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一步苟到最後 1011 十元牛郎

    集訓營的開幕大會，讓趙家人弄成了新聞發佈會，各種道歉、宣誓以及捐款捐物，還把剛剛表露身份的零，作為全家和全軍人的學習榜樣，着重的給表揚了一番。

    「哇！帝都戰隊的靚妹可真多啊，快往前擠一擠……」

    趙官仁排着隊走出了大禮堂，他沒有上過大學，更沒有住過校，甚至連軍訓都沒參加過，一千多人的集訓對他來說很新鮮，但他總覺得缺少了點什麼，應該是呂大頭跟他的一唱一和了。

    「大家按照類別排好隊，進入不同的倉庫上課……」

    梅綾香舉着擴音器站在操場上，持牌者們被分成了五個類型，根據各自的專長進行深造，哪怕全能型人才也會被安排取長補短，唯獨趙官仁不知道該去哪聽課才對。

    「綠小五！」

    梅綾香突然走過來說道：「你雖然是全能型人才，但你的戰鬥力偏弱，你過來聽我上課吧！」

    「不去！你的水平教不了我……」

    趙官仁扭頭混進了一隊人當中，根本不給梅綾香好臉色，面色難看的梅綾香也不好當眾說什麼，只能領着學員們去上課，而趙官仁深知短板在哪，那就是戰鬥經驗的丟失。

    「我去！沒有基礎課啊……」

    趙官仁一連跑了六間課堂，雖然教官們講的都是乾貨，可是沒有一間適合菜鳥，他的修煉經驗基本為零，人家講的層次又太高了，最後反把自己聽的一腦子漿糊。

    「唉~從頭開始吧，跟大兵們去連基礎……」

    趙官仁鬱悶的走出了一間倉庫，坐到一輛三輪車上點了根煙，誰知道零也跟着走了出來，低頭用手搓着一根土煙，他疑惑道：「零？你怎麼也出來了，廠房裏又不禁煙！」

    「教官講的不對，我聽不下去了……」

    零走過來搖頭道：「他們總想用最小的功力，放出最強的招式，根本不注重肉搏，一旦讓敵人近身就會死的很慘，但小隊作戰往往都是遭遇戰，等你看到敵人時，它已經到你面前了！」

    「不要搓啦！來，抽根華子……」

    趙官仁遞了根煙給他，說道：「我非但贊同你的說法，你們可都是拿命換來的經驗，對了！你現在什麼修為啊？」

    「月境二層！快突破三層了……」

    「咳咳咳……」

    趙官仁被煙嗆一陣猛咳，吃驚道：「你沒開玩笑吧，你才三十幾歲啊，莫非你是難得一見的天才，還是你們那的人都這麼狠啊？」

    「這不算什麼……」

    零很平淡的坐到了三輪車上，說道：「我們家有趙老祖賞賜的築基丹，六歲服用打下基礎，稍微聰明點的都能進入月境，但我爹說樹大招風，所以我一直說我是九星，你不要告訴別人！」

