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玉蓮果然決斷,頂着一腦門子血抬頭,第一件事就是:「以後黃家家產,我會逐步說服家人,全都給你,我的命也是你的……」
易海舟還是長嘆:「我要你那些家產來作甚,吃喝拉撒就這麼多,先說好我只負責殺人,沒那麼多動腦的精力。」
黃玉蓮回答得都有些恭敬了:「是,那我就為恩人管理好家產……我先說現在的情形處理,你看行不行。」
易海舟無妨:「不要這麼客氣,我們都是粗人。」
黃玉蓮指肥仔他們幾個:「我聽仙娜說你不是本地人,剛才你也說不想露面,那就先讓他們幾個拿上槍,衝殺一陣,說是我帶着他們找過來打死了這些人,我再報警讓警察來,這肯定要驚動國家警察和州警了。」
易海舟求之不得:「可以可以……有四個人是歐美來的客戶,他們的護照、隨身物品在船上,來,我給你們解釋下這幾個人都分別是怎麼死的,免得說不清楚……」
但最後還是拿槍把屍體再亂槍打一遍吧!
實在是有些狙擊爆頭的死狀太專業了。
肥仔他們也求之不得,不然就是他們去挖屍體了……
想想都覺得瘮人。
趁着他們舉槍放鞭炮的時候。
黃玉蓮把車斗里的物品也全都翻看一遍:「留下些破槍,把這些好的帶走,您來選,這電腦我拿去檢查,警察我也信不過,船你們都開走?」
對於漫長海岸線的偏僻漁村小鎮,一條二三十米長的觀光遊艇並不起眼。
當年那墜落的航班,全世界的衛星和軍機在這周圍轉悠都找不到。
所以改頭換面下,就沒什麼後患了,黃玉蓮邊說邊朝着遊艇過去。
這人啊,就是得有寄託。
當整個生命都找了復仇的方向,黃家小姐的精氣神就出來了,小心摺疊起來裝進背包的父親衣物上帶着血跡和彈孔,她已經沒了幻想,開始全力以赴的面對眼前。
易海舟還是很欣賞這種人的:「不開走的話,留給警察當證物不知道鎖在哪裏?反正對他們來說都是無頭案,查不出什麼名堂的,所有活口都死了,剩下無非就是岸上樹林裏的倖存者,挖出來的遺骸,不如把這點能帶走的都帶走,槍械更是未來用得上……真的,你可能不知道這背後可能是什麼狠人,這是惹禍上身啊!」
黃玉蓮正色:「我們把無辜的人都藏起來,我的命就是你的,死不足惜,阿海,以後我就是你的人,拜託了。」
易海舟的眼珠子忍不住想上下游移,還好儘量忍住了,也正好二副駕駛那艘飛艇滑到遊艇尾部,大喊:「阿海!這艇上gps定位器有個他們在市裏的點!」
對嘛!
這才對嘛!
之前馬克斯都說過,他們從歐美飛過來,是被水上飛機從首都接到了某個不知名的地方等待打獵上島的,金髮男子在落單以後,也是通過衛星電話,叫來了最後三個同伴,試圖翻盤。
那他們就還有個據點。
易海舟當機立斷:「那我帶人過去那邊,查找還有什麼線索和東西,你報警處理,當我不存在好了。」
黃玉蓮也馬上分配事務:「船長!你把這條大船開回你們村里藏好,然後我打電話叫黃家親戚租好別的船在碼頭等你,帶着鎮上人來這裏,讓更多人知道這件事,但千萬不要讓仙娜牽涉進來,仙娜你也跟着大船回去,麻煩你幫我把我母親偷偷接到你們村,以後我的家人就是你的家人,躲在你們村生活了。」
看見小姐,仙娜連忙拿出準備的急救包給黃玉蓮包紮額頭。
聽了這個安排想跟着易海舟啊,可看易海舟一身槍械殺氣騰騰的點了夥伴中個頭最高大的傢伙:「二副你開飛艇,水頭,你跟我走,萬一要殺人,你躲遠點開槍!」
實在是相比瑪麗,易海舟真的需要培養幾個幫手。
被點到的傢伙趕緊裝備自己。
不過易海舟看向瑪麗的時候,東歐護士內心嘆口氣:「我……留下來間警察,我也是倖存者,我的護照行李都不見了,必須要通過警察跟領事館才能回國,要我怎麼說?」
易海舟指黃玉蓮:「問她,那……以後祝你好運。」
瑪麗嘴角動了動,默默點頭。
易海舟還吩咐了老船頭,記得回去黃家大院把有些破槍帶過來,換掉這裏的好槍,船艙底部還有些槍支,挑差的留下,警察來估計都是明天了,好東西要先都帶走。
結果這時候,瑪麗倒是想起件重要的事情:「攝像頭!那庫房頂上有攝像頭,不知道拍下了什麼,萬一你被拍下來,要先刪了,他殺了那麼多人不能被警察發現的。」
黃玉蓮趕緊問怎麼回事。
易海舟也想起來,指個大概方位:「那邊還落有架無人機,不知道會不會錄下我,找到銷毀!」
黃玉蓮都記下來。
易海舟摸摸仙娜的臉,就帶了水頭跳上二副的飛艇,老船頭已經協助他加好油。
然後那個紅印已經基本淡去的歐洲美女,偷偷摸摸推着自己那個lv的箱子,也想上飛艇!
