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聽得顧九這話,白無淵第一反應便是她在說大話:「夫人,您還是隨我回去吧。筆神閣 m.bishenge.com」
且不說他方才來的時候已經請了幾位城中有名望的大夫,單說如今這病症可能會死人,他就不能讓顧九去冒險。
見白無淵油鹽不進,顧九則是嘆了口氣,道:「您不信我?」
白無淵心道他哪裏敢相信顧九,然而在對方的神情中,到底是斟酌着道:「你要的東西在下都讓人買來了,且還請了大夫來。」
言下之意,便是她不用擔心了。
然而他才說完這話,就聽得門外傳來敲門聲,旋即便是衙役們的聲音:「大人。」
聽得衙役們的聲音,白無淵則是應聲道:「進來。」
不想進來的不止衙役,還有一個老大夫。
「敢問,方才可是夫人說他們並非的病,而是中了無間之毒麼?」
那老大夫年歲約莫七十左右,眸光倒是依舊的銳利,只是鬚髮皆白,瞧着頗為和善。
他進來後,並未先給白無淵行禮,而是徑自看向了顧九。
聞言,顧九應聲點頭,溫聲道:「是我,老先生可有何指教麼?」
熟料下一刻,便見那老大夫朝着顧九長施一禮,神情激動道:「夫人,請您務必解了此毒,老朽替這鄧縣百姓謝過您了!」
眼見得他這模樣,白無淵也不由得一愣,下意識問道:「什麼中毒?」
顧九這才回頭看他,認真解釋道:「這些災民並非是生病,而是中了毒,且還是外邦之毒。」
這話一出,便見白無淵的神情頓時沉了幾分。
這些人的來歷,他是已經查驗過的。可是流離失所的災民,怎麼會染上外邦的毒呢?
見他神情沉着,顧九倒是不慌,只淡淡道:「所以,大人信我便是。您回去調查,我負責將他們治好,您覺得如何?」
她說這話的時候,白無淵竟然從對方的身上瞧出了秦崢的神態來。
他在心中感嘆了一聲果然是夫妻,一面沉聲道:「如此,那這裏的事情就拜託夫人了,等到事情了了,本官親自去給秦大人謝罪。」
用人家的夫人來做這麼危險的事情,尤其是對方還是以閻羅王號稱的秦崢,白無淵覺得壓力很大。
然而便是壓力大,在知道顧九能夠診治這病之後,白無淵說什麼也得用她。
不過,他到底是對顧九愈發佩服了幾分。
別說是女子,便是男兒郎,在遇到這種事情的時候,第一反應怕也是要躲開的。
可是顧九卻不同,她在遇到此事之後,非但沒有想着離得越遠越好,反而還要往上湊。
說句不好聽的,這簡直就是自找苦吃。
可這世上,卻是靠這樣的人,去維繫的。
念及此,白無淵再次行了一禮,格外鄭重道:「白某先替這些百姓,謝過秦夫人。」
聞言,顧九頓時擺手笑道:「白大人這是做什麼,我只是做了分內之事罷了。」
她說到這裏,又道:「還有此事,請您暫且瞞着我夫君。」
秦崢去林縣,未必就比自己輕鬆,她不願意給對方添亂。
她這話,白無淵只一想便知道顧九的打算是什麼。
因此他鄭重笑道:「一切都依夫人所言,也多謝您體諒。」
只是心裏,對顧九的評價越發高了幾分。
先前他還曾經想過,為何世人眼中這般桀驁不馴的秦崢,都會在顧九面前成了繞指柔。
可現下卻是懂了。
這樣一個女人,的確是值得人愛的。
尤其是他們這樣的人,更容易被吸引。
畢竟——
就算是黑暗,也會眷戀陽光。
……