    「我去！」

    趙官仁連忙說道：「零！乾脆你給我當教官吧，其實我得了失憶症，基礎知識全都忘了，教官們講的課都不適合我，但我也不會讓你白教，我再給你一顆鎖魂珠怎麼樣？」

    「我不要鎖魂珠，我不喜歡讓妖魔助戰，它們是我們的天敵……」

    零點點上華子吸了兩口，說道：「這煙不錯，你就給我買兩包這種煙吧，我把我會的都教你，但我得問你借點錢買車票，過幾天我想回趟沉沙灣，將撤離的消息告訴凌家軍！」

    「不要跟我提錢，錢算什麼東西，走！咱們去買煙……」

    趙官仁笑着把他領向了小賣部，還買了一部二手的手機給零用，跟着兩人便前往營地的訓練室，但趙官仁很快就發現零不是高冷，只是性格內向，基本上問什麼他就答什麼。

    「這間訓練室不錯，咱們就在這訓練吧……」

    趙官仁推開了一扇鏽跡斑斑的大門，這是間由籃球館改造的訓練室，各種訓練反應和力量的器材都齊全，只是被厚厚的灰塵給覆蓋了，但兩個糙人根本不在意這些。

    「我試試你的本事，你隨意攻擊我吧……」

    零卸下背上沉重的木盒子，走到了一大塊軟墊上，趙官仁放下殘刀也不跟他客氣，揮拳就朝他臉上砸去，零自然是輕鬆的躲開，但趙官仁從不拼實力，一轉身又是陰招百出。

    「等一下！」

    零倒退了兩步之後，驚訝道：「你的反應好快啊，肉體的力量也很強，你失憶前一定是個身經百戰的高手，我不動用功力很難制服你，你注意，我現在要來真格的了！」

    「別啊！你是來給我上課的，咱倆又不是在決鬥……」

    趙官仁哭笑不得的看着他，零憨憨的抓了抓後腦勺，只好走到一塊黑板前開始講課，將對付魔怪的經驗傾囊相授，講的不僅全都是實打實的乾貨，還非常適合戰力低下的菜鳥。

    ……

    「不行了！讓我歇一會……」

    趙官仁大汗淋漓的躺在了地上，零絕對是個靠譜的武痴，從他身上也學了不少東西，對練起來之後更是廢寢忘食，兩人連中午飯都沒吃，一直從上午練到了下午。

    「你的體力可真強，我的腿早就軟了，一直硬撐到現在……」

    零同樣酸軟無力的坐在了地上，趙官仁拿過一瓶水扔給他，問道：「你們在冥河渡有多少人，這麼多年怎麼就不想着出來，你要想娶媳婦的話，只能在親戚之間找吧？」

    「沉沙灣本來就是個古村落，我們發展出了三個村子，快兩千人了……」

    零喝着水說道：「出山的路又遠又危險，不過我們早就習慣了，男耕女織沒啥不好，妖魔也不傻，一般不會來攻打我們，只是我們女多男少，誰有需要我就跟誰睡幾天，所以一直沒結婚！」

    「噗~」

    趙官仁朝天噴出了一大口水，猛地坐起來吃驚道：「你們村這麼開放啊，有需要就可以隨便找男人嗎，你是只為寡婦提供服務，還是已婚婦女也有份？」

    「沒你想的這麼亂，結婚的不行，搞破鞋要被扒光了打的……」

    零點上一根煙說道：「我們那裏有計劃生育處，他們會算出哪些人不能近親生娃，不是近親和沒結婚的就能睡一塊，但也不能白睡，她們得包我吃喝，還得幫我家種地才行，要借種的話價格另算！」

    「……」

    趙官仁滿臉呆滯的看着他，結巴道：「合着你就是個、就是個鴨唄，要是老婦女找你的話，你也答應啊？」

    「對啊！不過我們叫牛郎，我是沉沙灣的十大牛郎之首……」

    零大大方方的說道：「但是做小買賣嘛，不能挑客人的美醜，壞了名聲就沒人找了，這可是我們家祖傳的手藝，我爺爺干不動了才交到我手上，可不能壞了老祖宗的招牌！」

    「……」

    趙官仁又懵逼了好半天，眨着眼問道：「那你出山後的路費是怎麼來的，不會是一路睡過來的吧？」

    「當然了！我又沒山外的錢……」

    零吸着煙說道：「我到人家村口就插一塊牌子，上面寫着九星牛郎，十元一次，我就這麼掙了一千多，可後來有人說我叫雞，警察要來抓我，我沒辦法才跑了，我蒙面也是怕被警察發現！」

    「前輩啊！偶像啊！你把這門手藝傳授給我吧……」

    趙官仁抱起雙拳一言難盡，但零卻搖頭道：「這不行，這門手藝可是從趙老祖手上求來的，趙老祖還親筆題詞了呢，一不偷、二不搶，工作只要一張床，不嫌髒、不怕苦，解決內需不喊累！」

