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爾,這題不是這樣做的。如果實際操作像你這樣,那做出來的機械都是一堆廢物。」弗雷開始懷疑托爾是不是真的只適合於打架,學習真的已經差到無力吐槽了有木有。還有荷魯斯一個,你們倆的哥哥在學院裏都是學霸級別的人物,怎麼你們兩個的學習都這麼廢啊……
洛基看着坐在自己旁邊的弗雷,突然好想一本書飛到托爾頭上去。究其原因,一是托爾實在太笨了,讓弗雷操心,二是借着問功課死纏在弗雷身上,這個混蛋……不過洛基就是洛基,辦法一下子就有了。
「弗雷哥哥,這道題怎麼算呀?」洛基捧上了自己的數學作業。
「我看看……洛基,剛才你還順利地做了一道比這個還複雜的題呢,而且這兩個題目是一個類型的……」
小洛基瞬間石化:去!聰明反被聰明誤!
這個時間,除了好好學習的孩子們,就只有弗雷一個人在。明天就是宣佈光之神族繼承人的正式晚宴,阿瑞斯必須去協助神王宙斯。伊邪那岐逛街去了,該隱……誰知道他幹什麼去了。
「杜杜,姐姐好過分,自己去逛街都不帶着倫家。」伊邪那美嘟着嘴小聲說。
「……小伊,伊邪那岐姐姐特別交代弗雷殿要好好關注你的學習,還有,這句話你前前後後一共念叨了不下六遍……」
伊邪那美:「……」
弗雷漂亮的金色眼眸聚焦在此:「作業做完了才可以玩哦。」
「是!」慌張的小貓咪與「女孩」如是說。
弗雷嘆了口氣,靠在椅背上傷神。雖然知道後來的這群孩子差不多都是偏科生,但是還是忍不住想扭轉這個現實。想想以後他們在課堂上的表現,弗雷表示東方愛同學穿越來這裏之後頭痛是一種必然。如果東方愛來的時候他就在道道爾學院,估計就不會出那麼多醜了,女神祭、期末考什麼的全都是浮雲啊。
正在弗雷的思緒往久遠的未來飄了個十萬八千里的時候,圖書室里突然響起了輕微的腳步聲——該隱。
「哥哥!」荷魯斯一看見該隱就興奮起來了,天知道此時此刻他是有多期盼看見自家的自戀老哥,雖然哥哥一直冷着張臉導致他偶爾會嫉妒一下托爾洛基有一個溫柔的弗雷,但是當弗雷接手他的學習他才知道這人的控制欲有多強,強到讓該隱也黯淡失色……還是讓哥哥來教自己吧,弗雷這種人他惹不起,但好歹還可以在該隱身邊躲着。
「有事嗎?沒事就接着寫作業。」該隱差不多是直接無視了弟弟激動+求救的眼神,「弗雷,有時間的話,和我打一場怎麼樣?」
弗雷詫異地看着他,「怎麼了?突然要和我打架?」
「沒什麼,想過一下招。我找到了一個好位置,在火之鄉騎士團駐地打架絕不會有事。要來嗎?」該隱直接甩出一個挑釁的眼神。
「當然要去。」弗雷微笑,好看的金瞳里自信滿滿。再怎麼說他也經歷了實戰,對於自己的力量已經有了充分的了解。
「我們也要去!!!」眾小孩突然齊刷刷嚷道。
弗雷表示收拾他們太簡單了:「完成了功課的,就可以離開圖書室。」
眾:「……」
洛基一臉淡定地向弗雷伸出手:「弗雷哥哥,我剛才已經把明天的份做完了。」
弗雷:「……」
去!忘了洛基這小子!