之前所有鄉巴佬們看見她,都不敢多看,明顯的大城市大人物啊。
黃玉蓮是沒注意。
還以為這也是倖存者呢。
可是真多看兩眼,以她的見聞就能發現不對。
一身卡其色獵裝,高幫戰靴都不是便宜貨,金髮碧眼前凸後翹的外表長相,更是遠超瑪麗這種平民姑娘,就像公主和丫鬟的距離。
比她這地主小姐和丫鬟同學的差距大多了。
臉上的紅印雖然有點特別,但也掩蓋不住高鼻樑、深眼窩的歐羅巴漂亮長相。
易海舟這個時候卻必須要借用這個女人:「她是跟隨其中一名富商來的女伴,現在只有她能告訴我們,對方那個落腳點具體在哪裏了,就是個啥都不懂的傻子,放她滾蛋吧。」
傻子使勁撇了撇嘴想說什麼,瑪麗趕緊挽住制止,歐洲人容易聖母心發作,生怕易海舟翻臉不認的立刻辣手摧花。
傻子總算是感覺到瑪麗的好意,對她笑笑做個捏手指的再見手勢,還做了個什麼口型。
唉,人好看,做什麼都好看,仙娜又自卑的悄悄學着捏捏手指,又偷看易海舟……
被易海舟發現就是一巴掌打屁股低聲:「船里有幾個破箱子,回去路上你全都檢查好,搬回去藏家裏。」
仙娜從屁股被捏的力度,感受到了重點,使勁猛點頭。
黃玉蓮裝着沒看見這動作。
水頭和二副接過了美女和箱子,等易海舟提了槍跳上來,飛艇疾馳而去。
這邊的人目送,老船頭叫了夥伴們分頭做事搬東西。
黃玉蓮拿了那些外國人護照,叫瑪麗一起去找攝像頭,詢問這些天的具體經過。
只有仙娜站在遊艇船頭,遠眺着變成小黑點的飛艇,像個望夫石似的,久久不動。
易海舟就指點水頭和二副怎麼穿戴那些高級的戰術背心,邊開船邊教怎麼拿槍端槍瞄準。
這時候帶上船的降噪耳機就有用了,接上對講機,三人都是挎着步槍,腰間還有手槍的配備,看着有點戰鬥的樣子。
只是這倆菜鳥連子彈都沒打過幾發。
那被易海舟譽為傻子的美女,一直坐在繫上安全帶的副駕駛座,手忙腳亂的想護住自己臉,雖然已經接近暮色沒了暴曬,但這麼大的風吹水濺,估計對她珍視的容顏傷害也大,所以最後乾脆抱住頭,偷偷從臂彎間看旁邊手舞足蹈的男人。
估計到這時候,她終於明白,人家根本就不在乎她。
她一直引以為傲的容顏或者別的什麼,屁都不是。
易海舟連看都懶得看一眼,在飛艇疾馳的顛簸中,快速的操作換彈匣、據槍、瞄準、擊發的動作。
水頭背着那把scar-h步槍,可能就要充當臨時狙擊手了。
就在另一個方向,更靠近州府所在地的坐標位。
雖然距離更遠。
但在這種能飛出百公里時速的高速飛艇衝刺下,天黑前就到了。
遠遠的,看見那裏有些燈光。
易海舟得安慰兩個新手,不要太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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