    「喲~誰把口號都喊起來了，這是要做鴨啊……」

    萬可艾忽然笑着走了進來，帶着十幾個鳳舞戰隊的辣妹，但耿直的零居然指着自己說道：「是我！你們要找牛郎儘管叫我，十塊錢一次，五十塊包宿，不滿意包退款！」

    「……」

    一幫小妖精齊齊一愣，趙官仁啼笑皆非的說道：「你跟她們睡覺得給她們錢才行，她們的價格可比你貴多了！」

    「哦！同行啊，那當我沒說……」

    零無奈的低頭抽煙，根本沒去多看窈窕的小妖精們，但萬可艾卻衝過來羞憤的叫道：「你瞎說什麼呢，誰是你同行啊，我們這叫賣藝不賣身，雅俗共賞的舞蹈女團，懂嗎你，土老帽！」

    「你們怎麼進來了，不會要義演吧……」

    趙官仁起身搬來了一箱飲料，小妖精們鶯鶯燕燕的圍了上來，拿過飲料就問他要電話號碼。

    「義演義賣加捐款，我們就在隔壁排舞呢……」

    萬可艾攥着飲料笑道：「大閣主！你現在可是全國的名人了，讓姐妹們也蹭個熱度唄，我們準備捐贈一千台尋靈儀，但廠家要讓我幫他宣傳一下，你帶我們去山裏抓個小怪唄，好不好？」

    「拉倒吧！一看你們就是想幫廠家賣設備，收了不少廣告費吧……」

    趙官仁脫下了濕透的t恤，小妖精們立馬一陣歡呼，通通跑過來撫摸他的八塊腹肌，這一頓美人計使的，讓趙老司機的臉都紅了。

    「小五哥！一看你就是明白人，這個就是尋靈儀了……」

    萬可艾笑着說道：「尋靈儀絕對好用，可以搜尋到兩公里內的靈體，你只要帶着咱們去山裏轉一圈，說一句這設備很不錯，這名氣就算打出去了，好處也少不了你的呀！」

    「我勸你們不要作死，山里現在都是大怪，弄不好就丟了小命……」

    趙官仁不屑一顧的擺了擺手，但萬可艾突然注意到了零的鎮魂牌，馬上驚喜道：「哇！原來你就是戰力榜第一的零啊，你保護我們去附近轉一圈，我們給你五萬塊幸苦費，行不行？」

    「多少？」

    零難以置信的抬頭看着她，萬可艾連忙擺手道：「不需要打怪，只要確定尋靈儀能發現目標，我們就調頭回來，不行再給你翻一倍，十萬！姐妹們掙點幸苦錢也不容易！」

    「走！」

    零一下就從地上蹦了起來，弄的萬可艾都懵逼了，慌忙說道：「天馬上就要黑了，我們可不敢摸黑進山，明天我們還有幾場義演，要不你等我們準備一下，後天出發好不好？」

    「行！」

    零拎起他的木盒子就走，一句廢話都沒有，搞的萬可艾困惑道：「他、他說話一向這麼惜字如金的嗎？」

    「高手不都這樣嘛，十萬塊！你撿大便宜了……」

    趙官仁拾起殘刀也準備走，但萬可艾又問道：「小五哥！你給咱們的設備代言一下吧，我幫你去談代言費，一定會讓你滿意的！」

    「我不差這幾個錢，設備要是真好用，自然不缺客戶……」

    趙官仁呵呵一笑便走了，誰知梅綾香竟出現在了大門外，一臉欲言又止的望着他，但趙官仁卻立馬回過身去，說道：「萬可艾！我幫你們口播一下吧，你們請我吃頓大餐！」

    「耶！太好了……」

    一群小妖精立即跑過來圍住了他，簇擁着他朝後門走去，梅綾香的臉色頓時一片鐵青，失魂落魄一般的低下頭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