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蟬衣背靠在牆上,渾身被割出數道傷口,其中受傷最為嚴重的是左邊的小臂,那裏像是被一道利刃划過,皮肉有些外翻,血液自那裏涓涓而出,順着指尖濺落在地上,滲入泥土裏。
但是她現在已經顧不得自己的任何傷勢,因為她知道,此時此刻自己只要一但放鬆一絲警惕,對面敵人就會給與自己致命一擊。
小院裏依舊漆黑,在深夜的月光下,雖說不至於伸手不見五指,但也令杜蟬衣很難分辨周遭的事物,這讓她吃了大虧。反觀敵人卻完全不受黑夜的影響,並且速度快的出奇,此時星星點點的紅光在對方體表若隱若現。
「這是什麼輕功?」杜蟬衣暗想道。
正國各門各派輕功雖說她見過的不是很多,但邀青府作為正國龐大的情報機構,對於天下間的輕功或多或少都會有一些描述。對方不過是少極初期,竟能憑藉的輕功身法,以速度的優勢將自己這少極中期打的毫無還手之力,並且不受黑夜的影響,實在是聞所未聞。而且對方的指甲鋒利異常,將自己的佩刀崩出數道豁口,實在是詭異。她不是沒有嘗試過逃走,奈何對方的速度實在是太快,根本不給她任何逃跑的機會,對方的目的貌似只有一個,那就是將她撕碎。
嗖!正在杜蟬衣短暫的思考間,對方再度襲來,瞬間逼近身前。那右手猶如一隻利爪,速度奇快,撕破空氣,瞬間縮短它與杜蟬衣側臉的距離。
「可惡!」眼見那利爪臨近,杜蟬衣已然有些氣急,但此時此刻也別無他法,將手中的刀橫自臉旁,雙手抵住刀相擋。
鐺!指甲與刀身碰撞出火花,巨大的力道將杜蟬衣猶如炮彈般的擊飛了出去,隨後重重的摔在了地面上。
噗!杜蟬衣噴出一口鮮血!
「啊!!!」那人仰天一聲長嘯,顯得有些興奮,似乎看出此時自己只需給與杜蟬衣最後一擊便可結束這一切,開啟一場血腥的盛宴。
「要死了嗎?」看着那黑夜中瘋狂的身影杜蟬衣自問道。
「蟬衣。」
「嗯?誰在叫我?」
「刀心道心,如是我心,揮則往,斬則狂。」
「是爹?」
「你可真是笨啊,出去可別說我有你這麼個妹妹。」
「姐姐?」
「都教給你幾次了還看不明白?就這麼不停的砍,不停的砍,不就行了?」
「不停的砍。。。不停的砍。。。」看着那再度逼近的身影,杜蟬衣只是喃喃自語,未做任何動作。
「呵!」杜蟬衣一聲輕笑,緩緩的站起身形,同時握住刀柄,將其舉起。
嗖!簡單的一刀揮下,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
噗呲!刀尖正好划過對方的胸膛,未多少半寸。
那人顯然一愣,低頭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胸膛的傷口,好像沒有明白對方為什麼會傷到自己。但是戰鬥的魅力的就是瞬息萬變,此時不給任何思考機會的身份已然置換了過來。
杜蟬衣一躍而起,一刀直接劈在了那人的左肩上,沒入肩骨。
不等那人痛叫,杜蟬衣搶聲喝道「烈風伏雨,刀刃狂瀾!」
噗!噗!噗!杜蟬衣對着敵人瘋狂的揮着刀,每揮出一刀,都伴有一道淡藍色刀影,隨着揮刀的次數不斷增加,其速度也越來越快,猶如狂風暴雨,絢麗異常!
如果此時有人能夠看見杜蟬衣的面容會發現她已然淚流滿面,像是委屈、像是興奮、像是憤怒、像是悲傷。
一盞茶的功夫後,小院中不停閃爍的藍光漸漸慢了下來,直至停止。地上一具屍體被刀砍的面目全非,杜蟬衣跪在地上,掩面抽泣着。
「爹。。。姐。。。嗚嗚嗚,我終於學會了。」杜蟬衣一陣自言自語後,又哭了起來,完全不見了先前冷淡的性子。
啪啪啪,突然幾聲鼓掌聲突然從院牆上響起。
跪在地上杜蟬衣一驚!
「什麼人?!」
那人坐在院牆上,掏出一隻火折,對着輕輕一吹,隨後點燃身旁的燈籠,照亮此人的面容。
「李陽!」杜蟬衣滿臉的不可置信。
此人正是鹿留城城主李陽!
李陽坐在院牆上伸了伸懶腰,顯然是在牆上坐的時間不短。
「呵呵,恭喜杜大人神功大成!」李陽對着杜蟬衣作了一揖,樣子很是敷衍。
杜蟬衣別沒有理睬李陽那虛偽的奉承,或是說是嘲笑。她拄刀站起,盯着李陽問到:「王捕頭他們是你殺的吧?」
「杜大人果然神機妙算,與另外那兩隻泔水桶果然有所不同。」李陽譏笑着說道。
「為何這麼做,你和這人有何關係」杜蟬衣指着一旁的屍體問道。
「這你沒必要知道,你可以去死了。」說着李陽自牆上拾起一把劍,準備下殺手。
看見對方如此果斷,杜蟬衣額頭留下一絲冷汗,她現在已是強弩之末,根本不可能是對王捕頭等人一劍封喉之人的對手。
忽然,杜蟬衣腦海中靈光一閃!
「你是大光明教之人!」
剛準備動手的李陽聽聞這話一愣,隨後蠻有興趣的問道:「此話怎講?」
看見對方停手,杜蟬衣內心舒了一口氣,繼續說道:「三年前我正國多郡、城陸續向朝廷稟報其管轄地界內出現大量名為大光明教教徒,並與之伴隨着大量的人口失蹤與命案發生,我府隨之予以重視並安排人手徹查此事,但大光明教狡猾異常,我府始終無過多收穫,只能繼續增加人手。」說到這,杜蟬衣吞了口口水,潤了一下有些發乾的嗓子,同時眼睛瞟了一下院牆,謀劃着如何逃走。
嗆!李陽將劍拔出劍鞘,劍尖對着杜蟬衣不耐煩道:「說重點。」
杜蟬衣不敢怠慢「約兩月前我三人接到府上任務指派,來此調查大光明教在此地活動之事。近日鹿留城命案頻發,也必定與大光明教脫不開關係。這院內的張屠戶與王捕頭一眼便看出兇手並非一人所為,但這麼明顯的線索竟無一人追查下去,再加上白天在場官職最高的是你,能將這條線索壓下去的也只能是你,鹿留城城主,李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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