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飲食放鬆的日子,所謂放鬆,對於張樂這個大肚子的男人來說,指的是可以吃一些有油的食物。
不擺攤以來,張樂很少早起了,他只需要每天進行訓練和寫作就行了。
硬拉的重量已經達到了90公斤,他的目標是150公斤。
「我是男人,我要實現自己所有的夢想。」很久他沒有雄心了。
面對自己的病,張樂現在很坦然,得病不羞恥, 關鍵要問心無愧。
說實話,張樂在心裏一直有一個心結,那就是自己的初中同學李然,這本是個一輩子的好友。
張樂和李然是初中同學,上學時兩人交往並不多,印象中李然是從上屆降級的,人比較顯大。
高中休學的時候,張樂常拉着李然一起踢球,那時,張樂中場就射門,這一直是李然嘴中的笑柄。一起喝酒,踢球;旅遊是哥倆的共通點。
2001年張樂經歷了嫖娼門,他開始擔心自己得了愛滋病,李然在這時積極的安慰着他,盡到了一個朋友的義務。
可張樂2002年進入法院後,突然發現自己的眼睛變難看了,一種悲傷頓時湧上了心頭。
「我的容貌被擔心愛滋病的半年毀了,完全毀了。」長期痛苦改變長相,這是破裂性思維。
錢,有時是這麼奇怪,它甚至能給精神分裂症患者帶來瞬間的麻木與快樂,那時在法院的工作使他和李然的舅舅搭上了線。
一開始,李然的舅舅求張樂辦事,後來,張樂則是明目張胆的要錢,一要就一兩萬,其實李然顧忌哥們情義,沒有揭穿。
2002年的兩萬,是很多的錢,那時張樂剛25歲,他用騙來的錢花天酒地,直到精神徹底崩潰。
「犯病的感覺就是瘋狂,一點理智都沒有了。」張樂經常會回憶當年的每個瞬間。那時,他已經遠離了健美,花錢是一種麻醉。
「你還記得你那時什麼樣子嗎?」范瑋在質問着張樂,的確,太瘋狂了,打架,酗酒和女人是他麻醉精神的武器,幸虧後來沒有錢了,也讓疾病從打架中暴露給了家人。
如今,張樂身邊只有兩個朋友,阿宗和大哥劉海龍,他傷害和欺騙了太多人,很多的朋友和女人。
「報應,我可能被天譴了。」張樂有時會這麼想。
沒有屬於自己的工作,沒有屬於自己溫馨的家,是張樂心中最大的痛處,雖然父母和國家可以讓他過的很好。
第六瓶無糖可樂在凌晨兩點半到6點被打開了,張樂一點不困,他昨晚餓的沒有睡好。
李然是脾氣很大的人,只是做生意以來收斂了,張樂知道他的哥們不會原諒他。
「李然,我當年拿你舅舅的錢,是因為我換了精神分裂症,那些行為都是病態支配,我現在沒有能力還你,以後一定會還的,對不起。」張樂鼓足了勇氣,給自己曾經最好的哥們發了短訊,收信人是李然,他的手機不會變。
在失去健美的日子裏,張樂沒有一天真正的快樂過,他還記得,偶爾會去健身房做幾組動作,然後趕緊溜走,即使瘋狂的時候,他也唯一保留着對健美的依賴,那是一種心結。
健美是一種生活方式,張樂曾經練的很棒,但現在他似乎對自己的內心和諧看的更重。
「全他媽不懂書。」張樂看了一眼唯一的稿費,三百元。
「我家沒那麼多錢去還李然,我只能好好寫作,爭取有一天還給哥們。」正常的張樂心裏很愧疚。
唯唯諾諾但不卑不亢是張樂現在給人的印象,前天還罵了出租車司機,他還是那個李然眼中,脾氣火爆的同學,儘管這個同學欺騙過他。
「我挺想你的。」張樂想念那個哥們纏身的歲月,那時一切都那麼好,而且自己沒有病。
初中的時候,班主任因為對張樂有成見,硬是不讓張樂入團,那時積極的張樂流淚了,他無法承受這份過度的傷害。
轉眼考入了重點高中,那時一周只休息一天,在這一天裏他選擇了去找他認為要好的初中同學。
「張樂長得頗象陳天貴。」那時一個叫陳旭的同學,這麼評價貌美如花的張樂,陳天貴是很醜的演員,和張樂一點不像。
心理扭曲,這是很多侮辱張樂長相的人共同的特點,對此,張樂習慣了,長的好看不是自己的錯,別人,愛怎麼說都行,可那時他因為侮辱而犯病了。
他痛苦的離開家,漫無目的的走在大街上,他崩潰了。
「憔悴心事誰人知。」這輩子,很多人欠這個男人的,但是他無怨。
懺悔,真心的做個積極的好人,踏實的過完自己的下半輩子,這是張樂的心愿,
「孩子,別怕,什麼苦咱們一起來承擔。」媽媽會在最及時的時候給兒子打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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