局長,宣傳部的部長,你們這個說法我不贊成,苹兒固然有錯,也不至於趕盡殺絕。再說,你媽就這麼脆弱,真向三國里所寫的諸葛亮罵死王朗。季香蘭的命硬的很,她最少還有十年的黨費還沒有繳,沒有人替她墊帳。」
老人從地上扶起季苹,自己卻走向走廊里一個條椅上坐了下來,閻創新向老人走去,再仔細看看老人,一生倔強的老人他的眼裏卻充滿了淚水。
卻不說人人着急,個個心急如焚。尤其是閻創新他以縣委書記的名義召集三次以院長為醫療搶救小組長的緊急會議,他明確地指出,這位老人是我們縣黨齡,軍齡,功勞最老最大的女八路軍,經過抗日戰爭,解放戰爭,身經百戰的女英雄,是黨和人民的寶貴財富,鳳毛麟角,比黃金還要珍貴,盡最大的努力進行搶救,必要時做好轉院的思想,物質上的準備。第二天早上,牛嫂醒過來了,大家都很高興,她被送進普通病房。這些人進了病房圍在病床前,常自潔道:「你醒了,好香的這一覺,我們也都放心了。我反覆地想過,槍林彈雨的戰場上敵人都沒有要去你的命,文化革命時,紅衛兵有多凶哇,把你打進五七幹校,整整一年,批鬥你數十場,你就是不低頭,那時我當副軍長親自開着車闖進了五七幹校把你搶了出來,這麼大的風浪,汪洋大海你都安然無事地過來了,我就不相信小河溝里能翻了船?」
牛嫂微微笑道:「老常,常自潔同志,你是個三國通,關雲長過五關斬六將,刀斬華雄酒未寒。看他多威風,可是夜走麥城喪命於呂蒙小兒之手。」
季成笑着說:「媽就是一個古書庫,字認的不多,心裏卻裝着百卷書。」
蘇新道:「媽的記性好,聽老幹部講媽工作的時候,聽了一天的報告,從來不當場記錄,回來就能把全部的會議精神寫了出來,耳聽心記就是一台活的複印機。」
牛嫂搖搖頭道:「我反對搞個人崇拜,這都是吹喇叭抬花轎,我進五七幹校就因為記錯了一次會議精神被批鬥了幾十場,失去馬上就要提升為縣委書記的機會,還被打成三反分子。」
閻創新俯下身來低聲問:「老嬸母,您是故意,卻不是過失。」
牛嫂哈哈大笑道:「那是傳達發動文化大革命思想動員大會,我全部給它180度,理解的執行,不理解還要執行,我就來個,理解的執行,不理解絕對的不執行,十六條我給多弄了一條,我這一條是,重點保護當過兵打過仗的三老四要人員…….」
蘇新打斷了老人的話問:「媽,什麼是三老四要人員?現在縣裏常常還說是老部長的幹部標準條件。」
牛嫂笑道:「這是我和紅衛兵打口水仗時說的,三老是,老黨員,老軍人,老同志,四要是,一要堅決跟共產黨走到底,二要繼續革命干到底,三要立場堅定明到底,四要和紅衛兵不屈不撓斗到底。我還有一個戰鬥口號,叫五不死,山上青松凍不死,革命戰士斗不死,不奪勝利志《治不死》,革命不成功心不死,紅衛兵不死我不死。」
病房一片歡歌笑語,季苹這才怯生生的走到奶奶面前慢慢跪了下來淚道:「奶奶,我錯了,別再氣了,奶奶,能行嗎?」
牛嫂伸過手來撫摸着季苹的頭髮,微笑着說:「苹兒,你沒有錯,孩子,這是奶奶心火太盛,一不留神碰闖在牆上,於我的孫女有何關係?他們都犯了自由主義,不調查就沒有發言權。」
常自潔從凳子上站了起來,道:「苹兒,我們都是坐着的,你不能跪着說話,在人權上大家是平等的,尤其是我們這個家庭只有老少之分,沒有其他的特殊性。」
老人好像有些不滿意的情緒,他扶起了季苹又道:「苹兒,記住爺爺的話,誰要搞家庭暴力你就毫無顧忌地向爺爺投訴,我饒不了他,包括你奶奶。」
蘇新在一旁小聲咕嚕道:「過去有她奶奶寵着,這又有她爺爺呵護着,更成了一個棘手的刺蝟蛋。」
這時季軍的妻子閻創新的女兒閻清現在於公安局刑偵大隊任組長,是季軍上警校的同學,她執行任務剛剛回局聽到這個消息便急急忙忙地趕往醫院,一進病房便問:「爸媽,奶奶怎麼樣了?」
牛嫂先開了口:「你們馬上各人回到各人的工作崗位,不能因為我誤了公事,幹什麼講什麼,因私費公這是個大錯誤,馬上就走現在就走,這裏只留下老常,我們是無業之人。」
正是:
德隨量進,量由識長。
故欲厚其德,不可不弘其量;
欲弘其量,不可不大其識。
要知後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48s 3.8716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