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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所有人聽得一清二楚。
尉遲凌再也繃不住,他的臉跟龜殼一樣裂開。
這個女人竟然還想再休他一次!
很快他反應過來,自己上當了,他是國之儲君,說出的話一言九鼎,自然沒有收回去的道理。
而這個女人卻可以,隨隨便便再休他一次。
……
是夜!
秦舒一身夜行衣,她帶着兩個小糰子,神不知鬼不覺的出了太子府。
片刻,她帶着兩個孩子出現在摘星閣。
「主子你可來了,我還以為你要攪了那對狗男女的洞房才來呢!」冷月和冷星立刻迎了上來。
「月姑姑,星姑姑,我和哥哥好想你們呀!怎麼一日不見,你們又變美了。」不等她們兩個人行禮,秦糖糖就朝她們撲了過去。
秦寶寶雙手背在身後,他十分無奈的看了自家妹妹一眼,秦糖糖你還能不能再誇張一點了?
能!
秦糖糖吧唧親了冷月和冷星一口,逗得兩個人笑了起來「姑姑們也想糖糖和寶寶,一日不見你們又長高了不少。」
秦舒眼角帶笑,看着他們互相吹捧。
她給冷星一個眼神,讓她把兩個孩子帶下去。
「子琛怎麼樣了?」她轉身上了三樓。
冷月垂眸說道「回主子的話,閣主依舊昏迷不醒。」
秦舒眼神暗了暗,若非為了救她和兩個孩子,子琛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上了三樓,她推門而去。
千年寒玉製成的榻上,躺着一個滿頭白髮的男子,饒是他臉色煞白,閉着眼,也難掩他天人之姿。
秦舒抬手落在他的手腕上。
縱然她有超強的治癒力,但她依舊不是神。
子琛功力盡失,筋脈寸斷,五臟六腑全部被人震碎,她能修復他的筋脈,吊着他一口氣,卻無法修復他破碎的內臟。
唯有鮫珠,才能救子琛。
秦舒一出門。
「主子,如墨令已經準備好,我們該出發了。」冷月便迎了上來。
秦舒看着她手中的如墨令勾了勾嘴角。
今晚是夜城一年一度的盛典。
夜城乃夜君主宰,每年只開一次大門,時間不定,入口不定。
什麼時候開,定在哪裏?全憑夜君心情。
而這如墨令便是進入夜城的通行證。
夜城開啟的時候,不僅東陵國,就連西月國,北辰國,還有南邵國,各方人士都會趕來參加。
傳聞夜城什麼珍奇異寶都有,有的人是來交易,有的人是來尋寶,在這裏什麼都可以買賣。
夜城盛會的時候,夜君將帶三塊鬼令親臨,只要你手中的寶物,能令夜君心動,夜君便會以鬼令交換。
鬼令在手,夜君便會滿足你一個要求,無論你想要什麼人,還是想要什麼東西,都可以,前提是你得得到鬼令。
每年不知道有多少人爭相獻寶。
聽聞夜君手裏有一顆鮫珠,而鮫珠有起死回生之效。
如墨令在手,只需滴上一滴鮮血,夜城入口自然開啟。
轉眼的功夫,一扇黑漆漆的門出現在秦舒與冷月面前,如同黑夜中的鏡子一樣,閃爍着詭異的光芒。
不等她們兩個人上前,一股巨大的吸力將她們吸了進去。
再次睜開眼,她們已經到了夜城。
秦舒一襲黑色的衣裙,她的臉上多了一張銀色的面具,只能看到她清冷如玉的眸子。
冷月亦步亦趨的跟在她身旁。
入眼滿是黑色,黑色的城池,黑色的路,黑色的街道,就連街上擺攤售賣各種奇奇怪怪東西的人都穿着黑衣。
秦舒只為鮫珠而來,她對那些東西都不感興趣。
兩排紅色燈籠在夜風中搖曳,將人影拉的長長的,縱然如此還是難掩一股陰森可怖的感覺。
持如墨令的外來客,全部往一處匯集。
嗜夢淵。
每年夜君都會降臨嗜夢淵。
他臥在樓台之巔,看着底下爭相獻寶的螻蟻,隨心所欲的選擇一件自己喜歡的東西,恩賜一塊鬼令。
今年也不例外。
等秦舒帶着冷月來到嗜夢淵的時候。
已是人頭攢動。
「夜君駕到……」片刻,滿含威壓的聲音如驚雷一樣在所有人頭頂炸開。
須臾之間,四周的空氣仿佛凝結了一般。
「恭迎夜君!」所有人齊齊跪拜,在這裏夜君就是神,需要絕對的敬畏。
秦舒混在其中,她半蹲着,看上去如同跪着一般。
忽的,頭頂上方的空氣波動起來。
一股強悍到令人戰慄的氣息一閃而過。
所有人不由得舒了一口氣。
「起。」冷漠如斯的聲音響起。
底下所有人不約而同抬頭朝那樓台之巔望去。
獨屬夜君的寶座上,側臥着一個玄色的男子,他墨發束冠,如月光傾斜的面具遮去半張臉,只露出殷紅的唇瓣,還有那雙幽暗無波,攝人心魂的眸子。
這便是夜君。
從下往上望去,令人生出片刻的眩暈。
緊接着整個嗜夢淵亮了起來。
秦舒也抬頭看去,只見那個男人半眯着眼連個眼神都吝嗇給他們,他的衣服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隨意的很,不僅露着鎖骨,就連如玉一般的胸膛都是若隱若現。
底下所有人已經迫不及待,拿出自己早已準備好的寶貝。
秦舒扭頭隨意掃了一眼。
有人拿着丹藥,有人拿着兵器,有人拿着修煉的功法,有人拿着自認為無價的珍寶,還有人拿着泛黃的殘卷,這些都好理解。
但那些是個什麼鬼?
竟有人拿着小孩玩的撥浪鼓,還有冰糖葫蘆,最讓人大跌眼鏡的是,還有人拿着女人穿的肚兜。
秦舒眼角一陣抽動,她仰頭朝樓台之巔望去。
這位,莫非是個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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