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地弟子聽着,今日如若你們敢動小爵爺分毫,我們無為派弟子叫你們吃不了兜着走!」
突然一道大喝聲傳來,眾人尋聲張望過去。
半空之中。
只見黑壓壓一群無為派弟子,從四面八方踏空而來。
這些無為派弟子,各個皆是滿面激憤,手持飛劍,腰間還掛着一沓符籙,飛來之時,宛如烏雲壓頂,轉瞬之間就將老槐峰包圍起來,為首的那位弟子,身形消瘦,滿臉麻子,瞪着一雙本就不大的眼睛,氣勢洶洶的大喝道:「小爵爺,大傢伙來給你助威了!」
「把聖地弟子全部圍起來,有一個算一個,別讓他們跑咯。」
「他們只要敢動手,直接抄傢伙先撂倒再說!」
無為派弟子落在老槐峰,里三層外三層圍了水泄不通。
鐵山一臉黑線,暗罵這麻猴兒辦事兒也太不靠譜了,只是讓他叫一些師兄弟過來助陣,這廝竟然叫來這麼多。
「這他麼的是什麼情況?」
北長青也有些懵逼。
旁邊的鐵山趕緊解釋,聽了他們的計劃之後,北長青頓時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說道:「就算給我助威,也沒必要叫這麼多師兄弟吧?麻猴兒這傢伙是把七十二從峰弟子都叫過來了嗎?這也忒多了點,這下好了,折騰這麼大動靜,肯定會驚擾到咱們師門長老。」
話音剛剛落下,嗖嗖嗖!
一道道光華接連閃現,果不其然,赤心大長老、雷浩長老等等一種師門前輩都來了,雲鴻老仙師等聖地的長老也來了。
無為派的長老怒斥門下弟子,鐵山趕緊出來解釋,言外之意,聖地弟子挑釁在先。
得知事情的前因後果之後,雲鴻老仙師也沒有維護聖地弟子,出言訓斥飛羽。
飛羽心中那個憋屈啊。
這時。
北長青站出來,淡笑道:「老仙師無需責怪他們,飛羽道友只是開個玩笑,沒有什麼惡意。」
本以為這事兒到這裏就差不多該收場了。
不曾想,江舟卻站了出來,說道:「師叔祖,我等並沒有挑釁,飛羽師弟只是久仰小爵爺大名,誠心討教一二,確實沒有惡意,而且,我們都知道小爵爺渡劫失敗,修為盡失,所以,飛羽師弟封印自己的修為,真誠向小爵爺討教幾招武道拳腳而已,領略領略小爵爺絕世無雙的風采,況且,小爵爺也已經答應了。」
嗯?
此話一出,北長青不由愣了一下。
發現江舟看向自己的時候,眼神之中帶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笑意。
北長青琢磨着,難不成剛才自己秀的那一波操作被江舟看出了破綻?
果然。
江舟來到飛羽的旁邊,不知對飛羽小聲說了一些什麼,原本遭受劇烈打擊的飛羽頓時就像打了雞血一樣興奮不已。
看到這裏,北長青差不多已經肯定,江舟十有八九是看出自己在忽悠他們。
只是……
他究竟是如何看出來的?
一時半會兒北長青也想不明白。
只能感慨聖地不愧是聖地,這些小把戲糊弄糊弄那些普通門派的弟子還行,糊弄這些聖地弟子看來多少還差點,以後得改進才是。
「哼!」
飛羽一改頹廢,恢復了先前的傲然,盯着北長青,冷笑道:「真不愧是絕!世!無!雙!的小爵爺!佩服佩服!」
雲鴻老仙師說道:「討教之事就算了,長青小友重傷初愈,應當靜心休養,不宜動手。」
江舟說道:「師叔祖有所不知,方才小爵爺可是當着我們的面,將一塊古之磐石捏成了沙子,那古之磐石堅不可摧,自古而存,天生天養,傳說之中神魔之力都無法撼動分毫,事實也的確如此,我與飛羽師弟先後使出渾身解數都未能撼動那塊古之磐石,而小爵爺隨手一捏,那古之磐石便化作了塵沙,我等尤為欽佩,故此,才向小爵爺討教一二,領略領略小爵爺絕世無雙的風采。」
「哦?還有此事?」
雲鴻老仙師驚奇不已,看起來有些難以置信,似乎還有那麼一絲懷疑。
在老仙師看來,北長青是絕世無雙的天驕不假。
可要說在渡劫失敗,修為盡失,而且還是重傷初愈的情況下捏碎一塊古之磐石,這根本不可能。
真正的古之磐石,老仙師見過,他們聖地就有一塊,確實堅不可摧,若說神魔不可撼動或許有些誇張,但聖地的確無人能夠撼動,而身為老仙師的他也不能。
所以,老仙師猜測,那塊所謂的古之磐石應當是假的。
不過。
礙於北長青的顏面,他也不好點破。
場內。
北長青多多少少有些尷尬,不由搖頭苦笑。
雷浩長老與北長青交情很深,而且不止一次見過北長青玩這種把戲,一聽就知道北長青故伎重演,傳音密語道:「我說北小子,你就算想糊弄聖地這幫兔崽子,好歹也編的像那麼回事兒,哪能隨口就來,還他娘的古之磐石?你小子也敢吹,你怎麼不說天外星石呢,聖地弟子各個都是人中龍鳳,可沒那麼好忽悠,這下褶子了吧,露餡了吧?」
北長青沒好氣的瞪了一眼,沒有說話。
「方才見小爵爺隨手就能捏碎古之磐石,在下甚是欽佩,還望小爵爺賜教一二,讓在下認認真真,仔仔細細領略領略小爵爺絕世無雙的風采。」
飛羽拱手抱拳,嘴角噙着得意的笑容。
明明知道北長青先前耍了小把戲,江舟、飛羽同樣也不點破,他們倒不是為了顧及北長青的顏面,反之,想藉此機會給北長青來一個捧殺,故意讓北長青當眾丟人。
北長青自然也明白他們的目的。
得。
本來想着秀一把操作,省的動手,沒想到玩砸了,現在不動手也不行了。
看來虛的就是虛的,還是得動真格。
「飛羽道友這麼有誠意,我也只能答應了。」
見北長青答應,雷浩長老嚇了一跳。
在他想來北長青剛剛渡劫失敗,就算身具奇異之體,肉身恢復如初,可畢竟大道根基潰散,修為也盡數失去。
毫不誇張的說,現在的北長青就是一位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
甚至連凡人都不如。
就算凡人打通經脈,打開竅穴之後,已是先天之境,肉身強橫非凡。
他的大道根基潰散之後,經脈未通,竅穴未開,拿什麼與飛羽對決?
