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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目光看似波瀾不驚,卻凌厲如刀,帶着磅礴的威壓。
這道目光來自夜君。
換做旁人早就承受不住他的威壓,匍匐在地。
秦舒雲淡風輕的移開視線,嗯,這個男人確實很強大。
怎麼辦有點想把他打趴在地?
都不用夜君開口。
所有人便虔誠的把手裏的東西舉過頭頂。
這是一種姿態。
絕對臣服的姿態。
秦舒準備是一張輿圖,北辰,東陵,西月,南邵,諸國盡在圖上,山川河流,荒原大漠,一目了然,堪稱無價之寶。
只要有點野心的男人就無法拒絕這張輿圖的魅力。
冷月舉着是九雀紫方雲鼎,乃是不可多得的上品藥鼎,也是一件絕世珍寶。
無人敢直視夜君的視線,所有人斂着眸子,只盼着夜君能看上他們手裏的東西。
夜君,夜闌,他慵懶的側臥在寶座上,半眯着眼漫不經心的看着他們舉着東西。
忽的,他的目光落在一個頭髮花白的老頭手上。
「那是何物?」他的嗓音低沉,極具穿透力,且迷惑人心,讓人不自覺想要臣服。
所有人循着他的視線望去。
秦舒看着那個老頭手裏的東西,她只想說兩個字,牛叉!
「回夜君的話,此乃棉花糖,形如白雲,一口咬下去快活似神仙。」那個老頭也是個人才,兩個銅板一個的棉花糖,生生被他吹捧成了啥稀罕的寶貝。
秦舒勾了勾嘴角,她很想踹他一腳。
哄小孩都不帶這麼哄的吧!
「可,賜鬼令。」夜君一伸手,那根棉花糖已經到他手裏。
一枚鬼令從天而降,落在那個老頭手裏。
「哈哈哈……」他拿着鬼令,笑的嗓子都劈了。
尼瑪,這……也行?
秦舒不自覺朝樓台之巔那個男人看去,這是什麼惡趣的趣味?
其他人看着自己手裏的物件,一副捶胸頓足的模樣。
他們怎麼就沒有想到準備一根棉花糖呢?
其他人不敢直視夜君。
秦舒卻是敢的。
只見那人當眾舔了一口手裏的棉花糖。
面具遮着他半張臉,秦舒看不見他的表情,只見他勾了勾嘴角。
可見對那根棉花糖還是比較滿意的。
這……真就挺無語的。
秦舒臉一黑,把手的輿圖一收,她認真想了想,平日都是怎麼哄兩個小糰子的。
片刻,她和冷月手裏的東西都換了。
她手裏提着一盞色彩斑斕的兔子燈,軟白的小兔子呆萌的很,有七中顏色不停變換着,秦糖糖十分鐘愛這盞兔子燈。
冷月手裏拿着一把木質的弓弩,這是秦寶寶的最愛。
其他人手裏的東西也都換了。
秦舒一眼望去千奇百怪,真是什麼東西都有,糖人,面人,小孩子愛玩的小木馬,小彈弓,一水的童趣,拿糖葫蘆的人更是多得很。
可見大家都明白過來,這位夜君得哄,按着哄小孩的方式來哄。
偌大的嗜夢淵鴉雀無聲。
夜君再次將目光落在他們手裏舉着的東西上。
他寒光瀲灩的桃花眼,勾勒着絲絲嘲弄。
秦舒清楚的感覺到他的目光,落在她手裏的兔子燈上。
她心中微動,莫非這貨看上她手裏的兔子燈了?
誰知道他很快移開視線。
「就她了。」夜君隨手一指,指着一個白衣女子,那女子眉目如畫,氣質出塵,妥妥的一枚小仙女,她手裏舉着一把伏羲琴,琴身流光溢彩,一看便知絕非凡品。
「夜君好眼光,此乃流光琴,乃是上品靈器,琴聲便是最好的殺人利器。」那女子唇瓣輕啟,聲音婉轉似湍湍流水,很是動聽。
「你說錯了,本君要的是你的命。」夜君的聲音突然變得凌厲,他伸手隔空朝那個女子抓去。
所有人臉色巨變。
只聽咔嚓一聲,那個女子渾身筋脈寸斷。
一股冰冷的寒意,自所有人腳底而起,旋即蔓延至全身。
夜君衣袖一揮,一塊鬼令,一下子嵌在那個女子胸口。
流光琴,琴弦俱斷。
恣意妄為,喜怒無常,叫人捉摸不透,這才是夜城之主夜君。
秦舒掃了一眼地上的屍體,命都沒有了,鬼令還有什麼用?
嘖嘖嘖……真是夠變態。
鬼令這玩意認主,沾染上誰的氣息,便認誰為主,只要再沾染上別的氣息,就會自動化為烏有。
想要搶走那是不可能的。
夜風微動,刺鼻的血腥味瀰漫開來。
默默的,很多人又換了手裏的東西。
再沒有人敢抱一絲僥倖,拿出的皆是自己最貴重的東西。
好一招殺雞儆猴!
高,實在太高了!
秦舒佩服的很。
她把輿圖遞給冷月,四下掃了一眼,思及來的路上,她突然發現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偌大的夜城竟沒有一株植物。
她勾唇一笑,廣袖一拂,手裏捏着一支嬌艷欲滴的玫瑰花。
冷月看着自家主子,眼神微閃,主子這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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