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載初元年九月間,
眾官民、宗戚、四夷首領、沙門、道士向武則天請求改國號為周,賜皇帝姓武的要求,聖人李旦亦自請賜姓武氏。文師閣 m.wenshige.com不久,群臣奏稱「鳳集上陽宮,赤雀見朝堂」,武則天方准所請。於九月九日登上則天門樓,大赦天下,改唐為周,改元天授。定都神都洛陽,以長安作為陪都。
同月乙酉,上尊號曰聖神皇帝。
「以皇帝為皇嗣,賜姓武氏」。
丙戌,又在神都立武氏七廟。
至此李唐王朝正式改名換姓,
女皇武氏,開啟了哪怕是在中華民族綿延五千的久遠歷史上,也是濃墨重彩,最獨一無二的武周王朝。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即便是日後長安付之一炬,王朝的蹤跡湮滅在古老的長河之中,
她的姓名,也將為萬世人所銘記。
武則天用了前半輩子苦心經營,剷除異己,到如今稱帝,即便是有不臣之心之人,在這般大勢所趨之下,也只能偃旗息鼓收斂獠牙。
他們日後或許有機會將這垂垂老矣的金鳳從天上扯下來,
但如今,他們只會選擇臣服於巍巍皇權。
偏不湊巧,
白錦兒與陶陽的婚期原本是訂在十一月初,但因出了這天下的大事,即便是原先留在長安的官員也必須進神都述職,
況且陶家原本就是女皇一派的,如今,升賞調職,都要前去洛陽聽命才行。
這麼一趟下來,兩人的婚期便不得不推遲了。
白錦兒當然不在意,
非要說的話,她甚至很興奮。
千辛萬苦跑到長安來,不就為了見證這時刻嗎!
武則天稱帝,即便是在歷史課本上都顯着十分獨特的存在,常年徘徊在國內甚至隔壁國家影視作品小說行業的熱門大ip,
好不容易穿越來了,這樣盛大的歷史場面,怎麼能不去做一個見證!
這樣想着,白錦兒對陶陽做出了平生第一個請求:
帶我去洛陽!
這倒是讓陶陽很是意外,
他原以為白錦兒或許除了對做菜和自己的鋪子以外,就不會對什麼東西感興趣了;沒想到她竟然想和自己一起去洛陽。
難不成,是因為婚期推遲了,所以心中有些不高興,結果變得想和自己多待些時日?
陶陽當然猜不到白錦兒真正的心思,
但是這樣懷春少年似的猜測讓他心情十分愉快,便對白錦兒的請求滿口答應了下來。
於是白錦兒提前發了劉饕岑溪和喬蘭三人兩月的工資,
關了店,
自己打包了包袱,跟着陶陽跑去了洛陽。
這一去,
就是一個多月的時間。
......
「這麼說的話,甄公確實要比其他人一板一眼些。但我聽說啊,私底下甄公養了不少的狸奴,每日下了朝,他趕着回家都是為了去餵那些各種花色的小狸奴......」
陶陽正和白錦兒說着自己同僚的八卦,沒聽到女人的回答,
他才發現白錦兒不知什麼時候不在了,
轉頭一看,她正站在一家花肆門口,彎腰看着擺成一排的萬壽菊。
陶陽笑了笑,走了過去。
「怎麼停下了也不說一聲,要是我走遠了都沒發現怎麼辦?」
「怕什麼,我身上又不是沒錢,」
白錦兒回答:「再說了要是自己身邊的人走着走着就不在了,你還沒發現,那你是要多遲鈍呀。你應該好好反省反省自己懂嘛?」
「是是是,」
男人的語氣無奈而寵溺,他走到白錦兒的身邊,和她一樣彎下腰,仔細觀察着一盆盆盛開的正好的萬壽菊。有金黃色有白色有淺黃色的,一朵一朵雖是栽培在陶盆中,但盛開的艷麗,絲毫不比種在土裏的差。
「你怎麼突然對花有興趣了?」
陶陽開口,
「這幾日金蕤園正好在辦賞菊秋會,你若是喜歡的話,明日咱們可以去瞧瞧。」
「金蕤園,」白錦兒慢悠悠地重複了一遍陶陽說的這個名字,
「那兒的菊花開的很好嘛?」
「當然,
金蕤園的菊花都是從天下各處運送來的名種,是供皇家欣賞的花園;不過這幾日聖人開恩澤,所以是可隨意進去參觀的。」
「是嘛是嘛,那,裏面的話可以摘嗎?」
「嗯?」
陶陽愣了愣,「我想,大概是不可以的吧。」
「哦,那我不想去了。」
「怎麼,你原是想摘花?」
「不是,我是想這些花,大概能拿來做菜。」
「......」
陶陽扶額。
他竟然還以為白錦兒有了這賞花的風雅心思,結果還是看人家開的好,想把人家吃下肚去——他忽然想起「牛嚼牡丹」這四個字,
不由得抿着嘴笑了起來。
白錦兒瞟他一眼,
「你是不是在偷偷說我壞話呢?」
笑容立馬收斂,陶陽閉着嘴搖了搖頭。
「哼。」
女人直起身,對着鋪子裏喊道:
「老闆!你這花怎麼賣!」
「哎來了來了!」
從店裏走出一個矮胖矮胖,皮膚麥色的中年婦人,看着白錦兒和陶陽笑容燦爛。
「客可真是好眼光,這些啊正是今年的好種,你看開的多好,你要去別處啊,可找不到開的這麼好的了。賣回去不管是裝飾在家裏還是院裏都合適的很呢。」
「這盆怎麼賣?」
沒有理會老闆娘的開場白,白錦兒挑中一盆金黃的,對着她說道。
「哎喲這盆就差些了,同樣顏色,可比不上這邊的『黃藥』和這邊的『黃鶴羽』啊。」
「沒事,」
白錦兒笑眯眯地回答,
「我就比較喜歡這盆。」
「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就便宜些給你這盆吧。五十八錢,這位娘子看如何?」
「你不是說這盆比不上旁邊這兩盆麼,怎麼還要這麼貴?」
「哎喲娘子啊,這價錢還貴啊。雖說比不上這兩盆,但我家的花都是好的,肯定不能和那些一十二十錢的花比呀。一分錢一分貨,娘子你說是不是?」
「不過這也太貴了些,」
白錦兒不為所動,她撥了撥那金黃的花瓣,
「這花已經全開了,花期肯定沒有多長,買回去能不能擺上十天都是問題,這就要快六十錢的價錢。照我看啊,老闆娘你四十錢給我算了。」
一邊的陶陽靜靜地聽着白錦兒砍價,
方才掩去的笑容,這會兒又重新綻放了。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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