況且。
那飛羽身具金火靈根,築的又是大道金火根基,肉身強橫非凡,主修的也是武道,當年剛築成金火根基,就曾徒手打敗過紫府修士,如今就算他封印自己的修為,僅憑強橫的肉身,也足以叫同輩弟子心驚膽顫,重傷初愈的北長青與他對決,無疑等於以卵擊石。
北長青被譽為絕世無雙的天驕,可沒有修為,再絕世無雙也無濟於事啊。
「小子,你可得想清楚啊,千萬不能逞能,你如果打敗了,丟人的不光是你,還有咱們無為派!」
雷浩長老傳音密語,北長青示意自己心裏有數。
「長青小友。」雲鴻老仙師微微蹙着眉頭,望着北長青,他似乎也有些擔憂,問道:「你……確定要這麼做嗎?」
「無礙,討教兩招罷了。」
既然北長青都已經答應了,場內無論是無為派的老前輩還是聖地的老前輩也不好多說什麼,而且,他們也都想看看,修為盡失,重傷初愈的小爵爺,到底有什麼底氣敢應戰。
莫說雲鴻老仙師心中好奇,就連無為派的赤心大長老、雷浩長老也都好奇。
「好!」
飛羽看起來很是興奮,只見他雙手掐動法訣,當眾將自己的修為封印起來,盯着北長青,氣勢凌人的說道:「莫說我飛羽趁人之危,看在你重傷初愈的份兒上,我讓你三招!」
「是嗎?這敢情好。」
北長青卷了捲袖子,微微眯縫着眼睛,瞧着飛羽,問道:「何時準備好了,告訴我一聲。」
「無需準備,現在你便可以動手。」
飛羽站的筆直,一手負在身後,一副高手風範,只見他抬起右腳,右側橫移,落地之時,震的地面為之抖動。
正所謂高手一出手便知有沒有,飛羽不經意間的落腳,足以可以見他的肉身是何等強橫。
瞧見這一幕,無為派的弟子都忍不住為北長青捏了一把汗。
飛羽單手做了一個邀請的姿勢,「小爵爺,請出……」
話音未落,手字還沒說出來,對面的北長青一個跨步衝過去,如同繃緊弓弦射出去的箭矢一般,瞬間而至,砰的一聲,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只聽一聲慘叫,緊接着就看見飛羽整個人猶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橫飛出去。
這一幕發生的實在太快了,快的叫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他們的記憶都還停留在飛羽那一腳不經意間的落地,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小爵爺什麼時候出手的,又是如何出手的,誰也沒有看清楚,當大家回過神來,張望過去,飛羽已經趴在遠處的地面上。
這場對決就這樣還沒開始難倒結束了?
大家都覺得不可思議。
飛羽極其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滿面煞白,身體止不住的在顫抖,咬着牙,像是在忍受着劇烈的疼痛,一雙眼睛死死盯着北長青,眼眸之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驚駭之色。
「師弟!」
江舟等聖地弟子連忙跑過去,而飛羽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因為劇烈的疼痛讓忍無可忍,他怕一開口就發出慘叫,只是看了一眼江舟,那眼神就好像在說:你不是說小爵爺捏碎古之磐石只是他耍的小把戲嗎?怎麼他這麼厲害?
江舟也難以置信,他料定北長青如果沒有修為就與廢物差不多,不然的話也不會玩什么小把戲糊弄他們,可沒想到……
「不好意思,我這人下手沒個輕重,飛羽道友沒什麼事兒吧?」北長青那張俊美的臉上始終都掛着宛如春風般的笑意,也不知道他是真抱歉,還是假抱歉,反正看起來像真的。
飛羽強忍着劇烈的疼痛,搖了搖頭,這一搖頭不要緊,更是疼的他呲牙咧嘴。
「既然沒什麼大礙,那咱們就繼續吧,方才你說讓我三招,這才第一招。」
一聽這話,飛羽的臉色更加難堪了。
「哈!」
北長青笑道:「開個玩笑而已,別當真,既然是你向我討教,我又怎會叫你讓招,應當是我讓才對,正所謂來而不往非禮也,你讓我三招,我讓你三十招!」
北長青語不驚人死不休,見飛羽不說話,他又道:「三十招不夠的話,我讓你三百招,你既然想領略我絕世無雙的風采,今日就讓你領略個夠吧!」
「絕對管夠!」
「絕對管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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