待三人走後,剩下的孩子們一臉苦逼地對着作業君,心有靈犀地腹誹洛基那個叛徒,同時默哀自己留在這裏的命運。
「好想看看到底誰比較厲害啊喵。」伊邪那美望天。
「一定是我哥厲害!」荷魯斯斬釘截鐵。
「去你的!弗雷哥哥在道道爾學院實戰課是萬年第一!」托爾不屑地甩出殺手鐧,關於弗雷的成績他還是清楚的。
「切!我哥才是萬年學霸!」荷魯斯自然不甘示弱。
杜爾迦看着快要打起來的兩人,冒出來一句:「為什麼不過去看呢?」
「好辦法!荷魯斯我們走!」
「等等,倫家也去!杜杜你也來!」
「誒誒?都走了,那我也去看好了……」
轉瞬之間圖書室空空如也,只有風吹書頁的聲音。
火之鄉騎士團駐地。
「原來一大早的不去輔導荷魯斯功課是去找打架的好地方了。」弗雷對着空闊還設有魔法陣防護的場地感嘆。
「借用一下這裏應該沒關係的,反正騎士們每天都在用這個場地過招。」該隱說,他很期待這一場比試。弗雷比他更強他知道,但他想弄清楚自己與這位耀眼的金色陽光到底有多大的差距。
弗雷把一直賴在自己懷裏的洛基交給一邊的火之鄉騎士團團長亞列,「亞列團長,今天就借用一下你們的演武場了。」
「弗雷殿下不用客氣,小心不要受傷。」亞列恭敬地說。
亞列抱着洛基,看向弗雷的目光驟然深沉下來。阿瑞斯已經預先給騎士團打過招呼,說下一任團長將是弗雷,而亞列降職為副團長。幾乎所有的騎士都認為弗雷還沒有可以統御他們的實力,正好該隱要與弗雷比試,他爽快地借出演武場就是想和團員們一起觀察弗雷的實力。如果他真有那麼強……
這邊弗雷和該隱已經走進演武場,各自與對方拉開了一定距離。
「弗雷,打個賭吧。如果我輸了,你可以要求我做一件我力所能及的事。」該隱拂拂自己的銀髮,說。
「也行,如果我輸了,我同樣為你做一件我力所能及的事。」弗雷笑道。
該隱抬起手,黑暗之力在他指尖遊動:「來吧。」
還沒等弗雷說話,場下突然傳來了荷魯斯的聲音:「哥哥加油!」
緊接着是托爾不甘示弱的聲音:「弗雷哥哥扁他!你才是最厲害的!」
洛基:「……一群笨蛋。」
弗雷&該隱:「……」
「看來比完了得好好教訓這幫小子吶。」該隱恍如寶石的血瞳陡然縮緊,周身的能量瞬間暴漲,甚至能聽到能量交匯撞擊時的聲響。
「舉雙手贊成。」弗雷攤開手,光輝如水流瀉。
「公明哥哥,你覺得誰會贏?」碧霄問。
不再是一身紅袍的趙公明搖着扇子,笑容不羈:「朕賭該隱。」
「去死吧你!明明弗雷哥哥更強!」
「誒喲喂朕的耳朵!」
台下一片混亂。
該隱手一揚,色澤如墨的閃電刺穿空氣,直擊弗雷。
「極光之壁!」弗雷一個後空翻躍入空中,同時構建起一個強力結界。
泛着七彩流光的壁壘將閃電化為無形,而結界之後的弗雷左手召集風元素,右手召集火元素,風與火的魔法交織,烈焰環繞。他是在空中發動的魔法,命中率將大大提升。但該隱不傻,他知道自己往哪兒躲都不行,於是果斷祭出了武器。
一剎那間,似乎連時間也停滯了,黑暗之中開放的花朵嬌艷如血,妖媚如歌。暗之花·蝕白纖細的劍身從法陣中浮現,熾焰里的黑暗分外濃烈,簡直就是化不開的黑色泥淖。
望着被黑暗消解的魔法,弗雷不動聲色地喚出了勝利之劍。其實勝利之劍算是細身劍,只是和暗之花·蝕白相比,它輸了……
幾乎是同時,兩把劍各自揮出一道彎月形的弧光。光與暗的衝撞分外激烈,迸濺的碎光呈圓環狀散開,挾風呼嘯而過。
「弗雷殿下的實力也不過如此嘛。」一個騎士抱怨。
亞列瞪了他一眼,騎士立即乖乖閉嘴,不敢再多說。
趙公明卻突然迴轉身,笑眯眯地看着那名騎士,「你以為,他們的實力就真的只是如此嗎?如果在場上的是你,說不定在過一會兒你就得下場了。」
霎時間,目光像聚光燈一樣匯聚在趙公明身上。
「他們只是在試探對方的實力而已。」趙公明收起扇子,眼神凜冽,「暗之神族唯一能控制暗之花·蝕白的天才,光之神族天資最高、被勝利之劍認可的金色陽光,到底誰會贏呢?」
血色中妖嬈綻放的暗之花,混沌中凝聚成型的勝利的守望。
金屬相撞的鏗鏘伴着光暗衝突,幾乎是最好的配樂。弗雷從半空中落地後,直接與該隱開始了近身的劍術格鬥。在學院裏,劍術科的第一名永遠在他們兩個之間誕生,可以說是難分伯仲。
「冰之精靈請停止玩鬧的步伐,將這大地變成冰與雪的國度!」該隱猛地發力,震得弗雷連退數步。
弗雷聽出來了,是水系咒文中的高級魔法冰之棘!
演武場上以該隱為中心,鋒利的巨大冰棘猶如漸次開放的曇花迅速擴散,陽光透射進來,顯得演武場更像一個亘古以來第一次現於世人眼前的晶石礦藏。然後,該隱的身影,消失了。
弗雷皺着眉揮劍,解決了刺向自己的冰棘。
冰之棘是兼有攻擊與迷惑屬性的魔法,它所形成的領域一旦建成,只要很少的能量就能支撐冰棘的再生。這些冰棘雖然用點力就能弄碎,可卻像劍一般鋒利。再者冰對光並非全透,加上光在冰棘中的折射……如果用火系的魔法來突破這個領域,吃虧的一定是自己。
發動冰棘所需力量不少,但突破肯定更費勁。嘖,真麻煩。
「嗯?這是……」弗雷突然發現自己周圍的冰棘上不知什麼時候纏上了黑色的能量態絲線,一股不好的預感襲來。
果不其然,幾秒鐘後,弗雷身後驟然出現了一道宛若魅影的彎月形劍弧。
弗雷吃了一驚,什麼時候?