待得白無淵走後,顧九先是吩咐的他們將送來的石灰等物都摻在了一起,混合着特配的藥材,將各個房間重新修整打掃了一番,之後又將自己所帶來的藥物給幾個大夫都發了。
「這些是我師父配置的解毒丸,暫且可以頂一陣時間,這段時間,還要勞煩各位多加小心。」
顧九發的解毒丸,眾人一聞,便知道這是好東西。
而那老大夫則是在嗅了嗅之後,神情一時有些恍惚。
這味道……
很是熟悉。
見他不吃,其他人也有些遲疑,輕聲問道:「趙大夫,可是這藥……」
說到底,他們對顧九也不熟悉,縱然對方是官家的人,可到底不怎麼信任的。
不想下一刻,便見那趙大夫直接便看向顧九,問道:「您的師父,叫什麼?」
見他這神情,顧九倒是難得的起了些疑慮,因道:「我師父乃是世外之人,不大方便告知名姓。不知這位老先生,可是覺得這藥有什麼不妥當的麼?」
莊子期的過去是一個迷,可縱然對方不說,顧九也知道,他必然是有些不能為外人道的秘密。
這人跟她才見面,看他的神情,倒像是對這藥很感興趣。
顧九不知莊子期用的是真名還是假名,但為了以防萬一,還是不說為好。
聽得顧九這話,那位老先生也覺得自己問話唐突了,因搖頭道:「不,這藥很好,是老夫莽撞了,夫人勿怪。」
聞言,顧九自然笑着擺手。
待得眾人都將藥吃了,顧九又去抓了藥調配好,自己便進房間熬藥去了。
只是那些人中,到底是有些不安的:「您說,這位夫人她到底行不行?」
她這話一出,那趙大夫卻是先睨了他們一眼,淡淡道:「那你們行麼?」
只一句話,便讓那些人都給閉了嘴。
他們……自然是不成的。
就連後來尋來的這些個大夫,也都沒有一個人看的出來那些災民們身上是什麼病症。
唯有一個趙大夫,斷言這是毒,只是卻也不知道解法。
還是先前那個小藥童出來說了顧九的話,道是那位夫人說這是無間之毒,她可以治。
那位趙大夫瞬間便激動的手抖,當下便去找了顧九。
眼下連這位最德高望重的趙大夫都護着她,眾人自然都不敢說什麼,可心裏到底是有些不服氣的。
一個女人,真的成麼……
顧九其實心裏也沒有底。
她這雖然不是第一次給人看診,可卻是第一次接這樣大的活兒,且還是靠着記憶里的金剛鑽。
要是師父說的法子不成,那怎麼辦?
這是一條條的人命,然而這些大夫都束手無措,她只能硬着頭皮上。
顧九嘆息一聲,將藥箱重新合上,卻又看到了那本醫書。
她眼前一亮,連忙將醫書翻開來,可是翻閱了一遍之後,卻發現上面沒有隻言片語是關於無間之毒的。
顧九眉眼中一時有些失望,卻又瞬間自嘲,她也是糊塗了,當初莊子期說過這法子是他機緣巧合得知的。以師父的為人,不是自己的東西,他怎麼可能寫到這裏面?
念及此,顧九又捏了捏眉心,如今真的是賭了。
她才想到這裏,就聽得門外傳來敲門聲,卻是小藥童的:「夫人,您在麼?」
聞言,顧九收斂了思緒,將醫書放好,又把藥箱鎖上,這才應聲道:「我在,怎麼了?」
她一面說着,一面走到門口去開門,卻見那小藥童滿臉的焦灼:「您快去看看吧,我們家先生出事兒了!」
……
出事兒的是錢宇。
他先前服了藥便睡下了,房中的徒兒們守了一會兒,見他睡得香,便沒有過來打擾。
眼見得這會兒到了飯點,有徒弟前去叫他吃飯,誰知叫了幾聲也沒應,待得走到床前,卻見滿床的黑血!