瓦解掉這齣其不意的一擊,弗雷確定他在冰棘的反光中看見了不下二十個「該隱」。該隱應該就在冰之棘領域中移動,可是剛才那一擊……
難道和那些絲線有關?弗雷心想。
無聲的劍弧一分為二,二分為四,從四個方向再次襲來。
弗雷扔出勝利之劍,同時以冰棘為支點展開連跳。他必須找到該隱,否則這種攻擊會沒完沒了。
勝利之劍劍身一震,呼嘯着飛旋而過,瞬間摧毀了那四道劍弧,然後又飛速回到弗雷身邊,環繞飛行。它本就是擁有強大靈性的劍,只要主人有對勝利的期盼,它就可以自行行動,就像主人忠誠的影子。
四處都是能量態的黑色絲線,它們纏繞在冰棘上分外顯眼。
弗雷認為,說不定該隱就是用絲線來傳導力量來達到讓自己的攻擊來無影去無蹤的目的。如果真是這樣,那麼該隱就是利用冰之棘的領域來構造一個屬於自己的黑暗領域。
要打破這個領域……
弗雷停在一支冰棘上,手心托起一個呼吸般明滅的光球。
光輝溢滿視野,堪與太陽相媲美,卻不似日光燥烈,那是溫暖澄澈的光線。
「這…發生了什麼事?」
「不知道啊,好亮的光啊。」
騎士們紛紛議論起來,只是團長亞列以及前來友情觀戰的人們都保持着緘默。就連孩子們也安靜下來,似乎下一個瞬間就會分出高下。
「喀嚓————」
輕微的碎裂聲響起,隨即,仿佛是千萬扇玻璃窗破碎的聲音,整個冰之棘的領域在短短的數秒內完全崩潰。飛舞的冰屑四下濺落,逼得離演武場太近的人不得不後退。
趙公明微笑了一下,不愧是他的愛卿,用純粹的光系能量摧毀該隱的黑暗領域,加上光對暗的壓制,使得冰之棘的領域也隨之崩毀。
「好厲害……」瓊霄喃喃道。
「果然還是弗雷殿下比較強誒!」花羽的眼睛幾乎變成了一對粉紅桃心,「我已經淪陷了……弗雷殿下……」
趙公明的微笑突然消失了:「那是……兩輪的……」
——永凍大地之哀傷。
弗雷心裏暗道不妙,這種招數幾乎是躲不了的。從這力量的強度來看,恐怕和該隱對付阿努比斯一樣用盡了全力。
「生長於極地的光之精靈,請用純粹的光輝消解黑暗!」
「轟轟轟————」
「嗚!」弗雷勉強支撐着這倉促支起的結界,好容易才使自己免於受傷。
煙塵尚未落盡,弗雷便再度吟誦起古老的法咒:「聖潔的精靈,請拋卻高傲,助我一臂之力,將那冰冷的黑暗壓制!」
弗雷腳下迅速旋開一個魔法陣,好似日光匯聚的強光在弗雷身後升起,隨後分成無數光束扭轉向下,覆蓋整個演武場。除了該隱身邊依然黑暗氣息濃厚,其它地方頓時轉變為弗雷的光之領域。尚未完全發動的第二輪永凍大地之哀傷竟然就此沉寂,不見蹤影。
「該隱,不錯嘛,提前設下兩輪的永凍大地之哀傷。」弗雷笑着說,可是他的動作並未停滯,勝利之劍帶着悠長的嗡鳴直擊該隱。
該隱的表情沒有多大變化,暗之花·蝕白之舞華貴絢麗,令勝利之劍完全不能近身。只是在光之領域裏,黑暗的力量被大大牽制,搞的該隱也有些不爽。
左手的風之精靈跳躍,右手的炎之分子飛舞,演繹你們的四重奏!
火焰從四個方向沖天而起,以極快的速度蔓延,最終匯成圓圈收緊。忙於對付勝利之劍的該隱抓緊一個空當發動了冰之盾牌。
「轟!」
該隱猛然發現勝利之劍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到了他的身邊,即使是暗之花·蝕白也晚了一步。他應該記得的,勝利之劍就是主人的影子,那麼現在身邊和自己纏鬥的就是另一個弗雷……
糟了!勝利之劍……該隱真的會受傷的!
弗雷頓時慌了神,急忙召回勝利之劍。還好及時,外加該隱自己的閃躲,勝利之劍只從該隱的發跡擦過,順走了兩根頭髮。該隱一時失去平衡,跌坐在地上。勝利之劍「咻」地掠過空氣,利索地 j□j 了演武場邊的立柱。
這時,由於弗雷的慌張已變得不穩定的光之領域動盪了一下,然後徹底崩潰。
「結束了。」弗雷鬆了口氣,說。
該隱的神色突然變得驚詫,「弗雷!」
弗雷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黑暗已然降臨——
黑暗的能量解除了束縛,恣肆張揚。
——永凍大地之哀傷。
……
第五章 光與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