這一下,徒弟們可都慌了神兒了,第一反應便是要來找顧九算賬。
奈何她門外守着官差,這些人不敢自己往裏闖,直接便推了這小藥童前來。
顧九隻聽他說了這一句,頓時便心頭一沉,急急忙忙的往外走,一面問道:「他現下怎麼樣,可有大夫診脈了麼?」
顧九才出了門,就見保和堂的人都圍在這裏,看向顧九的神情里皆帶着不善。
只是顧九這會兒卻沒有將目光分給他們,只淡淡道:「我先去看錢老先生。」
不管如何,這藥方是她開的,若是錢宇真的因此出事兒,那她怎麼都是難辭其咎的!
這邊的動靜鬧得十分大,就連房中待着的災民們,現下也紛紛隔着窗戶往外看熱鬧。
而有那些個幸災樂禍的,更是低聲嘟囔道:「還好方才咱們沒喝那藥,不然這會兒出事兒的就是我們了!」
那會兒錢宇喝了藥之後,曾經有大夫們詢問他們有沒有要一起喝的。
可這些人都等着看錢宇的效果呢,自然誰都不肯做這一隻小白鼠,最終只有錢宇一個人喝了藥。
眼下見着出了事兒,大多數人都是帶着唏噓的。
卻架不住有一小部分幸災樂禍。
至於先前那幾個鬧事兒的災民,因着暫且沒有發現身上有病,現下被隔離在房中,還有心情吹口哨。
顧九一路走過去,聽着那些噓聲,忍不住眉頭緊緊地蹙着。
然而她知道現下不是管他們的時候,因此只能加快了步子,去了錢宇的房中。
「趙老先生。」
房中那位趙大夫正在診脈,見到他後,顧九先是行了禮,繼而問道:「錢老先生現下如何了?」
錢宇的床鋪已然被更換過了,可饒是如此,室內也帶着淡淡的血腥味兒。
此時天色已然暗沉了下來,這樣的天氣,讓人的心都跟着壓抑了下來。
仿佛帶着不詳似的。
見她前來,趙大夫收回手,神情里卻是有些飄忽不定:「老朽也不大確定。」
他是真的不確定。
行醫這麼多年,他不過是仗着年歲被人稱一句德高望重,但其實只能診治些尋常的病症罷了。
似是無間之毒,還是因為早些年遇到過,所以才記得。可對於這毒該如何解,他是完全不清楚的。
至於現在錢宇的狀態到底如何,他更是有些迷惑。
說他好吧,可他這脈象格外亂;可說他壞吧,瞧着現下又不像是行將就木的模樣。
「夫人,不如您來診脈一觀吧。」
他這話一出,那幾個跟來的大夫卻頓時不幹了,咬牙道:「趙老先生,您還敢讓她來碰我師父呢?先前那一碗藥就是她給灌下去的!」
要不是,他們師父也不至於成現在這個模樣,都昏迷未醒了!
聞言,顧九則是沉聲道:「諸位放心,若錢老先生真的因此出了什麼事兒,我定然負責到底。」
她這話說的誠心誠意,卻不妨那人冷哼了一聲,道:「你負責,你拿什麼負責,拿你這條命?」
說到底,就是女人家任性妄為,現在鬧出事兒來了,還說什麼全權負責,她能負責什麼!
仗着是官家人,就算是他們師父真的出了什麼說事兒,怕是到了最後,也只是賠錢了事吧?
這些官家人,都是一個德行!
聽得他話里的惡意,顧九並未辯駁,只道:「勞煩先生給我讓個位置,我來診脈。」
現在跟他們辯駁這些沒有什麼異議,若是錢宇真的出事兒了,她自然會按着西楚律法說事兒。可現下還未到最後呢,她總得盡全力才是。
只是顧九到底被影響了心態,去診脈的時候,手心裏滿是汗意。
她閉了閉眼,讓自己將呼吸平復下來,又拿帕子擦了手,方才凝神診脈。
然而這一幕,落在那些人的眼裏,卻又成了她矯情了。
自然,也有全心全意擔心錢宇的,這會兒滿眼都是擔心。
可到底沒人敢上前制止顧九。
顧九深吸一口氣,仔細給錢宇把脈,卻在查探到他脈象的時候,忍不住蹙起了眉頭。
怎麼會這樣?
她現在總算明白,為什麼趙大夫會有那樣的表情了。
這還真的說不上來是好是壞了。
「先生,您怎麼看?」
最終,顧九還是先問了老大夫趙岩的想法。
聽得她這話,趙岩想了想,好一會兒才慢吞吞道:「以我的拙見,這情況應當不算壞。」
畢竟,他雖然不知道無間之毒怎麼解,可也知道,若是真的惡化,不該是這個模樣。
至少錢宇現在的狀態,不像。
他這話一出,一旁的那些大夫們都紛紛圍了上來,問道:「那,趙大夫,我師父現在這樣子還能救回來麼?」
他們看顧九的時候,神情里都帶着幾分不滿。
若不是這個女人胡來,師父怎麼會成這樣子!
見狀,顧九也忍不住有些自我懷疑。
她是不是真的做錯了,若是真的因她的過錯害了錢宇,顧九卻是先過不了自己心裏這關的。
聞言,趙岩看了眼顧九的表情,想了想道:「這毒是無間,我也是沒法子的,夫人,您可有別的法子麼,眼下只能靠你了。」
雖然不知道顧九到底師從何人,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趙岩總覺得她這行醫的路子,讓自己十分熟悉。
就像是……故人一般。
只是這卻是不可能的,眼前的小姑娘瞧着年歲輕輕的,出事兒那會兒,她怕是還沒有出生呢。
念及此,趙岩又安撫顧九道:「夫人別怕,如今咱們也沒有別的路子了,總歸得治的,您說是不是?」
這話是實情。
無間之毒,若是讓其他的大夫來治,除非是外邦精通此毒的人,否則誰來了,也是要先試藥的。
這不是顧九的錯,這些人心裏怕是也明白,只是一時事情突發,沒有拐過彎兒來罷了。
聽得他的安撫,顧九倒是沒覺得心裏好受多少,不過面上卻是點頭道:「老先生說的是。」
她微微蹙眉,卻又想起一件事兒來,因問道:「你們方才誰第一個進屋來的,當時床上的血跡可還有麼?」
這話一出,眾人不知她想做什麼,不過前來請錢宇吃飯的徒弟卻正好在這兒,當下便站了出來,道:「回夫人,是我,那床單上面有污濁,被拿去扔了。」
他說到這兒,又加了一句:「先前您不是說這毒會通過血液傳染麼,所以我扔的時候十分小心,並未沾到血跡。」
可饒是如此,他也是有些害怕的。畢竟這毒若是真的通過血液傳染,那他那些操作,也未必就會起到太大的作用。
畢竟,當時他是拿帕子等物墊着,萬一滲到身上,也不一定。
然而若讓他因為擔心安危而不管師父,自己卻是做不到的。
聽得這話,顧九則是問道:「你當時怎麼處理的?」
聞言,那人將他處理的過程說了一遍,末了又道:「您放心,我特意特意將那些都給燒了之後才掩埋的,且還往裏放了些下午清理房間的石灰跟藥草等物。」
為了防止這些血跡會沾染上別人,他是先挖了坑,先燒再扔,最後掩埋起來,處理的也算是十分乾淨了。
見這人處理的十分妥當,顧九不由得鬆了一口氣,笑着點頭道:「那就好。」
方才她也是突然想起來,萬一真的因為這些再出事兒,那病人怕是會更多了。
眼下已然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自然是能少一個就少一個。
得了她這話,那人點頭應了,顧九卻不知想到了什麼,因回頭看向趙岩,問道:「老先生,您會針灸麼?」
這話一出,趙岩先是一愣,繼而笑道:「我倒是會些,不過不精通,怎麼了?」
測試廣告2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37s 3.9174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